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面貌和非凡的切割力。这样的刀如果在力量巨大的人手中,会在敌人身上留下破碎的伤口。
猎刀“兽牙”,楚罂专为对付残鬼打造的,某一只残鬼就被他一刀砍断了胳膊。
“准备好了?”老人问,声音温和,如古井无波,他双手执短剑,一身素白的衣袍,轻盈异常,不知从何而来的风掀起衣角,一副悠然闲适的模样。楚罂想起晨练的老人,慢慢舞一套太极剑法,与眼前人的样子极为契合看不出他们有任何战斗力。
然而如果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就输定了,楚罂曾在那两把短剑中吃过大亏,老人毫不费力地打掉他的刀,他甚至没有看清剑的轨迹。
不过那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
“可以。”楚罂沉声说,将“兽牙”缓缓提到面前,锯齿向外,对敌人吐露狰狞。
“来吧。”老人对这狰狞视若无睹,优雅地挽一个剑花,摆出太极剑法的起手式,楚罂骤然发动,刀向前劈,划出凌厉的弧线,他的招式并不美观,但充斥着凶狠与霸道,五米的距离,眨眼间缩到零。寒光闪过,带起一股劲风。
老人没有格挡劈过来的刀锋,而是侧身闪过,看不出他的速度有多快,但恰好躲过了楚罂的进攻,他的一柄剑还在身后,另一柄落在了楚罂的刀背上。
“铛”的一下金属碰撞的声响,楚罂的刀被砸向下方,将地面划出一道长一米的白色印迹,然后急速抬起,掀开了背上的短剑。楚罂手臂旋开巨大的弧度,刀尖在老人的胸前三公分处掠过。
老人轻踏地面,右手同时在楚罂手臂上方挥过,准确地削掉了他袖口的一颗扣子,而后退一步,站定了身形,左手剑仍在身后藏着。
“不错。”他微笑点头。
两个人的动作就如自己手中的武器,楚罂凶利如刀,老人优雅如剑,前者主攻,后者主守和试探式的打击。
而这正是他克制楚罂之处,要砍开一段钢铁并不难,只需力量,难的是砍断一片飘动的落叶,而这片落叶的速度还很快。你无法砍到他,他却可以随时在你的身上割出伤痕。
一击不成,楚罂将刀回归原形,并不去看自己手腕处敞开的袖口,他起手式不变,预备第二次进击,眼睛盯在刀身处,从这个角度看,密集的兽牙恰好咬在了老人的脖子上。
这是他心所想,但其实兽牙根本触碰不到对手,它们最多只能碰到对手的武器,却也无法咬住它。
老人的右手剑在身前微微晃动,一时间让人有种错觉,仿佛看到了一条伺机而动的蛇。
又是一瞬间的事,进攻者和防守者变换了角色,楚罂错过了最佳的进攻时刻,一道白色的寒芒陡然逼到眼前,他猛地一惊,虚眯眼睛欲后退避开。
“别躲!”老人突然一声低喝,炸在楚罂的耳边,他心中一凛,握刀的手稍抬,刀面挡住了来袭的剑芒,再一抖,将其震到一边,刀刃顺着剑身前劈。
二尺短剑擦过楚罂的头发,割下少许发丝,剑气让他的耳朵一阵刺痛,而他的刀也到了持剑者的身侧。老人身体微微后仰,左手抬起,可是手中的剑却不知什么时候被丢开了,他曲起手指,中指在刀面轻弹,迫使它改变了轨迹。楚罂手臂落下就停止了。
短剑搭在了他的脖子一侧,只要再进一步就可割开他的颈动脉致他于死地,他虽快,可还是慢了一步。
“多长时间?”他问。
老人略思忖:“十秒,较你上次延长了两秒。”
“两秒……”楚罂脸上现一丝苦笑。
“不错的成绩了。”老人收回短剑,另一柄剑在他的脚下,剑芒刺向楚罂时,他把它插在了地上。
楚罂看着地上的一个小小的坑洞,房间的地面是特殊材料打造,为了抵挡地下的巨大压力,硬度是非常高的,起码高过钢制的剑,即使是他的刀,全力劈砍下,也不过留下一道痕迹而已。
老人把两柄剑放回了陈列架,又回到吧台前,倒了一杯酒。楚罂还站在原地,他向他招招手,示意他走过来。
“你的成绩,就要超过你老爹了,不用那么沮丧。”他说,不过这对于楚罂来说,起不到什么鼓励性的作用,他走到吧台前,将猎刀插到裤腿里。
“我始终快不过你。”他摇摇头。
“哼,”老人轻笑,“年轻人,就是这么心急,你老爹也老说着要快过我,可现在还是那么慢。”他把一杯酒推到楚罂面前,杯中酒量只有三分之一。
“年轻人嘛,就是要懂得慢慢努力,否则要那么多的时间,就没什么意义了。”他慢悠悠地说。
“是么。”楚罂不置可否,握住精致的杯子,酒在冰桶里放得有些凉,凉意从手里慢慢传递到心里,也传递给了他一点平静。
这是一样的酒,可是他自己倒的时候居然没感觉到这份凉意。
“你的刀还没有换。”老人突然说。
楚罂一愣:“为什么要换?”
这个问题,每次两个人格斗的时候老人都会问,但直到现在楚罂也没理解。猎刀“兽牙”是他针对残鬼特别打造的,对付那种体型和力量一样庞大的怪物,普通的武器根本没有有效的杀伤力,唯有布满狰狞利齿的“兽牙”,才可以在他们坚硬的皮肉上切开大伤口放血,甚至能砍断骨头。
他又想起老人的双手剑。
“你不会想让我也用剑吧?”楚罂问。
老人笑笑,没点头也没否认,但楚罂就当他是默认了,这个老爷子对剑情有独钟,在组织的会议上,恨不得提出,把剑当做“暗袭”的标配武器,幸亏组织是三家族联盟管辖,要不然以他的威望,“暗袭”成员都要变成剑客了。
“您没有杀过残鬼,”楚罂说,“那种东西皮糙肉厚得很,我用猎刀已经很客气了,换武器也不是不可以,可是斧头太不雅观了,要不然我就用它了,至于剑,”他瞥了一眼陈列架,不作为武器的剑更加秀气,“要是我可以一下子捅破残鬼的喉咙,还可以考虑一下。”
“你不可以?”老人笑着问。
楚罂翻翻白眼,一脸“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表情。
“那可是狮子一样的怪物,你当是小猫小狗呢?”他端起酒杯灌一口,那占杯子三分之一的酒根本不够一口,他没提防,被空气呛了一下,满脸涨红。老人说的“慢”也许还在提醒他,喝酒也要慢一点。
楚罂不满地嘟囔一声,也没多大反应,因为早就习惯了,他的成熟程度会随着对方的年龄变化,在外人面前他是骄傲的罂少,在老爹面前,他是个叛逆的青少年,在老人面前,他直接退回了童年时代,一个事事都吃憋都要别人教的小屁孩,喝酒这种事也一样。
他从冰桶直接拎出了一瓶未开瓶的白兰地,撬开瓶塞做欲豪饮状。老人眼疾手快,劈手将酒瓶夺下。
“臭小子,我教你的,你一点都没记住是吧?”他训斥道,“喝酒要慢慢品,品你懂吗,这东西在你的认知里,难道是用来解渴的?”
“是又怎样?”楚罂不屑一顾,“老爷子你能不能效仿一下古代豪侠勇士,人家那喝酒多带劲啊,不要总向那什么贵族什么绅士看齐,规矩忒多,崇洋媚外,跟老爹一个德性。”
“文化是多样的,不要随意贬斥任何一种文化。”老人正色道。
“哈,我就觉得豪爽一点好,慢吞吞地多没劲哪,那种‘醉卧沙场君莫笑’的气势多爷们儿,你没领略过吧,我们在酒吧里畅饮那叫一个爽,你也没见过吧,还有……”
楚罂放开嗓子,还想长篇大论地继续辩论,但心里突然一惊,脑门冒出冷汗来自己来这里,可不是为了理论这些东西的,怎么方向好端端地就被扭转了?
其实这种事情一点都不奇怪,每次他同这老爷子聊天,基本都是这种状况,往往正事还没有起头,大方向就被扭转了。老爷子在种种深层次的时尚文化上的见地,楚罂虽然没觉出有多么渊博,但起码强过自己,而他的脾气也倔,从不肯轻易低头,加上定力不怎么强,所以往往理论一番后口干舌燥,才发觉什么事都没说。
所幸今天楚罂的怨气够足,帮助他及时扳了回来。
“今天我不想谈酒文化,”他说,“我们还是说说关于凌伽的事吧。”
老人的眼中划过一丝狡黠,“你好像很关心他。”
“屁!”楚罂忍不住爆粗口,“我是在关心我自己,我的脸可丢大了,得马上找机会弥补回来。我说你们不要一幅无所谓的样子行不行?”他有点无奈。
“你老爹说得没错,”老人晃晃酒杯,注视着里面深红色的液体,“几天内他不会被放出去,不过当个研究对象对他也没有什么伤害。”
他显然不在乎楚罂的问题,楚罂面色一冷,老人抬手制止住他的发作。
“而且这个问题已经过气了,你应该关注另一件事。”
“什么?”
“难道在调查凌伽以前,你只注意他一个人了?”老人皱眉。
楚罂稍愣,而后面色剧变。
“他的妹妹!”
“嗯。”老人语气稍有不满,不过这次楚罂没有什么辩词了,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算本来他的任务对象便不是凌伽,而是他在监狱里的妹妹,只不过事情的自然演变让他忽视了这一点。
“那个女孩身上,可能藏着更大的秘密,”老人说,“大过实验室里的那个小子。”
“是啊,又一个怪胎,”楚罂嘟囔道,“但是她现在在监狱里……”
老人摇头:“我可不觉得,她会习惯待在那么压抑的地方。”
“什么话!那么压抑的地方,谁也不愿意待。”楚罂说。
“的确如此,”老人抿一口酒,笑着说,“但是越狱是需要能力和胆量的。”
第十一章 越狱
白天背景里的监狱显得肃穆而荒凉,而到了夜晚,这里则变成了庄严而阴森的场所,寂静是这里唯一的声音。
然而一阵轮胎碾压地面的声音由远到近,打破了寂静,明亮的灯光射过来,照亮了监狱门前空旷的场地,警卫眯起眼睛,在灯光里看到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轿车开到面前,警卫被灯光刺到昏花的眼睛刚刚恢复,车子里的人已经下车,走到了他的跟前,警卫是站在约20厘米的石台上的,但眼前人却可以和他平视,而且,这不是一张东方人的面孔,浓眉深目,蓝色的眼珠深邃如海,他的头发中夹有几缕银丝,然而那张年轻刚性的脸人对他的年龄难以确定。他魁梧的身体裹在黑色的风衣里。
警卫的眼睛越过他的肩膀,落在了不远处的车子上,一辆黑色的迈巴赫。
“先生,您有什么事?”因为不确定这是哪一个国家的人,所以警卫用了英语询问。
“我叫。”陌生人看着警卫说说,用的却是中文。
警卫一愣,然后点点头:“是,请恕我不能自我介绍,您有什么事?”
陌生人抬头望了一眼监狱高耸的墙壁,说:“我来迎接一个人。”
“对不起先生,我没有接到任何命令,”警卫说,“并没有人要出狱。”
“是啊,对她怎么可以用命令这个不敬的词语,她对你们已经够仁慈了,肯在这么狭窄的地方住上几天。”陌生人说,“你们应该感到荣幸。”
他虽然和别人对话,却像在自言自语,年轻的警卫似乎听懂了他说的话,不禁有些不满:“这地方的确狭窄,但住到里面的人罪有应得,你懂中文,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所以请回吧。”
或许这是某个黑道大佬的手下,警卫猜测着。
陌生人沉默了一会儿,而后双眼静静地注视着警卫,嘴里轻轻念叨着:“你不应该这么说的,孩子,对神不敬的人,是要受到惩罚的。”
警卫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或者他遇到了一个神经病,当即把枪端起。
“对不起,我信奉无神论,到别处传你的教吧。”
可是他的话刚刚说完,手臂突然不听使唤的垂了下来,麻痹感瞬间流到了身体每一个角落,扣在扳机上的手指犹如石头一样僵硬。
“看着我,年轻人,你会得到解脱。”陌生人轻软的声音飘进警卫的耳朵,迫使他抬起了头。
可他什么面孔都没看到,只看到了一双蛇的眼睛,瞳孔细如针,冷冷的光扎进了他自己的眼睛里。
“去吧孩子,把门打开。”陌生人说。
警卫好像丢了魂似的,木讷地点了点头,而后走到监狱的门前,按下了一串复杂的密码。
“指令正确。”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而后,沉重的门打开了一道可供一人通过的缝隙。警卫回到站台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