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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尔特望向他∶「玛斯丁┅┅」
玛斯丁轻拍了韦尔特的肩一下∶「殿下,你要相信自己。别人对你的看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实力有多少。」
在这一刻,韦尔特觉得他离自己的家人很远,但他却感到快乐。因为科隆和玛斯丁给他的一切,在王宫反而得不到。
一小时後,他们回到了伊那卡特的城堡。他们与科隆将军、骑兵队总队长艾森、百人队长等人一起,展开了作战会议。
玛斯丁向众人道∶「今次敌人的人数挺多,至少有二万人。」
科隆一脸阴沉∶「比我们多上五千吗?他们的国王卢柏斯今次难道是认真的?」
艾森自椅子上站起来∶「是这样便麻烦了!我不是想挫大家的锐气,但洛布伊丹一向对我国虎视眈眈。今次大军杀到,一定是有备而来。」
百人队长中有人皱眉苦思,亦有人咬指甲、换坐姿,显得坐立不安。
这时,韦尔特站起来,踱步到窗边道∶「不过那些马好像不够。」' 。。'
「马?」艾森有点愕然∶「殿下你是说我们还是敌人?」
韦尔特回应道∶「敌人。我见到他们的马,远远不及士兵那麽多。」
玛斯丁呆了一呆∶「说起来又┅┅真的,有点不妥。洛布伊丹的军队一向以骑兵为主力,怎麽会不够马的?」
科隆露出迷惑的神情∶「没马的骑兵,那就不是骑兵,而是步兵了。」
玛斯丁道∶「或许他们要改变战法也说不定,以往他们的做法,一直是以骑兵冲散敌方的队形。我国的第四军团曾为了对抗他们,而成立了督战部队,阻止士兵溃散。结果士兵被迫应战,打退了敌军。」
一个百人队长问∶「那我们今次是不是也要成立督战部队,以对抗他们的新战法?」
「这个┅┅」玛斯丁望向艾森。
艾森一脸凝重∶「督战部队的确可以防止我军溃散,但士兵在这种情形下作战,尊严实在是受到了损害。」
科隆争辩道∶「但舍胜利而取尊严,是否太不智了?」
「但或许可以有其他方法,不一定要用督战部队的,'奇‘书‘网‘整。理提。供'它可能对敌人的新战法没用。」艾森说。
众人陷入一片沉默。
这时,韦尔特开口道∶「有没有新战法其实还是未知之数,与其在这儿讨论,不如全军一起去敌人阵前看看。」
艾森问∶「殿下你认为我们应马上出击吗?」
「不是出击,是出去,在敌方对面扎营。扎了营,不代表马上要打。」韦尔特说。
科隆不太明白他的说法∶「我们为甚麽要这样做?」
韦尔特望向窗外∶「因为我们的士兵已没甚麽耐性了,不让他们『出击』,他们会以为自己没胜利的把握。我这样提议是基於士气的问题,而不是战法的问题。」
科隆问∶「那麽战法的事怎麽解决?」
韦尔特无所谓般地说∶「战术上的事,就等上到战场上时才谈吧!」
第二天的清晨,第五军团的兵将来到了平原之上。营帐在微湿的草地上竖起,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临时的村落。人马不断进进出出,正为不知何时才开始的战斗作准备。
然而,却有人对这次出击感到不满,他们就是军团的其中四个骑兵队百人队长。昨天的作战会议,他们都有参加,对於二王子的态度很不以为然。
他们不满的事还真够多的,首先是韦尔特扯开话题,不理战术的问题,而去提士气的事。他们认为韦尔特舍本取末,有重要事不去注意,反而执著於小节,根本不是大将的作为。
第二,便是他不曾问过其他人的意见。百人队长们认为韦尔特只是才刚刚参军的新丁,一点作战经验也没有,根本没能力作决策。然而他却主意多多,更擅自中断了作战会议。最令人气愤的就是科隆对他言听计从,他们认为科隆是怕得罪国王才这样做。
第三,就是韦尔特叫科隆把军队带了出来,又不肯马上开战,只是不断派士兵出外侦察。科隆还下了个奇怪的命令,说会在第五日至第八日之内的其中一日出击。至於为甚麽要这样做,他并没有向别人说。他说要保守秘密,免得被敌人知道,这都是韦尔特的意思。百人队长觉得自己毫无自主权,以致十分不悦。
开始扎营後的四天,他们都十分烦躁,但又不敢表现出对王子的不满。他们都知道韦尔特并不得宠於国王,但他这种一时默默不语,一时自把自为的人,真不知会干些甚麽。对於这个十六岁的少年,他们不由自主地感到恐惧。
然而,随著时间的逝去,他们的怨气逐渐消退了。洛布伊丹军队在第一日见到第五军团来了,於是在营前列阵。而第五军团依照科隆的命令,对对方完全不理会。第二天,敌方又列阵,但第五军团仍毫无出击的意思。这种情况不断重复,又重复。当到了第四天时,敌阵开始出现了异动。
百人队长在自己的营中,远远地见到敌方的阵形中,有人不支倒地了。敌方的士兵在烈日下,每天呆上老半天,受不住实在难免。然而奇怪的是,倒下的都是没马的步兵。百人队长不明其因,於是去问科隆。
科隆回应道∶「那些士兵,都是非职业士兵。他们不骑马,不是因为改变了战法,而是因为根本不会骑马。」
在这五天内,韦尔特不断派人出外侦察,就是为了这些步兵的事。侦察兵见到那些步兵在列阵时,总是引起混乱,像是不晓得怎样保持队形般,於是把此事向韦尔特报告。韦尔特於是猜出,那些步兵都是缺乏训练及经验,又不会骑马的非职业士兵。
他於是不出击,让对方每天在烈日下曝晒。那些非职业士兵体能不佳,於是纷纷不支倒下。於是在不战的情况下,第五军团的敌人疲弱了。
到了第六天,敌方在列阵时晕倒的人越来越多了。百人队长不断见到,有人在阵形中被抬出来。侦察兵也不断侦察,在深夜见到敌军的步兵开始逃亡。骑兵仍受得住劳苦,但心中必定不好过。每天光等却不开战,逃兵又不断增加,难免战意都消磨掉了。
至於第五军团呢?士兵仍很健康,也没甚麽怨言。虽然他们也等了很久,但士气却没有低落,原因是科隆说过他们是一定会出击的。而且他们见到敌人的惨况,自信心也增加了不少,他们相信自己一定会得到胜利。
在暗黑之中,远方的山岳上透出一线红光。光是何等的弱,以致照不亮广阔的大地。在黎明将到之时,旗竖起了,旗上的图案是一个盾及两把交叉放著的刀,那是普利奴斯的国旗。接著,弓箭兵、步兵在旗後列阵,骑兵也出了营帐。在太阳刚升到山腰时,第五军团布好了战阵。
洛布伊丹士兵才刚刚睡醒,就见到敌人已严阵以待,不由得吓过半死。他们匆忙地穿上胸甲,冲出营帐,骑上战马,在营前列阵。也许是太慌张,战阵列得不太好,中间太突出,两侧太凹陷。步兵草草地站在前方,堆在中间,简直是普利奴斯弓箭心目中的活箭靶。
清晨的红光消散了,第七天正式来临。号角被吹响了,声音回荡在空气之中。接著,士兵的吼叫声,以及拔剑的金属声同时爆发,战争开始了。
韦尔特骑著黑马,身穿胸甲,腰配宝剑,背挂弓箭,手执缰绳,站在战阵右後方,伴著他的还有科隆及玛斯丁。所有骑兵都留在後面未出击,正等待著更好的时机。
敌方的所有人马,如风沙般直卷过来,他们的身後只有一片尘烟。和对方相比,第五军团为数相当少的步兵,也向敌方冲过去。眼见双方快相撞之际,一阵箭雨落下来了,放箭的,是普利奴斯的弓箭兵。
战场上响起一片哀号,走在前方的洛布伊丹步兵一整列地倒下,有些没被箭射中,但也吓得半疯,尖叫著调头走或往两侧逃命。然而,随後的骑兵及步兵,仍继续前进。
中间的步兵由於太突出,两侧空虚,於是被普利奴斯步兵从旁袭击,洛布伊丹步兵的阵列被切得四分五裂。若单论步兵,普利奴斯的兵力是比洛布伊丹多的。
洛布伊丹军中央的骑兵一如步兵,比两翼突出。他们加速欲上前营救步兵,这使他们与两翼相距更远了。一阵接一阵箭的流星雨又落下,不少人堕了下马,也有的人、马都死了。
此时,普利奴斯的骑兵发动攻击了。所有骑兵由後方移到左右,没有协助步兵,而向对方的两翼冲过去。原因是步兵已把敌人的步兵完全纤灭了,他们一共近万人分成多队,把敌人骑兵包围了起来。各队逐渐收窄包围网,骑兵被挤成一堆,连剑也挥不到,只能任人宰割。
弓箭兵也随著战场的移动,向前方前进。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支援骑兵。因为在左右两方,普利奴斯骑兵要分别以二千五百对五千多。
韦尔特现正身处右侧的部队中,由於他是第一次上战场,科隆叫他跟在後方以策安全。科隆带领著他们,向对方左翼一直冲过去。敌人见对方比自己人少多了,心想以为一定胜券在握。谁知科隆却忽然转弯,丢下他们不理,向右翼猛攻。敌方右翼现在要对付的已不是二千五百骑,而是五千骑。
敌方左翼的骑兵在错愕之後,想去追截科隆。然而,普利奴斯的弓箭手和步兵却向他们涌来。先前与普利奴斯步兵作战的骑兵,已经死清了。弓箭手向敌方骑兵放箭,骑兵不得不放弃追击科隆。战斗到此时,洛布伊丹军虽然仍有一万骑兵那麽多,但他们已开始慌乱了。他们已损失了一半兵力,而普利奴斯却只损失了二十份之一左右。
普利奴斯的二千五百骑兵,向敌方直闯过去。前方的骑兵开始了战斗,中间的也逐渐加入。剑击之声不绝,敌人的将领还在大叫∶「杀呀!要战斗到最後一刻!」
不论在普利奴斯人眼中,或是洛布伊丹人眼中,这个将领的叫声也真引人注目的。此人身形高大,穿著橙色斗蓬,他的叫声更令战场上的每一个人都知道他在何方。
韦尔特身在部队的最後方,由随从士兵保护著。他於是放心地拿起弓,用箭对准那刺目的橙斗蓬。
在混乱之中,洛布伊丹将领仍一面挥剑,一面鼓励部属。然而「呼」的一声,一道银光闪过,韦尔特的利箭射中了他的胸颈之间。将领的勉励说话被无情地打断了,骑兵听见听见将领忽然失了声,於是均望过来。
接著,有人大叫∶「将军中箭了!」
恐慌淹没了每一个洛布伊丹士兵,他们惊叫著,马上调头走。原本如风暴般涌来的军队,现在也如风暴般逃走。普利奴斯骑兵随其後慢跑,似乎不打算继续追击,但敌人却以为他们正紧随著,不停快马加鞭,成了疯狂的逃亡者。
於是在太阳未升到头顶之时,这场史上留传的平原会战结束了。
第二章杂角的心情
十个月後的一个下午,韦尔特领著他的随从士兵,沿著原野上简陋的道路南下。与他结伴而行的还有科隆将军,他们离开伊那卡特,原因是他们要到首都领受国王的奖赏。然而,他俩的心情并不是那麽好。
第五军团打败洛布伊丹军,已是上年的事了。国王这麽迟才叫他们回去领赏,实在令他们感到自己受到忽视。相反,韦尔特的兄长奥罗与第三军团,在今个月月初打败了穆拉雷军,到月尾便可以与第五军团一道领赏,可见奥罗及第三军团是何等受国王重视。即使像科隆那样不拘小节的人,也不可能没留意到二者地位高下的分别。
但若果说韦尔特一点点高兴的感觉也没有的话,那也是不对的。这一次毕竟是他第一次凭自己的劳力得到回报,亦是第一次见到有路人向他欢呼。韦尔特一行人穿过富拉比萨的城门时,城中的居民马上涌上前围观。他们挤满了街道,向著韦尔特等人大叫「王子万岁」、「将军百战百胜」、「赶走洛布伊丹人」之类的说话。
在战场上冷静沉稳的韦尔特,在此刻也紧张起来了。他感到两颊发滚,手心冒汗。这真不是一个王子该有的表现,然而,他就是那样。幸好他的脸上仍有著天生的肃穆,把他内心的过敏掩盖过。
进了城不久,国王派来迎接他们的人便来到了,那人是祖云斯.南尼亚侯爵。此人因其爵位而有点名气,但实际上却是个平庸的人。他与韦尔特及科隆寒暄了几句,然後便一道向王宫进发。
他们缓缓地前进,在群众的欢呼声逐渐变得稀疏之时,踏上了王宫正前方的帝王路。站在这条路上的韦尔特,仰望著宏伟的王宫高塔,心中感受不到半丝亲切,只觉得空气中有著一种令人窒息的压力。
他不禁这样想∶「王宫只是父王和王兄的地方罢了,与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的想法著实奇怪。他是普利奴斯的二王子,他是在王宫中出生,并在这儿长大的,王宫又怎会与他没关系呢?若他不是在对自己说晦气话,那就一定是他天生寡情。他和他那活跃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