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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是什么，总是有伤害的。”
“我知道。”钟佑和点头，暗叹一口气，之后又是苦涩。
“我也听说了今天在医院的事，不是想让做什么选择，不过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时候，你不该那样宠着她的。”钟佑和终究是她的弟弟，她是希望他幸福的，犹豫了几秒，钟若雪还是说了句，“或者试着拉开点距离，才能看的更清楚。是你的终究是你的。”
钟若雪走后，钟佑和又独自喝了一杯酒，眼睛却时不时的瞄向沙发上的档案袋。
这一次，他怀疑了。或者说，刚开始的不自信又回到了自己身上。
更何况，他的骨子里，也有着与生俱来的骄傲。
凌晨，水墨小区。
顾小夏呆呆的躺在大床上，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晕黄的吊灯。
顾歆在出租车里说的话犹言在耳，一句又一句敲打在她的心上，像是凌迟，不给一个痛快。
“你不过是长的那样的脸”这句话像是魔咒般，紧紧包围着顾小夏让她喘不过起来。
一个翻身，顾小夏才感觉到了枕头上的湿意，哦，原来自己哭了呢。
终于是忍不住，顾小夏拉起被子就罩住了自己的脑袋，躲在里面嘤嘤的哭了起来。
她早就该看出来的。
第一次在木山，钟佑和看向她的时候，欲言又止，目光像是看着远方。买房的时候，碰到陆天，他的惊讶，第一次和他的那帮朋友吃饭，初见时的面面相觑
她从来只当是他们难的见到钟佑和带女生吃饭，她从来只认为很正常。却不想，只是因为自己长的和顾歆很像而已，只不过是这样
豆大的泪珠跟不要钱似的直往下掉，没一会儿，被子都被浸湿了，可她不敢哭出声，顾歆还在隔壁，她不能让她看笑话，她不要别人的可怜。
当事情的真相血淋淋的展现在自己的面前，顾小夏想，她一点都不坚强。
果然，这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爱，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么？呵，钟的是这张相似的脸吧，倾的是对顾歆的情吧。
这算是替代品么？或许是吧。
森白的牙齿紧紧咬着棉被，顾小夏嗅嗅鼻子，小手胡乱抹去泪水，想到枕头底下的手机，又是一阵心痛。
她想问个清楚，可又不敢。如果真的是这样呢？有什么意思呢？难道说还要自己双手捧上支离破碎的心送去给他嘲讽么？
不，不可以这样的
这一夜，就在顾小夏无比混乱的思维中过去了，且又是一夜无眠。
她不知道的是，顾歆在她的门口站了很久。
她还不知道的是，霍凡不顾医生的反对，急急出了院，只因为孙波波查到了一些东西。
更加不知道的是，钟佑和在她家楼下，也是站了一夜。
064 再遇故人
第二天，顾小夏顶着熊猫眼外加遮不掉的核桃眼出现在了公司，做着最后的交接。
“小夏”黄姐站在一旁，看着她熟练的收拾着东西，有些于心不忍，拍了拍她的肩膀，“对不起，我都没帮到你什么，我”
“没事的，黄姐，别放心上。”顾小夏无力的转身，勉强挤出一个自认为好看的笑容，“我知道其实黄姐一直有在为我说话，黄姐，你有你的难处，我明白的。再说啦，反正我也是有打算要转行的，就当是提前了呗。”
说完，顾小夏又耸了耸肩，装作无所谓。殊不知她的这个样子在黄姐看来是那样的招人心疼。
“小夏”黄姐愧疚的上前抱了抱她，只当她的难过是因为工作，于是在耳边安慰着，“以后有事告诉我，知道么？走出了公司，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的。”
“恩。”顾小夏用力的点了点头，接着退了出来，说道，“收拾好了，我先走了，下午还有事呢，再联络呗黄姐。”
“等等。”黄姐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叫住了她，快速返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还有你的东西呢，我差点就忘了，你等一下啊。”
“喏，这是前两天有人送来的，你当时不在公司，我就帮你收着了。”黄姐说着便把一束还保持着些许新鲜的郁金香递了过来，还有一盒放在纸袋里的薰衣草熏香。
顾小夏一眼就看出来了，那种牌子的熏香，那几年每逢霍凡出国办事，她都会吵着闹着要他多带些回来，而且只要那种。这事，也只有霍凡才知道。
自然，这些东西都是霍凡送的了。
眼神一黯，顾小夏笑笑，哑着嗓子说道，“黄姐你看，我都拿不了了，花我就不要了，熏香就留给你吧，能安神的，你不是说最近忙的都睡不好么？要不你试试呗。”
摆摆手，黄姐很是坚决，“不行，就算花不要，这熏香啊你得留着吧，听那天送来的人说，这是补送你的生日礼物，你最欢的，我不夺人所爱的。”说着就把熏香放到了顾小夏怀里的箱子中，“行了，你拿回家去用一用，你看你的黑眼圈跟什么似的。”
顾小夏无奈，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就出了办公室大门。
只不过在走出写字楼的时候，路过一个垃圾桶，便毫不犹豫的把熏香扔了进去。
她要它干什么呢？
“哎，顾小夏，真的是你啊？”
一声惊呼唤回了她的神游。疑惑的转身，却看见几步之外的苏莞正向自己大步走来。
“怎么着，才多久没见啊，就把我这个老朋友抛之脑后了？”苏莞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笑的明媚动人。
“哪有，忘谁也不能忘了苏二莞你啊？”顾小夏稳了稳心神，看向苏莞的眼神中多了几丝笑意，这个时候碰到老朋友，她的心里还是开心的。她想着，这是不是代表着她的身边还是有人在的呢，不会是孤单一人承受所有？
“哎，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左手肘撞了撞面上有些苦涩的顾小夏，苏莞很是关心。
闻言，顾小夏倒是一愣，不由在心里暗嘲了一番，自己的不开心都摆在了脸上么？
“什么事儿啊？看你难过的样儿我心疼呢。”苏莞虽然给人的感觉很冷，但实际上也是个外冷内热的女子，更何况她和顾小夏初中那么要好，“怎么了？失恋了？还是被人欺负了？跟我说，我去揍他。”说着就摆出了一副痞子样，和她此刻穿着碎花连衣裙的小清新样完全搭不上边。
见状，顾小夏鼻子一酸，心里的委屈啊难受啊什么的又铺天盖地的席卷了她全身，“苏二莞，我心里难受”
一看顾小夏真不对劲，苏莞慌了，赶忙从包里抽出张纸巾，细心的擦着她的眼泪，“别哭啊，小夏，走，去我家吧，就在这附近”
苏莞公寓。
“什么？你的男朋友是你姐姐的前男友？照她的意思，还打算把前字去掉？”苏莞弯着腿坐在床上，要不是坐在了中间点，她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掉下去。
真是，太狗血了。
前男友，现男友，前女友，现女友这关系还真是够乱的
努力消化了下，看了眼闷不作声的顾小夏，苏莞又讪讪道，“可是听你的描述，我觉着叫钟佑和对你不像是假的啊。那次在飞机上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他可是把你捧在手心里的啊，眼里除了你就没容下过其他人。你从头到尾都说是你姐姐说的，那什么，你问过钟佑和没有？”
顾小夏咬咬嘴唇，然后摇头。
“你傻啊，这种事怎么就光听单方面说的？”其实苏莞很想说你知不知道很多小说都有这样狗血的桥段啊，谁知道是不是顾歆故意那么说来刺激你的？但一看到顾小夏那伤心样儿，话到嘴边苏莞还是咽了回去，毕竟那是她的姐姐呢。
顾小夏不说话，她承认苏莞的话有些道理，可她就是不想也不敢去问，骨子里，她和顾歆一样，有着固执的骄傲。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顾歆就是算准了她的骄傲，所以才敢那么添油加醋的说的。
吸了吸鼻子，顾小夏闷闷的问道，“二莞，那你呢？如果你碰到这种情况？”
“我？”苏莞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然后阴森森的笑道，“哼，要是我男朋友敢这样，直接把他阉了！我可不是吃素的！”
“呃”
“你呃什么？”苏莞白了顾小夏一眼，又把话题扯了回去，“不过话说回来，就算这都是你姐姐在挑拨离间，那钟佑和也有不对的地方啊。”
“什么？”顾小夏再次疑惑的望向苏莞。
“你看啊，如果钟佑和一开始就说说清楚的话，或者说在你姐姐回来后立刻告诉你那些事，不就什么事儿都没了？”
顾小夏点头，随后又苦笑了一下，“她是从小疼我爱我的姐姐啊。”
“那又怎么了？她说那些话的时候想到你是她的妹妹了么？”苏莞鼻孔朝天，很是不赞同，随即又轻推了顾小夏一下，“诶，那霍凡呢，你现在跟他又是怎么回事儿？不要告诉我还喜欢他啊？”
“没有，怎么会？”顾小夏顺势躺了下来，一夜没睡让她慢慢有了困意，加上心中的不快有了人倾听，她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我早就不爱他了，所剩的只有愧疚”
“愧疚？什么愧疚？”苏莞再想问的时候，顾小夏已经闭起了眼睛，只是眉间还是皱着，让人心疼。
“唉”叹了口气，苏莞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又给她盖好了被子，这才退了出去。
融致集团，钟佑和办公室。
江立逸小心翼翼的瞧了钟佑和半天，发现他并没有要开口和自己说话的打算，不由的挠挠头，很是无奈。
先是昨天在他的兰魅喝了那么多的酒，还是混喝，然后又跑到顾小夏家楼下站了一整夜，刚刚又开了两小时会，就算是铁人也吃不消吧？
大概的情况昨天他也听若雪说了，也答应了她不去插手，任由他们俩去，可现在这样不声不响只管埋头工作也不是办法吧？
“佑和？”终于，在江立逸喝了第N杯龙井后，试探性的叫了眼前人一声。
“恩。”
回答他的又是这副死气沉沉的腔调，江立逸忍不住扶了扶额，这俩人也真是的。
“哎，陆天说那个书店啊定在下礼拜六试营业，你去不去？”
握着笔的手顿了顿，睁着眼睛看着文件上的字，钟佑和还是面无表情的说道，“恩。”
“你恩什么啊？去还是不去？”江立逸这下是没辙了，听说陆天那也是这个状况，问小夏去不去，她也只是一口一个“恩”。
“你当时花了那么多心思，不就因为那是小夏的梦么？现在什么都准备好了，你倒往后退了？小夏也去呢，你不去不好吧？”江立逸啰啰嗦嗦了一大堆，还得察言观色，不由在心里暗暗叫苦，你说这是什么事儿啊？
心思转了又转，紧抿的嘴唇这才张了开来，“会去的，你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瞥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江立逸，钟佑和又问，“还有什么事？”
“有是有，就是不知道你爱不爱听。”江立逸撇了撇嘴，显然对听到的消息很是不屑。
钟佑和蹙眉，“你说吧。”
“今天有娱乐报道说夏凡集团总裁住院，这本就没什么，奇的是不知道哪个小记者，拍到了小夏离开病房的一个背影，所以就拿来八卦乱写了，又有说夏凡的公关部经理说了，那是未来的总裁夫人”江立逸点到为止，并不多谈，这也是钟若雪要求的。
未来的总裁夫人呵
钟佑和的嘴角忍不住勾出一个嘲讽的弧度，双手紧握成拳，直到关节处泛白，接着便是再无其他。
小夏，你会怎么做？而我要拿你怎么办才好
065 新店开业
很快就到了星期六，顾小夏的店试营业的那一天。
上一个礼拜，顾小夏的心思根本不在店面上，所以大大小小的事都是陆天在打理，店的名字叫慢摇书吧。
“怎么了，你很紧张？”来义务帮忙的苏莞捅了捅一旁发呆到现在的顾小夏，又贼兮兮的问道，“诶，是怕等下不知道怎么面对钟佑和？”
苏莞总能一针见血指出你根本就不想面对的东西，就像现在。
顾小夏抬了抬眼皮，不自觉的敷衍道，“哪有？诶，你那边弄好了么？书都摆好了？”
“好了好了，不信你去看？哼，你就知道压榨我这个免费的劳动力，万恶的资本家啊！”苏莞甩甩刘海，故意鄙视的跟顾小夏说话。
顾小夏笑笑，明白苏莞是想让自己开心些。
这段时间她没有回水墨小区，而是一直住在苏莞那里。说她胆小也好，没出息也罢，她就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顾歆。同样的，钟佑和那边也没有联系，两人就这样僵了起来，谁也不肯先开那个口。
只是今天，怎么着都避免不了了吧。陆天告诉她，钟佑和是一定会过来的。
摇摇头，顾小夏告诉自己不要再去想了，转身又向书柜那边走去，再做最后一遍的检查。
慢摇书吧不远处。
一辆路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