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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我之见,倒不如先找个地方安顿好那位姑娘,莫让她卷入这场纷争,不然孙律成知道你的心思,伤害到她就不好。”
“我也有此意思,但是现在我不能随便乱走,劳烦大哥帮我带个口讯给秋樱。”
史韶华换了一身平常的装束,竭力地避开人群,只身一人来到幽然小居。他还没看到谷辰轩时谷辰轩已看到他,谷辰轩亮出剑,正想出来会他,却见史韶华喊道:“秋樱姑娘,你在吗?”
谷辰轩收回剑,想道:“我倒要看看他找秋樱何事。”即刻他的心情再难以平复,“他认识秋樱,这么说来……这么说来……”
史韶华越走越深,来到□深处,只见万花齐放,花气袭人。远远望去,花丛遮掩处隐隐映着一个倩影。待他走到花圃前,那个倩影愈加清晰,她漆黑的秀发披散肩头,一身白衣如雪。
“是秋樱姑娘吗?”史韶华开口问道。
秋樱听到有个陌生人唤她,十分惊讶,便站起身来回过头问道:“你是谁?怎么走到这里来?”
史韶华彬彬有礼地道:“我是云公子的朋友。”他轻声细语地回答,恐怕吓着了她。
秋樱一听,手中的花篮顿时跌地,她难以掩饰欢喜,道:“我就知道他不会死。太好了,我要见他。”
史韶华道:“秋樱姑娘,明日清晨云兄弟会在流水竹桥那边等你。”
20、多情却似总无情
天还未放亮,秋樱早已起床,换了一身清净淡雅的粉色衣裳,然后坐在在梳妆台前细心地装扮自己。她执着木梳一条条地理顺青丝,又拿起胭脂水粉轻轻涂抹起脸颊。
姚慈见她房里早早亮起光线,便去敲门道:“阿樱,你怎么这么快起床?”
秋樱打开门,羞怯地道:“大娘,你进来。”
姚慈看她换掉丧服,脸上神采奕奕,虽然猜到什么事情,却还是笑着问道:“你今天这么漂亮,有什么高兴的事吗?”
“我……我……”秋樱吞吞吐吐,不知该不该向姚慈说出云毅的事情。
姚慈明白秋樱的难处,便道:“女为悦己者容。好啦,大娘也不问,只要你开心就好。”
秋樱欢庆地拉过姚慈的手,道:“大娘,我的眉毛太淡了,你帮我画一画眉毛吧。”
姚慈应道:“好……好……我帮你看一看,保管把你装扮得像个入轿的新娘。”
秋樱满面春风,道:“大娘,你又取笑我了。”她收敛了微笑,接着道,“大娘,等我回来再把我去哪里告诉你,你不要怪我。”
姚慈拿起眉笔,轻轻帮她画眉,道:“大娘不会怪你,不管你做什么事,大娘永远都不会怪你。”
天朗气清,鸟语花香,云毅早早来到流水竹桥,听着桥下水声潺潺,忆起年少时和秋樱在峨眉山,卷起裤管提着鞋走过那条长长的水桥,那个时候的天真无邪让他感慨万分。他又记起秋樱在峨眉山的农舍对他说,他见多识广,不会把小时候的事情放在心上。如今回忆起来他方知道她并不了解他,他对她的那份情愫,不知从何时开始,就一往而深,她始终是他最温柔的梦,是他心底最深的牵挂。
忽然有人在背后怒气冲冲地喊他,道:“云毅,真的是你。”
云毅知道等来的不是秋樱,而是谷辰轩,不免大失所望,问道:“怎么是你?”
“你当然不希望是我,我也万万想不到今日毁我家园的人会是你。”谷辰轩越说越忿恨,直是要剑拔弩张。
“我从来没想过要毁了空岛。”云毅道。
“你没想过,却做了出来。”谷辰轩痛恨地道,“你太令我失望了,枉你从海上遇难之后,我就一直敬重你是重情重义的汉子。”
“我旨在对付陈逢英,因为他……”云毅话未讲完,谷辰轩早已打断道:“即便他是十恶不赦之人,你便要为此而毁了空岛?”
“这不是我的意愿,幕后操纵这一切的是孙律成,我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去阻止他。”
“你和他根本是一丘之貉、蛇鼠一窝。”
“我和他之间也有仇隙。”
“仇隙?”谷辰轩冷笑道,“那还不是为了争权夺利,孙律成还说要让皇帝记你一大功,你得偿所愿了,是不是?”
“很多事情并不是你表面看到的那样。”云毅竭力地解释。
“是,当日便是我看走了眼,才引狼入室,从而招致今天这般后果。”谷辰轩反驳他。
“看来,我和你有理也讲不清,秋樱呢,她在哪里?”云毅问道。
“倘若她知道你是这样不择手段、忘恩负义之人,还会跟你在一起吗?”
“会!”二人都听清这是秋樱的声音,一回头,她便站在他们中间,眉目如画、秀丽绝伦,几乎不假思索,她上前便去抱住云毅,云毅也把她拥入怀里。
良久之后,秋樱才从云毅怀里出来,转过身对谷辰轩道:“我不管他是什么人,他永远是我的云大哥。”
“好,那是你的选择我无话可说,但是我和他的仇怨绝不会一笔勾销。”
秋樱见谷辰轩对云毅有如此深的成见,也无可奈何,她不搭理谷辰轩,而是问云毅道:“云大哥,为什么你这半年来音讯全无,我还以为你已经……”
云毅接着她的话道:“你是不是以为我死了?你真傻,想来你每日一定都以泪洗面、痛不欲生,但是我也很奇怪,当日我在巨石上刻下标志,希望让你们找到我,可今天一看那些标志早已全毁了。”
秋樱蹙着眉头道:“有这等事?在你投水之后,小哥便离开空岛,四处找寻你的下落,根本没发现任何标志,他还说有个船家捞到你的尸体。”
云毅道:“不可能,是他们骗了你。”
谷辰轩一听,怒火攻心,质问道:“难道你以为我有私心,故意欺骗秋樱拆散你俩?”
“不是,小哥,我相信你。”秋樱心怀感激地道,“这半年来你一直在外,为了找寻云大哥尽心尽力,后来你说发现尸体,你又离开空岛希望早日揪出凶手,要不是空岛遭劫,你也不会回来。”
“以前是我愚蠢,我无可置喙,你可知道当时我为何一定要离开空岛,即使回来几次我也决不正眼瞧你吗?那是因为我怕自己会情不自禁,我拼命地控制住自己,告诉自己无论如何,永远都不能再与死去的他相比。”
秋樱听后动容地道:“你对我的一片心意,我永远铭记于心。”
谷辰轩接着道:“其实那些标志是陈大叔派人毁去,为的便是不让我找到云毅,以免他回到空岛报仇。不过这些对你而言已经不重要,我也没必要解释下去。但我和他之间总要有个了断,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你明知云大哥不会杀你,为何你要逼他?你难道真的那么想死吗?”
“我知道我是他的手下败将,不过能让你看到我死在他手上,我也没什么遗憾。”谷辰轩痴痴地望着她苦笑道。
“轩儿!”远处传来姚慈的呼唤声。
“娘,你来得正好。”谷辰轩仿佛看到希望,他对姚慈道,“娘,我们何不联手看能否制伏他?”
“轩儿,不许胡来。”姚慈回头看着云毅,道,“云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云毅点了点头,想到姚慈给他送了陈逢英的医书,才让他找到逼出金针的法子,他心里也十分感激她。
姚慈走近牵住秋樱的手放到云毅手里,诚恳地道:“云公子,我终于把秋樱交到你手上,希望你们以后可以白头偕老。”
“大娘,谢谢你!这半年来,若不是你,我早就死了,到了泉下还以为能和云大哥团聚。”
“天可怜见才让你们又再一起,所以你们要珍惜得之不易的缘分。”姚慈说道。
云毅牵紧秋樱双手,道:“我会的。”但是一想到体内尚存的金针,随时都令他有生命危险,而他还不能与秋樱一起,他要把她藏到一处隐秘的地方,叫孙律成无法拿她来威胁他。今日他虽然带走她,却要让她在很长的一段时间独自忍受孤独和寂寞,他又于心何忍?他心中想到要不要让秋樱跟姚慈先回去,有姚慈照顾她,他也可以专心对付孙律成。
“阿樱……”云毅低下头道,“要不你先跟前辈回去。”
此话一出,大家都是一惊。秋樱更是伤心,噙着泪水问道:“为什么?”
云毅咬着牙关道:“你跟着我,会有很大的风险,孙律成随时都可以擒住你来威胁我,我不能让你受到任何伤害。还有……”他忍不住要把所有的顾虑都告诉她,把他遭遇过的痛苦和无奈都向她倾诉,但是他何忍叫她来分担曾经刻骨铭心的伤痛。云毅继续道:“总之,我是随时把命赌在刀口上的人,你先跟前辈回去,有她照顾你我非常放心,将来我再去接你。”
“不要。”秋樱道,“不管如何,我都不要再离开你。”她眼神坚定地望着云毅。
“我现在把你带走,可是要把你留在一个没人找得着的地方,到时你就一个人呆着,你不怕吗?”云毅怜惜地看着她。
“云毅,你真的要把她留在那种地方吗?你为何就不能好好跟她相守,你是不是还想着你的功名富贵梦?”
谷辰轩的话一出,激怒了云毅,云毅提声嚷道:“谷辰轩,你有你的潇洒,我有我的责任,我和秋樱的事不用你干预。”
“好,秋樱。”谷辰轩道,“你若愿意跟我们一起走,我自然非常高兴。我恨不得时时刻刻能够守在你身边,一生都待你好,我才不管什么名利富贵,那孙律成自也不会找我麻烦,他要是敢动你一根汗毛,除非踩过我尸体。”
“轩儿,你不要再说了。”姚慈喝住他。
“这世间的恩怨仇恨,岂非是你想躲就躲得过,难道我不去找仇人仇人就不会来找我?”云毅痛苦地道,谷辰轩的话刺激了他,令他一贯温和的脸庞不免抽搐。
“我的两个孩子,你们何苦这样争锋相对?”姚慈长长抽了一口凉气,走过去叫秋樱,道,“这是你该选择的时候了。”
秋樱还望着谷辰轩,却后退到云毅那里,终于把头埋在云毅的怀里,她就不再去瞧谷辰轩一眼。秋樱出声道:“云大哥,不管如何,我早已下定决心跟你,你带我去什么地方我都不怕。”
谷辰轩一言不发,转身和姚慈缓缓地离开了。
“阿樱……”云毅搂紧她道,“就是因为活着不容易,我们才要好好活下去,失去你第一次,我不愿再失去第二次。”
“你放心,我知道现在你有很重要的事情做,我留在你身边会连累你,令你分心,所以你想要让我呆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我一定会在那个地方等你,就算是十年、二十年,我都在那里等你,就像在峨眉山一样。”秋樱喜笑颜开地道。
云毅被她感染,便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忽然有个人道:“不用等那么久。”只见史韶华迈步向他们走来。
云毅放开秋樱,道:“阿樱,这位是史大哥。”
“我们已经见过面了。”史韶华望向秋樱,道,“能让云兄弟如此牵肠挂肚之人,果然是清丽绝俗。”
“你太过奖了。”秋樱甜甜地笑着。
“大哥找我何事?”云毅问道。
“云兄弟,孙律成今晚要开庆功宴,叫我来传你一声。”
“我知道了,那麻烦大哥先帮我安置好秋樱。”云毅托付道,回头又对秋樱说,“岛上的人已经知道我了,我不能随便乱走,更不能让孙律成看到我们一起,就让史大哥带你去新居。”
“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见面?”秋樱一想到要离开云毅,心中便很不舍。
“我会经常去那个地方看你,将来离开空岛,我也叫大哥去接你。”
“嗯。”秋樱还想说什么,却只能恋恋不舍地随着史韶华离开。
史韶华把秋樱带至一间门前飘满杏花的小屋,它坐落的地方既隐秘,环境又清幽。“秋樱姑娘,这里便是你的新居。”史韶华道。
秋樱轻轻推开竹篱,沿着□走到屋内。她见桌椅橱凳皆新,布置得甚是精巧,便欢喜地赞道:“这里真不错。”
史韶华边走边指着一个个地方道:“那边是厨房,里头是卧室。”
秋樱随着他的步伐,眼睛不停地溜转,看来心中甚是喜欢。
史韶华走到她的闺房前,便站在门口停了下来。
秋樱走近卧室,只见竹制的床上挂着青纱罗帐,床头有个别致的梳妆台,梳妆台靠着墙的边上挂着个铜镜。她雀跃地走到台前,铜镜里映出她清秀娇丽的玉颜。她看到桌上的木梳旁有一个玲珑的锦盒,就小心翼翼地打开,只见锦盒里是一支翠玉金钗,雕刻做工十分细巧耐看,整支金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连钗头的翡翠都苍翠欲滴。秋樱的心里像喝了蜜糖似的,久久执着这支金钗不愿松开。
“以后姑娘就在这里居住。”外面传来史韶华的声音,秋樱才知道他一直站在门口,一想到刚才他看到自己那个高兴的样子,他肯定认为她还是小孩子。
秋樱双颊绯红,走出卧室,低头道:“我怠慢史大哥了。”
史韶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