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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
可是,突然亮出的暗灭,却阻止了这个年轻人的行动。
“你……你想干什么!”
白痴的突然发难显然出乎在场所有人的意料。塞文缩回脚,退上岸。埃特则是拉住塞文,大声呼喊自己的女儿。娜娜面色苍白,缩在草料堆上,裹着毛毯颤抖。
“列昂·白先生,您究竟想干什么?!”
白痴没有回答,在逼退塞文之后,他随手一剑就劈碎了船周围的冰块,失去固定的小船开始飘离。
这是唯一的一艘小船,塞文和埃特当然开始焦急起来。但白痴的剑锋却是依旧阻止着他们。看着船舶越来越快,两个人都开始漫骂起来。塞文更是大骂白痴是一个淫贼,想要拐了娜娜拿去卖。
“我已经知道了答案。”
在两人的谩骂声中,白痴视而不见的的回头,看着娜娜,说道:“你需要的东西,我都会放在河的下游。希望到时候,你遵守你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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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静静的漂着。
白痴没有去划动,只是任凭它漂流。
直到那两人的谩骂声被夜色完全掩盖之后,他才缓缓的站了起来,捏着暗灭,走向依靠在草料堆上,瑟瑟发抖的娜娜。
“你……你想干什么?!”
月黑风高,身为一名美貌的年轻女性突然被一个男子绑架,孤男寡女的待在一艘无法呼救的小船上,那意味着什么?
娜娜向后缩了缩,原先还带有些许敬意的眼神此刻却变得无比鄙夷。她抓紧自己的领口,一副一旦白痴要靠近,她都会誓死反抗的姿态。
可惜……
如果说在这个世界上有人真的能够未卜先知的话,那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娜娜。
嚓——
冰冷的锋刃,划过娜娜的脸庞。
长长的黑色剑体擦着这个女孩的头,刺进她身后的稻草堆。
此刻,是寒冬。
尽管雪已停,但这股冰冷……却久久不能散去……
娜娜的头机械般的转过来。她在颤抖……颤抖的仿佛一台年代久远的机器忘了上油。
慢慢的,在她面前不到一厘米的黑色剑刃拔起,她的瞳孔在这一刻就犹如定格了似的,目不转睛的看着这把剑,直到它完全抽出,在黑暗中散发出诡异的光芒。
滴……滴……滴……
血,顺着剑身淌下。
在落向船底的过程中,凝聚成冰粒。
在娜娜的面前,这个目无表情的男孩再次举起那把沾满鲜血的黑色剑刃,又一次的插进她背后的稻草堆。
一下……
一下……
又一下……
每一次,这把剑拔出之时都会重新染上一层新的血浆。而娜娜也只能看着它在自己的面前不断的进出,却无法开口,更无法呼救……
剑,停止了。
完全被鲜血染红的剑刃开始偏转,指向面前的娜娜。
在这湖水的中心,四周都是深沉的黑暗。娜娜无法逃,更无法躲。她张着嘴,呆滞的望着距离自己鼻尖不到一厘米的剑刃,浑身都因为恐惧,而颤抖。
是啊……恐惧。
当游戏的控制着不再是自己的时候,当自己变成别人手中反过来利用的筹码的时候,恐惧,就会爬上人的心头。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是疯了吗?被剑尖指着的娜娜,她……竟然笑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这个女孩捂住自己的脸,嘴角发出诡异的笑声。她笑着……但在笑着的同时,两行眼泪,也随之淌下……
“原来……到最后……我还是瞒不住你……”
“呵呵呵……真是好笑啊……原来……这就是我的结局吗?”
“公平啊……实在是太公平了……这个世界真的很公平……不是吗?害人者必被人所害……杀人者必将偿命……这一切都太正常了……这就是这个世界给我的公平,对不对?!”
痛斥,从这个原本温柔美貌的女孩嘴里喊出。她不断的笑着,用手去抹眼角的泪水。但越是抹,那些泪就越是多,越是多,她笑的反而就越是欢畅,越是疯狂。
“我没有错……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那些人全都该杀!而我也应该占据那些财宝!只要有了这些钱,我就再也不用过这样的生活了。我可以离开这里,然后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安安静静的过我的上流社会的生活!我会成为社交名媛,成为各个正式场合上那些男人们最想要结识的女性!这本来就应该是我的生活,本来就是!”
“哈哈……哈哈哈哈……我没错……我喜欢钱有什么错?大少爷,恐怕像你这种人一辈子都不会理解我的处境吧?像你这种衣食无忧,一百苏拉可以当作垃圾一样扔给路边乞丐的人,恐怕永远也不会理解我吧?”
“不过没关系。我也不需要你的理解。反正对你们来说,我这种人只能是一个玩物,对吧?哈哈哈哈……从小到大,我唯一的用处就是脱光衣服,然后躺在你们怀里任凭你们奸污的玩物!!!”
她很激动。
激动的面颊已经绯红。
白痴站在他的面前,依旧如同一尊雕塑般拿着暗灭,指着她的鼻尖。但到了这一刻,娜娜似乎什么都不顾了似的,猛地站了起来,用袖子完全抹去脸上的泪水,摆出一副高傲的态度看着白痴。
“尊敬的贵族大少爷,接下来你想怎么样?像你这种人,一定也很爱钱吧?那么,要吞了我的财富之后把我扭送法庭吗?或者说在这里干我一次以后,再把我杀掉一了百了?来吧,怎么?需要我自己脱衣服?好啊,反正我还没在船上做过,算是死前最后一次痛快,而且还是陪着您这位小贵族,我死而无怨了!”
说罢,娜娜就伸手去解衣服上的扣子。她脱得很快,无比熟练的动作和脸上那轻蔑的态度,让人完全无法将她和那个柔弱的少女相提并论。白痴的剑尖依旧指着她的鼻尖,视线丝毫不离她的身体,冷冷的看着。
凌晨,风很冷。
娜娜脱得赤条条的站在船板上,双手摩擦着肩膀。但是面对眼前的白痴,她却是毫不做作的踏上一步,让那把剑抵住自己的胸口。
“……………………”
“怎么了?来啊?还是说这个肮脏的身体已经进不了大少爷的法眼了?还是说你是个性无能,连一个光溜溜的女人放在你面前,你也不敢动一下?”
嘲讽的话语丝毫不像是一个面临绝境之人。娜娜握住暗灭,将它指着自己的喉咙,笑着,讽刺着。让那些汇聚在眼眶中的泪水无法流下,用这种对世人的鄙夷,当作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表情。
白痴看着她,手中的剑平稳。
但是,他却始终没有就此刺下去。
用暗灭的话来说,这个人类小子难道要沉迷于女色?但是暗灭也知道,这种事情始终只是自己的一个玩笑。
吱啦——
左手,伸向自己的背包。
白痴取出那些自己身份的证明文件,在娜娜面前亮了亮后,扔进湖水。这个动作让娜娜惊了一下,可还不等她惊讶完,白痴的话,却将她拉回了现实——
“在你死之前,告诉你一件事。”
“我是强盗和妓女的儿子。但是,我却无法感觉到这个出生的耻辱。”
原本还很蔑视的娜娜,突然间愣住了。
“我不管你的身世如何,有多么的凄惨,但大致的我都看过。在塞纳格,像你这样的女人我见过无数。比你更惨的,数不胜数。”
“我被恶魔俘虏,每天都面临着被它吞噬的危险。你向我表达自己身世的凄惨,经历的坎坷,在我看来,实在是不值一提。”
倔强的娜娜看着白痴,那些无情的话语让她那些轻蔑的表情渐渐消失。委屈和无助的泪水,再一次的爬上了她的脸颊……
“为什么……为什么你连最后的控诉的机会都不给我……?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残忍!呜呜呜……我恨……我好恨……我恨这个世界,我更恨你们所有人!呜呜呜呜呜……”
少女,蹲了下来。她捂着自己的肩膀,颤抖着……
“你为什么要插手?如果你不插手的话……一切都会圆满的!都是你……全都是你害的!你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我插手,是因为我的家人。”
白痴的剑依旧抵着她,用冰冷的语调说道:“恶魔说,她是我的弱点。在她被绑架之后,我就只能任人摆布。”
“很久以前我也一直认为,在这个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就是我自己的这条命。但是现在,我知道。自己的这条命永远只能算第二珍贵的东西了。”
娜娜抬起头,布满泪痕的脸痴痴的望着白痴。此刻,黑暗的瞳孔内散发出的光芒却并不感觉冰冷。甚至……还有些许的温暖……
“你不会变成恶魔的……”
娜娜哭丧着脸,坐着——
“比起你……我更像是一个恶魔……如果在我的人生中有人会像你守护你那孩子一般守护我……或者我也有什么想要守护的东西的话……可能……我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说着,她抬起头。用最后的哽咽声音,说出了最后的一句话——
“替我报仇……好吗?”
风,拂过。
白痴点点头,手中的暗灭顺势递出。
那鲜红的血水在空中喷洒,带着一个满脸笑容的女子,走向人生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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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年故事 131,抽丝剥茧
“好了!干掉了凶手,那我们还要做什么?”
暗灭在白痴将船舶绑在一处平缓水流的木桩上后,跳上岸。.刚一上岸,他就趴在地上,仔细查看还未融化的雪地。不消片刻,他就找到了一条脚印,顺着脚印直奔而去。
此处水流平缓,岸边也有许多专门供人绑船的绳索。如果有人要上岸的话,这里绝对是最好的地点。白痴顺着脚印疾奔,很快,他就看到一个人站在这片宽广的雪地上。那个人轻轻抚摸着怀中的孩子,唱着摇篮曲。
唰——!
没有任何的停留,白痴直接拉出暗灭,疾奔的速度在雪地上拉出一条黑线!第一剑殇,也是直接刺向那个人的背心。
当——————!
金属相交之声响起,白痴后退三步,暗灭指地,维系着六剑第一剑的起手式。而那个背对之人也是缓缓转过身,脸上布满笑容。
坦。
“哎呀呀,原本我还以为是那位小丫头来呢。没想到竟然是你?看来我的估计还真是错了很多呢。”
白痴横向移动,在一处积雪稍高的地方站住,居高临下的看着坦。
而那边的坦则是气定神闲的欣赏着自己纤美的手指,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好了,小弟弟。既然你在这里,那说明你已经找到事情的真相了。有兴趣和姐姐说说吗?这三天里发生的事情让我很矛盾,毕竟如果照实写报告的话,我上面的人可是会怪罪的呢~~~”
白痴可没有兴趣在战斗中说话。这会令他分心。但是,暗灭就好像搭腔一样,也在不住的怂恿起来:“喂喂喂,说说嘛!三天三夜,共七人死于非命。凶手虽然伏诛,但经过却让人大惑不解。你说不说?如果不说的话,我就在你打架的时候捣乱,和你搭讪。想必你也不愿意在战斗时脑子里被我的歌声填满吧?哦,事先说一句,我唱歌挺难听的。以前在魔界的时候啊,我唱歌时我的手下经常晕倒,还有还有……”
“……………………这件事,要从头说起。”
白痴也挺担心暗灭会给自己扯后腿,这把剑的性格不好捉摸,说不定它真的会故意扰乱自己。不得以,他唯有先停下,开始诉说。
“三天前的12月27日,我因为种种原因而来到这座宅邸。接下来,就发生了一连串的杀人事件。”
“在这几起事件中,每一次的杀人手法都在极力的仿照十人道路的预言。但,我却始终找不到要按照预言进行杀人的必要性。可是,在我把思路反转,将预言完全撇去,单独思考每一个案件之时,我突然想到了其中的原因。”
坦轻轻哄着怀中的婴儿,笑道:“哦?有意思。你慢慢说,我慢慢听。我的小宝宝也是很有兴趣呢。”
“………………首先,我先排一下这三天里面的事件表。”
“第一天27日,我进入宅邸,当晚吃了晚饭后,我应佛的邀请,和遂利夫人一起去给阁楼的汪送食物。之后回到客厅,佛和遂利夫人发生争执,佛吃下安眠药后离开,遂利夫人也随之离开。之后,我们各人分别回房。”
“第二天28日上午8:00,遂利夫人被发现分尸于另一间她用来住宿的房内。接着,我们全员除了佛之外全部集合,前往阁楼。被汪轰出来之后,我们判断是有村民进入,于是进行了为期一天的宅邸搜索。”
“28日晚,我因为某种原因开始想要插手此事件,于是前往阁楼再次拜访汪子爵。结果,发现老秃被杀,钥匙不见,汪子爵失踪。而我也已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