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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宸妃用力一拍身前的桌子,握成拳头的右手都被气的微微颤抖。这已经不是一件衣裳的问题,分明是关乎她的脸面和威严的问题。
“温昭媛,本宫听闻温昭媛从小在军营中长大,比不得深闺女子知书达理。进宫以后也只是深居长春宫,恐怕宫规什么的,也不懂吧?”宸妃站起身来,搭着珲春的手慢慢走近楚原。
宸妃这话说的再明白不过,你温昭媛就是一个低俗的人,连规矩也不懂。有些话私下说都知道,但把这些话抬到明面上来说,那就是明摆是要侮辱温昭媛。
一个女子被斥责没有教养那是何等的耻辱,更何况是在后宫中要陪伴皇上的女人。
“本宫现在好歹也协助太后娘娘执掌六宫之权,教教温昭媛什么是规矩也是应当的。”
宸妃离楚原几近,更能够清晰地看清楚楚原精致的脸庞。温昭媛的样貌是比不上她,但架不住温昭媛年轻。这样的狐媚子,怪不得能把皇上的心魂都勾走了。想到这里,宸妃的恨意顿生。
“娘娘嫔妾”楚原皱着眉正想要替自己辩解几句,突然只听见“啪”地一声,宸妃的巴掌准确无误地落到了楚原脸上,白皙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宸妃这巴掌打得毫不含糊,力道之大让楚原也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楚原只觉得右脸一瞬间火辣辣地疼了起来,幼年的一些灰暗的记忆与眼前的现实交叠在一起,一股从登基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的惧意突然涌上心头。
撞衫风波(上)
宸妃这巴掌打的响亮,刚刚还议论纷纷的宫妃们一下子全都嘘声了。楚原感受着右脸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仿佛又看见了幼年无助的自己,彷徨在无边无尽的黑暗中,没有尽头。
宸妃看楚原脸色苍白地后退几步,脸上涌出的惧意让她心里十分畅快。眼前这女人不光跟她抢皇上,居然还敢跟她穿同一件衣裳让她如此尴尬,真当她是吃素的不成?
总该让她明白,即便是有皇上的宠爱又如何?一个小小的昭媛还不是任她揉捏。
宸妃若无其事地收回扬起的手,低头看自己的手心都红了,上扬的眉头皱了皱:“刚刚那巴掌是给温昭媛提个醒罢了,本宫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既然温昭媛是无意的,那下次不要再犯就好。”
宸妃这话说得好像是宽宏大量,但却在众多宫妃面前打了温昭媛。一来也告诉宫妃即便是再受宠的妃子,也得在她面前服服帖帖。二来温昭媛在众多宫妃面前失了面子,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暗自嘲笑。
宫中的女人最在乎的不过自己的脸面,温昭媛这次算是彻底失了脸面,也不知今后如何自处。
宸妃的话彻底惊醒了楚原,他现在再也不是那个任人鱼肉的失宠皇子,而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没有人能够挑战他的威严,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妃子!
出其愤怒的楚原双手紧握,指甲都陷进了肉里,一丝丝鲜血从掌心滴落。他现在要冷静,以萧梓绾这昭媛的身份确实还不能明着和宸妃对着干。在暗处主导一切的那个人不就是想要激怒宸妃么,他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出那个阴他的人!
许多思绪在心中闪过,楚原定了定神:“多谢宸妃娘娘的教诲,现在看来嫔妾身子欠安,实在是没有眼福看宸妃娘娘精心准备的好戏了,嫔妾先行告退。”
本以为温昭媛好歹也是年轻气盛,再加上盛宠在身,被公然打了一巴掌也不会这么轻易算了。没想到现在却如此不卑不亢,看起来想要隐忍过去。
一时间底下的宫妃神色都怪异起来,宁妃端起手边的新呈的白贡菊茶,拿在手里又放了下来。
“明明快接近夏末了,天气仍是这般燥热,扰人得很。罢了,韵梦,咱们回宫吧。”
宁妃拿起袖口的手绢,擦了擦额角的汗站了起来。韵梦朝着宸妃行了个礼,便上前扶着宁妃往外走去。宁妃翠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众人眼前,楚原才发现那抹绿色在眼前的一片红艳中显得额外清凉,就连自己的心也不知何时慢慢静了下来。
宁妃这话倒是说出了众人的心思,经过方才那场闹剧,还有谁有心思再去看戏?只是碍着宸妃的面子,所以也不好先行辞去,既然宁妃开了这个头,自然也有人乐见其成。
礼妃一直坐在一边的位子上看戏,上次她已经给温昭媛透露过想要联手的想法,怎奈温昭媛初生牛犊不怕虎,非要去自己试上一试。现在温昭媛吃了宸妃的苦头,她再给点甜头自然能让温昭媛乖乖到自己这边来。
礼妃摆了摆手,叫停一直在自己身边打扇的翠兰:“宁妃倒是走得利索,晒了这么久的太阳,倒是勾起本宫的睡虫了。罢了,宸妃准备的好戏本宫是无福消受了。”
礼妃掩嘴打了个哈欠,扶着翠兰的手才看看起身。礼妃拿过翠兰手中的双面绣锦团扇,慢慢轻曳,走到了楚原身边。
“本宫的永和宫倒是和温昭媛的长春宫顺路,温昭媛可要与本宫同行?”
楚原刚才向宸妃请辞却没得到回应,礼妃这句话却正好解了她的尴尬。楚原自然答应:“嫔妾自然愿意。”
礼妃回头看了眼宸妃,宸妃与她同为妃位,要走的话自然不用征得宸妃的同意。即便宸妃再气急败坏也不好发作。礼妃勾唇一笑,拉着楚原的手很亲密地往外走去。
宸妃脸色铁青地坐在一边,双手死死扣住椅子扶手。宁妃和礼妃简直就是专门同她作对,特别是礼妃公然带走温昭媛,简直就是在跟她叫板。
底下的那些妃子看到其他两位娘娘都带头走了,再加上宸妃脸色不加,都怕发作在自己身上。自然不愿意再呆在这里,于是纷纷请辞。
一直在戏楼上准备的戏班子见这么久了还没人来通知,实在是忍不住了才派了个小太监下来询问。宸妃正在气头上,一听这话更是怒不可遏,凤眼眯起,把手边的茶盏往地上一掷,刚才一直憋着的火气忽然尽数喷薄而出:“你们滚!都给本宫滚!”
早在一旁等候着的宫妃们朝宸妃行了礼争先恐后往外走去,那小太监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惹得宸妃如此大怒,连忙跪在地上磕头。
宸妃的永乐宫里面算是乱成了一锅粥,楚原和礼妃倒是已经走远了。楚原望着那一片片朱墙黄瓦笼在刺眼的阳光下,明明是如此透彻却感觉森森逼人。当初做皇子的时候他想要逃离这片天。后来做皇帝他虽然掌控这片天,但他也知道,自己并不快乐。
多少个在自己面前诉说着爱恋的女子,心后隐藏的却是深深的算计。她们没有心,没有任何感情,她们要的不过是人前的无限风光和万人尊崇的感受罢了。
现在他倒是成了其中一个,换了个身份,却更深刻地明白了什么是宫闺中的炎凉冷暖。后宫啊后宫,却比前朝更加残忍。
他终于明白为何母妃会背上如此恶名,为何会被活活陷害致死。也不知道这一砖一瓦下,隐藏着多少惊涛骇浪,隐藏着多少条妙龄女子的冤魂。
礼妃摇着扇子,见楚原一脸深思地想着什么。温昭媛怕是被吓到了吧,后宫本来就是个没有硝烟的战场,不好好掂量下自己就往前冲,那是找死。
“宸妃跋扈惯了,温昭媛习惯就好。今后日子还长着,温昭媛如今如此得皇上垂爱,胜负还未分呢。”
礼妃目视前方,见楚原没反应也不着急,唇边带笑:“本宫看温昭媛今日也不是故意如此?”
楚原被问到心中的事,才有所回应:“嫔妾这衣裳确实是内务府送来的,绝不是嫔妾自己绣的。”
礼妃脚步不停,只是侧身看了楚原一眼:“这后宫龌蹉事儿多了去了,本宫知道温昭媛从小在军营长大,自然是没有那些花花肠子。不过在宫中安分守己虽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学会自保。”
礼妃说到这停住脚步,将手中的团扇交给翠兰,伸出双手拉住楚原:“温昭媛进宫晚,又这么年轻,自然是对这宫里的些事情不甚了解。本宫虽然比不上宁妃一直在这宫里,但也好歹进宫十多年坐上了妃位,宸妃虽然再跋扈也好歹会卖两分面子给本宫。”
礼妃顿了顿,如今宸妃和温昭媛算是水火不相容了,宁妃又太过孤傲自然不会开口拉温昭媛。且不说她已经是第二次邀温昭媛了,如今这后宫中三妃也就只剩下她了,温昭媛想要保住自己必然只能选择她。
礼妃想到了这里心思稳了下来,信心满满地开口:“若是温昭媛来本宫身边,本宫自然能保温昭媛不被宸妃欺了去。”
从礼妃刚开口,楚原便把礼妃的心思猜了个透彻。他当然不会傻得以为礼妃是好心帮自己,说到底这宫里的女人都是为了自己。礼妃虽然贵为妃,却并不得他的宠爱。说到底当初把礼妃晋到妃位也不过是需要一个端庄娴静的女人来为后宫做表率。礼妃空得了个妃位却没有皇帝的宠爱,自然要找一个既得帝王宠爱又能牢牢握在手里的棋子替她争宠。
如今温昭媛深得圣宠,甚至超过了往昔的宁妃,却又只是个小小的昭媛,礼妃当然不会放过他。
楚原心中冷笑,却也知道面上和礼妃不能撕破脸面。他现在已经成了宸妃的肉中刺眼中钉,若再来个礼妃,那就是背腹受敌了。
“嫔妾今日实在是有些精神恍惚,等到嫔妾好生休养几日,到时候亲自前去永和宫拜见礼妃娘娘可好?”
礼妃没想到楚原仍旧是推脱之词,黛眉微皱。但又想到今日的事情,温昭媛也不过是初试宫闺,今日的闹剧她感觉心中不安也是合情合理。这样一想,礼妃心中也安定了些。
“罢了,那本宫便在永和宫等着温昭媛。”
礼妃瞅了瞅不远处的永和宫,楚原会意行礼:“嫔妾恭送娘娘。”
礼妃抬起头搭着翠兰的手往宫里走去,眼中闪过一丝寒意。温昭媛,本宫已经给了你两次机会,你可别让本宫失望啊。
楚原送走了礼妃,好不容易回到了长春宫,有些疲累地半卧在贵妃榻上:“白芷,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白芷拿来柜子中的消肿膏药,心疼地看了看自家主子已经高肿起来的右脸:“这件事定然是大有蹊跷。主子,要不明日奴婢便将这件衣裳拿去内务府,若是内务府也不识得这衣裳,必定是有人从中作梗。”
楚原感受着白芷为他细心地涂抹上膏药,涂上膏药的地方清清凉凉的,倒是缓解了刚才的疼痛。从送走礼妃之后,他心中一直有个大胆的猜测慢慢形成,也不知道对不对。想到这里,楚原微闭着双眼:“也好,明日你便去趟内务府弄清楚。我倒要看看是谁如此歹毒。”
撞衫风波(下)
偌大的金銮殿上,落针可闻。萧梓绾穿戴着皇袍高坐在金銮宝座上,目光冰冷地注视着底下排列整齐的文武百官。殿前两只仙鹤衔着两柱香,一缕缕幽香从仙鹤嘴中飘荡出来,倒是为这肃穆的气氛添了些祥和的意味。
萧梓绾本来就还没睡醒,每天被逼着上早朝实在是一件太痛苦的事情,好在楚原也要早起给太后请安,想到这里萧梓绾心中才稍稍有些平衡。
李福禄一挥手中的拂尘,往前一步捏着嗓子尖声尖气地说道:“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萧梓绾目光冰冷地朝下面看了眼,这群老东西一天到晚都在找自家老爹的麻烦,特别是那左相。一点把柄还揪着不放了还,萧梓绾乘着群臣的目光被李福禄吸引过去,狠狠地剜了左相一眼。
李福禄的话音刚落,左相就抖了抖自己宽大的袖子,拿着手中的玉柄就想要上前一步。萧梓绾在心中是对左相又踢又踹,也不知道是人老了还是怎么回事,左相就爱翻旧账。就连她老爹娶她娘也说是她爹有所图谋,想要拉拢娘家聚敛财富,招兵买马。
难道老了之后想象力偏偏还丰富了起来?萧梓绾脸色沉了沉,想到要听左相絮絮叨叨说半天心里就是一阵烦躁。
“皇上,微臣有事要奏。”左相刚要说话就一个声音打断,气的左相的胡子都抖了抖,正想要往外跨的脚步又尴尬地收了回来。
萧梓绾坐在高处,把左相脸上的神色变化看的更加清楚,顿时对那个打断左相的男人产生了好感,连语气也温和了许多:“哦?爱卿有何事要奏?”
说话的男人站在队伍最后几个,那男人应声走了出来。萧梓绾想了半天才想起,这个男人叫做白子轩,只是一个掌管和地方通信联络的小官。品级也极低,只能算作京官中的末等。
“启禀陛下,微臣在几个时辰前得到快马急报,南江已经几个月未曾下过雨水,春季种下的粮食都枯死完了。微臣惶恐,南江现在恐怕已经是民不聊生,也不知多少灾民被活活饿死。”萧梓绾眼神一凝,不管是为进宫之前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