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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燃起的火苗,白痴站了起来。
可也就是在他站起的这一刻,女子却是率先开口了。“这里动物的习性你不熟悉,你还是烧水吧。等我半小时,最多一小时,我就回来。”
说罢,女子就穿上鞋子,嗖的一声,钻入了那边的高草从,消失了。
白痴左右看了看,循着空气中的水汽,来到了一条小溪旁。他打好水,回来架好锅子,烧着。
等到这一娄的水完全烧开之时,那边的草丛中,再次传来声响。
女子回来了。
她的嘴里咬着一头死去的幼鹿尸体,回到营地旁,牙齿一松,尸体落地。
幼鹿的脖子上,一道干净利落的伤口直接切断了血管和气管。接下来,女子嘴里再次拉出月牙刃,开始十分熟练地摆动脑袋,切割尸体。
她的速度很快,也很熟练。恐怕即使是双手健全的人,现在也没有她如此的速度。
在切下一块块的肉之后,她拿起随身携带的钢叉,插好肉,放在篝火旁。不一会儿,篝火旁就围了一圈的肉。
006,末日倒数:243天
荒野上的风,吹着。
没有什么人,整个世界,此刻就只剩下头顶的星辰还在闪耀。
篝火在燃烧。
流出的树脂在火焰的燃烧下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仿佛成了此刻整个夜晚中,唯一的伴奏乐曲……
女子用脚趾夹着叉子,翻转着那些鹿肉。
一直到肉上浮现出一层淡淡的油脂,纯粹原始的香味开始飘散开来。
等到这些肉烤的差不多了之后,女子才收回双脚,抬起。利用身体那不可思议的柔韧度夹住自己脸上的面具,咔哒一声,面具取下。
下面,露出的是一张二十五六左右的容貌。
不比当年,也许当年的这张脸上,还有着些许少女的幼稚。但是此刻,白痴眼中所看到的,却只有一名军人的硬朗,以及一种仿佛已经可以包容一切的温和眼神。
她的容貌说不上倾国倾城,相比起自己认识的几名女性,她显然要平凡的多。
不过,这并不是说她不漂亮。但是白痴相信,任何一个在看到这张脸之后的人的脑子里所能反映出来的,绝对不是什么漂亮,美丽之类的泛女性化的词汇。
而是一种独有的认真,严谨,以及那种胡桃、乖离、蜜梨等人完全没有办法散发出来的成熟,冷静的女性的感觉。
女子并没有理会白痴的注视,在脱下面具之后,她就用脚趾夹起一串肉,抬起,将那肉放到嘴边,毫无修饰的直接咬了起来。
吃完一块,她也没去理会白痴,而是直接用脚取过另外一块,大口大口的吃着。
如果换成那些大家闺秀,这种用脚吃东西的动作可能显得极为的不雅观,但她现在做起来却是无比的潇洒,自然。没有丝毫做作的意思。
十分爽快的吃肉,填饱肚子。什么外在的形象,对于身为军人的她来说,似乎完全没有什么用处。
白痴看了一会儿,也是拿起肉叉吃了起来。
他也的确是饿了,两个人三下五除二,就将这头幼鹿的肉消灭了大半。
在这整个过程之后,也只有那篝火的噼啪作响声,以及两个人的咀嚼声,成了现场唯一的交流……
月光,来到中央。
晚上的荒野之上,也开始传来阵阵的寒风。
女子吃完的肉叉,用脚拨弄在一起,用白痴烧开的水擦洗干净后,放入自己的背囊。随后,她就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白痴一样,牙齿一
嚓——
月光之下,月牙刃从她的嘴角两边闪现而出。
那凄寒的光芒,以及刀刃上那一抹隐隐浮现的血丝,让那燃烧着的篝火,似乎也随之压抑了不少。
她斜过眼睛,将月牙刃渐渐缩短,仔细看了一下。随后,再次延伸至完整形态。
她站了起来,对准白马背上的另一个小背囊抬起脚,从下往上轻轻踢了一脚。一个小瓶和一块纱布就在这一脚之下从包裹中飞了出来。
女子转过头,落下的小瓶和纱布恰好落在月牙刃的一段。她就这样走了回来,重新在篝火旁坐下,用脚趾扒开瓶塞,用纱布堵住瓶口,一倒。然后,抬起脚,将那纱布轻轻地放在刀刃上,用两个脚趾头夹住纱布,轻轻擦拭起来。
她保养的很慎重,也很细心。
她的每一个步骤都是如此的小心谨慎,看待这把月牙刃就像是在看待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般小心地呵护。
几年前,白痴曾经见过这把月牙刃。但那个时候行色匆匆,也没有怎么仔细的看。也就只有在现在,他才能明明白白的看清这把刀刃,看明白,它对于这名女子来说,究竟有多么的重要。
………………呜。
肚腹上,传来一阵隐隐的疼痛。
白痴也是打开自己的包裹,取出纱布和药瓶,脱下身上的披风和外套,小心翼翼地解开肚子上的纱布。
四个月了。
换做以往的伤势,四个月已经足够暗灭尽情治疗完毕。
可是现在,这伤口痊愈的速度却是如此之慢。自己只不过稍稍晚了一点点时间换药,血水就再次从伤口中渗透了出来。
在保养月牙刃的女子斜过眼,瞥了一眼白痴肚子上的伤口。
尤其是在他拆下本来的纱布之后,那个恐怖的创伤直接进入了她的眼帘。
不过,她却没有去多加注意,而是继续仔仔细细地保养着自己的月牙刃。等到完全擦拭完一边的刀刃之后,她才缓缓张开口,略带着些许含糊的声音,说道“年初的风吹沙女神战争,你参加了?”
话,依旧这样说。
但她的眼神,却是透过水盆中的水来凝视月牙刃的背面,保养着任何一处小小的细节。
白痴将手中的纱布扔到一旁,一边打开药瓶,一边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雄鹿,现在找到解决的方法了吗?”
“不知道。”
白痴涂着药粉,让那股清凉的感觉稍稍缓解一下自己的疼痛。然后,继续把自己包裹起来。
“年底的灭世之战,你会参加吗。”
“会。”
白痴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
“赢的把握?”
“百分之十。”
“很高了。”
女子反复擦拭自己的月牙刃,直到真的已经完全保养完毕之后,她才擦去刀刃上的残余油脂,牙齿轻轻一敲。在月光下闪烁着光芒的刀刃就这样直接缩进了她的嘴里。
白痴也包裹好了自己的伤口收拾起那些药瓶和绷带。等到收拾完毕之后,他再次抬起头,望着眼前的女子,片刻之后
“……”
“疯狗。”
她将自己的背包踢了过来,直接当做枕头躺下。
“爱莎这个名字是村里人认为叫我为‘疯狗’是一种侮辱,所以就用这种女性化的名字来称呼我。我真正的名字,就是疯狗。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白痴点了点头他也是仰头躺下,捂着自己的肚子,望着荒野上空那一览无余的星辰……,
“你有什么想说的?”疯狗闭上眼,缓缓问道。
白痴沉默了一下之后,回道:“我,不想惹麻烦。”
“我知道。所以,我把那三个杀了。不会有人知道你来了。”
望着星辰,良久之后,白痴的双眼也是缓缓闭上,呼出一口气说道一“但,麻烦始终存在。”
疯狗:“你只是一个无聊的旅人。一个偶尔经过这里的过客。只要你不想惹麻烦,麻烦自然也不会来找你。这是我,以及梦醒镇的事情。你不用管,也没有必要非管不可。”
天空中的星辰,继续闪耀。
似乎没有什么人可以打破这一刻的宁静。
两人之间的交流是如此的简单。你不问我来源,我也不去问你去由。就真的像是两个偶尔之间相互擦肩而过的陌生人一般,渐渐地,这个夜晚,也再次安静了下来……
第二天再次上路。
除了白痴依旧坐在疯狗的背后之外,两人之间也都没有任何的交集。
整整一天,两人之间也没有任何的对话。仿佛伴随着白马的行走,在这荒野之中,两人已经浑然忘记了自己并非孤身一人,还有一名旅者陪伴似地。
然后,第三天……
那曾经远在天边的山峦现在来到了白痴的眼前。
抬起头,错落有致的山峰上点缀着春的意境,到处都是一片绿色。
在那山脚之下,一个小小的城镇坐落在那里,伴随着春风的吹起天空中飘舞着几个风筝。不过,和其他的小城镇不同的是,这座城镇的警备似乎异常的强。那些竖起在小镇前方的拒马层层叠叠,拿着武器的人也是不断地在城镇的周围巡逻,保护着里面那些和平飞翔的风筝。
“梦醒镇,到了。”
疯狗从白马上一跃而下动作简单,迅速。在白痴也下了马之后,那匹白马立刻拥到疯狗身旁,继续和她撤起娇来。
而另一方面当白痴和疯狗两人来到城镇之前时,那些手持武器的镇民立刻欢天喜地的大呼小叫起来。他们扳开拒马,几名士兵更是前呼后拥地撞了进来,语气中,难以掩饰那种松了一口气的喜悦之感。
“爱莎小姐,您终于回来了!巡逻辛苦了!”
疯狗点点头,说道:“有什么异常吗?”那名刚才说话的镇民有些紧张地说道:“那些家伙来试探过几次,但看到我们防备森严之后,就悻悻然离开了,并没有发动什么进攻。”
疯狗“嗯”了一声,说道:“不能掉以轻心。他们来试探过了,近期内肯定有所行动,必须严加保持戒备。”
“是!”
白痴看着疯狗的语气,看起来,她似乎是这座小镇的军防指挥。
那干练的眼神,也的确是适合她这名军人的神采。
在问了几句军情之后,疯狗算是点了点头,似乎对于小镇的防御还是比较满意的。随后,她随着众人一边往城镇里面走,一边问道:“菲利普回来了吗?那些药到底有没有效果?”
在问着这个问题的时候,一群在街道上互相追逐打闹的孩子不小心冲了过来,其中一个更是直接撞在了疯狗的肚子上。那孩子抬起头,看到是疯狗之后,立刻欢呼地大叫:“爱莎姐姐回来啦!爱莎姐姐回来了!有糖吃吗?”疯狗笑了一下,转过头,脚尖略微踮起,轻轻一踢白马背上的另一个包橐,几颗糖果就从中弹跳而出,安安稳稳地落在了那个小男孩的手心里。
“哇~~!有糖果有糖果啊!”
“拿去分给你的朋友吧。”
“嗯!”那男孩欢天喜地的抱着糖果,和他的同伴们分享去了。疯狗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直到他们消失之后,脸上的微笑表情才变回了严肃。
“这个爱莎小姐,实在是有些麻烦。”
那镇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皱着眉头,说道:“那些药似乎不对,得病的人高烧稍微退下去了一天,今天早上就再次烧了起来。现在卡斯特罗大夫正在尝试加大用药量。不过就那么一点点药,估计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疯狗点了点头脸上的神色变得更加严肃了。
街道上不知深浅的民众们依旧平受着他们的和平,似乎完全不理会四个月前出现在眼前的末日宣言。
对于这些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来说,他们没法去管以后的事情,也没有能力去管。只能继续用微笑来面对现在的这最后一段时间,即使到了年底,一切真的会毁于一旦,那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疯狗不再说话,昂首挺胸,用军人独有的坚定步伐向前行走着。
相比起来在他身旁的那个镇民则显得迟缓了许多。到后面,那武装镇民几乎是要用小跑才能追上疯狗。他回过头,看了一眼一直都跟在后面的白痴之后,说道:“爱莎小姐,这位是……”
“一个旅人。”
爱莎毫不犹豫地说道。
“旅人……吗?”那镇民对着白痴上下打量,的确,现在的白痴一脸的风尘仆仆,身上的那件披风也是破破烂烂,与其说是一个旅人,还不如说是一个流浪汉来的更加贴切一点。
“可是爱莎小姐,如果他并不是单纯的旅人的话”那镇民凑到疯狗的耳边,轻声说着。可他的话还没说完,疯狗就直接摇头,断然否定。
“你认为到了现在这时间,那些家伙还会玩这一手吗?他们没这兴趣。这个人我担保,肯定没事。”
说完疯狗直接转过头,对着后面的白痴说道:“前面已经没有路了,你有本事朝着绵羊山这个方向走,就证明你的最终目的地应该就是这里吧。如果你是要长久居留的话,那就跟我来。我帮你去办一张暂住证。”
白痴没有回答,他只是抬起头,望着梦醒镇背后的那座山峰。
那巍峨雄壮的山峰如今却有了一个绵羊山这样的名字,不过,白痴还是跟在了疯狗的身后,前往了镇长办公室。
毕竟,自己无法保证接下来的时间会发生什么。稍稍做一点准备也不会有什么坏处。
道别那个守卫的镇民,疯狗继续带着白痴,朝着小镇的中心走去。
她和白痴一前一后,两个人之间相隔开五步的距离。
一些不知道的人恐怕根本就以为这两人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