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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利荷斯是个怎样的地方呢?」
希维利回应道∶「殿下,我们刚才是说到法狄荷斯。」
菲哲文打了个哈哈∶「对不起,我说错了。我是要说法狄荷斯的┅┅」
菲哲文真是完全失了神,但韦尔特也不见得好多少。他凝视著正在吵架的父母,默默不语。他明白他们吵架的原因,正是他与王位的事。可是这一刻,另一样东西分散了他的注意力。在宴会厅的一条柱後站著一个人,那人亦正在望著国王和王后。
「为何总是像被冤鬼缠上般,去到哪儿都会见到他?」韦尔特在心中所说的,就是那奇怪的中年侍卫。
今晚,是登基大典前的一晚。在首都外任职的官员、高级军官,很多都为了参加大典,而回到了首都。他们的到来,使得富拉比萨忽然热闹起来了。他们与住在首都的老朋友众旧、谈天,到天晚仍不休息。以致平日黑暗的贵族住宅区府第,都燃起了点点烛火。
韦尔特在居室的窗前,俯视著王宫外的景象,心中一片茫然∶「我真的要当国王?」
他明白现在已不能反悔了,可是仍禁不住这样想。在三兄弟之中,他是最没人缘的。如果登位的是奥罗或菲哲文,大家一定会很高兴吧!但若是这样,父王的理想便会化成泡影。而普利奴斯亦会继续被列国围攻,在未来的某一天覆灭。难道这样又会好吗?
韦尔特靠著窗户喃喃道∶「不论怎样做,也会有人承受不幸。那麽我现在算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韦尔特虽可以得到王位,但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幸运。在世人的心目中,他仍然是一个次选,一个比不上大王子的代替品。他们不反对他继位,只是无可奈何的抉择。但说到不幸,他也说不上是。他至少得回一群支持者,即国王、沙尼亚家的人、菲哲文以及主战派。和大王子相比,真是幸运多了。
韦尔特望向楼下,在以前,奥罗便是住在那一层的。那儿只有奥罗的寝宫、一间大储物间,以及三个洗手间兼休息室。先从大家放弃了寻找他後,那一层楼便差不多没有人停留了。
「不知王兄现在怎样了?是逃了出首都吗?」韦尔特的疑问一个接一个来∶「他怎样过生活?会不会回来?」他无声的吐了一口气,转身慢步向居室。
这时,那叫弗兰的侍从忽然出现了。他说∶「殿下,国王陛下的侍从来了,他说有事要亲自向殿下你说。」他补上一句∶「是陛下的命令。」
韦尔特感到侍从的语气,比平时凝重了一点。但他没作疑问,只是道∶「请他入来。」
「是。」弗兰说完,便走到寝宫门口,把国王的侍从领进来,接著自己便退到居室的角落。
国王的侍从来到韦尔特面前,彬彬有礼地鞠躬道∶「参见殿下,我是陛下的侍从撒尔。」
韦尔特问∶「父王是有甚麽指示吗?」
「是的。」撒尔偷望了一眼弗兰,然後继续道∶「为了殿下的登基,陛下有重要的事要告知殿下你。请带同一名可以信任的下人,跟随属下一起去。」
韦尔特的脸上闪过一丝迷惑∶「带同侍从行不行?」
撒尔说∶「没问题。」
韦尔特於是向弗兰∶「弗兰,你跟我来。」
弗兰露出喜悦的神色,点头道∶「是!殿下。」
接著,撒尔便领著二人,出了寝宫,沿著宽阔的楼梯稳步而下。他们来到五楼,国王的寝宫便在那一层。可是十分奇怪,撒尔没有向那儿走去,反而继续下楼梯,朝四楼前进。
韦尔特於是问∶「父王他在哪儿?」
撒尔四周打量了一下,才回应道∶「地面的一层。」
韦尔特听了,反而更感疑惑。因为他知道地面那层只有厨房、小教堂、洗衣房、宴会厅、大储物间及公共浴室之类的东西,不是父子相会的好地方。若带路的人不是国王的人,他一定会以为是甚麽阴谋,断不会继续跟著走下去。
他们沿著楼梯,绕了很多圈子,终於来到地面的正门大堂。撒尔向右转,朝一扇木门走去。
韦尔特知道那道门,是通往内庭花园的。那花园并不大,也不漂亮,在白天是下人休息聚脚的地方。建筑师造出这东西,目的不是为下人谋福利,而只是想用来给王宫中心采光罢了。若没了这花园,王宫地面至二楼的中央部份,即使在大白天也会漆黑一片。
韦尔特见撒尔推开了门,但想到里面是一个偏僻的地方,便不禁犹疑起来了。在他身後的弗兰,则一副又惊慌,但又想保护主人的焦急样子,汗也在额上冒出来了。
这时,一把声音自门内传出∶「韦尔特,你已来了吗?」
韦尔特认得这是国王的声音,於是终於松了一口气道∶「是的。」
「那麽入来吧!你们全都进来。」国王说。
韦尔特於是与弗兰及撒尔,一同进了花园之中。撒尔关上门,站到一旁侍候。韦尔特眼珠往四周瞧了瞧,看见国王便在他的右方不远处,一株枝干瘦弱的小树下。月光照到花园中,把国王的脸色映得惨白。可是,他的嘴在微笑著。
韦尔特不安地四处望了一下,才道∶「父王,怎麽要在这种地方相见?」
国王回应道∶「因为国王之剑,是不能见光的。」
「国王┅┅之剑?」韦尔特不解地喃喃道。
国王沙哑的笑了两声∶「这只是我的个人惯性用语罢了,不用理它。」他顿了一顿∶「今天晚上,我要让你见一些人。」
韦尔特眨了眨眼,眨上的疑惑更加深了。他不明白,见甚麽人才要那麽鬼祟。亦不知道,那「国王之剑」到底是甚麽。在月光映照之下,他可以肯定国王没有带剑。
国王转头望向别处道∶「你们出来吧!」
他才说完,花园中便响起了细微的脚步声,声音是由花园的暗处传出来的。那儿虽然暗,但若有人的话,应还可以勉强看得见。可是,韦尔特却见不到任何人!他马上感到自己毛管直竖,弗兰亦吓得脸色发青。声音越来越近了,可是一个人的脸孔也没出现。只见一个巨大的黑影,逐渐迫近。那黑影忽然往下一缩,脚步声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男男女女的声音∶「参见殿下!」
韦尔特大感惊愕,没作出任何动作。
国王向黑影招了招手∶「你们平身,站上前来,让你们未来的主君见见你们的样子。」
「是!」黑影说完,便来到月光之下。
韦尔特这才发现,那黑影并不是甚麽妖怪,而只是六个第穿黑斗篷、黑面具、黑靴子的人。那黑色的面具给韦尔特的印象很深,那是一个式样简单的面具,双眼是两条缝,嘴巴也是一条缝,嘴角上扬,一副诡异疯狂的模样。他虽看清了黑影的真身,可是他的迷惑与不安一点不减。
第一个黑衣人脱下面具,露出了他那没甚麽特别的脸∶「我是尤萨.弗伦登。」
第二个黑衣人脱下面具,此人是个女的∶「我是莉歌.格斯芬。」
第三个黑衣人做了相同的事,他长有一张漂亮的脸∶「我是雷德斯.朗奇斯。」
第四个黑衣人亦除下面具,他的面颊上有一道疤痕∶「奥力逊.哥利门。」
第五个黑衣人跟著照做,她的女性脸孔上有著坚毅∶「我是卡兰.约福斯。」
一时之间,韦尔特也记不住那麽多名字。到了这时,他很自然地把目光,放到那还未除掉面具的黑衣人身上。
那黑衣人不像另外五个般,站立在原地。他走到五人的前方,韦尔特的面前,垂下头慢条斯理的拉下面具。接著握著面具的手便横放腹前,脸则抬起正正的对著眼前人∶「艾班.里登,御监卫之首。」
韦尔特顿时呆住了。他看见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时常盯著他的奇怪侍卫!可是,他今次给韦尔特的印象不同了。他的脸上没有欣喜或愧疚,只有严肃和冷静。看起来就像是变了样子,但韦尔特仍认得出是他。
国王踱步来到二人旁边道∶「韦尔特,作为一个君主,他必须拥有力量。而普利奴斯国王的力量,使是御监卫了。」
韦尔特望了望艾班,又看了看国王∶「御监卫?父王是指┅┅他们?」
国王缓缓点了点头∶「御监卫是一个属於国王的秘密组织,成立已有一段日子了。他们活动於黑暗中,为主人面作战,比起军队更加可信任。」
韦尔特问∶「父王是指和谁作战?外国人?」
「一点点是。但主要还是自己国家的贵族、官员及军人。」国王说。
韦尔特有点愕然∶「国王不是和这些人,是同一阵线的吗?」
国王冷笑了一声∶「你可别被那些人骗了,真正忠於国王的人并不多。有些人不求回报,只求留於国王麾下,可是更多的人是为了利益而?『尽忠』。」他顿了一顿∶「你知道那些贵族是为了甚麽而忠於我吗?」
韦尔特摇了摇头。
「因为他们怕我。」国王转身踱回树下∶「君主要令臣下怕他,他们才不会造反。仁慈是不能用来治国的,权谋才是令国家强大的要素。」他用凌厉的眼神望著黑衣人∶「因此我们需要御监卫。」
韦尔特问∶「那他们是做甚麽的?」
国王向韦尔特现出了一个冷酷的微笑∶「把那些图谋不轨的人┅┅铲除!」
「铲┅┅除?」韦尔特呆了一呆,问道∶「用甚麽方法?」
国王的脸容回复了温和∶「问得好。取得谋反的证据,把他们送上断头台是可以的。」他顿了一顿∶「若拿不出确实的证据,用些手段是必要的。」
艾班望著天上的月光,喃喃道∶「暗杀┅┅调职┅┅插赃┅┅威胁┅┅贿赂┅┅被认为是国君不应做的,都应该去做。」
韦尔特一时之间,实在接受不了这论调。
国王似乎颇了解他的心思。他说∶「韦尔特,国王要生存下去,就只能这样做。因为国王拥有国家、财富、权力、名位,很多人都希望取而代之,得到这一切。」
韦尔特虽略有同感,但仍未能接受这种国王的生存方式。他说∶「但是┅┅」
国王打断了他的话∶「你能说,那些贵族官员都是你的朋友吗?」
韦尔特听了,顿时感到如被雷击中一般。他记得自己一直被贵族官员拿来与奥罗作比较,他所做的事,他们从不欣赏。他们不期望他成为君主,他们所期望的只是奥罗。这样的人,又怎算是他的朋友?谁知道他们不会对他不利?
国王望了沉默的韦尔特一会,然後边向门口走去,边道∶「父王是为你好,你应该了解一下自己的立场┅┅」忽然,他的身子软软的向後翻,眼见要摔在地上了!
韦尔特自沉思中惊醒,一把抓住国王的手臂∶「父王!」
国王跌坐在地上,用另一苹手按在地上,支持著身体,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
艾班和撒尔也马上赶上前,把国王扶起来。撒尔焦急地问道∶「陛下,要不要请御医?」
国王弯著背站著,缓缓的挥著手∶「不┅┅不用了。只是晕了一下┅┅」
韦尔特问∶「真的不要紧?」
国王浅笑著道∶「不要紧。韦尔特,你长这麽大了,还是第一次扶我。」
韦尔特望向自己,那抓著国王手臂的手,心中感到有点尴尬。
国王乾笑道∶「我以前不用人扶的,莫非我真的太老了?」
韦尔特注视著父亲衰老苍白的脸,心中很是苦涩。冷冰的月光照射到韦尔特的脸上,可是他的眼中闪著温情。
第七章王国正式易手
今天是十月一日,登基大典举行的一日。韦尔特穿上了隆重的衣饰,披著绣银丝斗篷,站在正殿门外。他心跳加速,不安地吞著口水。
这时,门内发出了轻轻的三下敲门声。弗兰听了,对韦尔特说∶「殿下,要开始了。」
韦尔特点了点头。
弗兰又对韦尔特身後的二十名侍卫道∶「准备好了吗?」
侍卫亦点了点头。
弗兰向门旁的数名卫兵挥了一下手,卫兵便一同把正殿的大门推开,一线光辉照射到韦尔特的身上。门无声地开尽了,殿内的烛光使得韦尔特感到目眩。可是他仍深深吸了一口气,挺起胸膛,向殿内走去。二十名侍卫跟在他的後面,步履齐整庄严。
「得像是国王般神气┅┅」韦尔特在心中不停念著,小心翼翼的向前踏步。他偷偷的往四周瞧,看见殿内的每一个角落都站满了人。那是贵族和官员,也有军人在里头。也许他在军队中呆得久,军人都对他露出敬重的神色,这令他放松了一点。至於贵族官员的态度也不算差,但他们的脸上虽没有鄙视的表情,却流露著看热闹的喜悦。其中也有些人是认真严肃的,这可能是被气氛影响之故。韦尔特觉得,他们只是暂时忘了对他的轻视。
他越走越前了,国王的王座便在前方。国王站了在王座前面,头上戴著王冠。他的脸色一如作晚般苍白,在华贵的服装中显得极之枯梏。在王座的右方不远处,是王后的御座。今年四十五岁的王后虽已不年轻,但仍然明艳照人,只是她的愤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