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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商人开始主动做赔本买卖了?其中肯定有古怪。
苏铭的眼光扫过肯特的脸庞,敏锐的发现几丝隐藏其中的紧张神情。
“五个银币给我,我买了。”苏铭直接断价。
“哎~”肯特正说得起劲,被苏铭的话噎到了,一下说不出话来。
苏铭继续说道:“五个银币,我买你手中的这件赃物。”他从皮袍上不为人注意的角落看到了几点极淡的椭圆形棕色污迹,极有可能是血迹。
于是苏铭大胆的说出他的猜想,准备诈他一诈。
果然,肯特脸色大变,满面惊恐,手都有些哆嗦了。
他转头看了看店外的因为大雪而人迹稀少的街面,再转回头时,惊恐已经掩饰下去大半,狠毒的神色浮了上来。
“小子,别找死,我也认得你,老霍伊酒馆的小帮工,你要是敢把这事说出去,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肯特狠狠的威胁,对于这个小家伙,他自认为放几句狠话,应该还能掌控住。
这件皮袍确实是赃物,是肯特在外地进货的时候从一个佣兵手上以一个金币的价格收来的。
一个金币啊,这可不是小数目。
本来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过段时间,等风声过了再转手卖出去就行了。以这件皮袍的料子和做工,肯定有的赚。
没想到这袍子非常古怪,他收回来后当天晚上就见鬼了。
那晚半夜,他耳中闻到连绵不断的惨呼,这惨呼细细绵绵,非男非女,将他从睡梦中唤醒。
当他睁开眼睛,就见十几个模糊迷离的人影正在他房间里迷茫的行走,每一个人影都有一双惨白的,眼睛带血的脸,这些仿佛从地狱里传出来的惨呼,就是来自他们口中。
肯特差点被吓死当场,幸好,这些幽魂一样的鬼东西并没有伤害他,而且在第二天天明前隐入了皮袍。
肯特立刻将皮袍扔的远远的。但等他从收货地回到了野火城的店中时,这件见鬼的皮袍竟然比他先到一步,堂而皇之的摆在了店中。
他焦急害怕,连声询问店中的伙计,得到的回答是前一天夜里一个陌生人送来的,没看清面貌,只是隐约记得脸色苍白。
肯特一听这话,心跳都快被吓没了,立刻视这件皮袍为洪水猛兽,欲毁之而后快。
肯特想了许多办法试图毁灭皮袍,用火烧,烧不着。用剪刀剪,剪不烂,第二天剪痕都会奇迹般恢复原样。之后,他又扔了几次,结果每一次都是被一个脸色苍白的,却看不清面孔的神秘人给送了回来。
一直到现在,这皮袍仍然跟着他,犹如鬼影,甩之不脱。
他也不敢将皮袍卖出去,能买得起这衣服的人,在野火城中至少有些地位,真要出了事,最后还是找到他肯特头上,结果更糟糕。
肯特也知道,这皮袍可能是被人下了什么诅咒,但因为是赃物,他也不敢拿出去找人驱散,更何况,法师或者牧师驱散诅咒的费用可是高的离谱,那都是以金币作为费用结算单位的,这不是割他的肉吗?
对于肯特的威胁,苏铭无动于衷,依然平静得说道:“五个银币,我要了。”
肯特也只敢逞逞口舌功夫,来真的他可不敢,也没必要,他有家有业的,没必要和一个穷小子见识,见苏铭油盐不进,他自己反而怂了,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对方手上,语气也不由自主得软了下去。
“这可是你说的,袍子卖你了,但以后出什么事,可怪不到我头上。”
也不知道这卖出去后,还会不会自己跑回来,肯特愁啊,他再也不想忍受半夜见鬼的日子了,这么些天,他整个人都憔悴了,身上的肥肉都减了十几斤。
苏铭接过皮袍,抖了抖,披到身上,顿觉一阵温暖。奇特的是,这温暖并不限于身体,就连露在外面地脑袋,手都热烘烘的,这件皮袍把所有的寒气都挡住了,一丝一毫都近不了苏铭的身。
“好东西!捡到宝了!”苏铭暗喜,不过脸上却没流露出半点表情,他在衣帽店的铜镜前看了看自己的样子,忍不住皱眉道:“太华丽了,你得帮我改普通点。”
这皮袍放在肯特手里还不觉的什么,但一穿在身上,立刻就将苏铭衬托出一股优雅华贵的气质出来,再配上苏铭本身有些玩世不恭的神态,异常的惹眼。
肯特也忍不住眼睛一亮,对于五个银币卖出这么好的皮袍有些后悔,但随即想到这袍子的诡异之处,立刻全身发冷,什么心思都没了。
一直等到苏铭穿着改普通的皮袍走出去,肯特才稍稍松了口气,能不能摆脱这件噩梦般的皮袍,就看今夜了。
五酒馆里的雄狮咆哮
当苏铭一身新装束出现在酒馆时,老霍伊惊的嘴巴大张,愣了半天才走上前,直围着苏铭打转。
“嗞嗞,苏,你是不是把老本都花光了才置办了这身行头。现在看模样起来可顺眼多了,以前你就是个小叫花子了。怎么,不去做法师梦啦?”
苏的法师梦,整个酒馆的人都知道,大家都嘲笑他自不量力,异想天开。吃着平民的饭,眼睛却瞅着贵族的餐桌,完全是做白日梦呢。
苏铭哈哈一笑:“法师梦?不不不,老霍伊,我肯定会成为法师,但不是现在。”
老霍伊撇了撇嘴,对苏铭玩笑似的话权当过耳清风:“趁现在客人不多,去厨房把早餐吃了。回来时记得从酒窖带桶酒上来。”
“好的。”苏铭昨晚上就饿的肚子咕咕乱叫了,霍伊的话正合他意。
这间小酒馆的厨师不是别人,正是老霍伊的女儿安娜。一个心地不错的中年女人,身材有些发福,但相貌依然保持了几分年轻时的柔美。
安娜的过去极其不幸。事实上他们一家的遭遇都算的上悲惨。除了安娜,老霍伊原本还有两个儿子。
但这两个儿子都在与雷霆山脉中的兽人战斗中牺牲了,没有留下子女。安娜的丈夫同样死于兽人战争,只留下了一个儿子。
这个承载了霍伊家族延续希望的儿子却在长到七岁时,被一场感冒引起的肺炎夺去了生命。希望的断绝,让当时的安娜一家几乎崩溃。
幸好,老霍伊撑了过来,用城主给的抚恤金开了这间小酒馆,只是愈加显得苍老,原本挺直的脊梁也被命运压弯了不少。
苏能够顺利的来酒馆做帮工,有很大一个原因是因为他与安娜夭折的儿子有着许多共同的特征。
首先,两人年岁相近,又都是黑眼睛,都有着一头柔顺的黑发,安娜第一眼看到苏的时候,心就软了,泪水也涌上了眼眶。深知女儿心事的老霍伊,便毫不犹豫的点了头。
当然,以前的苏是不知道这些原委的,这都是苏铭根据记忆推断出来的。
事实上,安娜对待苏确实非常的好,带着一种母性的温柔。
就像现在,在厨房忙碌的她见到改换了装束的苏铭进来,立刻点头赞赏:“孩子,在冬天就该这样穿。这样才暖和,不然冻出病来,可就遭了。”
以前,安娜也曾给苏做过衣服鞋子,可惜,这个少年人顽固的自尊遮蔽了他感知他人善意的眼睛,他拒绝了安娜的好意。
小小年纪,就一个老顽固啊。苏铭暗叹,若早先接受了衣物,他的包里就不会只有五个银币,而是二十个了。
早餐很简单,一块份量足够的黑麦面包,价值一个铜币。不过上面多抹了一层厚厚地黄油,这是安娜的馈赠。
营养还算不错,拿起黑面包,苏铭就开始狼吞虎咽,他可是饿坏了。安娜则在一边忙碌着,时不时的看一眼苏铭,温柔的微笑,那神情,那眼神,像极了一位看着自己儿子的母亲。
酒馆的生意一向是不错的,所以当苏铭从厨房下面的酒窖里呼哧呼哧的将一桶麦酒搬到柜台时,酒馆已经来了十几位客人,除了坐在墙角的一位大个子,其他都是附近的熟人,他们大部分人都是酒鬼。
这些家伙一看到苏铭,纷纷热情的打招呼。
“嘿,小子,今天精神焕发啊。搬这么一桶酒竟然不大喘气了。还有你这一身新衣服,是不是把老婆本都给花光了了?哈哈。”说话的人叫马格来,一个常驻在野火城的佣兵,常年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性格豪爽,崇尚暴力。
确实,以前的苏,虽然坚持锻炼,但力气是有了,耐力却是差的可以,稍微费力点的工作,立刻就气喘吁吁。这是身子底子不行,没有潜力的表现。
现在的苏铭,熟稔各种发力的技巧,知道怎么做才最省力,怎么才能为自己身体养精蓄锐,所以他掌控这具身体的时间虽然只有不到十二个小时,但细微的改变已经在潜移默化中进行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着。
对佣兵的调侃,苏铭微笑以对,他打开酒桶,倒了满满一杯麦酒,高声回应道:“马格来先生,一杯麦酒?”
马格来舒服的躺在椅子上,无可无不可的道:“当然,这是我的习惯。老霍伊酿的麦酒,一喝上就忘不了啊。”
却没想到,他的话音刚落,原本安静的在墙角喝酒的大汉中立刻拍桌而起,大声吼道:“什么狗屁麦酒!我看马尿都没这么难喝。这酒我不要了,退掉!”
大汉说完话,还指了指桌子上被喝的只剩三分之一的麦酒。
这话简直就是在打马格来的脸了,这位脾气火爆的佣兵‘噌’的站起身,啥话也不说,抡起椅子直接就往那大汉身上砸过去。
这家伙果然有暴力倾向,不带说话讲理的,直接动手。
椅子在半空中带起一道恶风,看起来犀利无比,不过却没造成什么破坏性的后果,它被大汉稳稳接在手中。
“老板,我保住了你这酒馆一张椅子,就算做刚才的酒钱!”大汉冲着酒馆老板霍伊喊道。
“保你娘的椅子,我自会陪!你这没钱喝酒的穷光蛋!”马格来已经冲过去,抡起拳头就向大汉恶狠狠的砸过去。
他不揍的这家伙连他娘都不认识,就不是‘野狼’马格来!
那大汉却毫不惊慌,张开大手,像铁钳一样抓住了来袭的拳头,另一只手毫不留情的反击,一记快速迅猛的勾拳,正中马格来的脸颊。
一拳之下,马格来应身而倒,躺在地上眼睛直泛白,脑袋也迷迷糊糊,找不到北了。整个过程兔起鹘落,开始的快,结束的也突然,却让整个酒馆里的人倒吸了口气。
马格来是这里武力最强大的一个,却顶不过这大汉一拳头,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原本准备同仇敌忾,对付外乡人的酒馆熟客,立刻闷头各吃各的,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老板,那张椅子能不能算做酒钱。”大汉干倒了佣兵,再次说道。
老霍伊张了张嘴,准备答应了,不过是一杯麦酒,两个面包罢了。麦酒虽然比较贵,三十个铜币一杯,但这也算不上大事。
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而且对方身手又这么硬,起了冲突的话,打坏了东西还不是他自己的。
“不行!”苏铭没见过这么没品的家伙,事都是他挑的,事后还准备以武力胁迫,依着他的性子,绝对看不过眼,所以立刻就出声否决。
等苏铭看到霍伊责怪的眼神,众酒客惊讶的神情时,才猛然醒悟,靠,今非昔比,这个时候,他出个鸟头啊,简直笨死了!
“哦,小家伙,你是在说‘不行’?”大汉很感兴趣的看着这个酒店伙计。
大汉站起身后,身高近两米,壮的和头熊一样。而苏铭这具身体不过十六岁,身高刚过一米七,非常瘦弱。两相对比,就是一头小鹿,正向棕熊说‘不’!
不过话已出口,这个时候缩回去,那就太丢脸了,苏铭看着对方雄壮的身体,咽了口口水,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毫无损伤地将之干倒。
如果是前世的身体力量,对方这种家伙,来一百个都不怕。可是现在,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不过为了面子,拼了!
苏铭皱紧眉头,一句话不说,大步走向壮汉,同时调整着自己的身体,以期望爆发出最大,最集中的力量。
小鹿无畏的向棕熊发起了冲锋。
‘棕熊’磨了磨拳头,准备来一记狠的,让这小家伙十个月下不了床。
就在酒馆众人为苏铭诡异的勇气愕然时,苏铭已经加快速度,即将冲到壮汉身边。
大汉脸带狞笑,大手张开,准备捏住小家伙的脑袋,在他的预想中,他要将对方提起来,然后在胸口狠砸一拳,完美地结束这个有趣的游戏。
“够了!”沉默地老霍伊猛然咆哮,如同雄狮怒吼!突然爆发的音波震的酒馆里每个人的耳朵都嗡嗡作响,而作为直接攻击对象的壮汉,动作停滞,整个人蒙在当场。
紧接着,一个木质酒杯结结实实的砸在他脸上。那种沉闷的响声,让听到的人都忍不住皱紧了脸,想象壮汉受的这一下该有多疼。
大汉一声闷哼,被硬生生砸退了几步,脸上鲜血直流,鼻子都快被砸没了。
“滚出我的酒馆。别逼我再出手。”老霍伊依然坐在酒柜后面,身形虽然比以往常显得更加苍老,但有他刚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