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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妃捧着杯清茶,不急不慢地抿了一口,面上带笑:“本宫足不出永和宫不过几日,没想到宁妃和宸妃居然如此要好,看来真是后宫之福啊。”
礼妃这话听在旁人耳朵里真真是讽刺之极,后宫谁不知道,宸妃宁妃争宠争了十多年,明明有如此大的仇怨,宁妃却还帮着宸妃说话,那还真是奇了怪了。
宁妃毫不在意地淡淡一笑:“本宫帮理不帮亲罢了。这宫里的宫女贪点钱财并不奇怪,那金簪一看就不是俗物,引起那帮凶嫉恨想要独霸那钱财也不是不可能。”
宸妃见宁妃帮衬着说话,底气也多了几分:“温昭媛不会是知道自己宫里的宫女偷东西被杀,为了避嫌才把这盆脏水朝别人身上泼吧。”
楚原捏紧了拳头,宸妃这话分明就是倒打一耙,阿碧和宸妃素来不和他是知道的,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阿碧居然会帮宸妃开脱!这里面有多少弯弯道道他不想去猜测,楚原低头看他袖口上的纹路,藤曼缠绕着一片青翠,生机勃勃,但此刻他却只觉得浑身冰冷如坠冰窖。
宸妃见楚原迟迟没有答话,心中更是得意:“本宫不会说中了温昭媛的心事了吧,温昭媛可还有什么话说?本宫看啊,那宫女的死根本就是温昭媛一手策划的闹剧吧?”
楚原攥紧了那支簪子,若不是他身处其中,他真想夸赞宸妃演的一手好戏。他对宸妃是已经厌恶至极,明明就是杀死白芷的始作俑者,却硬是将谎话说得像真的一样。
“宸妃娘娘这么一口咬定嫔妾宫中的宫女偷了那簪子?那为何这支钗子分明是娘娘的,娘娘却偏生说不是!”
宸妃凤眼一瞪,几乎是在楚原话音刚落的同时站起身来:“温昭媛好大的胆子!居然满足胡言!”旁人只知宸妃握着椅子的手微微颤抖是因为愤怒,殊不知其实是因为害怕。
温昭媛怎么会知道的!这不可能!这钗子她不过只戴过一次,就连珲春都没见过,更别说当时还不知在哪里的温昭媛!
楚原的话说的是十足十的肯定,若真是如同楚原所说,那么宸妃心中定然是有鬼的。礼妃不着声色地笑了笑,宸妃素日里仗着皇上宠爱跋扈嚣张,她早就看她不顺眼了,若是这次温昭媛真能把宸妃拉下马,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温昭媛说的可有依据?不过依本宫看来,这金簪子奢华至极,整个后宫怕也只有宸妃喜欢此物吧?难不成还真是宸妃你的?”
宁妃眉峰皱起,那钗子当初宸妃口口声声保证没人知道是她的,现在温昭媛却一口咬定。宸妃虽然平日里跋扈了一点,但在这事儿上面应该不会欺她才对。宸妃说的是实话,那温昭媛现在一定只是猜想罢了,只要一口否定不是宸妃的,温昭媛也无话可说。
宁妃抬眸对着楚原,像是在细细探究:“宸妃固然喜爱这些玩意儿,但这宫里谁没有一两支金簪子,温昭媛如此过早地下结论可不好。”
阿碧的目光带着细细的审视,不知为何楚原没由来地觉得心中一阵不舒服。在他印象中,阿碧从来都是静静听着他说,不管他做什么都支持他。即便现在楚原占着的是萧梓绾的身体,他依旧觉得那审视的目光,冰冷而陌生地可怕。
场面越来越僵持,太后转了转手中的佛珠:“温昭媛可有什么依据?”
楚原右手的拇指细细擦拭这金簪子,他从来都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当时被萧梓绾心伤之后,若不是他将这簪子拿在手中发神,他还真发现不了这些小细节,也不会有扳倒宸妃的把握。
“宸妃娘娘素日里都用的是凤凉国进宫的丹寇,嫔妾说的可对?”
宸妃没想到温昭媛被逼到这份上还如此不慌不忙,心中的不安又加重了几分。
“本宫用的什么丹寇与你何干!”
楚原勾唇一笑,将那金簪子交给青衿呈上去给太后。
“若是太后娘娘仔细看看,便能发现那簪子上面除了有血迹还有一点点朱红色,虽然不是很明显,但那分明就是丹寇的颜色。”
宸妃闻言心里已经凉了半截,当时她慌慌忙忙回宫未曾注意到自己的指甲,后来才发现指甲上涂抹的丹寇缺了一点。因为那只是极小的一点,她也未曾放在心上,没想到那缺了的丹寇居然印在了那簪子上面!
宸妃扶着椅子,身子都有些软了:“血口喷人!这宫里用丹寇的妃子多了去了,不止本宫一人在用!”
楚原像是早就料到宸妃会说这种话,冷笑一声:“这后宫中用丹寇的的确不少,可是唯独宸妃娘娘用的是与众不同的!若是嫔妾没有记错的话,当初凤凉国不过进贡了一盏丹寇,皇上宠爱娘娘便全赏赐给了娘娘。”
楚原顿了顿,朝着太后微微颔首:“凤凉国进贡的丹寇自然同我大周产的丹寇不同,那丹寇颜色朱红色泽明艳,涂抹在指甲上还会有淡淡的异香。更重要的是,若是细看,那丹寇中还有细小闪烁的晶片,这种丹寇唯独凤凉国会产,大周再也找不到!太后娘娘若是细看那簪子,上面的丹寇即便只有一小点,但却分明和凤凉国丹寇描述所差无几!”
沈修仪看着眼前那舌灿莲花的女子,仿佛觉得她身上有种莫名的光亮,让人无法直视。当初那个得过且过只求安生的女人,居然变成了现在这样灿烂炫目的模样!这样神采奕奕的温昭媛,她从未见过,若不是知道不可能,她分明觉得这就是换了一个人!
太后也不顾簪子血腥味浓重,拿起簪子细细瞧着,果真在那血迹中间有一点朱红,若是不注意还会以为那就是血迹。但那点朱红却色泽浑厚,中间还闪着一点点亮光,看起来煞是好看。果真是凤凉国进贡的丹寇!
太后只觉得怒不可遏,将手中的簪子往地上狠狠一摔,摔到宸妃的脚底:“居然在后宫干出这等子事来!真当哀家死了不成!”
宸妃只觉得膝盖一软,跪在地上哆嗦了半天,一双大大的凤眸蓄满了泪水:“嫔妾知错,请太后饶恕嫔妾这回吧。”
“怎么,一条宫女的命就不是命么!哀家潜心向佛,本来不愿再管后宫大小事务,本想将六宫交由你来打理。现在哀家真真知道,哀家错的离谱!哀家本以为你再怎么跋扈也就是使使小性子,现在居然亲手杀死宫女!今日杀害宫女,明日哀家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谋害哀家的皇孙!”
太后抚着胸口重重地咳嗽了两声,身旁的青衿连忙递上一杯茶水。太后接过茶水润了润嗓子,过了许久才缓过劲来。
“罢了罢了,如此恶毒的女人哀家也不放心再留在皇帝身边。青衿给哀家备上纸笔。”
宸妃的凤眸中一片灰暗,她本以为即便是这事情被戳穿了也不过挨上两句训斥,毕竟一个宫女的生死在这后宫中根本就微不足道。却没想到太后潜心向佛,心肠也慈悲起来,将人命看得如此金贵。
一颗颗豆大的泪水不自觉地从宸妃的眼眶中滴落下来,宸妃匍匐着身子爬到太后脚边,双目悲切:“嫔妾知错了,太后娘娘您便饶恕嫔妾这一回,嫔妾再也不敢了。”
礼妃捧着一杯茶,眼看着脸色灰败的宸妃,眸中闪过一丝快意。当初嚣张跋扈事事追求奢华,现在那些奢华糜烂却偏偏害了她自己。
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宁妃一脸阴霾地看着宸妃,也不知道想什么。她没想到这该死的老女人,居然真趁着机会断她臂膀!
安嫔勾起唇角,双目紧盯着跪着那人。宸妃头发散乱,衣裳也不整,毫无素日里那趾高气扬的风光样子。她虽然一直跟在宸妃身边,但宸妃非但没有把她当自己人看待,反而将她当做枪使。现在看到宸妃如此落魄的样子,她反而有种解脱了的感觉。
太后不耐地看了宸妃一眼,一旁的青衿早已拿来纸笔。太后也不再看匍匐在地上不住磕头的宸妃,拿起笔在明黄色的懿旨上书写。
“太后懿旨,宸妃赵氏,妇行有亏,骄纵无礼,心肠歹毒。即今日起,废除位分,降为庶人,打入冷宫,闭门思过。钦此!”
随着青衿将太后写的懿旨念完,宸妃就像是失去全身力气瘫软在地上。她居然被降为庶人打入冷宫!不可以!不可以!这样她就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宸妃回头看向皱着眉头的宁妃,为什么明明还有她,她却什么事也没有!她不甘心!
“宁妃你救救本宫!宁妃你不可以弃本宫而去!这件事儿”
宸妃歇斯底里的喊出口,却被一个响亮的巴掌声生生止住了。宁妃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心微微发红的手掌,平静地说道:“你疯了。”
一滴滴血液从宸妃口角处流下来,宸妃就好想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面露狰狞地想要掀开宁妃的面纱:“本宫没疯!宁妃你有本事便掀开那面纱给大家看看底下到底是什么!”
宸妃本欲掀开宁妃面纱的动作却被制止住,两个小太监掰开她的手,拖着她的手臂往外走。
太后揉了揉有些发疼的眉心,摆了摆手:“快拖下去吧,哀家累了,你们无事便散了吧。”
宸妃不敢置信地看着一脸淡然的宁妃,她们明明是拴在一根草绳上的蚂蚱,宁妃却想要弃她于不顾!
“本宫没疯!本宫要见皇上!本宫要见皇上!
“宁妃你这个贱女人!你不得好死!”
宸妃却不知道,策划这一切的正是皇帝本人。楚原唇角含笑地看着宸妃被拖了出去,心中稍稍安定了些。这样,好歹为白芷报了仇,萧梓绾也会稍稍原谅他一些吧?
祈雨风波(六)
萧梓绾一直以为,当那天她对楚原说了那种话之后,作为有超强自尊心,超级要面子的皇上大人绝对会高冷地发誓不再看她一眼。可是当她听李福禄说楚原腆着脸要求见她的时候,她还是默默为楚原的脸皮厚度震惊了一把。
果然她还是太年轻了啊!把这个世界想得太简单了啊!
萧梓绾听到坐在文渊殿里,听到李福禄的通报声,本来想要高冷地拒绝楚原的求见。突然发现她这样跟楚原置气反而显得她小肚鸡肠,若是弄出些其他幺蛾子就不好了,她现在只想一心一意守着日子盼着两年之期到来。
楚原进了文渊殿其实还是很忐忑的,他知道萧梓绾心中还怀着对他的怨气。只是今日他不靠皇帝这身份也让宸妃进了冷宫,他实在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心情,想要第一时间告诉萧梓绾这个好消息。
楚原一进文渊殿,便看见萧梓绾正襟危坐,面色肃穆地在书桌面前,正欲提笔写着什么。从远处看来,还是很正常的如果忽视萧梓绾嘴边还没有擦掉的糕点渣滓的话。
楚原唇角微微扬起,走近萧梓绾,一脸好奇的样子:“绾绾在写什么?”
萧梓绾一看楚原盯着自己,连背脊都挺直了些。只见她执笔面无表情地说:“练练字混时间罢了。”
楚原盯着萧梓绾的右手哑然失笑,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萧梓绾从小长在军营,根本就没有什么大家闺秀的样子,读书识字更是一窍不通。萧梓绾的大掌将那毛笔一把握住,就像是在手中握了根竹竿,偏偏她还一本正经的样子。
楚原绕到她身后去,张开双臂轻轻坏绕着她,右手覆上她的右手。一低头,便看见萧梓绾缩着身子,一脸防备地看着他。
“皇皇上请自重!”
楚原失笑,不由分说地将右掌覆上她的右掌。楚原低下头看了看他这双小手,根本包不住萧梓绾的大手。楚原拉着萧梓绾的的右手,将她的大拇指的第一书内侧按住笔杆靠身的一方,大拇指处于略水平的横向状态。食指的第一节或与第二节的关节处由外往里压住笔杆。中指紧挨着食指,钩住笔杆。无名指紧挨中指,用第一节指甲根部紧贴着笔杆顶住食指、中指往里压的力。小指抵住无名指的内下侧,帮上一点劲。萧梓绾的五个手指力量均匀地围住笔的三个侧面,使笔固定,手心虚空。
被楚原禁锢在如此狭小的环境中,饶是萧梓绾脸皮再厚也不自觉地脸红起来。楚原低头盯着萧梓绾发红的耳根看,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楚原深吸了口气,暗暗唾弃自己竟然会对他自己的身体有所反应,实在是太重口味了。
萧梓绾愣愣地由着楚原拉着她的手写画着,楚原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脖子上,酥酥麻麻的,耳根子却不自觉地泛红起来。楚原身上隐约传来的清香味明明应该是她的,和她现在身上那淡淡的龙诞香混杂在一起,却没有一丝地不和谐,反而有种本该如此的错觉。
大殿之中,一个娇小的女子嘴角含笑贴在高大男子的后背,白皙的小手包裹不住男人蜜色的大掌,男人的脸上闪过一丝绯红,幽深的眸中满是懊恼。斜斜的阳光穿过窗外的石榴树照进大殿,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