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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是兽人的怒吼,人类的惨叫,但不知怎么回事,到了后半夜,竟然转为了人类的怒吼,兽人的惨叫声。
城中的喧嚣,一直持续到了凌晨三点才慢慢止歇,但偶尔扔会传来整齐的脚步声,轻微的马蹄声。
在法师塔的光辉下,野火城依然通明如昼。有胆大者,悄悄趴在门缝里,窗角边往外观看。
令所有人振奋的是,窗外除了偶尔路过的人类士兵外,竟然再无兽人踪影。
而家在城中主街上的人更是亲眼目睹了兽人溃逃的整个过程,他们一个个从屋里走了出来,立刻被整条街上的情景所震撼。
这条主街上,从头到尾,到处都是兽人的尸体,一具具东倒西歪地倒在地上,死状凄惨。
满大街都是血液,血腥气冲天而起,却都是兽人的血,不让人感到畏惧,只让人感到振奋莫名!
“兽人被打败了?”有人惊喜地问。
“领主大人和他的骑士驱逐了这些野兽!”
“我看到了一个强大的骑士,是他带领着士兵。”
“我认识他,他是骑士苏大人,他拯救了野火城,是真正的英雄!”
……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看着街上大量的兽人尸体,所有人都扬眉吐气。
二十多年了,野火城被这些野兽欺负惨了,终于狠狠地报了仇!
城门口,苏铭下了马,走上城墙,看着城外仍在拼命逃窜的兽人,忍不住开怀大笑。
唯一的遗憾就是流火不在,要是有那匹火焰战马,他现在就能将这不到一百的兽人给杀个精光,好教这些兽人知道他的厉害。
他身后,所有士兵都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就是这个人,带领着他们完成了这次伟大的复仇!
“士兵们!”苏铭转身,高喊。
“誓死跟随骑士大人!”士兵们同样高喊回应。
此刻,在他们心中,霍尔男爵是此地的领主,但苏骑士,却是一位值得以死追随的英雄。
就如史诗中,带领着人类将兽人从富饶的东部平原,驱逐到贫瘠的红云高原的古代英雄一样。
苏铭指着长街上的兽人尸体,朗声说道:“我们赢得了胜利,就该彰显胜利的荣耀。荣耀是什么?就是那些兽人的脑袋!”
“砍下它们的脑袋,一个个摆在城墙上,让那些野兽知道野火城的力量!”
“荣耀!荣耀!”士兵们热血沸腾,红着眼去割兽人头。
没有人感到血腥,更没人感到害怕,所有人都沉浸在一种创造历史的荣光中。
城墙上,很快就只剩下了苏铭和德科两人。德科看着这位骑士,眼神复杂,有些感慨,但更多的是尊敬。
苏铭拍了拍德科的肩膀:“你也已经是野火城的骑士,好好干。”他已经听说了,不经感叹老男爵滑头,关键时候,还不忘用虚名收买人心。
他这举动有些像上级对待下级,但德科没有丝毫不忿,眼前这个少年,虽然与他一样同为骑士,但其武力,属于那种仰望都望不到顶的人。
对这种人,德科兴不起任何比较的心思,更何况他也知道自己这个骑士的份量,当时实是男爵的应急之策。
不过现在大家都活了下来,这骑士的身份也就坐实了,这让德科心中兴奋,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成为贵族。
“德科同样愿跟随大人。”说着,这骑士半跪在地,竟然对苏铭宣誓效忠。
德科是个思维慎密的人,从老男爵对苏铭的态度,还有最近野火城发生的一切上,已经推断出了某些东西。
若无意外,苏铭最终将继承野火城的领主之位,成为他新的主君。
此时对方又立下不世功勋,局势已经变得非常明朗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苏铭没想到这人竟会对他宣誓效忠,怔了下,很快就笑了起来,这倒是个明白人,是个人才。
他扶起德科,许下了承诺:“你很好。你既然是个骑士。等此次事了,我会让男爵给你配备战马和盔甲。”
这两样东西是骑士的象征。若没有,德科的骑士身份,非但不会被人羡慕,还会被人暗地里耻笑,也是让德科发愁的事情。
现在苏铭愿意为他解决这事,让他十分感激,只不过他虽然脑袋好使,但嘴巴却比较笨拙,脸色涨得通红,却说不出一句感激的话。
“这里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了。”苏铭走下城墙,心思已经转到霍伊酒馆去了。
城墙下的这匹马已经有些不堪重负了,呼呼地喘着粗气,苏铭骑上去,它身子一歪,差点摔倒,稳了稳步伐,这才勉强向前小跑着。
到了霍伊酒馆,苏铭直接跳下了马,就这么轻微的力道,就让这马脚步一踉跄,估计再多走几步,这马就废了。
苏铭拍了拍马背,再一次想起了流火。
“霍伊,在吗?”苏铭喊着。
没有回应。
苏铭心一沉,抽出长剑,小心翼翼地走进了酒馆。
酒馆里的情景让他眼睛一缩,地上到处是血,横七竖八地倒着十几具尸体,看衣饰,都是来这喝酒的佣兵。
让苏铭庆幸的是,这里面并没有霍伊和安娜。
“霍伊!安娜!”苏铭喊着,在整个酒馆到处找着,心中忐忑,就怕某个角落里突然发现他们俩的尸体。
一直到了屋后的酒窖里,苏铭又喊了一声,这一次有了回应。
酒窖里竟然藏着一个密室,从一面木板后面,传出声来,是老霍伊那大嗓门:“苏,是你吗?”
苏铭猛地松了口气,一把将剑插在地上,找了个酒桶坐了,一晚上大战,可累坏他了。
“快出来吧,外面安全了。”
木板很快打开,霍伊那长着花白长发的头探出了些许,看到酒窖里的苏铭后,长出了口气,从密室里爬了出来。
“苏,你回来了,真好。兽人打退了?”霍伊感到不可思议。
“嗯,打退了。”苏铭无意多说,他看着霍伊耷拉在身侧的左臂,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没事,被兽人的大棒擦了一下。没想到就伤了骨头,那些野兽力气可真大。”霍伊也找了个酒桶坐了,语气轻松地道,丝毫不把这伤放在心上。
酒窖的密室里,安娜也爬出来,身后还跟着几个酒馆的熟客,酒馆西德,佣兵马格来都在这里。
这些熟悉地脸让苏铭心情很不错,他拔开一个酒桶的软木塞,直接举起来大喝了一口,他手里也出现了一把金币。
“尽情喝吧,庆祝我们还活着。我请,嘿嘿。”这话一出,几个酒鬼欢呼一声,立刻就去抱酒桶。
这个时候,每个人都把苏铭的骑士身份忘了,他们刚刚担惊受怕,此刻急需麦酒的安慰。
霍伊也要去喝,却被苏铭一把拉住:“霍伊,你不行。有伤在身,得好好治。你这是外伤,找牧师保罗最好,而且没有后遗症。”
“保罗……”霍伊瞪着眼:“那一次可就是十个金币。就算你小子有一百金币,我也治不起,钱不是这么花的。我这伤自己知道,没大碍,养一个月就好了。”
“不就是十个金币么。钱能赚回来,手臂可只有一条,这伤必须得治。”苏铭不容分说,将霍伊拉起来,就要去神殿。
兽人的攻击,劲力凝聚,即使擦着了,也可能把霍伊这胳膊给废了。
看霍伊的伤臂上,每个手指都肿的和萝卜一样,就知道这伤有多严重。
年轻人可能恢复过来,但霍伊老了。
安娜也上前劝说着,她可不想父亲成为独臂侠。
霍伊拗不过,只得任由苏铭拉着,一直到酒馆大厅。
这里的惨状让霍伊叹了口气,这些佣兵都是热血男儿啊,可惜了,要不是还有一个女儿牵挂着,他也会上来跟这些野兽拼命。
当时安娜哭着求他,将老霍伊的心给哭软了。
到了酒馆外,苏铭俯下身,转头对安娜道:“把霍伊扶上来,我背他去神殿。”
本来应该骑马去,可惜那马不堪使用,四肢抖地跟筛糠似的,再骑就真废了。
他了解霍伊性格,直接说背他,他必然不肯的,得安娜劝着。
一听苏铭要背他,霍伊果然死活不肯,安娜要说话,却被他狠狠瞪了回去。
“苏,你现在是骑士,是贵族,要讲究体面,怎么能为我这糟老头子折腰!你有这份心,我就知足了。再说,我的伤在手臂,腿可是好的。”
“那算了,我正累着呢。”苏铭挠了挠头,嘿嘿笑了声,知道霍伊下了决定后极难更改,两人耗着也不是个事。
霍伊这才满意,当先向神殿走去。
但这时,一个士兵却向苏铭飞奔过来,到了近前,立刻单膝跪地,将一封信呈给了苏铭。
“骑士大人,男爵大人的信。”
苏铭接过,撕开后看了一眼,眉头立刻紧紧皱了起来。
“怎么了?”霍伊看苏铭脸色严肃,走近苏铭,轻声地问。
这里除了这个传令士兵,没有外人在场,苏铭吸了口气,以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道:“茉莉失踪了。管家希曼带走了她,同时带走的,还有冈森!”
他有些为难:“我恐怕不能陪你去神殿了。”
这事非常紧急,事关全城安危。不仅仅是茉莉,冈森要是跑了,他之前所有努力全部泡汤。
苏铭拿出一个鼓鼓地钱袋,递给了站在一旁的安娜,嘱咐着:“别省,尽管用。这次我在外面发了大财。”
上次他走之前就给霍伊留下三十金币。要不这么做,霍伊去神殿最多买些圣水,断然不会去找保罗治疗的。
这一回,霍伊没有拒绝苏铭的好意,他拍了拍苏铭的背,展颜笑着:“快去吧,小伙子,把你的女人抢回来!”
果然,明眼人都知道老男爵的打算。
四十六不值得怜悯
管家希曼带着冈森失踪,稍微用脑袋想一想,就知道他们会逃到哪里去。
除了洛迦城,别无他处。
而且一个老头,一个少女,一个残废,就算再加上希曼的次子罗德,都是没有任何武技的平民,自然不可能穿越危险的迪蒙特荒野。
不说可能的盗贼劫匪和之后的幽魂道,就说荒野上的野兽,都能要了他们的命。
苏铭两次穿越迪蒙特荒野,看到的食肉野兽不下四种,野狗,狼群,豹子,甚至还见过熊。尤其是狼群,被盯上了就没命。
所以他们只能走水路!
没有马,苏铭直接跑出了城,向着码头一路跑去。
到了码头,整个人累得直喘气,差点没趴下。一夜的全力战斗,实在太耗精力了。
凌晨的码头空无一人,只有几艘小木船系在木桩上。
苏铭跳上船,拿起木浆狠劲划了几下,没想到这船还挺难操控,一直在原地打圈。
不过这难不倒他,几次试验后,苏铭便找到了诀窍,木船立刻如箭般射出了码头,开始沿江而下。
不过这速度还是不够快,苏铭的双臂也酸痛地很。
想了想,他便把‘风之矢’拿出来,固定在船头,让后精神力集中在箭尾的共鸣符文上,开始触发。
幼底河非常宽阔,河面上清风习习,风元素非常充沛。
‘风之矢’箭杆上的符文开始发亮,风元素的青光从尾部慢慢地向箭尖扩散,最后在箭尖上聚集成一点刺目的青光。
触发成功,苏铭顿时感受到了一股拉力从‘风之矢’上传递到了船身,带着整艘木船开始加速。
幸好,木船够大,够重,整体加速后带来的风元素加成不足以为‘风之矢’法阵提供递增动能,这才使得速度没有无限增加下去。
木船的速度最后维持二十米每秒上,跟一般快艇差不多。
途中,苏铭只要拿木浆为调整下方向即可,十分轻松惬意。
幼底河上,另一条小船同样飘荡而下。小船上坐着四人,正是从城堡中逃出的老管家一行。
“小姐,你不能怪我老希曼。野火城已经沦陷了,我们除了投奔洛迦城,无路可去。这都大半天了,您好歹吃点东西,喝点水啊,别饿坏了身体。”老希曼坐在茉莉身边,絮絮叨叨的劝着。
他不得不这么干,不然就是同霍尔家族一起,被舒沃斯的怒火碾碎。
天下之大,往哪里逃都逃不出洛迦城的追杀。
他已经死了一个儿子,再出意外就绝后了,可不能陪着老男爵发疯。
罗德摇着船桨,调整着小船的前进方向,粗声粗气地插口:“老爹,跟她客气什么,还当自己是贵族小姐呢,不吃拉倒!”
坐在船尾的冈森脸上怒色一显,训斥道:“你是什么东西,敢如此对我表妹!”
冈森虽然对茉莉恨极,但那是他自己的事,他今后想要怎么虐待她都行,但绝对不容别人,尤其是一个仆人多嘴,这是贵族的脸面。
罗德的脸涨地通红,手紧紧地抓着船桨,就要抗声,却不想眼前一黑,冷不丁地挨了一巴掌。
睁眼看时,只见自己的父亲黑着一张脸,指着他大骂:“还不快和冈森大人道歉!”
这蠢儿子可气死他了,他们一家以后全指望这洛迦城的大公子呢,怎么能和他对着干。
深谙贵族心性的老管家为什么要对茉莉这么客气,不就是做给冈森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