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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挑衅地扬扬眉毛:“故意的又怎么样?”
我用力把球丢了过去,他想接球却稍微迟了点。球重重地打在他的肚子上,再被他抱住。在同伴面前失了面子,他的眼中燃起了嫉恨,他举起篮球,一字一句地说:“江皓然,我要和你单挑!”
“打球就打球,谁怕谁。”我虽然不认识他,但这时候退缩就太不男人了。
篮球火拼,我江皓然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输过。霸道的抢球,熟练的运球,犀利的扣篮一对一比赛的比分,他被我远远甩在后面。眼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一次起跳扣篮落地的时候,脚下一个不稳,摔倒在地上。翻身坐起来的时候,我意识到是我的脚落地的时踩到了他的脚。脚看来扭伤得很严重,脚踝附近迅速肿了起来,我咬紧牙齿倒吸冷气。“你故意的?赢不了球就玩阴的,卑鄙!”
“江皓然,你怎么说话的。是你自己不小心。”他上前抓住我的胸前的衣服恶狠狠地威胁道。
僵持中,周围围了不少人。唐雨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一边扶起我,一边毫不示弱地向他质问:“你对我男朋友有什么意见?”
我大喜,忘了脚上的疼痛。长期金屋藏娇终于熬出头了。
“你的男朋友?”他生冷地看了唐雨一眼,将怒未怒的样子,领着一帮人去旁边的场地打球。唐雨骑我的车送我回去,一边踩着自行车一边数落我:“算是给你的一个教训,谁让你平时做人那么嚣张,活该被人整治一顿。”
“喂喂喂,你是我的女朋友,怎么尽帮着别人说话?那个人是你朋友吗?我又不认识他,可是他好像看我很不顺眼的样子。就算我长得比他帅,他也不能这么过分啊。”
“谁帮他说话了?他根本不是好人,我才不认识他他是奇奇现在的男朋友。”
“很少听你说别人的是非哦。他得罪过你?”
“没有。”
“那你为什么说他的坏话?你凭什么说他不是好人?”我一直愤愤不平的是——在唐雨的口中,我似乎也不是好人。
“据说他大一入学走进寝室第一句话就是‘你们谁做过了?’这种人是好人吗?”
我无语。
自行车驶入F大,停在男生宿舍楼前。唐雨一把扶住站不稳的我,我顺势把一半重量压过去吃豆腐:“小雨,扶我上去,好不好?我的脚好痛,一个人走不动。”
“不好。我背你上去。”
我惊讶地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你开什么玩笑!”
她很傲慢地扬起头:“你怕我背不动?”
她弯下腰。我的手臂被她一拉,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奇〃书〃网…Q'i's'u'u'。'C'o'm〃我已经在她的背上了。门卫吃惊的忘了拦下我们做登记。宿舍楼里,一路上认识的人不认识的人,异样的眼光如芒刺在背,我不安地劝她:“算了,别逞强。我我自己能走的”
她好像根本没听见我的话,问我:“江皓然,该往哪边拐弯?”男生宿舍内部媲美地道战大本营,她初来乍到的,能认得路才怪。何况她根本不知道我住哪一间。
我对于她刻意的忽视有些恼了,反问:“咦,你竟然不认得上少林寺的路。”
“少林寺?”一整栋楼住的都是雄性动物,不是少林寺是什么?
“对啊。蒙你亲自背我上少林,任大小姐情深意重,华山令狐冲感激不敬,自然终身不弃”
“罗嗦。向左还是向右?”她的语速很快,呼吸短而急促,额头上一层密密的汗——逞强的下场。我看她能坚持多久。
“好像是向右吧。呐任大小姐,你自己觉得有没有资格做令狐冲的女朋友?” 很有技巧的提问,回答肯定也不行,否定也不行。即使她说不愿意,我也可以自欺地解释成她只是在说金庸的武侠。
她向右转上楼梯,走两步停一步,累得气喘吁吁,嘴里还是不饶人:“当然有!不过你只有追我的资格,没有当我男朋友的资格。说实话,我讨厌长头发的男生。”
战书已经下了,谁怕谁?我微笑不语,心里小算盘来回拨了一百遍。
踢开寝室大门的时候,她看起来已经精疲力竭了。房里只有老三在,他目瞪口呆地看着伤重不治的多情老大沦落到要女生背回来。
我双脚着地,说:“看什么看,还不快来拜见大嫂?!”
老三规规矩矩地鞠躬作揖,然后关了电脑,不做电灯泡,说:“我有点事先走了。”
我曲着手臂向前一伸,蹲在墙角的小风跳到我的手臂上。它有两只脚踩在我的手心上,滴溜溜转了一圈之后,又跳到地上,重新窝进它的鞋盒里。我像母鸡下完蛋似地对唐雨得意地笑:“怎么样,我家小风和赵飞燕有的一拼吧。”
“它叫小风?”
“以前一个朋友的名字,过去的事了。”
“哦,这样啊。”她半低着头,微微颔首。擦干净汗珠的脸上红彤彤的,她在我的椅子上坐下。那一刻,阳光洒在她的面颊上,微风吹动着她的乱发。
这个又暴力又任性又喜欢强出头的女孩,犟头犟脑的,打死她也不愿意在人前露出软弱的一面。她笑起来的时候很甜美,她生气的样子更可爱,眼睛瞪得溜圆咬牙切齿的表情让我想到就笑,我总是故意说些没营养的话来惹她生气然后又苦又甜地接她一记重拳。她不温柔,不可人,不含蓄,甚至头发只有那么一丁点儿长,不是我理想中的飘逸长发美女。可是我还是喜欢她,莫名其妙地。眼前这样的情景,这样的心绪,我是不是该有特别的表示?
“干嘛看着我?想发什么牢骚?”她几乎是鼓着腮帮子说出这句话,硬是把我酝酿了半天的甜言蜜语给堵了回去,
我倚在窗边,扭头看窗外的蓝天白云,轻轻哼唱起来:“Linda,Linda,Linda,Linda,你不要不说话,你的沉默彷佛是种惩罚,怪我让你也有一点挣扎;Linda,Linda,Linda,Linda,你不要太害怕,有多爱你我还不会表达,没说的你都懂吗”当她起Linda这个昵称的时候就是希望有人有一天对她唱这首歌吧。
回过头,我差点没气晕过去。她根本没有在听。她正在全神贯注地翻看我放在电脑旁边的一张专辑,爱不释手的样子。我郁闷了一小会儿,干脆走过去大方地把专辑塞到她手上。“你喜欢就送你吧。” 本来就是因为她说喜欢张学友的歌,喜欢《吻别》,我才会花大力气弄到了这张市面上已经买不到的《吻别》专辑。虽然为了她我几乎能将每首歌倒背如流,但江皓然不是白石,对于她的喜好,我只能故作不知。
有点口渴,我起身倒了一杯水,然后我握住杯子在老三的位子上坐下,一大口灌了下去。
她突然说:“喂,江皓然,这个周末你没事的话,我们约会吧。”
口腔里没有咽下的水很没风度地喷了出来,剩下的半杯掉在老三崭新的键盘上,透明的液体汩汩地流淌出来。湿漉漉的屏幕里,弯弯扭扭的水迹布满整个长方形,反射出我当时非常夸张的表情。自以为帅呆酷毙了的面孔第一次有了一个搞笑造型——嘴张大的程度可以同时塞进去两个鸡蛋,平时就高挑的眉毛硬是被拉到了额头顶部。
上帝啊,我发誓我被感动了,只为她的直率和勇敢。我所有的调侃掩饰口口声声似是而非的求爱,远远抵不上她这一句震动人心。江皓然啊江皓然,看你似乎也下过决心的样子,可是行动在哪里?(这句话怎么这么像小时候听班主任苦口婆心说过的)
“小雨,我有没有说过我喜欢你?”
她嘴角一翘:“该说的早就说了,关键看你能不能撑过试用期。”
试用期?我到现在还是不能转正?
傍晚,老三抱着壮烈了的键盘痛不欲生。键盘被淋湿了,而且湿的还是右边的功能电路。他用吹风机吹了半天,最后还是宣布键盘作废。在他的哭丧哀嚎声中,我不得不答应买个新的赔给他了事。
新的一天,盘丝洞新气象。我一大早拿着把大剪刀比划耳边的头发。忽听一声哀叫:“老大,不要啊,年纪轻轻,有什么想不开”
我回头,老二满脸担忧地站在我身后,摆出要抢夺剪刀的架势,一副见义勇为殒身不恤的悲壮样子。
我解释了老半天,他才明白我只是想把头发剪短。“哦,原来是嫂夫人的意思。不过老大你要想清楚啊,万一你下个女朋友说喜欢长发,你准备戴假发吗?万一你下下个女朋友说讨厌头发,你就准备剃光头吗?”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将功补过,提出他来帮忙剪头发:“我服务很周到的哦。万一剪得过程中出了什么意外,我帮你包扎;万一因此病假,我帮你复印笔记;万一伤重不治,我帮你照顾大嫂”眼看着他第一剪直朝着我的耳朵而去,我跳起来逃出了寝室。
算了,安全起见,我还是去理发店。理发师“咔咔”几下,眼睁睁看着多年引以为傲的长发像失去生命力的落叶轻轻的飘落在地上,我从此告别长发飘飘的年代
出了理发店我直奔唐雨的所在。唐雨遇到我时的表情好像白天见了鬼。
“为了你,头可断,血可留,区区几根头发”我嘴上信誓旦旦,伸手习惯性做了个捋头发的动作,却抓了个空。
比起小风甜美笑靥里藏不住的锐利,我更感动于萧海那种明明无力却固执坚持的倔强。说起来,不就是几根头发吗,虽说留了许多年了,但终究只是头发。剪就剪了吧,只要她高兴。三千烦恼丝,还是断了的好
时近中午,我们一起在食堂吃饭。她大排青菜,我大排豆芽。
我用筷子跳起一根盘子里的豆芽,说:“小雨,你知道吗?豆芽菜原本是细细长长,我们吃的豆芽比较粗,是因为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就被人在他们头顶上放了一块沉重的玻璃。他们出生没多久便一同用力顶起玻璃,一同生长,力量的积蓄和伸展的循序渐进让他们变得看起来畸形而臃肿,但也赋予了他们对抗外界恶劣环境的勇气所以说,压力是成长的开始,所以说,我们应该对胖豆芽很尊敬。据说名菜‘炒豆芽’,那种豆芽胖到里面可以塞肉,非常美味”
她不耐烦地从桌子低下踹了我一脚,继续低头吃饭。
“小雨,好歹你也把我收房了,给我点面子。每次吃饭你都玩AA制,我很没面子诶,弄得我好像吃软饭的。”
“你长得就像。”她头也不抬,继续吃饭。
我放下筷子,郑重其事地宣布:“有一点必须说好,什么我都可以忍,但你决不许背着我养小白脸。”
她终于吃不下去了:“江皓然,你别乱扯,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别催嘛,我有点紧张,让我先酝酿一下情绪。”
她愣了一下:“你也会紧张?”
我顾左右而言它,说:“小雨,我想做你的筷子那样你就会天天亲我。”
“江皓然,拜托你不要老是用肺说话(废话)。”
“人没有肺不能说话。”
她忍无可忍地站了起来,踢开凳子,做势要走。
“等一下啊呃其实那个明天我竞选学生会主席,你帮我加油好吗?”
她一甩头:“我才不去。我为什么要去?”
我一本正经地说:“一般总统竞选的时候,不是都有第一夫人帮忙拉票吗?你对着群众每人一拳一脚,保管他们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乖乖的投我的票”
她把筷子狠狠地插在红烧大排上,然后甩甩溅上肉汁的衣袖奔出餐厅,全然不顾门口地上的积水溅在了裤脚上。我不敢怠慢,一路悄悄追了过去,犹豫着要不要低声下气地为了一句玩笑话向她道歉。
快到她宿舍门前的时候,她停下步子,转身往后瞧。
我朝她呲牙一笑:“放心,我一直跟着你。好奇怪哦,你中途干嘛停下来三次,是怕我跟丢了吗?”
学生会主席的竞选,一如我想象中的那么枯燥无聊。宣布了三个候选人名单之后,就是分别进行竞选演说。我是最后一个上台的,台下的人听腻了刚才的工作计划发誓保证,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礼堂太大,来的人不多,稀稀拉拉坐着,打不起精神的样子。
我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行头,简洁而不失雅致。我走到台前,鞠了个躬,语气不卑不亢:“在此,我首先要谢谢大家热情的聆听。你们真的都很热情哦,看,你们每个人占了两三个位子坐”
台下先是一片寂静,接着扬起一片笑声,气氛也活跃了起来。
“我想说的话,刚刚另外两位候选人已经替我说的差不多了。他们考虑得很周详,计划得也很仔细,我对他们没有任何不满。相反,我非常佩服他们的勇气。其实,我也想向你们保证,让大学生活丰富多彩,让教授把课程别安排的那么紧,让不做作业不去上课的人也能不挂科可是那样的话,首先辅导员会把我拖去洗脑”
台下哄笑成一团,连一旁的辅导员都弯腰笑了起来。站在辅导员身旁的学姐,也就是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