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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楚盛好了稀饭,放在凌苍苍面前,慢条斯理的说道:“吴庄主就打算这么一直站着?”
“对啊,吴樾,你坐下来说吧。”凌苍苍忙招呼着他坐下。
这人有可能是自己的姐夫或者妹夫,还是热情些比较好。
凌苍苍的出发点很纯良,但在荆楚看来,她的这份热情让他觉得有些碍眼。
至于对面坐着的这个,那就更碍眼了。
“苍苍和吴庄主很熟?”他夹了个小笼包放在她面前的小碟子内,状似随口漫不经心的问着。
凌苍苍只顾瞪着那小笼包,一时忘了回答,心中只埋怨着,夹给我干吗,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没法吃。
对面的吴樾倒是说道:“在下和凌姑娘曾在塞外有过一面之缘。不知阁下是?”
荆楚尚未回答,凌苍苍已是抢着答了:“他是我新结识的朋友。”
荆楚挑了挑眉,很好,是急着要撇清么?
“既是凌姑娘的朋友,那也就是在下的朋友。相请不如偶遇,荆兄如不介意,便和凌姑娘一起到敝庄住下,如何?”
又侧头浅笑着向凌苍苍说道:“塞外分别时我曾说过,他日凌姑娘来洛阳时,一应食宿由我负责。凌姑娘可还记得这句话?”
凌苍苍点头:“当然记得。”
吴樾微笑,冷不防荆楚没有感情的声音响起:“吴庄主的好意荆某心领了。但荆某在这住的甚是舒心,倒不用特地去打扰了。”
又转头看向凌苍苍,笑着问她:“苍苍,你说是不是?”
笑容明明很温暖,但凌苍苍还是打了个冷战。
她忙不迭的点头:“是,是,都听你的。”
荆楚收了笑,转向吴樾:“吴庄主这便请回吧。荆某待会还有些事要办,就不送了。”
吴樾黯然,但荆楚这话既已说出,他也只得起身告辞。临走前,他对站起的凌苍苍温言说道:“凌姑娘,敝庄在城北,沿着门前这条路一直往北走就能看到。他日你闲暇时或可来敝庄中一叙。吴某定当扫径以待。”
凌苍苍心内很是愧疚,自塞外一别,她早已将答应他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不曾想他一直都记得。此次在洛阳确实待的有些时日了,明明近在咫尺,但也从没有兴起过去找他的念头。今日一见,他依旧如那时般温和谦逊,倒显得自己有些不讲信用了。
想到这,她忙点头:“好。改日我一定去找你。”
吴樾脸上泛起笑容,抱拳告辞。凌苍苍一直目送着他出门,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
荆楚闲闲的笼着双手,见状,脸上带了笑,漫不经心的说道:“苍苍可是舍不得?他刚走,你现在去追,还来得及。”
凌苍苍回头,望着他上扬的嘴角,叹气:“刚才你对吴樾说话的口气,实在是有些重了。跟他处久了你就会发现,他这人其实很好的。”
荆楚的嘴角扬的更高:“心疼了?那苍苍觉得我应该怎样说?啊,原来是青云山庄的吴庄主啊,幸会幸会,久仰久仰。还是在他邀请我们去他山庄的时候一脸感激的说,得蒙吴庄主邀请,不胜荣幸?”
凌苍苍默默的坐下:“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是我的朋友,我只是希望你对我的朋友言辞间稍微客气些就行。”
“朋友?”荆楚冷笑:“和他也不过才见了一次面就这般维护他了?从来只有别人对我客气的份,我不知道对别人该是个怎么客气法。”
凌苍苍抚额,他是属爆竹的吗?怎么一点就着。
而荆楚已是一甩衣袖,径直出门走了。身影很快消失,待凌苍苍追出门去,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哪还有那个素袍玉簪的身影。
凌苍苍颓丧的在门口坐下。哎,这么大个人了,不过说了这几句话竟然就这么走了。
走了?凌苍苍忽然站了起来,他不会真的就这么走了吧?
一想到这,凌苍苍心内忽然就有些惶恐不安。自爹娘走后,到哪都是自己独自一人,本来也都习惯了的。天大地大的,一个人倒也逍遥自在。可这两个月来,每日与他在一起,心内早已认定他是自己唯一的亲人,总是下意识的觉得以后再也不会到哪都自己一个人了,总会有人陪着自己。他也曾经这般说过,以后到哪他都会一直陪着。可现今,他这样,竟是走了么?
凌苍苍叹了口气,再次颓丧的坐了下来。可这洛阳城如此之大,该到哪里去找他呢。
至晌午,凌苍苍依旧是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晃荡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散了又聚,聚了又散。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目的地所在,而只有她,世界之大,却不知到何处去。回梨花谷么?简简单单的三间木制的房子,一色的竹制家具。自己在那欢欢乐乐的长到十五岁,虽然谷中只有爹娘和自己,未免有些冷清了。爹娘刚走之时,那一年中,无数次的幻想谷外的世界该是如何的桃红柳绿万千繁华,心生无限向往。刚出谷时,塞外的那段日子,草原辽阔,马上驰骋,日子逍遥自在。可自从进了这中原,其实也不过才短短两个多月,可这两个多月中,多少个夜晚窗外有人偷窥,只为荀芒神功。她一直都知道,是荆楚出手打发了那些人,要不然她如何能有这每日表面上风平浪静的日子?
悔不该,当初因为没钱而去当了那枚白玉指环。只是,那时自己又怎么会想到那白玉指环竟是长离宫的圣女令牌。娘生前,只是将这枚白玉指环当做玩物般给了她,她又怎么会知道这白玉指环意义如此重大。若早知如此,当日便是饿死了也不会去当了。
可现今,错已铸成,又能如何挽回?他走了,就剩自己一个人面对这些么?
第9章 暗巷激战
身旁有父母带了孩子走过,凌苍苍一脸羡慕的看着那小孩向父母撒娇。她想起,在谷中,她的爹娘也在,即便现今是埋在梨花树下,再也不能陪自己嬉戏,可他们毕竟都会一直在那,亘古不变。
自父母走后,她霎时觉得,偌大的梨花谷中再也没有留恋。没有父母的地方,即便再熟悉,那也不能称之为家。可现今想来,其实父母一直都是在的,在谷中等着她。
有父母的地方,就是家之所在。一刹那,她很想回家。她甚至宁愿日日清冷,但也好过以后每日提心吊胆的过活。
感觉周边愈来愈静,凌苍苍抬起头,原来只顾乱想,竟不知何时走入了一条寂静的小巷子里。她转了身,欲待走回去。也许他这会消了气,已经在客栈中等她也说不定呢。
但寂静的小巷子,历来是突发事件的集中所在地,今日也不能例外。
刚转过身,发现面前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一大帮子的人,红衫,绿衫,眼花缭乱,皆是女子。
凌苍苍皱了眉,她认得当日破庙中的那个杨柳赫然在列。
手慢慢的按在了腰间的紫色腰带上。紫凤鞭,通体淡紫色,鞭中夹杂天蚕丝,横扫开来,恍若凤凰飞舞,一般兵器只需一扫便可令其断裂。当年长离宫圣女楚楚正是凭借此鞭折了江湖中多少成名好汉手中的兵器。
凌苍苍一字一句的往外吐字:“赤槿宫。”
这两个多月来,每日暗处窥探的视线中,也当有你们的一份吧?
当先的女子白裳碧裙,臻首娥眉,语笑嫣然,手中橘色披帛浮动间更是显现无限风情。连说出的话都不像是在命令,倒像是在哄着小妹妹将手中的糖给她一般。
“交出荀芒神功。”她笑着如此说出这话。
凌苍苍冷笑,她今日心情实在是有些不好,若是平日里听了这话,估计会先调笑一番,可现今,她只是冷冷的说道:“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那女子依旧笑言说道:“看不出你这小丫头口气倒不小。”
凌苍苍自长大懂事以来,除了荆楚还尚未有一人能在口头上在她那讨了好去。她当即便回道:“我这小丫头口气自然是没你这个大婶口气大。”
那女子实乃赤槿宫座下左右二使之左使青鸾,现年三十六岁。然其内功精纯,兼之平日保养得当,且未语先笑,颊边梨涡若隐若现,望之倒若二十岁左右般。今日却被凌苍苍称呼为大婶,饶是她终日笑颜对人,于此时也不由的变了颜色,当即厉口喝道:“杨柳,绿荷。”
她身后有二女子出列,一着红,一着绿,躬身行礼:“左使有何吩咐。”
青鸾后退几步,吩咐道:“与我拿下她。”
杨柳、绿荷领命,各领堂下众女子合成包围之势,将凌苍苍围在中间。
凌苍苍抖开手中紫凤鞭,冷笑:“怎么,是想以多欺少?本姑娘我不怕。”鞭一扬,率先朝右侧的杨柳抽去。杨柳一振手中剑,迎鞭而上。而杨柳右侧身着一袭绿衫的绿荷则扬掌向凌苍苍拍去。凌苍苍偏头躲过她这掌,手中紫凤鞭一改方向,向杨柳激射而去。杨柳听得鞭带厉风,只得侧身避让。
一时之间,但见杨柳手中幻化剑影无数,绿荷双掌翻飞上下轻灵若蝶。而凌苍苍手中紫凤鞭挥舞中更是一片紫影,笼罩在杨柳和绿荷周身。
须臾三十招已过,凌苍苍以一人之力应对杨柳和绿荷二人,仍是毫无败意。青鸾见此情景眉头微蹙,这些时日以来宫中之人曾无数次的想偷袭凌苍苍以早日取得荀芒神功,但一直以来她身边都有荆楚如影随形,几次晚间夜袭皆被他轻描淡写的打发了。而此时,她也觉察到陵阴派似是也在意图抢夺这荀芒神功,更有不知是何人到处散发荀芒神功再现江湖这个消息,引得武林正道中都有各派蠢蠢欲动,她丝毫大意不得,唯恐夜长梦多。今日好不容易见荆楚和凌苍苍二人分离,本欲借此机会取得荀芒神功,但未曾想到这丫头武功倒有两下子,合春夏两季堂主之力仍不能将她擒拿。如此拖延下去,一旦荆楚赶到,往后只怕再难有这样的机会了。
想到这,青鸾手中暗扣了支暗器,此乃她独门暗器,状若薄薄的一片树叶,即名飞叶刀。镖身绿色为无毒,黄色则喂有剧毒,中者立死。因考虑到要向凌苍苍逼问荀芒神功的下落,故她手中的飞叶刀刀身乃绿色。暗运内力至手腕处,手一扬,飞叶刀如流星般激射而出。此时凌苍苍正欲扬鞭扫向右侧的绿荷,而绿荷也正是一掌欲拍来,不妨身后风过处有暗器袭来,待凌苍苍察觉时,欲要躲避已是不及,刀身正中她右腕,手中紫凤鞭离手落地。而此时绿荷一掌拍来,凌苍苍身形不稳,正中后背。她当即只觉胸中气血翻滚,唇边已是溢出一丝鲜红。
青鸾上前,斥责杨柳、绿荷:“你二人合力竟不能对付一个小丫头,传了出去岂不叫人笑话了我赤槿宫。还不速速退下。”
二人面有惭色,低着头往后退了下去。
青鸾俯下身,一把狠狠的捏住凌苍苍的下颌,口中却是笑道:“口气大,本事却小。交出荀芒神功,可饶你不死。”
凌苍苍不顾身上伤势,反倒也是笑道:“老巫婆,全天下现在就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荀芒神功的下落了。可我偏不说,你又能将我怎样?”
青鸾脸上笑容不变,说出的话却是冷森森的令人战栗:“不急。我赤槿宫中别的没有,刑罚的种类倒是多的很。我不介意一样一样的在你身上试试,只怕到时候你会哭着喊着要说了。”
瞬间脸色一寒,吩咐身后众人:“带走。回宫。”
凌苍苍微笑:“只怕你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青鸾脸上变色,猛地察觉到什么似的,急抬头一望,只见右侧屋顶上正站了一人,银色面具,外罩素袍,里面的银灰色衣衫上是暗绿色的祥云刺绣,头上白色玉簪束了一半发。而另一半,在猎猎长风中飞舞若雪。
青鸾只觉眼前一花,再便是手中一空,急抬眼看时,那人已是抱着凌苍苍后退了几步。
荆楚叹气,摸着凌苍苍的脸柔声道:“你看看,我不过才离开了这么一会,你就将自己身上弄出这么多伤来。你啊,什么时候才能让我放心。”
凌苍苍呕了口血,怒道:“你有没有看清楚?这伤是我自己能弄的出来的?弄伤我的人正在那站的好好的。还有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我受了伤你才来。你早干嘛去了?现在在这假惺惺的装什么好人。”
若非此时受了伤心情大不好,搁平时就是借凌苍苍十个胆她也不敢这么跟荆楚说话。不过现在仗着自己受了伤,谅他也只能乖乖的受着。
果然,听了这话,荆楚并没有生气,反而是在她呕血时出手急点她几处大穴,帮她止了血,再轻轻的扶着她倚墙而坐,柔声道:“乖,忍耐一回。待会就带你回去疗伤。”
他起身,回头,眼光一一在巷中众女子身上掠过。众女只觉如数九寒冬跳入了冰冷的雪水中般,不由的心带寒意,皆低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荆楚的眼光在看到杨柳时停住了。他负着手,望着她,淡淡的道:“看来你很是怀疑我说过的话。那我今日只好送你上路了。”
杨柳变色,她想起上次在城隍庙中,荆楚所说的下次再见就是你的死期。想到这,她不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