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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慢慢愈合,不留半丝痕迹。
“……哦?”耳边传来低低的清冷声音,竟是那白衣发现了他身上的变化。孟长薪一愣,恍惚中,他竟看见那人唇边露出了极淡的笑意。
“泪儿。”当这一声饱含宠溺的呼唤传来时,楚澜汀禁不住转开视线看去,只见当中那根柱子上赫然出现了一个丰神俊朗的男子,眉眼格外温润,但光是这么随意地站在那里,就有一种君临天下的霸气。
而那白衣也在此时抽身退去,一个后空翻,便立上另一根柱子。身姿飘逸而轻灵。
伴我如衣 NO。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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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白衣也在此时抽身退去,一个后空翻,便立上另一根柱子。身姿飘逸而轻灵。
孟长薪和楚澜汀此时才看清那人的容貌。剑法如此凌厉之人,竟是一个女子。表情淡漠,一双眸更是霜冷,藏着难以言说的决绝。不稍多时,这女子便说话了,连声线,都带着凉意,“我乃守夜人蓝似泪。”话落,长剑直指孟长薪,视线却落在楚澜汀身上,“他,虽有无双容姿却非妖;虽有血肉之躯却非人;虽有通天法力却非神。曼珠沙华,你虽天命不吉,到底是执掌冥界三途河之人。为何与此秽。物为伍,来我天华界三界门?”
言辞犀利,冻彻人心。楚澜汀下意识地便看向孟长薪,他神色如常,似乎并不为所动。而澜汀心里却升起了深深的悲哀,他曾这样受人鄙夷,多少次?当下恨恨地看向名唤蓝似泪的守夜人,“他叫孟长薪,有名有姓,何有秽。物之说?我们要去九层妖塔,此处乃捷径。”
“九层妖塔……”蓝似泪的脸上立时有了洞悉一切的神情,只和身旁那男子对视一眼,然后笑了,“竟想取回曼珠沙华之力么?放你过去倒无妨。只是他,若想过去,问过我手里的忘情剑方可。”
楚澜汀一听,下意识就要拒绝。眼角的余光却扫到孟长薪已经聚光成剑,只回头冲她笑着说了句,“放心。”人便一跃而上,狠狠攻向高处的女子。
蓝似泪似乎也笑了,弯下腰身躲过这一剑,再从柱上跃下身来。双脚站定的那瞬间,手中的忘情剑闪现出万千寒芒,下一秒,身影化作数重,将随之落地的孟长薪包围起来,真真成就了一场浩大的惊鸿!
而孟长薪也是倨傲之人,且技艺卓绝,当下就迎了上去,不落半分气势。
一时间,澜汀只觉得眼前尽是寒芒。她抬眼朝高处那名始终没有表态的男子看去,只见那人含。着笑,静静看着,似乎并没有出手的意思。但澜汀还是不得不提防着,毕竟他与那蓝似泪同是守夜人,饶是孟长薪再有本事,他二人若联手,即便最终斗不过孟长薪,也能拖去不少时日。那,便误了花期。
这是苦战。他们耽搁不起时间,已然处于下风。这一路来,是孟长薪为她阻去所有险难,这回,总该她为他努力一次,不是么?思及此,澜汀灵机一动,忽然就从怀中取出那把初登天华山时,孟长薪交给她的匕首,一把抵住自己的手腕处,大声朝蓝似泪喊道,“放我们进三界门!不然,我便让这天华界陷入红莲火海!”
这话说得极具气势,正处在交锋状态的两人顿了顿,停下手来。几人都望向楚澜汀,只见她的神情温婉而决绝,竟是不顾一切了。孟长薪的眼中顿时有了复杂的感情。
蓝似泪的视线来回一圈,在两人身上逗留片刻,方说道,“你尚未取回曼珠沙华之力,何来这样通天的能力?”
楚澜汀咬了咬唇,“只怕你是不知道吧?孟长薪受曼珠沙华的诅咒之苦,血液滴落在地时,可化为曼珠沙华的形态。他尚且能够如此,我是真正的曼珠沙华,怎会不能?不同于他,我的血必将成为真正的地狱花。据说曼珠沙华能招来红莲大火,不知届时这天华界,是什么模样?”语气坚定,竟是真的下了狠心。
蓝似泪的眸,眯起,“你,在维护他么……?”这一句话,说得十分轻,宛如呓语,“你喜欢他?可是他对你,有几分情意呢?”
澜汀刹那间怔了,只是这一瞬的事,那袭白衣已经逼近眼前,与她面面相对。紧接着手上一凉,那匕首不知何时已经离了自己的手,此刻正被蓝似泪把玩着。
“孤勇可嘉。”低低地,只说了一句。
澜汀看见她笑了,这才发现她是个非常美丽的女子。此刻只是笑意浮上满是薄冰的眼睛,就显得风采夺人。
楚澜汀有些懵了,下一秒,又见她把匕首扔回自己手中,然后翻身而上,轻巧地落回到了高处那男子身旁。
此时,一直静默的男子才终于开口,声音温润,“曼珠沙华,此心勿改,终有一日,必成天上花。应你所求,我等以守夜人之名,送尔等去九层妖塔。”话落,又将视线投向始终静静看着楚澜汀的孟长薪,笑了,敛下眸,终是什么也没有说。
他和蓝似泪对望一眼,忽然,平地风起。
楚澜汀有些站不住脚,却见孟长薪箭步而来,一把拉住她带进了怀里。她这才安下心,每每危及时,总是他护她周全。今日她才终于派上了用场。于是澜汀下意识地偎紧了他,抬眸望向高处,却看见了极壮丽的一幕。
那两人此时已化成了巨鸟,皆是一目一翼,青赤色,当它们比翼飞起时,鸣叫声宛如天籁。随着这声音,那三根柱子迸射出无与伦比的华丽光芒,柱上那些纹刻都在此时活了起来!只见一束束金光直射云霄,而后,地动山摇。
属于神兽的嘶鸣声此起彼伏。龙之九子,便在这一刻现出身形!
囚牛。睚眦。狴犴。霸下。嘲风。蒲牢。鳌鱼。饕餮。辟邪。
这何止是君临天下的气势,哪怕是山河永寂,也不能与眼前的一切相比。楚澜汀几乎忘记了呼吸!隐约地,九龙似乎幻化成了人形,皆是王者的姿容。当他们伸出手时,九道色彩不一的光芒迅速地注入下方的柱子中,然后,整个天华界,都淹没在了盛世的光里。
楚澜汀和孟长薪最后看见的,是一道赤金色的巨门,徐徐开起……
送走楚澜汀和孟长薪后,那只比翼鸟又化回人形。
蓝似泪瞧着再度合上的三界门,问身畔的男子,“你说的天上花,莫非是摩诃曼珠沙华?”
男子唇畔有笑,“摩诃曼珠沙华,乃天上之花,色纯白,吉物。与曼珠沙华极相似,却不一样。当曼珠沙华之力至善时,曼珠沙华便会成为摩诃曼珠沙华。那名女子,灵魂纯善,劫数到时,心若不改,必成天上花。”
蓝似泪闻言,点了点头,再不多说什么。
伴我如衣 NO。11
澜汀醒来时,孟长薪已经醒了,此时正坐在她身边,静静地瞧着她。目光柔软,尽是缠绵。
她脸上顿时有了俏丽的红晕,急急坐起身时才发现,这周身竟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荒漠,且毫无人烟,唯有几步开外,耸立着一座通体银白的塔。
这塔高。耸入云,光是这样抬起眼来,竟看不见顶。细细望去,才能瞧见塔的周围放着四尊石像,赫然是青龙、朱雀、白虎、玄武东南西北四神,而塔上雕刻着摩呼罗迦、紧那罗、迦楼罗、阿修罗、乾达婆、夜叉、龙众、天众等八部众神,夹杂着极繁复的古老图纹,望过去时只觉得神秘而恢宏,叫人不由生了敬畏之心。过耳的风里似乎有从远古蛮荒传来的吟唱,楚澜汀险些便要跪下身来,用最虔诚的姿态去膜拜。由此可见,这塔有着怎样不容小觑的力量。
澜汀忍不住看向孟长薪,他却并没有看那塔,只将视线定定地放在她身上,惹得她再次红了脸,忙掩饰般问道,“这就是九层妖塔?”
孟长薪点头。
楚澜汀这下才真真松了口气,“听你说守夜人都是极难缠的,如今看来,还挺通情理。”
孟长薪听罢摇头失笑。她哪里知道,那两人是亡灵,生前便不平凡,都是足以令风云变色的主。没想到,死后竟化作比翼鸟,来了天华界成了守夜人。
而他们肯放行,自然是因为她,得到了他们的认同。
这样想着,他忽然走过来执起她的手说,“澜汀,我喜欢你。”声调分外柔软。
眼前这座九层妖塔,他并不是第一次来了。用尽千种方法也没能成功时他曾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把曼珠沙华带到这里,唯有她,可以带着他进入天九层,让他摆脱宿命。百年来一直以此为目的,已然成了他的执念。却没想到,这一世的曼珠沙华是这样的女子,叫他……后悔做这个决定。
这一路来他护着她,不让她遇到危险的意识如此强烈,几乎已经植根在他心里,甚至让他忘记了一开始保护她的原因。她会为他落泪……方才三界门前,她的努力也证明了她对他有情……这样天真善良,看似脆弱实则无比坚强的女子,动摇了他的心,此时他对她产生的那种接近疼痛的感情是他计划中横生的变数。
第一次,孟长薪下不了决心。
楚澜汀哪里知道他复杂的心思,于是硬生生怔在那里。满心满脑都是他的这一句。他,对她当真有情?那些猜测和不安都在此时慢慢远去,这是种极甜蜜而奇妙的感情。
从没有一个男子,能让她的心情变得如此之快。以前和槿哥哥在一起时,只喜欢成日看着他,喜欢和他撒娇没有顾忌,大多时间里,都是极为快乐纯粹的。可和孟长薪一起时,她有时欢喜,有时不安,有时又是心痛,只觉得五味杂陈。此时他不过一句喜欢,便让她觉得死也愿意。原来,这便是男女之情?
楚澜汀蓦地笑了,眼中似有泪光,流转间如夜明珠般璀璨。到底是女儿家,哪怕心里高兴得紧也表现得格外矜持,只轻轻点点头应了声,“嗯。”
孟长薪也跟着笑了,只是眸光暗暗地,辨不出感情来,他顿了顿,方开口道,“这九层妖塔分天九层和地九层,地面上拔地而起直入云端的叫地九层,地下不为人肉。眼所见的,乃是天九层。其实地九层不过是天九层的幻像,只是过于真实,已经到了可以触碰的地步。地九层的门是可见的,而地九层的最高层就是通向天九层的入口,只有天生便有冥力之人才可以打开。”他说完,握着澜汀的手不觉间就加重了力气,“澜汀,花期将至,我们此番若真的进了九层妖塔,你便不得不面对很多事情……若你现在开口,我们就回去。回水黎。”
楚澜汀一惊,忙认真地看向他,他微微锁着眉,脸上的神情她看不懂。澜汀只想了一会儿,便说,“如若现在回去了,你的诅咒便不会解除。孟长薪,我不能再让你受这千刀割身之苦。更何况,这是曼珠沙华的诅咒。”语气坚定,不容怀疑。
说完,她甚至率先朝地九层的塔门走去。
“澜汀。”身后,又传来他的声音。
她回身看去,只见他忽然笑了,那真是极温存的笑容,便似烂漫春光下,繁花盛开。让她猛地想起了那日她初见他时看见的合桑花,如此弦动人心。
他说,“哪怕一次也好,叫我长薪。”
楚澜汀听罢,一张小脸羞得通红,可又忍不住抿着唇笑起来。她轻轻咬了咬唇,然后才脆生生地喊道,“长薪。”
明眸流转,人比花艳。
孟长薪的呼吸一滞,双手在身体两旁紧握成拳,下意识地微微移开眼。好一会儿,他才走上前,牵着楚澜汀……
一步步进了九层妖塔。
伴我如衣 NO。12
地九层在云端,本该是极高的,以楚澜汀的脚力,要登上地九层恐怕要一日的时间。只是这塔内的暗道十分奇妙,仿佛能将目之所见的距离无形地缩短,让楚澜汀在前行时,并未花费多少力气。更何况有孟长薪引路。
他们很快便穿过层层的通道上了地九层。本以为会遇上无数的阻拦,现下如此轻松反倒令澜汀觉得奇怪。问了孟长薪后才明白,这九层妖塔对于常人来说是一道难关,若是他们这样的神魔之身,自是能避开不少麻烦。
甫一进入地九层,楚澜汀便四处打量。这地方极昏暗,单开有一扇镶嵌着蓝色软玉的窗,透过这窗往外看,才能瞧见几丝流云。偌大的空间里也没有什么东西,只有正中那支翡翠流光簪浮动在半空,幽幽地煞是神秘。
楚澜汀在孟长薪的示意下走上前,伸手轻轻碰了碰那簪子。只见这簪子立时泛开了一圈光晕,然后周身便更暗了。萤火,星星点点的绿色萤火从四面八方而来,宛如好几条绿色的直线汇聚。而后又纷纷散开,环绕着两人旋转,如梦似幻。
这簪子布着结界,只有天生的神魔之体才可触碰,然而,唯有它能开启通往天九层的门。因此,饶是孟长薪也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一时间不知道接下来会怎样,于是下意识地便去握紧了楚澜汀的手。后者则对他甜甜一笑。
就在这时候,两人感觉到脚下的地忽然便消失了。那萤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