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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国章瞄了王德全一眼,平静道:“出去。”
王德全老脸一抽,气得快要爆血管,但是他又害怕林国章,只得冷哼一声,直接退场,那两个小主任,自然也就跟着他离去。
由于医院也分了一些派系,所以王德全一走,许多人都跟着离开了,只有少数的实习医生以及护士抱着学习心态留在了房间内。
方毅看见闲杂人等都离开了,眼神一凛,盯着男孩目不斜视,伸手说道:“给我一盒银针!快!”
护士一愣,这小男人变化也太大了一些,怎么忽然间那么凶?
不过院长在旁看着,她也不好怠慢,三下五除二的就翻出银针,并且消好毒放到了方毅身前。
方毅拿出自己随身带的银针,再看了看护士拿来的银针,神情专注的盯着小男孩,柔声道:“没事的,我会让你好起来!”
说罢,方毅双手持针,如像手持毛笔的山水画家和书法家,面前的小男孩就像一张白纸一样。
紧接着,方毅微微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眼睛一睁,对着穴位刺了下去。
第一针,取头顶百会穴
第二针,取虎口的合谷。
第二十三针,曲池与环跳。
方毅速度极为之快,二十三针只用了30秒不到,然而这30秒,却对他消耗极大,此时此刻,他早已大汗淋漓,脸色也染上病态的白。
这时候,他已经是第二次施针了,按照他现在的体质,以气运针最多只能三次,一旦到了这个次数就会虚脱。
但是,这次的针数超出平时三倍以上,方毅已经早就到了极限了,支撑他的,是身为一个医者的执念。
方毅无视额上的大汗,嘴里喃喃道:“没事的,有我在。”
在一旁的护士早被吓倒了,她也听闻过针灸,但是不知道针灸对行医者有这么大的损耗,看起来的感觉就像一命换一命一样,太恐怖了。
林国章瞄了护士一眼,欣慰道:“这叫雷火神针,他的爷爷都只能出到24针,这小家伙,不简单呐。”
“雷火神针?”护士一边好奇地询问,一边母性大发,拿起毛巾为方毅擦汗。
“雷火神针,是直到清朝光绪年间才被刊登出来的针灸秘法,相传最早见于李时珍的《本草纲目》,是一门很神秘的针技,大部分人都是只闻其名,不知其法。”
林国章眼里的缅怀一闪而逝,微笑着说道:“那年我运气好,能够结识到那老头子,有幸见一见,说起来也惭愧,我这七十多岁还能说能跳,还得归功于方家的养生汤啊。”
就在两人说话间,一道急匆匆的声音传了过来。
“快!快帮他擦汗,还有拿盆子接着污血,快!”
说话的自然是方毅,在他施针结束之后并未收针,而是一阵等待着患者发汗散毒,以及等待针效发挥,将脑子体内的毒血给逼出来。
果然,在等了五分钟左右,男孩便开始咳血,全身冒汗,看起来就快要死掉一样。
护士紧张了,这种状态她见过不少,那都是患者快熬不过去的症状,忽然间她在质疑,这什么雷火针法是不是真的那么神?这孩子都咳血了。
通过视频监控看着病房的王德全他们则是有喜有悲,喜的是能够将方毅推出去当箭靶了,悲的是,这医院以后的前途该咋办。
整所医院,相信方毅的人就只有林国章了。
虽然他也皱着眉头,但是依然站在原地表明立场。
方毅正在专注救人,外界环境对于他来说就是个屁,他一边扫着患者的背部,一边刺激背部的命门穴,这是一个止吐的穴位,但是经过方毅的特殊手法,这穴位变成了催吐。
于是,男孩吐得更厉害了,他不是吐食物,而是吐血。
而且这些血腥臭无比,还带着淡淡的黑色,看起来十分恐怖。
但神奇的是,这个男孩在吐完之后竟然脸色好转了起来。
方毅将虚弱无比的男孩轻放在床上,迅速将所有针收回,擦了擦汗水,说道:“好了,没事了。”
“啊?没事了?这”护士姐姐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因为紧张,伟大的胸脯急速起伏着。
这个男孩可是住院住了快大半年了,多少名家名医都束手无策,但是,这个看起来好像还在读大学的小男人就这么扎了几针就说好了?
这到底是神医还是神棍?
方毅露出满意的笑容,肯定的说道:“是真的好了,只是他气血两虚,日后要好好调理,我一会儿再开张方子,再吃一个月,就好了。”
护士快被方毅给弄糊涂了,但是看他那阳光自信的笑脸,又不像是作假,只好将疑问的目光投向了林国章。
林国章也是面露喜色,说道:“方毅说好了那就是好了,不需要怀疑。”
如果搁在平时,任何人说出这种话都会被以为脑残脑中风。
什么叫方毅说好了就是好了?这是治病救人,以为在玩过家家?
但这句话是林国章说出来,分量那就不同了。
这一刻,护士觉得方毅是酷毙了,不仅年轻、帅气,还医术过人,还得到魔鬼院长的青睐,这种少年俊杰不管搁在哪,都是大把姑娘黏上来啊。
忽然间,护士姐姐觉得自己若是晚出生几年就好了。
想着想着,她的眼光变得有些幽怨。
方毅浑身不自在,羞涩道:“姐姐刚刚辛苦了,你能先回避一下吗?我跟院长还有些话说。”
林国章挥了挥手,护士姐姐只得嘟着嘴巴离去了。
林国章不着痕迹的瞄了瞄四周,说道:“这孩子,不是一般的病吧?”
“他哪里是病?”方毅摇了摇头,捡起刚刚用过,但针头已发黑的银针,说道:“他是中毒了。”
第三章 你有病
院长室内。
“你说,这有可能是投毒?”林国章抿了口茶,雄鹰般的双目左右顾盼,好像这里的隔音很差似的。
“是的,而且是利用食物相克的原理来投毒,正常方式根本检查不出。”方毅敲了敲桌面,说道:“我本来也不确定,但是看到呕吐物之后我更加确定了。”
当时,方毅一边刺激小男孩的命门穴时,一边留意着呕吐物,发现血之中夹带着黑色,而那不是中毒的黑血,更像是食物残渣,那种半黑半褐的色泽,有点像甲鱼。
在食物相克谱里面,如果甲鱼跟苋菜糅合在一起,将会产生毒性,如果分量控制得好,不会立即毙命,但会慢性中毒,当毒素积存得够多,就会死。
至于方毅会判定为投毒,是因为他绝对不认为,一个首长家里的人,会笨到连这种常识都不知道,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蓄意投毒。
刚刚方毅使用火雷神针加气功,就是以极为霸道的方式将毒给逼出来,小男孩才逃过了一劫。
林国章看着方毅凝重的脸色,思考片刻,说道:“这事不能外传,牵连太广了。”
燕京水深,首长独苗遭投毒,这得翻起多少风雨,他们只是一家医院,不可能也不愿意跻身到这种斗争之中。
方毅虽然年轻,却也知道林国章的意思,而且他因为某些原因,确实不大想跟政界的人打交道。
政界的人,之后见一次就够了。
想到这里,方毅叹了口气,说道:“化验结果出来了吗?”
在林国章带离方毅之前,他曾提议要拿那些东西化验,直到现在,也快过了两个小时了。
林国章知道方毅一旦治起病,就有全情投入到患者身上的习惯,于是他笑了笑,播通了内线,说道:“如霜,化验出来了吗?”
“出来了,现在拿过来。”那边传出极为冰冷但是又很清脆的声音。
听声辨人,直觉告诉方毅,这是个美女。
约莫十分钟后。
院长室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林国章说了声“进来”,门就吱呀一声被推开。
进来的是一个身材高挑足有一米七的长腿美人,就连烂大街的铅笔西裤掩饰不住她笔直好看的腿形。
视线随着长腿往上移美,确实美!
白大褂里面的浅绿色衬衫整洁好看,虽然她保守地扣全了纽扣,但是仍遮不住她那浑圆高耸的胸部,她皮肤白皙吹弹可破,樱桃小嘴与灵动的双眼衬托得天衣无缝,一头乌黑长发随意飘散在肩上。
不难看出,这个女人或许没有什么时尚感,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坯,特别是举手投足间,清冷如霜,给人一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冰山美人感,一切都那么浑然天成,毫不做作。
方毅一直看着这个女人,心里有种扑通扑通跳的感觉这,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吗?
美丽却不花哨,绝对贤妻良母型啊,最重要的是,她还是一个医生,这多好啊,有共同爱好和共同职业。
想着想着,方毅的脸,居然有点微红了。
林国章饶有深意地瞄了瞄方毅,然后笑道:“方毅,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孙女,夏如霜。”
方毅咚的一声站了起来,傻乎乎地伸出手,微笑着说道:“原来你是林爷爷孙女,久仰了。”
夏如霜瞟了方毅一眼,蜻蜓点水式地握了握手,冷冷道:“你好。”
方毅挠了挠头,眼睛不知道放哪里,只好放到她手上的化验表上,问道:“能检验出吗,是不是甲鱼?”
夏如霜眼里的诧异一闪而过,轻轻坐到椅子上,说道:“是的,但是检验不出苋菜,因为蔬菜容易消化。”
简单,直接,冷淡,不带一点废话,这就是夏如霜的性情,或者说,是作风。
至于她会闪过一丝诧异,是因为从未想到,这个看起来比自己小几岁的男人居然有这样的眼力,能够从呕吐物之中猜测出食物残渣的原型。
方毅哦了一声,接着眼睛一直在夏如霜脸上扫,说道:“你觉得,这个男孩的后续调养应该怎样?”
夏如霜冰冷的脸终于有了些变化,她嘴角不着痕迹的挑了挑,说道:“我能认为你这是在挑战吗?”
“不是,只是探讨一下而已,我喜欢跟同行切磋交流。”方毅似是抓住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调侃道:“难道你只会化验?”
林国章看势头有些不对,这方毅怎么今日一反常态,平日他可很谦逊的啊?
“呵呵,你行医几年了?”夏如霜扭过头与方毅对视,她是第一次有同辈人在医术上想跟自己较长短,平日那些男人,都是对自己有着别的念想的。
不知道为什么,夏如霜不仅没有生气,没有觉得这个男人狂妄,反而觉得这个男人有点意思。
方毅摆了摆手,说道:“行医几年跟怎么治疗根本没有确切上的联系,一个庸医不思进取,不管过了多少年都是庸医。”
方毅这话就有些挑起战争的意味了,在医学界里面,这个词是挺忌讳的,很容易会闹起矛盾。
林国章忽然有些发毛了,他本来是想这两个年轻人多走近一些,毕竟这两人郎才女貌的也般配呀,而且如霜都快27岁了,按现在的话来说,都快成剩女了,现在不嫁还更待何时?
不过,林国章觉得自己有点弄巧成拙了,所谓文人相轻同行相忌,将这两个同辈摆在一起,很容易就产生摩擦,他现在有点后悔了,早知道就等时机成熟再介绍。
果然,夏如霜有点不愉快了,她好看的柳眉轻轻一皱,说道:“方医生,你到底想说什么?”
方毅盯着夏如霜的眼睛,一脸认真的说道:“我想说你有病。”
咣当。
林国章手中的茶杯被他碰倒,剩余的小半杯茶水湿了一地。
这下子,他头疼了。这两个小家伙怎么一见面就开骂呢?
尤其这方毅,他到底怎么了,平日他如果不是碰到像王德全那样的人,不会展示出这样强横的一面的啊,这家伙是怎么了?怎么了?
林国章有些抓狂了,他想劝,但又不知从何入手。
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一个是自己的外孙女,一个是恩人之孙,手心手背都是肉,这可要咋办?
似是感受到林国章的紧张,方毅摆了摆手,说道:“林爷爷我没开玩笑,如霜她真有病。”
夏如霜冷冷一笑,说道:“方医生,我也是中医,我自己有事我会不清楚?难道你要说什么能医不自医?”
方毅摇了摇头,认真道:“你是不知道自己有病,你是脾和肺都有病。”
林国章这下子急了,那双枯老的手都被自己揉得要发红了,他知道方毅从不拿这个来开玩笑,他这么说,就是真的了。
夏如霜来了兴致了,这个小男人真是有意思,原来他一直盯着自己不是跟那些男人一样的意图,是在进行着望诊。
她微微一笑,把头发撩到耳后,说道:“那你说说,怎么个病法?”
方毅正襟危坐,正对着夏如霜,正色道:“怒伤肝、喜伤心、思伤脾、忧伤肺、恐伤肾,如霜你是思虑过度和忧伤过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