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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鹰他并没有潜出多远,他只是把陈老七和赵砍头两支小箭取回来,把那支千里明火筒取了回来。他不想浪费,他也过惯了清苦的日子,所以知道珍惜东西。
当他出来时,那五人已经围近。当然这五人都很小心,他们甚至不知猎鹰到底在哪里,这里的树多,而且房子也多,根本就有一种无从查起的感觉。
猎鹰不想走,他想笑,想对这几个可怜的人念经超度,这几个人犹不知道死到临头,若是分散逃开,这肉王魏见头还有活命的机会,可他们却一定要在这死寂的园子里。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是猎鹰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了。占了地利,又是夜晚,也就占了天时,这正是刺杀、暗杀的最好机会,猎鹰的刺杀设备可以说是天下最齐全的,而这些人当中除了肉王魏见头外,没有人的武功比他更好,这又占了人和。所以这几个人只有死路一条。
原水扫描,夜鹰OCR校排,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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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章 刺杀之王
几个人的心神都绷得很紧,他们全身都布满了真气。但却无法阻挡这可以穿墙破盾的劲弩。
猎鹰潇洒地立身,这一次是四箭同发。他选择那四个下属,他知道对肉王这样的杀伤力还不算大,可能取不到很好的效果,因此他不想浪费。这小弩做得异常精巧,可以同时从任意角度射出小箭,所以同时射向四人不是难事。
“嗖嗖嗖嗖……”四支劲箭,在黑夜中几乎不着痕迹地飞了出去。
五人同时大惊,四名属下立刻准备滚倒,同时手中的剑也舞成一团青光,但却依然慢了一线。有一人很幸运,魏见头给他出了力,将那只小箭当了下来,但那柄长剑却折断了。
魏见头一声怒吼,向猎鹰疯狂地扑到。猎鹰只是在那窗口把手舞了一下,闭住呼吸,向后疾退。他没有出去的意思,但当魏见头扑进屋时,他便射出四柄小铁锥,以螺旋的形式射出。他的身体却撞破一个窗子飞出了屋外。他不能太过运功,否则那伤口就会崩裂。但就算崩裂也无所谓,只是他以为不值得为这几头肉猪受伤。
“嘣嘣……”几声爆响,魏见头顿了一顿,真气一泄,竟落了下来。那螺旋式的手法使出来本就不易,而用真气加附于铁锥上施展出来,其威力就更凶猛,以肉王的怪异真气都有一点难以应付的感觉,所以他击下四锥后,整个身子便顿了一顿,真气一泄他便闻到了一阵花香,似乎是春天的花才有这种特殊的香味,可现在却是秋天,怎会有花香呢?而且这花香味极怪,使人有一种懒洋洋的感觉,他也有,有就大惊,魏见头知道又中了毒。上午中了那毒剑上的毒,让他自疗了两个时辰才好,而现在又中了毒,他真恨自己大意,这一次他心底有些发凉,他知道这次中毒的后果……
猎鹰绝不会放过他,绝对不会!虽然犹未曾见到猎鹰的脸,但他已经有一种绝望的感觉在心底滋生。那纯粹是一种精神上的压力,因为猎鹰无处不表现他的强悍和莫测。
在夜晚,猎鹰比魔鬼更可怕,比魔鬼还诡秘。他的人已经死去了近十人,却犹未和猎鹰正面交手、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魏见头并没有停留,他没有继续追赶猎鹰,而是倒飞回来。那名仅剩的剑手正准备扑来,但见魏见头反退回来也立刻避开。
“走,我们快离开这个鬼地方!”魏见头惊惧地叫道。
“怎么了?肉王。”那名剑手急切地问道。
魏见头没有作声,转身就如一颗圆石,向屋外滚去。
那名剑手正准备退去,却有一柄飞刀向他射来。那破空之声很小,但他却能听得十分清楚,于是转身一剑,“当”地一声击在飞刀之上。刀是飞了,但他手中的剑却也给荡开了,这是刚捡来的一把剑,但却没有发挥到极好的作用,因为猎鹰的那小箭也如电芒般地射入了他的心脏。这是当此名剑手在击开飞刀后,他空门大露,所以才会正中心脏。
猎鹰向他飞撞,在他眼睛还瞪得很圆的时候,心脏上插的小箭已被猎鹰取出,而他的身体也飞了出去。
猎鹰的动作很敏捷,他迅速地拾起地上的飞刀,再取出三人体内的箭,这才不紧不慢地向魏见头追去。魏见头已在十五丈开外,但这距离对于猎鹰来说并不算什么。
钩索直抖而出,身体如箭一般标射起来,在超过钩索三丈的地方手一抖,钩索又缩回,人在空中的猎鹰,又将收回的钩索抖了出去,搭在四丈外的一棵树上,又若夜鸟投林般飞射而起,只有四个起落便追近了魏见头十丈,也便到了屋墙之下。
魏见头一提气,只觉得体内有些空荡荡的感觉,大惊之下,才知道自己体内所中之毒因这一阵奔跑而发作了。但他还是翻上了墙头,如肉球一般地滚了出去。当他刚滚过四丈远时,猎鹰的钩索也刚好搭在墙头,整个身体平墙飞出,这一下子竟越过墙顶四丈,落在魏见头的身后。魏见头想继续滚,可是钩索却带着一股强霸的劲风向他的身上抓到。
魏见头不得不停下身来击出一掌,但钩索立刻迅疾地飞回猎鹰的腰际,而猎鹰的身子也在瞬间落到魏见头的身前。
“你想走?可是已经由不得你了,没有人可以逃过我的报复,这是我做杀手的原则!”
猎鹰冷冷地道。其实,这声音还没有今夜所刮起的风冷,可是魏见头却自心底打了一个寒颤,那是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恐惧。以前只有他杀人的份,而今天,自己似乎已经没有丝毫还手的余地,一直处于被动之态。
“哼,鹿死谁手还不清楚,你以为你会赢吗?”
魏见头虽然装硬,可是口中所说来的话,还是有些软弱。
“魏见头,你的口气已经有些软了,你的心已经在颤抖,你害怕了是吗?你知道自己中了什么毒吗?”猎鹰每一句话都如长剑一般刺到魏见头的心底,使他的心神更是散乱。
“我中了什么毒?”魏见头有些声色俱厉地惊问道。
“别紧张,那毒不会要你的命,那只是一种化功散,可以慢慢化去你的功力。不过你也的确够厉害,居然在中了我的化功散后跑了这么远还有如此深厚的功力。”猎鹰笑道。
“化功散?你……你好狠毒呀!”魏见头脸色大变道。他本是以练内功为主的,而这若是化功散,那他所练的几十年功力就会付之东流,而这一身怪异真气再也无用武之地,怎叫他不怒?不惊?不痛苦?不恨?
“哈哈哈哈……看你吓成这个样子,傻瓜,真是傻瓜,这么相信别人的话,怪不得在那宅中把烟雾弹当成毒弹了,哈哈哈。”猎鹰大笑道。
“那是什么毒?”魏见头抬起头来怒问道。
“千日醉!”猎鹰一边答话,一边出剑。他的动作依然是那样优雅,但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诡秘,这便是猎鹰的剑,他的剑法在夜里更能发挥出霸道的另一面,那就是诡秘莫测!但霸气依然很强烈,因为猎鹰的身材本就有一种强霸的意味,那鹰一般锐利的眼睛,虽然在黑夜之中,但依然把魏见头的心照得发凉,没有人能帮魏见头了。
魏见头体内的“千日醉”已经在发作,体内的功力似被禁锢,难以发挥正常的作用。但他还是勉力回挡,他绝不是一个喜欢坐以待毙之人,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他也要把握。
但他的力量显得那么薄弱,没有了那股怪异的护体真气,和猎鹰对抗的确是只有挨打的份,毫无还手之力。
只用了几招,就已经被对方把自己身上的肥肉割下了几块,惨叫连连。而且他体内的真气也越来越弱,似乎进入了休眠状态。
猎鹰的剑下再也不留任何情了,他要速战速决,然后去找雪莲缠绵一晚,明日便会赶往缙云山。他知道凌海定会到缙云山老宅去。因为那里的凌家儿郎在为他联系各地的凌家故人,同时将近凌文风四周年忌日。
猎鹰抽出了另一把剑,毒剑,一下子便刺入了魏见头的手臂中,魏见头一声惨叫,猎鹰便双剑齐舞,顿时血肉横飞。魏见头没有了头,真的没有了头。
缙云山下,凌家庄经过三载多的整修,其残破的地方早已经被人修整好。
四周各镇的村民对凌家的思念从来都没有淡忘过,而凌家那一役虽然死去了很多高手,但也并非全军覆灭,随在马君剑身后的便有一二十人冲了出来,那些都是好手,这几年一直散落在各村、各镇上为村民办些好事,也同时为凌家的整修出力。所以凌家庄虽然没有人住,可也不破旧。但自凌海第一次来到之后,众人见少庄主犹存于世,而且名震武林,便都忙着为凌家庄布置,期待少庄主重新返庄的日子。而且老庄主四周年祭日也就要来临。
凌家庄天天都有人在打扫,花草也有人重植,虽然没有以前那种置人于死命的威力,但却也绝不会很差。四年前虽然庄中人物全部都去了,而这里的毒草并没有尽去,只是机关尽毁而已。这些年来,没有人敢乱动凌家的毒草。村民都有约束,不管是否是毒草,还是其他庄内的一切东西,为了出于对凌家的一种尊敬,都不能乱动一草一木。
今日,凌家门口却是张灯结彩。四年来,这是件异事。凌家在一晚上全都改变了,乡亲们从凌家拖出了数百具尸体,烧去了数百具外人的尸体,而凌家战死的儿郎们尽数被埋在凌家的后山上。出于一种对死者的悼念,对凌家的敬意,人们从来未曾在凌家大门口张灯节彩。
但今天的日子不同,今天是凌家少庄主返庄之日。再有两天便是凌文风、凌春雨、马君剑的四周年忌辰日,也是众位儿郎的四周年忌辰日。
各村镇的很多人都主动送上礼品,水果、粮食,而那些凌家故人、儿郎也为此准备了很多东西。凌海上次来这里的时候,便将一些财物都给了凌家的儿郎存放着,就是准备用来作祭日典礼之用。虽然那些都是黎泰安的不义之财,但也可以借用一阵子,当初在将黎泰安的所有财物散发后,犹有一些珠宝和数百两银子,而那些珠宝全是价值不菲之物,由凌家儿郎拿去变卖了近万两白银,也足够把这次祭日办得红红火火。不过鉴于凌海的要求,并不希望那样红火,因为这只是凌家的丧事。
这里所有的事情都办得很好,因为凌海在峨嵋出发之前便已经飞出信鸽告诉那些凌家的儿郎们,他将会在这几天回到缙云山。因此,大家在这几天抢着办理、装饰,把凌家庄的客房、住房全都修整一新,什么被褥全都准备好了,附近的乡亲也来帮忙,整理起来异常快捷。
凌海等二十几匹马,拖起一路的尘土驰进凌家镇——这是靠凌家最近的一个镇。便立刻有人相接。炮竹、烟花、锣鼓震天地响,而且迅速有人来为他牵马,这是凌家镇上的小吏及数家商行和一些镇民自发组织起来的。而其中当然有凌家儿郎的功劳。这几年,若非这些人在附近打得开场面,很受百姓爱戴,恐怕凌家以前再红,过了四年,也应该被人淡忘哆。即使不被淡忘,至少也不会有这种热烈的欢迎场面。
凌家最后能冲出来的人都绝对是好手,绝对是在江湖中响当当的人物。他们只是为马君剑那个信念,等待马君剑救出去的凌海复出,这才甘心在此处苦等,而不外出江湖闯名号。
其实这些人都是已在江湖中闯出了名号后才回到凌家庄的。随便点一个人的名字,江湖中人听说过的绝不会是少数。这是凌家弟子的骄傲,这是凌家煅炼门下弟子的必修课目。所以他们在这附近的县镇很吃得开。其实他们也并没有沉默,他们与四人堂早就有所联系,他们早就与四人堂一起默默行动,筹划如何复仇。
是以,在附近的很多商家都与这些人有关,因为四人堂不仅包括了各个行业,而且在全国各地都遍布眼线,这是一种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的递增过程,这是一种层层支架式的组织,每个人都可以发展成为一个支系,每个支系中的人还可以发展支系,所以这种方式是使四人堂发展的如此快的原因。虽然只是短短四年的时间便使之发展成为几乎可以与冯家对抗的势力,只是没有冯家那么多的高手而已。同时这些分系下的财物和产业有些分散化,有的是他们私人产业,只是每年都上缴一些,作为堂务费用。而四人堂也利用如此庞大的根系,发展自己的商业体系。在产、运、销各种路子同时运作的情况下,效益之惊人不可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