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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奇怪脚下每踏出一步都没反应,直到无尘剑前,他一鼓作气抓起无尘剑窜出门去,里面仍然没有任何动静。他正要离去时,忽然听到暗室机关启动、万刃齐飞的声音,他回头再看一眼暗室,只见里面满目疮痍、触目惊心。“我差一点就肝脑涂地、尸骨无存了,他们为什么会让我拿走无尘剑?也许是杜世平……不,是她。”谷辰轩想起萧湘女对他的一往情深,叹了口气,终于迈向外面。
萧湘女按下机关后,懊恼地坐在那里。她终是不忍伤害谷辰轩分毫,任由他拿走无尘剑,他却对她始终无动于衷。
耶律青横着脸走了过来,摇醒她道:“你这是干嘛?为什么让他拿走无尘剑?我这一生的大计就被你们这群女人毁了。”
萧湘女忍住责难,道:“我就是喜欢他,要我杀他,我办不到。”
耶律青狠狠地推了他一把,直让她撞向桌脚,怒骂道:“愚蠢至极!”
秋樱和姚慈看到谷辰轩安然无恙跑了出来,兴奋至极,姚慈拉着谷辰轩道:“轩儿,你没事吧?”
谷辰轩摇头道:“娘,我没事。”转眼他把无尘剑亲自递到云毅面前,道,“还你剑!”
云毅精神振奋,无尘剑于他不仅是一把无坚不摧的宝剑,更在于这把剑寄托了洪恭仁对他的厚望,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谷辰轩道:“娘,这里危险,我先放你们出塔。”
他飞到阁楼,杜世平和萧燕姬拦在那里,杜世平劝道:“辰轩,你考虑清楚没有?你真要和云毅一起对抗幽云教?你别忘记你只是你娘的义子,而云毅是你娘的亲生儿子,你若放虎归山,就不怕他以后会夺走你身边的一切吗?只要你站在我们这边,我们一起杀了云毅,你和你娘、秋樱都会没事。”
“我娘的话你们都听得一清二楚,谁要拦着我,休怪我剑下无情。”他话一完,便已向他们出招。
云毅待要上去相助谷辰轩,耶律青和至仪也同时对他出手。
姚慈带秋樱站到一边,眼看着众人厮打,她道:“可惜我失去武功,不然我也可以帮他们。”
秋樱惊讶地问道:“大娘,你的武功怎么会?”
姚慈没有回答,她与秋樱退到一处转角,从明窗望见塔下都被宋兵包围,众多宋兵纷纷进塔。姚慈道:“看来我们就快可以出塔。”
就在这时,青光一闪,一把长剑架上她们的脖子。萧湘女把她们逼到窗前的死角,道:“想出塔,没这么容易。”
姚慈心中一懔,问道:“萧姑娘,你想怎样?”
萧湘女又气又羞地道:“你骗了我,还问我想怎样。想要出塔,跳下去呀!”转眼她冲着众人道,“你们都给我住手!”
云毅与谷辰轩见到姚慈和秋樱都落到萧湘女手上,脸色一白,不得不停下手来。
萧湘女朗声道:“云毅,用你的剑自刎,不然我就杀了她们。”
众人无计可施,耶律青又催道:“云毅,还不动手?我数一二三了。一……二……”
云毅手足冰凉,抬起眼望了望姚慈她们,慢慢拿起剑。
众卫士焦急无措地喊道:“云大人……云大人……”
云毅提剑要往脖子抹去,说时迟那时快,姚慈与秋樱不约而同,纵身跃向窗外。“不要啊!”云毅吼道,心脏仿佛在瞬间停止跳动。
“不要!”谷辰轩目眦尽裂,又一次尝到锥心刺骨之痛,他拔腿奔到窗前,眼睁睁望着姚慈和秋樱直坠下去。
姚慈和秋樱都抱着必死的决心,没想到坠到地面时正好落在一张结实的罗网上。
“好!史大哥,干得好!”云毅破涕为笑、精神抖擞,紧握无尘剑指着耶律青道,“这次看你们往哪里跑?”
话说间,通道里人马涌动,门被撞得频频作响。
谷辰轩早已振作起来,道:“如今是这盘棋该结束的时候。”
耶律青知道来了不少宋兵,心中畏惧,嘴上却道:“好,来得好。第六层‘六国和秦’、第七层‘七子联吟’、第八层‘八面埋伏’,还有这些机关等着你们。”
猛然间一口巨钟砸地,耶律青心头一震,问萧燕姬道:“这是什么声音?”
萧燕姬叹气回答道:“钟声。青哥,谷辰轩在第八层的塔心柱打落金钟,牵动全塔机关,观象塔的机关尽毁,一切都要告终了。”她的话未完,通道的门被破,宋兵扶壁直上,来到面前。
云毅对耶律青道:“楚河汉界,井水不犯河水,今天处于八面埋伏、四面楚歌局面的人是你。”
耶律青道:“云毅,你想扳倒我没这么容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可知今天观象塔内为何只有六个人对付你,我不仅没有带随从,更没有使用毒攻击你们?而且我还允许谷辰轩放你的手下出塔?”
云毅回答:“你旨在杀我一人,如果使毒事后难免不被发现,而且你是借别人之手杀我,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为自己留条后路,开脱罪名罢了。”
耶律青道:“就是如此,我与宋帝说今日我要上观象塔一游,得到宋帝批准,特带几个人上观象塔。所以你相不相信,我耶律青此刻还敢堂堂正正地走下观象塔。”说完之后,他便和萧燕姬、萧湘女等人要从通道里直下。
李光和韦虎风拦住他们,对云毅道:“大哥,不能再放虎归山。”
云毅沉思了一阵,终于开口对耶律青他们道:“我杀不了你们,但是你们要记住你们败了,今日是夹着尾巴出逃。想要侵犯我大宋领土是痴心妄想,只要我活着,你们的奸计绝不会得逞。”说完之后,他摆手示意,让路给他们下塔。
萧燕姬临走前瞪着谷辰轩道:“你这个臭小子,最后倒戈相向,害得我们大计尽毁,你小心点。”
耶律青灰心丧气地下到塔底,对云毅道:“我不会善罢甘休。”说完后拂袖而去。
史韶华望着他们离开,对云毅道:“云兄弟,看到你安然无恙真是太好了。这次虽然无法擒住他们,但是能驱逐他们出塔,让这个显要的位置没有落入他们的监控之中,也是万幸。”
云毅点了点头,命众侍卫回去。待众人离开之后,他走到姚慈面前,扑通跪了下去,热泪盈眶地道:“娘,你们为何要坠塔?若是你们真为我牺牲,叫我以后怎么心安理得地活着?”
姚慈听到云毅承认她这个母亲,亲口喊“娘”,真是再欢喜不过,她感触良多,颤巍巍地要扶他起来,却见云毅不肯起身,一直跪着。姚慈道:“毅儿,你没事就好,娘为你做任何事都是值得的,可惜我没有早一点认你,让你受那么多苦。”
云毅摇了摇头道:“娘,你为我做的事情已经够多,原来你一直都在帮我,不管空岛、嵩山还是东京,你都追随我而来,在我碰到危险时舍命救我,若不是你,孩儿早就不知死了多少次。”
史韶华抚着胡须道:“李前辈大难不死,云兄弟劫后重生,母子相认,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姚慈擦干泪花,欣慰地笑了一下,对史韶华道:“多谢史大人救了我和秋樱的性命。”
史韶华道:“哪里哪里!我是个废人,只能置身事外看着云兄弟在塔里出生入死,自己却帮不上忙,说来真是惭愧。”
姚慈道:“史大人客气了,若不是史大人纵观全局,恐怕现在还胜负难分。”她看到谷辰轩悄然站在一边,便唤道,“轩儿,你过来。”
谷辰轩也跪到姚慈跟前,低头道:“娘,孩儿没有脸面见你,是孩儿太任性、无知,才造成今天的局面,请娘你责罚。”
姚慈摇头道:“轩儿,这也不能怪你,是我对你隐瞒毅儿的事在先,才导致重重误会,让你听信谗言,致使惑乱,还好大错没有造成,希望你以后多加反省。”
谷辰轩感激涕零,回答道:“孩儿知道。”
姚慈牵起跪着的云毅和谷辰轩的手,对他们道:“毅儿,轩儿,人生的际变如此之大,今天大家在观象塔前,观尽世间万象,就让以往种种恩怨情仇烟消云散,你们说好不好?”
谷辰轩连连点头,道:“娘,只要你不怪孩儿不分青红皂白、鲁莽行事,孩儿就已很高兴,一切都听从娘的吩咐。”
云毅道:“孩儿也遵从娘的吩咐。”
秋樱站在一旁,看到此种场景,也为他们高兴。只是高兴之余,不禁心伤,原来云毅竟是大娘的儿子,那也算是谷辰轩的兄弟,而她一直夹在他们之间,左右为难,直至今天真相揭露之后,她却不知自己还有没有颜面再去见云毅。
“好!很好!”姚慈笑道,“那我也总算放下心了。”她的笑容渐渐消失,就此倒了下去,不复醒来。
云毅和谷辰轩同时搀住她,齐声唤道:“娘……娘……”
秋樱也急得团团转,问道:“大娘,你怎么了?”
史韶华道:“快点离开这里,去寻大夫。”
云毅道:“史大哥,我看我娘这病不是一两天的事,非神医不能相救,能不能直接请慧娘替我娘医治?”
史韶华应道:“好,事不宜迟,我们便去慧娘那里。”
32、人生长恨水长东
他们一等人直驾车来到慧娘住处,慧娘推开竹篱栅栏,出来相迎,接他们进屋,之后为姚慈把脉,把完脉后,她愁眉苦脸地比手对众人道:“她是靠着一口气硬撑下来,如今这口气泄掉,她怕是不行了。”
云毅抓紧史韶华的手臂恳求道:“史大哥,我求你一定要慧娘想尽办法救我娘,我好不容易和我娘团聚,决不能让她就这样离开我。”
史韶华道:“云兄弟,放心吧,我一定会。”
慧娘拿出一块磁铁,紧贴着姚慈的关元穴、曲骨穴、章门穴、志室穴和太渊穴,各吸出银针来。
谷辰轩皱紧双眉,问道:“我娘体内怎么会有这么多银针?”
云毅道:“娘是用既能救人又能杀人的十六针灸法冲开自己的穴位,使被隔断的真气骤然畅通。”
谷辰轩又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十六针灸法?”
云毅回答:“在空岛时我曾经被陈逢英的十六支金针射中奇经八脉,还好娘找了十六针灸法的医书给我,让我逼出金针,才得以保命,所以我敢断定这是十六针灸法。”
慧娘比手道:“我检查了她的身体,她不仅被炸伤、烧伤,身上还有箭伤,本来实难活命,更不能随意行走,但是她为了行动方便,竟用银针冲开穴道,从而破了气机、伤了心肺,复原恐怕无期。”
云毅咬着牙关,忍住悲痛,问道:“那怎么办?”
慧娘想了想,比手道:“她之前受重伤活下来是因为服用神机回生膏,你们去找这种药试一试。”
史韶华道:“神机回生膏,这种名贵的药恐怕连御史府都没有,一时也很难找到。”
云毅道:“不管如何,我都要找到。”
史韶华道:“事不宜迟,我亲自去打听,就算是大内,我也帮你们找到这种药膏。”
云毅站起来,拍了拍史韶华的肩膀,感激地道:“史大哥,谢谢你。”
秋樱泣出声道:“我想大娘是没有了武功,所以才伤得这么重。”
云毅惊异地道:“你说娘没有武功了?难怪她不能从爆炸的船中逃生。原来如此,她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他悔恨不已。
谷辰轩痛心疾首地道:“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娘,我知道为何我的内力会突然大增,定是娘在嵩山为我运功疗伤时把功力传给我。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设了观象塔那个局,Qī。shū。ωǎng。娘也不用冒死去阻止,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娘。”
秋樱抹泪劝道:“你也不想的,辰轩哥,现在最重要的是救回大娘,自责悔疚都没有用。”
慧娘比手道:“我会用尽各种办法,砭石、针刺、汤药、导引,而你们每天需为她输口真气,维持她的脉象。”
云毅和谷辰轩齐声应道:“好。”
史韶华又劝他们道:“李前辈脸上尚有眷顾红尘之色,想必她不愿就此乘鹤西去,一定能够支撑下来。”
云毅、谷辰轩点了点头,自此三天他们都没有合过眼,衣不解带地守在姚慈床边,每天为她输入真气,而史韶华也从梁王府里带来神机回生膏给姚慈服下,秋樱则日以继夜地煎药服侍姚慈。
到了第四天,史韶华带了一位贵客,洪恭仁亲自来探望姚慈。
洪恭仁询问道:“云兄弟,令堂康复得怎样?”
云毅答道:“家母一直没有醒过来,不过多亏慧娘妙手回春,家母的脉象有所起色。”
洪恭仁劝道:“云兄弟,看你疲劳过度,可得好好保重身体,令堂还需你照顾,不要累倒了。”
云毅拱手道:“我会的,多谢大人关心。近来不能打理府内之事,还请大人谅解。”
洪恭仁道:“照顾令堂要紧,府内之事无需你挂虑。”他停留了一阵便打道回府,在门口与谷辰轩碰个正着。洪恭仁瞧着这个眸清神正的少年,想起一位朝廷将领,问史韶华道,“这个少年是谁?”
史韶华回答道:“他姓谷名辰轩。”
洪恭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