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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蒂斯顿时从绝望中恢复过来,可是感激的眼泪也止不住了。他扑也似地跪到地上,对韦尔特说∶「谢陛下隆恩!臣定当誓死追随陛下,出生入死,在所不辞!」说完便把额头贴到地上——韦尔特的脚前。
两星期後,伊狄尔.雷恩侯爵病逝,终年四十六岁。其私生子马蒂斯依其遗嘱继承侯爵之位,而他的叔父因受不了打击而自尽,终年四十岁。年轻的马蒂斯顺利成为雷恩家的主人,家族中的其他人马上改变态度,对他恭贺万分。而上流社会中,亦没有人再公开提起他是私生子的事。
在这五月尾的清晨,阳光引领著暖和的轻风,来到韦尔特的居室中。刚自安黛那边回来的韦尔特,静静的站在露台上,欣赏著王宫附近的河岸景色。河水反映著晨光,闪烁有如星星,平静中带著一点活泼。
艾班背靠在旁边的栏杆上,对韦尔特道∶「陛下的心情似乎不错啊!是不是因为近日都挺顺利的缘故?」
韦尔特悠闲的问∶「你说甚麽顺利?」
「亚西狄亚和马蒂斯的事。对於如何对待臣下,你比我想像中更快上手。你总是自己一个人,我还怕你不晓得怎应付这些麻烦人呢!」艾班说。
韦尔特浅笑了一下,也不知是高兴还是讽刺的表现∶「我只是按常识办事。会对我不利的人,我便不对他好。会对我有利的人,我便对他好。我不会像那种讨厌的人,无无谓谓的说人是非,自己却一点好处也拿不到。」
艾班笑了起来∶「你是说那些奥罗前奥罗的人吗?这麽说,在你心目中他们都是没常识的人了!哈哈哈┅┅」他越笑越大声,好像嘲讽官员贵族就是他的嗜好一般。
而韦尔特则感到颇为惊讶,他没想到艾班竟会明白,他说的「那种讨厌的人」是指些甚麽人。艾班似乎比他所认为的更要熟悉他,可是他们才认识半年多罢了!而且韦尔特也很少透露自己的心事,艾班又怎会明白他的想法?
韦尔特迷惑的望向眼前这个,和自己一样拥有黑发蓝眼的中年人,在心中问∶「艾班,你到底是甚麽人?」
第十一章乱象之始
当韦尔特正在首都,为自己安排亲信的时期,在边境也发生了不少事。在先王时代已开始的列国入侵战争依然继续,虽然都不算大战争,暂时对普利奴斯构成不了甚麽威胁,但也令人感到不安。列国的这些侵略,到底是不是在试探普利奴斯的实力?他们之间有没有结盟?将来会不会发动大型侵略?一向多忧虑的韦尔特,很自然地便想到这些问题。
他在朝会中,也问过朝臣对此的看法。主战派认为应给敌人来一个大反击,不可对敌人示弱。而反战的人,则说列国只是向我国示一下威罢了,我们根本没必要大动肝火,只好好防御就可以了。也有其他人提出不同的建议,有人说国王应加强军队的训练,有人说要有用外交手法解决问题,有人说应再观察一下┅┅
韦尔特的回应是,他会综合大家的意见再好好考虑。虽有主战派的支持,但他未有表示要马上实行「大普利奴斯政策」。因为事实上,他对此政策不算非常热衷。这政策毕竟是先王决定的,而不是他的主张。虽然他答应过先王和艾班,一定会实行「大普利奴斯计划」,他也决定会履行他的诺言,但始终不如先王般著急。他举行这次朝会,目的不是要乘机大力推销「大普利奴斯政策」,而就只是要问问大家对战争的看法那麽简单。因此,主战派和反战派也没起甚麽冲突,朝会便在韦尔特的宣布下淡然结束了。
在想战争的事之馀,韦尔特也没忘记安排亲信的事。马蒂斯在得到爵位之後,他的上司——财政大臣马希特马上给他升了官,由文书助理升为他的秘书。可是马希特的升迁决定,完全没有资询过韦尔特的意见,这令他有所不满。
在先王的小书中,先王这样写马希特∶
马希特之前曾教了你不少事。可是,你也别忘记,他也曾与我对立。在那一次我提出攻打穆拉雷的朝会中,他就站到奥罗的一边。若他是因为觉得打仗不好,因而站到他那边,我也不会讨厌他得那麽要紧。事实上,他不是因此而与我对立,而是他认为奥罗会胜过我,所以才站到他那边。
简而言之,他是个见利忘义,看风使舵的人。谁处於优势,他便靠到那方。所以奥罗一走,便便又靠向我们这边。这种人,你必须小心防范。若你再次陷於下风,他一定会在背後插你一刀。你一定会感到奇怪,这种不可靠的人,为何我仍把它留在身边?这是因为多年来,我一直处於强势,所以他顺服的给我做事。但现在时势不同了,对於未来,我能预见的极有限。假若你处於上风,那你应好好利用他。若处於下风,那你便应除去他。
马希特一见马蒂斯成为侯爵,便马上升他的官,也算是「看风使舵」的表现吧!韦尔特知道自己的地位,不如先王那般稳当。时常被人在背地里说三道四,亚西狄亚等人的反战派也给他脸色看。对於马希特这个人,他不相信自己可以控制得住,因此对他颇为冷待。
至於马蒂斯似乎较为可信,他对韦尔特感激不尽,说会永远效忠国王。当然,只口中说说是不实际的,可是马蒂斯竟也真的有所行动。由於他当上了侯爵,在社交界中忽然活跃起来,人人都视他如贵宾。他总在闲谈之中,向人宣传国王是多麽的可敬,他的决定是多麽的冷静,他的心思是多麽的细密。只有愚蠢者,才会把国王的远见,当成遥不可及的幻想。
他也学其他的贵族开始办生意,办的是木材交易,并打算兼办高级家具的制造及销售。虽只开了个头,但似乎很有发展潜力。很多贵族都希望招这位有为的年轻人作女婿,於是也跟从他成为国王的支持者。这些跟风的人随不怎可靠,但也壮大了国王的声势。
然而,另一股相反风气却又开始膨胀。这风气不是主战派,主战派现在仍然不太团结。这新风气流行於富有的平民之间。在富拉比萨,由於经济繁荣,有很多平民都富有起来,甚至有少数被称作「富豪」。他们由於收入高,交给政府的税也高,因而十分关心政府的决策和社会事务。他们期望得到干预政府事务的权力,作为高税款的交换品。
这些富人和贵族的不同之处,在於他们没有贵族的特殊地位。在普利奴斯,贵族是没有交税义务的,但如果他们自愿出钱「资助」国家,他们会获得良好的声誉,甚至可能获得官职。而平民富人,则要交高税款,又得不到政府的重视,也得不到声誉和官职,因而他们觉得自己受到不公平待遇。他们反对就出身,来决定人的身份高下。他们相信实力,讨厌世袭。因此,他们也讨厌贵族,对王室也有著轻视的态度。他们自称「民主份子」,虽被传统定为身份低下,但人格高尚,实力顽强云云。
可是,在贵族之中竟也有人支持他们的人。韦尔特不明白他们有甚麽居心,可是他们就是那样奇怪的存在著。也许是自觉这会引起王室及其他贵族不满,他们因而很低调。甚至到底支持民主份子的是谁,也不甚清楚。时常有人传言某某贵族是民主份子,但当事人从不承认。可能是不敢认,也可能真的不是事实,因而不承认。传闻这种东西就是这样,传来传去,却永远弄不出是真是假。
可是这些传闻,令韦尔特感到困惑。民主份子是他的敌人,他们是轻视王权的自大者,要剥夺政府权力的狂人。有某些贵族官员,原本是他打算招为亲信的,却又有传言说他们是民主份子。这使得韦尔特的计划某程度上打住了,他绝不能误把敌人当成亲信。
而他一向注意的希维利——侯爵兼政务官,也被卷入传言之中。希维利之前父亲被贬,未婚妻又和他解除婚约,现在又有传言围绕著他,真是祸不单行。韦尔特觉得他不像是民主份子那种人,因为他在珠宝生意中大赚特赚,生活奢侈,是个典型的贵族。而且他在韦尔特未成为国王之时,也曾向他说王位继承人甚麽的,这不像是民主份子会说的话。
可是艾班却不赞同,他说∶「人是会变的,他以前不是民主份子,可是难保现在不是。」
如果真的是这样,韦尔特给他的爵位、官职岂不是白给了?可是这样胡思乱想也不会有任何结果,正如艾班平日所说的,人是没办法完全了解另一个人的。
在阳光普照的七月,一个对於韦尔特来说,十分可怕的消息传了开来。但对於其他人,就未必觉得这是件糟糕的事。至少,韦尔特的母亲——王太后哥利玛,就一定为此感谢上帝了。而这个消息,就是有人在某地,见到一个样貌和大王子奥罗非常相似的人!
这令原本已逐渐被人遗忘的奥罗,再一次在人们的心中复活。这简直是一场恶梦!失踪的奥罗终於出现了!虽然他现在贵为国王,但他感到非常害怕。因为奥罗比他更受人拥戴,而支持韦尔特的父王又已作古。如果对於王位的继承,牵起了甚麽争议,那可是一场大风波。
艾班明白他的想法,於是安慰他道∶「陛下,虽然传闻是这样说,但大王子并没回到王宫来。这件事,可能只是居心不良的人虚构出来的。」
对於战栗不已的韦尔特,薰衣草茶也起不了作用∶「可能┅┅可能是虚构的。但我们始终也没有把王兄找回来,如果他再次出现,也不是奇怪的事!」
「的确,我们必须认真对待此事。但陛下你要保持镇定,别吓坏了自己。」艾班按著对方的双肩∶「陛下才是先王指定的继承人,而奥罗则是行刺先王的人,道理是在陛下这一方的。」
惶恐的韦尔特,慌得像是个小孩子般反握著艾班的手,向他寻求庇护,完全不像平日的自己∶「但那些贵族总护著奥罗!他们只当我是个玩弄的对像!或许他们会把我推下王座,好让奥罗成为他们理想的国王!」
艾班沉默了一会,脸上蒙上了阴影∶「我不否认这个可能性,但我们有我们对抗的方法。总之,我们不可以认输。」
韦尔特问∶「我们可以怎对抗?」
艾班想了一会∶「如果奥罗真的出现,就是让王室声誉受损,我们也要把当时奥罗行刺国王的事说出来!」
「有人会信吗?」韦尔特垂下头问。
艾班说∶「我们可以找证人!当时好些侍卫,都有参加追捕逃出王宫的奥罗他们可以作证。再不然,找个高位的贵族作个假证供,到时就可把奥罗送上断头台!」
韦尔特一听完,烦乱的心顿时冷静下来,心中冒起了一句说话∶「奥罗不得不死!」他呆滞了几秒,然後抬起头用坚定的眼神望向艾班∶「不用等他自己出现,我派你们御监卫尽快把他揪出来!找到之後,把他暗中杀掉!」
对於韦尔特快速的转变,艾班似乎感到惊讶。但他没质疑任何东西,只是说∶「我知道了。」
为了奥罗的事,朝廷中的各人展开了一连串的活动。
韦尔特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决定御驾亲征,与第四军团一起对抗莱利玛斯的入侵。如果打胜了,不但可令群臣信服他、令主战派对他增加信心、在军队立下威信,更可令人民景仰他。
御监卫则查探放出传闻的人是谁,看看这到底是事实还是一个阴谋。并同时派手下到首都外的各处,找寻奥罗的下落。他们相信奥罗不会有胆躲在首都中,因而没有在首都中著力。
而一向沉寂,只间中为难一下韦尔特和安黛的王太后,竟亦活跃起来。她也派她的侍卫,甚至侍女四出搜寻她的儿子,说找到的人可以得到巨额赏金。
有些贵族、官员也有派人出外找寻,不知是在凑热闹,还是真的那麽希望奥罗回来。总之,人人都在争先找出大王子来。
在韦尔特临出发到西方,以参加身四军团对莱利玛斯的战争前一晚,艾班这样说∶「现在普利奴斯变成一个大猎场了!」
对现时局面很不满的韦尔特,闷哼了一声∶「我们都是乱冲乱走的猎狗,在追捕一苹不知是否真的存在的危险怪物。我真希望如你以前的推测,王兄是自杀死了。」
「如果他真死了,那我们——包括那些贵族和官员,都会变成大白痴。」艾班浅笑著说。
韦尔特随口的说∶「你还忘了加上我的母后。」
忽然,艾班的脸色变了,笑容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纵。他的身体,也好像颤抖了一下。
韦尔特於是问∶「你怎麽了?生病了?」
「不,没事。」艾班边说边摇了摇头,想装作没事一般,可是他的神态仍有点不自然。
韦尔特心想∶「他好像一听到母后,神色便马上变了。但不知是不是我太多疑?」他没纠缠下去的意思,於是命艾班退下了。
第二天早上,韦尔特带著一批人马,以及他自己的盔甲、武器,出发到富拉比萨以北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