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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朱星延不耐烦地道,“就让侍卫带她去找云毅。”
“慢着。”利子规阻止道,“我还有一事求小侯爷。”她顿了顿道,“这偌大的少林,就只有我一个女子,连个服侍左右的人都没有,我要留她在我身边听我使唤。”
“这有何难?”朱星延道,“你尽管拿她当丫环使唤,我倒想看云毅能把我们怎样。”
“那我去叫她跟咱们回去。”利子规道。
秋樱站在那里,望着利子规与那华服少年窃窃私语,不把其他人放入眼里,她心下又着急起来,好不容易碰到利子规,她会带自己去见云毅吗?直到利子规下了阶梯向她走近,她才平下心来,叫道:“姐姐!”
利子规冷冷地看着她,道:“妹妹不是和情郎离开了吗?怎么会这么好来看姐姐?”
秋樱垂下头,吞吞吐吐地道:“我……我有事找……找云大哥。”
利子规直接问道:“妹妹是他什么人?他怎么会见你?”
“我……”秋樱无言以对,只是恳求道,“求你带我去找他。”
“你找他何事?”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等我见到了他姐姐便知道了。”
利子规猜到了什么事,也不为难她,便道:“那好吧,妹妹既然不说,我也不勉强你。你先跟我来,迟早会见到他。”
“姐姐……”秋樱心急如焚,道,“我片刻都不能耽搁。”说着,竟要垂下眼泪。
利子规看着她楚楚可怜,比起自己来另有一番姿色,担心这副模样朱星延看到了,难免不动心,便道:“妹妹真等不下去,那我也无能为力。”她转身欲走。
秋樱追上去拉住她道:“姐姐,我愿意等,我来就一定要等到他。”
利子规道:“那你擦干眼泪跟我走吧。”
云毅力挫玄妙,让朱廉收服不了少林,也保得叔叔周全,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他踏出千佛殿,便有侍卫向他禀告道:“云大人,刚才山门那里有个姑娘急着找你。”
云毅蓦然想起秋樱,他只想到她,便问道:“她有何事?”
侍卫道:“那个姑娘没说。”
云毅问道:“后来呢?”
侍卫道:“后来利子规姑娘看见了,就把她带走。”
云毅大吃一惊,差点以为听错,又问道:“你说谁?”
那个侍卫重复道:“小侯爷和利子规姑娘经过这里,就顺便把她带走。”
云毅像吃了败仗的将军回到房内,心里揣摩着利子规的用意,又想到秋樱急着找他,莫非遇到什么事情?他本与她再无瓜葛,但他永远都忘不了她,他怎能忘怀她曾经待他的义无反顾,他也清楚再也没有人会像她那般爱他。
他不经意间看到桌台上留有几个水写成的字:“五乳峰见!”字迹正湿,留字的人刚走不远。云毅提起精神,一把抹去水迹,抓起无尘剑跨出门去。
他来到五乳峰,看到一身黑衣的利子规正站在那里等他。他本想即刻询问秋樱的下落,但他明白自己越心急,利子规越不会告诉他。云毅揣摩着,终于开口问道:“你把我约到这么远的地方,不知有何贵干?”
“你能把《易筋经》上的武功全都说给我听吗?”利子规挑明问道。
“你开什么玩笑?我曾答应过方丈,绝不向外人泄露《易筋经》上的招式,何况你也知我并非少林弟子,更不应该如此胡作非为。”
“如果不是我帮你,你会这么容易冒充少林弟子,习得《易筋经》?”
“那也是情非得已之事。你以前练了那么多门派的武功,足以无敌天下,也不一定要得到《易筋经》。”
“可如果我不修炼《易筋经》,身上的伤就永远都不会好。”利子规找了一个借口道。
“你受了伤?”云毅半信半疑。
“我用蚊须针封住玄妙的穴道,才令他只能使出五成功力,不然你真以为可以这么轻易打败他?”
云毅深受震撼,关怀之意顿生,走过去温言问道:“你现在怎样了?”
利子规见机又问道:“你可以把《易筋经》传给我吗?”
说时迟,那时快,峰上突然闪出一个人影,积聚凌厉的掌气向利子规头顶击落。
云毅推开她,独力接下这掌气。
利子规十分震惊,喊道:“玄妙!”
云毅已感到玄妙这一掌的劲力比先前的强上一倍,便道:“原来,今早你假装输给我。”
“不可能。”利子规道,“蚊须针不是已经封住你的穴位吗?”
“哈哈,难道你没听过移穴换位之法?”玄妙大笑道,“贫僧等到今日就是要让你们露出狐狸尾巴。”
利子规见云毅吃力,随即抽出他的无尘剑,趁玄妙心无旁骛时,身子贴地斜飞,刺他小腹。
玄妙不得以收回掌力罩住小腹,而后双臂快劈,攻向利子规。他厉声质问利子规道:“你到底是谁?为何潜入宰相府?”
“我要毁灭宰相府!”利子规怨毒地道。
“口出狂言,就让贫僧送你们去见阎王。”玄妙虽然这样说,但他深知此二人联手,招式配合得天衣无缝,要想取胜,唯有在一人身上找出突破口。他加重掌力,使出浑身解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向利子规。
利子规忽然抛出无尘剑给云毅,云毅知道玄妙正专心致志对付利子规,身上的弱点暴露于眼前,此刻便是杀他最好的时机。他把劲力倾注在剑上,如虎添翼般挺剑直前。
玄妙顿感身后剑气如霜,只好誓死一搏,使出“万籁皆寂”,凌厉的掌风逼得利子规不得不后退数步,顿感眼前万物苍芒,一片寥寂。她心下一惊,知道脚下早已踩空,身体直坠深渊。
云毅见势,顾不得去杀玄妙,反而扑向深渊,拉住利子规。待他抓住她的手时,他整个人已经倒悬在崖壁上,脚尖贴地。
“你果然不会看着她死,就让贫僧送你们上西天。”玄妙走向崖边。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云毅本该放手迎敌,可先前跪在叔父膝前发过的誓言陡然萦绕脑海,“叔叔如此护她,她若有闪失,我作何交待?”一想之下,他仍不松手,反而全力拉起她。
利子规在他一拉之下已经一跃而起,却见他身体直下,滑落悬崖。她宁死不愿相信云毅会视她的性命比他重要,她甚至想不都愿去想,只是庆幸自己脱离险境。一招“旱地拔葱”,利子规双手像钳子卡住玄妙双脚,玄妙竟然一下子动弹不得,原来冰蟾出其不意咬了他一口,利子规一心想置他于死地,一把便把他扯下深渊,顿时惨叫之声徘徊于谷。
利子规轻轻跃上地面,想起刚才的惊险,不由得蹲下来舒了口气。忽然她转身向崖下望去,但见云海缥缈、山雾缭绕。“他……真的死了吗?”利子规问自己,瞬时百感交集。“只要可以杀死玄妙,我还能回去宰相府复仇,他一条性命又算得了什么?”利子规劝服自己,她站起身来,返回少林。
11、往日如烟
她的心却再也不能平静,云毅死了,那个令她受挫,她一直想要打败的男人死了,她本该开心才是,可她该如何去面对姚慈、面对云浩,还有九泉之下的姐姐?峨眉山的邂逅、宰相府的相遇,还有嵩山上的重逢,她哪一次没有陷害他?他哪一次不知道她陷害他?他都明白,却还是义无反顾地救她。
她走到云浩房前,见四下无人,便悄悄推门进去,轻轻唤道:“姐夫。”
房子里传来一个声响,道:“是你,你还在少林?”
利子规道:“我是为了姐夫留在这里,那个邪教还没退出嵩山。”
云浩口中念经,眼睛没有睁开,隔了半响道:“只要你们安然无恙,我一人遭劫又有何妨?你快点走吧。”
“姐夫,你有没有后悔过?”利子规用深沉的音调问道。
云浩安坐在蒲团上,心如止水,问道:“后悔什么?”
利子规一字一句地道:“如果当初没有去救伊家遗孤,你今天也就不会落到双脚残废、武功尽失的地步,还有云毅,他也许是你和姚慈的儿子,虽然身为‘玉剑双侠’的后代,不是至高的荣耀,却也是江湖中人人羡慕的事。”
云浩沉寂了一阵,睁开双眼,摇了摇头。他回忆着那些年深日久的往事,道:“二十年前,当我受人之托纵马奔到伊家,于枪林箭雨中望见你十四岁的姐姐抱着一岁的你时,我便知道这一辈子可能要受你们拖累,那时却也打定了主意,就算豁出性命,也要保你们一世周全。”他又继续道,“我带你们回家,可师妹却赌气要和我大哥成亲,那时我心如死灰,看着毅儿出世,直等到你姐姐也快谈婚论嫁了,她有一天忽然握着我的手说她等了我四年,要嫁我为妻。”云浩顿了一顿,往事历历在目,仿佛刚刚发生,“我说我一个江湖浪子,怎么配得上她一个豪门千金、大家闺秀,她却摇了摇头,说这一辈子只愿嫁我为妻,否则宁可孤老终生。那时候我很感激,以为可以同她长相厮守。”他的脸上浮起微笑,直到笑容慢慢消失,变得严峻,“后来,如果不是我大哥的缘故,莲心就不会死,还有秋樱……”他哽咽道,“但我能如何?他是我大哥,我还是对不起你们。”
利子规听完后道:“你没有对不起我们,你没有后悔当初救了我们,我知道我姐姐也没有后悔嫁给你,她能遇到你,是她一生最幸运和快乐的事。”
云浩问道:“夏雪,怎么你今天突然问起这样的话?”
利子规想起云毅掉落悬崖,却不敢把这件事告诉云浩,只是道:“没什么,我以前还不了解姐夫的想法,现在总算知道了。”
云浩道:“往事不可追,如今我剃度为僧,了却因缘,你要好自为之,凡事不可过于执迷,希望毅儿也能如此,愿佛祖庇佑他早日退敌。”
利子规走出房门,路过方丈室,听到里面有所动静。
玄能开口道:“善哉,善哉!施主何罪之有?”
接着,响起一个雄厚的声音,利子规一听,内心有说不(奇)出的喜悦,也有说不(书)出的嫉恨,这个声音竟(网)然是云毅的声音,云毅竟然没有死,他永远都不会死。
只见他忏悔地道:“我第一个罪责,就是冒充少林弟子。”
玄能道:“施主是为少林大局着想,力挫师兄,帮贫僧保住方丈之位,施主用心良苦,贫僧岂敢怪罪?”
“云毅第二个罪责,便是杀死玄妙大师。”
“罪过,罪过!”玄妙顿一顿后道,“玄妙师兄本为世外僧人,却偏偏贪恋世俗荣华,甘与朱廉为伍,落得如此下场,却也是罪有应得,你不必自责。”
“我还有最后一项罪责,方丈必然想知道我为何会那一招‘催枯拉朽’,还有如何杀得了玄妙大师,这些都与一个人有关,但我偏偏不能说出她是谁。”
利子规听云毅始终没泄露她的身份,心下宽松之余又有一丝感激。
玄能道:“贫僧猜得出此人来头不小,江湖又有一番风浪,既然施主不肯说,贫僧也不强人所难,希望施主不会看错人,此人能走正道,那便是天下人的福气,也是我佛慈悲。”
利子规心中嗤道:“这个无能的老和尚,只会在这里说三道四,一点用处都没有。枉我对少林另眼相看,他却把我视为毒蛇猛兽。”她怕呆久了会被发现,便想离开。
正在这时,一个和尚急匆匆进门向方丈禀告道:“不好了,方丈,有贼潜入藏经阁盗走《易筋经》。”
玄能赶着出去,道:“快点抓住贼人。”
云毅道:“我陪方丈前去。”
他们赶往藏经阁,那黑衣人已向碑林逃去。他们追至碑林,已快出寺,那个黑衣人陡然扯下面巾,转身对玄能道:“方丈,我急着救人,不得以向贵寺借走《易筋经》,等救完人之后再向方丈谢罪。”
云毅惊讶地道:“前辈,怎么是你?”
玄能道:“李施主想借经救人,为何不光明正大向少林求取,何须偷盗?”
姚慈回答道:“我有难言之隐,等救完人之后一定归还经书。”
玄能道:“李施主,此法不可行,贫僧得罪了!”他飞身欲夺回经书。
姚慈双手攥住经书置于身后,定在那里并不还手。
玄妙停下手问道:“施主为何不还手?”
姚慈求道:“我知道大师是慈悲之人,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望大师开恩。”
“是不是谷辰轩伤还未好?”云毅想起秋樱急着找他,想必也是为了这件事。
“正是。”姚慈没有否认。
云毅侧身对玄能道:“方丈,我相信前辈所言非虚,而且前辈要救之人,也不是大奸大恶之徒,其子谷辰轩当日就是我把他从邪教手里救出。”
“贫僧不是不相信云施主,但《易筋经》事关重大,怎可随便交出去?”
“前辈……”云毅道,“《易筋经》乃少林法宝,请你体谅方丈的难处。”
姚慈忍不住要告诉云毅真相,又有谁能体谅她的苦心?最后她无奈,只有开出条件道:“方丈若肯借经书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