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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姑娘大急,一把拉住要求道:“师叔,难道你那么无情,就这样撒手不管?”
丑老者一怔,道:“你几时变得这样慈悲为怀了?嘿……”
美丽姑娘娇声一笑,却又脸罩严霜,嗔声道:“你真不愿把他治原本性?”
丑老者一瞥及她的眼光,杀机掌露,不禁心头一凛,忖道:“假如欠真的拭袖而去的话,以她毒辣偏激的性情,可能在大大屠杀世人了。”
美丽姑娘娇笑道:“说老实话,他仍然这般暴躁,他想我会怎样?”
“只有血腥和频死前的惨状,能够使你刺激的暂时……”丑老者虽然心中这样想,日里可不能说,正色道:“暴躁而富有正义感之人,远胜残酷狠毒阴险者百倍。”
美丽姑娘摇道道:“我不喜欢和一个脾气如火的人相处在一起。”
丑老者闻言似乎大感意外,道:“什么?你爱上了他?”美丽姑娘地汉宛如一泓秋水的美眸,流露出无限的情亲,令人不禁为之怦然心动微带羞涩地道:“我不晓得什么是爱?但总觉得如能和他在一起游山玩水一玩很好玩。”
丑老者仔细一打量龙野,只见他神威凛凛,俊朗照人,心中不由暗忖道:“男的丰神绝世,女的娇编无匹,正是天生一对,世间罕有!”
丑老者不由肃容道:“紫儿,你虽和我相处十几年,但对于琴韵只不过识其皮毛而已。
要知我的琴音不但能在不知不沉中杀人,还能够以七弦配音法治人治势,然而自我出道将近百年来,却没有遇到今天这种奇事。”
紫儿惊讶的道:“奇事?”
丑老者又道:“在你去夺取佛光玉像去,我聊地到外面走走,偶到遇到这个年青人和三位东海魔头恶斗,战势极是恶劣,但他虽败而气不馁,当时我被他那种气魄所感动,不禁生起爱才之心,立即回到这里弹琴惊退那三个魔头,并治疗他的内伤,奇事就在这时出现。”
“以他所受的重伤,虽然我可三度弹琴,勉强恢复,但到底能否完全加复他昔日功力,尚在未知之数,那知我只一度弹琴,他便立刻完全恢复,这种奇迹,令我大吃一惊,不敢再弹丸阳性音治他外伤,回洞细细思索良久,总无法知其所以然。”
“到刚才你叫我来时,先用九阳性音治他外伤,再谈长恨歌来柔化他被九性音诱发的暴性,但未收效,重又加上“梨花细雨”,均不但不能柔化他,反而更激发他的狂性,事情的变化你也亲自见到,于是我大为迷惑,凝视他行动,后来他两掌碎山壁时,发现他的武功劲伤前增进极多,此刻我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体内蕴藏一颗罕世灵丹,这颗灵丹本是毒质,却被他用一种独门内功法将毒逼住而吸其灵效,我因早先不知,妄用琴声替他疗伤,他体内那颗灵丹抵挡不住琴音的震动而暴裂成热流,猛然增加他的功力,可是灵丹融化过快,毒性未能全部逼住,故此渗入血液撩拔他变成为狂人……”
丑老者一语未完,紫儿惊叫一声,道:“那他是否会永远成为一个狂人?”
丑老者欢道:“虽不至于变成那种人,但烈性难驯。”
紫儿跋足道:“师叔,你还能挽救吗?”
五老者沉了一阵,道:“除非他体内的毒性完全净除。”在他们谈话这际,龙野宛如一只狂狮,怒吼连连,身形奇快无比,接连狂劈二十多掌,把个平直削壁,劈成一个大洞。
紫儿再也忍受不住,道;“师叔,您老人家赶快救救他!”
丑老者摇头道:“他这时若不疯狂出力,体内热毒必侵入内腑五脏,全身高热,血管暴裂,六个时辰必死无疑。
话音甫落,陡然大惊,身形宛如巨鹰扑食,疾速掠出七八丈远,轻轻降落在石梁上。
紫儿先是一怔,随而大急,娇叱一声,莲足轻弹,一缕白烟似也跟随过去。
原来龙野劈至五十多掌之际,突觉丹田一股奇毒直冒,全身热痒难忍,英俊爽朗的脸上,陡然变成了酱紫色,全身奇热,顿感天族地转,幸他灵台还有一点灵性,双手紧紧抓着岩壁,才不至于摔落深壑。
丑老者伸手将他扶住,只见龙野满头大汗,疲备不堪,身子软绵绵地靠在丑老者的怀里,喊道:“我快要热死了……丑老者想到自己无意间铸成大错,设若这孩子死了不是“我虽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不禁有点慌了手脚,别瞧他面比骷髅,其实乃情感丰富又慈祥之人,目睹其状,心中大为吃惊,道:“他到底吞食甚么丹药?竟有这等厉害!”
紫儿在这一刹那间,莫名其妙的感到这年轻共对他在着无比的重要,龙野英俊的风采,使得他在情感上有了平和充实之感。
龙野这时喘气连连,若断若续,她缓伸手触摸一下他的额角,只感到高热炎手,显然他中的毒已是十分严重。
紫儿感到一阵辛酸,一种莫名的凄凉感觉,袭上心头,两行清泪缓缓的顺腮而下,他初次从泪中领略了人生的可爱。
忽听龙野呻吟了一声,叫道:“水,水,渴死了。”身躯猛一挣扎,俊目缓缓启开,看到自己投在陌生人的怀里,猛觉这是一种耻辱,挣扎站起,举普掉头欲离去。
紫儿一见龙野身中奇毒,竟欲欲去,不禁芳心大急,一伸手扣住他的扣住他的脉门,嗔道:“你性命极是危险,还要到那里去!”
龙野虎目一瞪,怒道:“你和素不相识,我到那里去,你还能管得着么?放下!”右手一翻,往前一吞一吞,硬生生反将紫儿之手摔脱,跟着又击出一掌。
紫儿武功虽是登峰造极,但因被龙野那句话大大刺伤芳心,末这留神注意,而且龙野这一招来势太过突然,紫儿万想不到他在右腕脉门要穴被扣之时,仍是力量反击,不禁心头一脑,冷哼一声,举掌远功就要劈去。
丑老头骇然道:“紫儿停手!”忙纵身插入两人之间,两手平推分拒两人。
一声巨响过处,三人皆稳如盘石,纹风不动,竟是平分春色,其实是丑老者以最上乘内功的阴柔内劲,吸卸了他两的劲力。
紫儿想到他是病人,心肠一软,又幽幽说道;“我们为治你剑伤,不意琴音震破你体内丹药而毒气攻心,你如这样一走,叫我们心中如何能安?”
龙野恍然灵悟,道:“哦!原来是你弹琴治好我的重伤,这样说来,龙某真不知该如何感激才对,不过龙某体内毒发之事,请姑娘不必放在心上,如果我死不了,大家总还有相见之日,那时龙某必然报此大恩。”说着掉转身躯,又歪歪斜斜走去,这时他脑海一片混沌,浑身热痒难煞。
对天早先要认识弹琴者那件事早已置之度外,忘得干干净净。
紫儿暗想他身中奇毒,这等荒凉的山野,定然不会有人救,这样岂不是自寻死路?顾不得害羞,正待上前去扶他摇摆不定的身子,忽然被人扣住后肩,她没有回头,已知扣她手腕之人是谁,急道:“师叔……”
丑老者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上去,大声道:“年青人可否告诉我,你体内那粒丹药是什么东西?”
“蛤枫蛙!”龙野淡淡回答三字,努力地由原来那根翠竹爬升上去。
紫儿大急,一只柔软滑腻的玉腕,登时变得比泥稣更滑更软,方要脱出丑老者的左腕,忽觉左腕一松,丑老者竟自行放开右手五指,轻轻欢息一息:“此人生性高傲,不显受人点滴之恩,此刻性情更比平常暴躁,纵使追去不但没有益处,反而有伤感情。”
紫儿急道:“那怎么办?”
丑老者低者道:“当然要救他,不过急也无用,你赶快回去请你师父,问他蛤枫蛙是何种毒物,及如何治疗,我跟踪它,暗中加以保护。”
紫儿说声是,忙不及待的施展轻功,比一只利箭还快,眨眼就消失在夜空里。
丑老者侧目凝视她的芳影,心中感慨万分,一个心里变态的姑娘,她浓乐或忧愁时,可以毫不眨眼地杀死许多人,所有的哀号和呻吟都不能令她恻然心动,反而更增进她的狂拱感,可是一旦堕在情之中,却变得异常温柔体贴,神魂颠倒,由此可见,古今以来,情之一字,可说是妙不可言,写出了多少伟大的诗篇。
第 十 回 籍棋试剑
龙野山洞后,茫然不知所措,高一脚低一脚地往前乱走,不知走了多少路程,忽见草地上一条三尺多长的蜈蚣,红光耀眼,蓄势欲扑。
龙野如睹亲人,慌忙顺手拾起,怔怔凝视,在皓月银光显照之下,一条蜈蚣显得异常神俊,华光万缕,砭骨生寒。
敢情这是天缕派镇山之宝——蜈蚣剑。
他痴痴怔视半响,把蜈蚣剑插入剑鞘,心里迷迷糊糊又举步前行,这刻他走得极快,仿佛一条黑线似的眨眼即逝,这是他自己并不晓得。
此时他体内的毒火却越来越炽,似乎不将他全身化成骨灰不休,因此尽管夜凉如冰,冰风疾吹,总觉非常炎热口渴。
龙野在山岭中奔驰了静久,她寂的群山,忽然又升起数声琴韵,在山谷密林间回旋其荡,显得异常悲凉。
蓦地那琴声变得高底激烈,隐隐带着杀伐之声,宛向龙野挑战。
龙野心头顿然大炽,暗想自己既然敢单人只剑力敌剑鹰帮的三个堂主,焉能惧怕别挑战!他气势虎虎,接剑昂首直向琴声方向走去。
不知不觉已走人一座洁白如玉的山峰,这座山峰特别奇异,夜光之下,映出漫天银光,亮如白昼,宛似整座山峰是用白玉砌成,但却冰冷刺骨,以龙野身上那么高物热度,顿时遍体清凉,令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愉快。
由于环境突变,龙野一惊,神志清醒不少,有如在梦中惊醒过来,凝神瞧去,只见山峰高处,三个人并肩而立,衣袂风飘,摇恍不定,中间是个银髯老者,白眉凤目,精神饱满,一眼望去就像图画中的隐士,左边是那曾相识的白衣姑娘,如春花吐艳,娇美无比,再转向右边那位,龙野不禁味舌不已,敢情是用琴音救自己那个骷髅似的老者,面前横置一面古色盎然的铁琴,他此时正闭目凝神,沉醉在自己的琴声中。
银髯老者冷哼一声,那琴声回旋飘扬间,倏然音响俱歇,四周又复一片寂然。
银髯老者向峰下一捍,两道眼光闪闪如电,龙野不由胆怯,赶快移开眼光,只听那老者道:“你是天缕派下第几代高徒?”
龙野傣然道:“既然知道,何心动问?”
老者冷冷问道:“我问你是第几代?”
“第四代,你要怎样?”
丑老者脑海中忽然想这位盟史残酷的性情,赶快点醒龙野,道:“年青人对长者说话,应彬彬有礼,态度不可骄狂。”声音和谒,和他丑恶的面容恰成反比。
紫儿也甚是担心,只因她的师父不但以霸功称武东海,而他的残忍狠毒,也是会炙人口,龙野如果惹他发怒,后果必至不堪设想。
老者回顾左右,淡淡一笑,道:“不用担心,紫儿意中人,谁还敢动他分毫吗?”
紫儿羞得粉面鲜红,芳心如饮下一杯浓郁芬芳的蜜酒,说不出的快慰,星目流转,凝视龙野。
龙野可不知天高地厚,怒声叱道:“你们既用琴声向我挑战,怎么还不滚下来与在下一决雌雄?”
银髯老者冷笑道:“你以为天缕剑法天下就无乱手?”“难道你以为不……”他猛想起白天力斗剑座三魔的一幕,不由暗叫了声惭愧,说至此竟羞以为继。
银髯老者突然哈哈大笑,笑声宛如枭鸟夜啼,鬼哭神声,阴森森中带着嘲讪的意昧,令人感到极不愉快。
龙野怒火填胸,豪气干云地大声道:“承蒙疗伤,龙野来日必报答之恩,怒我不恭,告辞了!”话待毕,转身而去。
丑老者颔首赞许老人的豪气,使退面丑而心慈的老人,不禁为之心折,他轻轻欢息一声,道:“单凭这份豪气,老朽也誓心救他!”
银髯老者突然大声道:“小伙子,看掌!”并掌缓缓伸出,十指陡然颤抖,蓦地狂笑一声,掌心赂内徐徐收缩。
走出数步之外的龙野,闻言之下,只道银髯老者发掌袭来,正待旋身迎击,猛觉身后被一股强力吸引,双脚不由自主渐渐升起,整个身躯竟被吸力吸向峰顶缓缓飞去,儒服老者面色沉重,头顶白气腾腾,双掌抖得电快。掌心那股吸力更愈来愈强,龙野被吸起的身躯上升也越来越快,任凭他怎样挣扎沉坠,仍自无法挣脱。
龙野自出造以来从不免过这种功力,此刻竟不知如何应付才好,他既惊又战,眼看已到达峰顶,心中大骇。他心神一震,立到生出反应,只觉刚才因寒气逼住的火气又死灰从燃,就如一股熊熊烈人.在血液中流动,炎热得出了一身大汗。
银髯老人又狂笑一声,双掌易吸为吐,两股掌力一股无形罡所潜涌而出,将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