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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否真的曾有过那样笑的发自肺腑的岁月。
吴樾正在想着这些往事,冷不防头顶有轻笑声传来。他忙睁开眼看时,便见到凌苍苍半蹲在他面前看着他笑。
他不由的有些发窘,心中暗道,惭愧,竟连她何时过来都不知道,定是刚刚想到了往事,防范之心大减。
他一边坐了起来,一边暗暗的责怪着自己,这样毫无防范之心,如何在江湖立足,岂非被人暗算了都不知?
凌苍苍半蹲在吴樾面前,笑吟吟的看着他,问道:“你在想什么?竟然笑的这么不怀好意?”
吴樾红了脸,急忙分辩道:“没有,我没有笑的不怀好意。”
凌苍苍大笑:“逗你的啦,还当了真。”
一面站了起来,牵过一匹栗色的马,面上是雀跃欲试的神情:“吴樾,我可是将娜塔莎家中最好的马借了过来,今天就跟你的小黑比试比试,看看它是不是真的很能跑。”
吴樾犹豫:“凌姑娘,这样是否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再说刚刚的比赛我还没有过瘾呢,来,我们再赛一局。”
不待他回答,凌苍苍已是先行一步跨上了马背,催促着他:“你快上马,再不上马,就是你不屑于与我比试,我就没你这个朋友。”
吴樾无法,只得上马。
凌苍苍笑容满面,大声道:“吴樾,开始准备了啊。我数到三比赛就开始了。”
这次的小黑跑的很快,凌苍苍被远远的落在了后面。
到得后来,凌苍苍索性是懒得比了。松了缰绳,让马信步而走,自己从马侧拿了把三弦琴,平躺在马上,就对着那广袤的草原和即将落山的夕阳,随手拨动着琴弦。
琴声如淙淙流水般划过,夹杂着少女二月早春黄鹂般的歌声,响彻了整个草原。
微微东风过,带来凌苍苍稚嫩无一丝忧愁的歌声:忘忧草,含笑花,劝君闻早冠宜挂。那里也能言陆贾?那里也良谋子牙?那里也豪气张华?千古是非心,一夕渔樵话。
次日清晨,凌苍苍难得的起了个早来送别吴樾。
吴樾看着尚在揉眼睛的凌苍苍,语气不由的温柔起来:“凌姑娘,你赶紧回去吧。其实你大可不必来送我。”
凌苍苍放下了一直在揉眼睛的手,说道:“那可不行。昨天你借了马给我,今天我总得来送你一送。”又拍了拍小黑,看着它笑:“再说我总得来送送小黑。小黑,你说是不是?”
小黑没理她。凌苍苍捉弄心大起,踮起脚尖就想去捏它的耳朵,小黑似是大惊,一个转身就跑了,在远处警惕的看着她。
凌苍苍叉着腰看着它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动不动就给我白眼,不理我。”
吴樾打了个口哨,但小黑还是战战兢兢的不敢过来。他无奈,只好暂时不去管它。
转身又对凌苍苍道:“凌姑娘,你打算在这塞外待到什么时候?可想过什么时候回中原?”
凌苍苍偏着头想了想才回道:“我还没想好呢。中原肯定是要去的,不过我也没什么事情,天大地大,走走晃晃,觉得哪好就在哪待些日子,待厌烦了再换个地方。这里我还没玩够,等玩够了我就会换下一个地方啦。”
吴樾点点头:“凌姑娘好生逍遥,倒是叫我羡慕不已。可惜我有要事在身,要不然倒可在这多待些日子。”
顿了顿,又说道:“如若凌姑娘他日到了洛阳,请一定记得来找我。我,我陪凌姑娘游览洛阳。”
说到最后一句时,脸又有些微红。但凌苍苍浑没注意,只是笑道:“听说洛阳牡丹甲天下,恩,我肯定要去看看的。”
吴樾大喜:“凌姑娘,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我在家静待凌姑娘他日来访。”
凌苍苍点头:“恩。不过可先说好,食宿你全包。我可没钱。”
吴樾微笑:“那是自然。”
“好。那咱就说定了。”凌苍苍又朝远处的小黑挥了挥手:“小黑,改日我再去洛阳看你啊。”
吴樾翻身上马跑了一段路,又忽然勒马转身。凌苍苍已经是背着身朝着远处走去,吴樾大喊:“凌姑娘。”
凌苍苍回头,旭日尚未升起,霞光铺满草原,在她的身后是一大片的绿草和粉色黄色的格桑花,有风起,她的秀发随风飘起。
“凌姑娘,他日记得一定要来洛阳。”
远远的,吴樾只见到她向这边不停的挥手,想是听到了他说的话。他留恋的再次看了这如诗如画的场景一眼,转身策马远去。
第3章 长安酒楼(一)
秋风起,长安聚仙楼外的那棵垂柳上又晃晃悠悠的飘下了几片枯黄的叶子。叶子刚落地,一只穿着半旧牛皮靴子的脚踩了上去,吱的一声轻响,本是半卷的柳叶刹那间碎了开去,被秋风卷起,和着灰尘飘飘荡荡的就到了半空中。风一停,尘埃落定,或在屋檐,或在路上,或落入沟渠随着流水一路漂泊而去。
那人走进了聚仙楼,堆着笑脸的小二忙上前招呼:“姑娘这边请。”
快速的用肩上的抹布擦了擦凳子,请她坐下,又擦了擦她面前的桌子,这才笑着问道:“姑娘想吃些什么?”
那少女身后斜背着一柄剑,剑身和剑柄都用灰布紧紧的包了,不见丝毫漏在外面。一身半旧素衣,头上只简单的绾了个发髻,别无饰物,只有腰间的那条紫色腰带倒很是精致。小二见了,心中已是暗自嘀咕:看来这姑娘并没什么钱。
想到这,那脸上的笑容就消了大半,这次问的就有些漫不经心了:“要吃些什么?”
那少女却像是没发现他前后态度不一致似的,只是说道:“给我来两个馒头。再给我来壶茶。”
小二懒洋洋的答应了,转身一边走一边轻声嘀咕:“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吃馒头就该到路边小摊买去,上我们这来做什么。”
虽是声音很轻,但那少女还是听到了,她眉峰微挑,笑眯眯的对着他的背影笑道:“今日风大,在外面吃馒头岂不是要吃进去半嘴沙?我还是来酒楼上吃舒服些。”
小二一惊,没想到自己的埋怨竟然被她给听见了,看那少女背上的剑,想来也不是好惹的角色。当下也不敢答话,急急忙忙的就去厨房里拿了两个馒头并一壶热茶放在她的桌上。
这少女正是凌苍苍。自吴樾走后,她在塞外又待了些日子,天气渐渐的冷了,牧民多有驱赶着牛羊迁移的。她遂向娜塔莎告辞了,一路行来,走走停停,于这几日到了长安。
凌苍苍一面吃着馒头,一面漫不经心的四处打量着。堂内除了老板和伙计,正中坐着两桌人,那些人腰上多佩有刀剑,应是江湖人无疑。除了那两桌人,就只有窗户旁边的那个人了。白袍玉簪,半边脸上都罩着银色面具,正斯斯文文的坐在那里喝茶。凌苍苍仔细的看了看他的衣裳料子,再看了看他面前的一大桌菜,断定,此人很有钱。
想到这,她恨恨的咬了口手中的馒头。真是没天理啊,有人在这边一个人点了一大桌子的菜,而自己却只能就着茶水啃馒头。
她低着头,幻想着自己吃的不是馒头,而是娜塔莎烤的烤全羊。金黄金黄的,不停的往下滴油,咬一口,皮脆肉嫩,再刷上一层辣椒油,撒点孜然。极品啊。
凌苍苍只觉得口水都快顺着嘴里的馒头掉了下来,忙喝了口茶。这时中间那两桌人的说话声渐渐的大了起来,她忙竖了耳朵去听。
只听得一人道:“你们听说了么?十八年前那次大战,长离宫折了教主和圣女兄妹俩,教中内讧纷争,只有个前任老教主带了自己的小孙子苦苦的支持着,后来那老教主还一命呜呼,只留下了他那小孙子。我原本以为这长离宫就要这么败了,可前些日子听说,那当年的小孙子如今做了宫主,可是了不得,手段毒辣的很,竟是小小年纪就将教中四大长老给折服了,平了纷争。本来听说那四大长老谁都不买他的帐,都想着要取而代之,现今倒是服服帖帖的了。现今长离宫上下一心,另外还有陵阴派和赤槿宫虎视眈眈。可咱们呢,青云山庄没有了吴庄主,凌剑山庄更是没有了凌霄,现今的这些后辈,又没有几个出类拔萃的。只怕到时江湖真是要血雨腥风了。”
有一人嗤笑道:“你是说那楚长歌?什么小小年纪,听说他今年都二十有五了。你听来的都不全,倒好意思在那卖弄。”
那人笑的讪讪的:“不管他年纪多大吧,总之他现今是统一了长离宫,这是事实。我还听说,他现今已练成了玄冥神功,普天之下,能制住他的人,只怕很少了。”
众人一时都沉默了下来,半响,有人说道:“当年的楚教主,听说玄冥神功也只是练到了第七层,但鹿原一站中,依旧威力无穷,我们死伤惨重。现今,哎。”
“你们忘了,当年还有个圣女楚楚,她可是练成了荀芒神功,他二人联手,也才和我们这边打了个平手。自从那圣女死后,听说荀芒神功就已经失传,魔教中再无圣女一位了。依我看,我们依旧胜算很大的。”
他身边的人听了这话叹息:“想当年,魔教中虽有圣女和教主武功高强,但我们这边青云山庄有吴庄主,凌剑山庄有凌霄,也才堪堪与他们打了个平手。可那一战中,凌霄跌落山崖,吴庄主重伤不治,而今的武林,后起之秀又有几个?这武林的前景,实在是堪忧啊。”
“后起之秀怎么没有?你忘了,我们有李盟主,青云山庄还有吴庄主的儿子在支撑着,听说他现今武功了得,大有赶超当年的吴庄主之势。”
听到青云山庄的名字,凌苍苍拿馒头的手略顿了顿,又偏着头听他们的谈话。
“虽说青云山庄现今有吴樾公子,可凌剑山庄。哎,自从凌霄一死,凌老爷子伤心欲绝,从此不再管理庄内事务,倒是将所有事情都交给了自己的大儿子凌风。那凌风,虽是个仁厚之人,打理庄上事务自有井井有条,可在武学方面,实在是没办法跟他的兄弟比。好在听说他现今的儿子凌昭在武学资质上面胜过了他,但凌剑山庄现今想回到那时的如日中天的状态,只怕是难了。 ”
众人又是沉默了会,倒是有一人笑道:“当年凌剑山庄的凌霄,人称凌霄公子,不但武艺超群,听说更是吹的一手好笛子。人说他常年一袭青衫,随身佩戴凌霄剑和紫竹笛,相貌俊秀,风度翩翩,迷倒了多少武林中待字未嫁的少女,但他竟然一个都没看上,可真是奇了怪了。”
一人神神秘秘的上前,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这是小道消息,我姑且一说,大家姑且一听吧。”
众人亦凑了上前去,催促他:“快说快说。”
凌苍苍也是略偏了偏身子,凝神静听。
“我听说啊,那凌霄公子,他是有心上人的。”
说到这里,高深莫测的一笑:“只不过他那心上人,却是有些见不得光。”
众人忙问道:“如何见不得光?快说快说。”
“那人,听说正是魔教的圣女。”
正在倾听的其中一人忙批道:“胡说。凌霄公子是何等的人物,怎么会看上那魔教妖女。”
其他人点头附和。那人又说道:“你们不要看那魔教妖女整日面上冷冰冰的,可那小娘们长的实在是漂亮,面上对任何人都是那副样子,可既然是妖女,那骨子里定然是风骚的很。那凌霄看上她,哎呦,谁砸我。”
一个啃了一半的馒头突兀的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滴溜溜的转来转去。那人捂紧了嘴巴和鼻子,鲜红的血不断的从他的指缝间流了出来。
桌子上,还有粒花生米也在滴溜溜的转动着。
众人忙散开来,四下戒备着。除却他们,堂中只有凌苍苍和窗前那戴着银色面具的那人。至于掌柜的和伙计,正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
凌苍苍只是个少女,正一脸纯真的看着他们,他们转过了眼去,心道必不是这个少女。然后齐齐的看向那戴着银色面具的人,心中均想道,此人不以真面目示人,定是有怪。
不少人的手都暗暗的按在了腰间的刀剑上,一人上前抱拳道:“不知我们这位朋友哪里冒犯了阁下,倒叫阁下来此一出?”
但那人没有回答,依旧只是慢条斯理的吃着菜,倒像是未听到他的问话似的。
众人面面相觑,被打的那人先沉不住气,冲了上来:“老子跟你素不相识,你为何要偷袭老子?”
正想冲上前去,面前一花,却是一个少女拦在了面前。
凌苍苍笑靥如花,上前轻拍了拍那人的胸,笑道:“啊,这位大哥,真是不好意思。其实刚才是我不小心,一甩手,也不知怎么的,那馒头就飞了出去,我实在是没想到那么巧就扔到了你的 鼻子上。实在是对不住的很啊。大哥,来,让我看看,伤的严重不严重。”说着就用手去摸他的鼻子。
那人只觉得一只温软的小手拂过了他的鼻子,隐隐有一阵清香飘过。再看眼前的少女,明眸皓齿,正笑吟吟的看着他,不由的心内一阵荡漾,当下一把抓住了她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