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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爷别这样-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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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伤了。”付清慕的声音嘶哑至极,像是压抑着什么情绪,“可能要你……帮个小忙。”

他说这话时,荏九看见一滴滴血从他颈项处落下。不知怎的,荏九心里突然生出了点害怕:“怎么?”话音未落,一只湿润的手蓦地掐住她的脖子,巨大的力道由不得她反抗,将她狠狠压在地上。

付清慕压在荏九身上,洞穴里昏暗的光线让荏九看不清他的眼神,但他颈项上的血却是一点一滴的落在她颈窝处,顺着她颈窝的弧度,往下滑落,乍一看去,便像是荏九被割了喉咙一样。

“方才的树枝擦破了我的脖子。”付清慕压抑的说着,“我需要……”他慢慢埋下头,“喝点你的血。”

吸……吸血僵尸?

荏九吓得脸色苍白,拼命挣扎,但付清慕的力气大得吓人,只手攥住她两只手压在她头顶,死死禁锢着她的动作。

“别!我没血!”付清慕的气息喷洒在她颈项,吓得荏九都快哭了,“你别咬我!楚狂会下来的!咬了我他一定会收拾你!”

“他来不了……”

荏九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外面瀑布的声音那么大,他一定不知道他们被困在这一方洞穴里了,她死定了,荏九想,她一定会被吸成干尸,她想做的事一件都还没做到就要死了……

温热的嘴唇覆上荏九的颈动脉处,坚|硬|的牙齿咬住她的皮肉,巨大的恐惧从心里疯涌而出,她拼尽最后一点力气大叫:“楚狂!救命!楚狂!你大爷的救命!”

刺痛感……没有出现。

脖子上倏地一轻,付清慕被一股大力推到了一边,荏九捂着脖子慌忙往后边缩,直到后背抵住洞|壁她才找回喘息的力气。

而另外一方,楚狂将付清慕压制在地,手中的武器用力抵在付清慕的额头上:“我与你之前达成的任何协议均是在前提不伤害她的情况下,你今日所作所为已超过了我的容忍限度。”

楚狂的声音比往常冰冷许多。

“呵……呵……你这么护着她,为何就不……护一辈子?”

楚狂沉默,付清慕眸光幽深:“而且,你以为你当真护得了她吗……”

楚狂心底微惊,往荏九那方一瞥,晃眼间只看见了她脸色苍白,呼吸粗重,脖子上有血迹流过的痕迹……他微微分神,忽然之间,付清慕劈手夺过楚狂手里的武器,对准他心脏的地方,学着他方才握武器的方式,只听“嘭”的一声,楚狂的身子如同风筝一般猛地向后飞去,狼狈的摔落在地上。

荏九瞳孔紧缩,但见楚狂躺在那方许久未动,她几乎是爬着过去:“喂……楚狂……”

他闭着眼,嘴唇上几乎没了颜色,他胸口前的衣服上破了一个洞,但却没有血迹流出来,只是有她看不懂的字符在衣服破开的洞口上来回蹿动,他的耳朵里有极为细小的女声不知在说些什么,荏九有些慌了神,不知道该不该碰他。

付清慕也被这武器的力量惊了一下,紧接着他也开始猛烈的咳嗽起来,他心道先前这男人给自己下了毒,解药必定还在他身上,如今他身体虚弱,旁边这个女人成了唯一的威胁,他理当杀了这女人,喝了她的血,再来慢慢找男人身上的解药。

如此想罢,付清慕拿武器默不作声的对准了荏九。

“跑……”

荏九看见楚狂的嘴张了张,她埋下头去想听清他说的是什么,手腕却蓦地被楚狂拽住:“跑……”他说着,听得荏九一愣,忽然背后响起“嘭”的一声,于此同时,她也被一个人抱进了怀里。

巨大的冲击力猛的袭来,在冲出瀑布之前,荏九看见那方拿着武器瞪着眼的付清慕,和楚狂被吹得凌乱的头发。

她隐约明白了,方才付清慕又对他们来了一枪,而楚狂替她挨了这枪,然后一起被这枪的力道,推出了瀑布之外。

水珠在身边和他们一起陨落。

荏九紧紧扣住楚狂的手,她想,这么一个用命救她的男人,还要她怎么放开?

作者有话要说:上了班码字真的是件痛苦的事TAT

第二十八章

激流,乱石,巨大的冲击力将荏九拉得时沉时浮,根本就没有让人自救的余地,她将楚狂抓得太紧,手上的筋骨有些抽筋,但她还是握着不放开,待水流稍缓,荏九寻到一个契机便抱上楚狂的腰,然而此处乱石太多,河底暗流不断生成,漩涡的力量拽着两人直接落到河床上,又像玩似的把他们冲起来。

到底撞上了多少石头,到底受了多少伤,到底有多痛,荏九已经全然不知道了。她心里只隐约有一个念头,不能让楚狂掉了。

水流将荏九他们拖上水面,一根树枝正好从斜里支出,荏九手在水里来不及抓,张嘴一口咬住树枝,水流的力量拉着他们继续前进,粗粝的枝丫磨得荏九嘴角都破了,她一只手将楚狂抱住,一只手抓上树枝,这才松了口。

荏九试图抱着楚狂顺着枝丫爬上岸去,但她抓住的这棵树长在崖壁上,往上两三尺的距离才有一条能站人的小道,她自己爬上去是没问题,但带着楚狂……

“松手。”清冷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

荏九回头一看,但见楚狂已经醒了,但在这种情况下,她却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松手。”他再次冷静的提醒。

荏九回神,她摇头:“不松。”她语气那么坚定,“打死也不松!我没办法让你被水冲走而自己活下去!要死就一起死!”她喊着,三分绝望,三分无理取闹,还有一些荏九自己也体味不出来的情绪,堵在她的胸腔里,让她眼泪流个不停,“我不想让你死!一定有什么办法让咱们俩都活下去的!一定有……”

“当然有。”楚狂中气不足,但言语间的沉着镇定让荏九暂时止住了哭声,她奇怪的看楚狂,但瞳孔的焦距却慢慢对准了空气当中的一根丝线,这东西看起来有点眼熟……就像是当初他们从支梁山后山悬崖那边爬上去时用的那根“牵引绳”一样……

“牵引绳已经固定好了。”楚狂道,“你把树枝松开。”

荏九哭得的狼狈面容一僵。

刚才,是让她把抓住树枝的手松了吗……

她抬头看了看向上的丝线,哪还能不明白,她轻轻的“哦”了一声,有些窘然的松开了树枝。

绳子拉着他们慢慢往上,速度比起前一次爬悬崖来,要慢上许多,互相抱着的两人姿势也比第一次背着要暧昧许多。

“什么……时候弄上去的?”荏九问。

“你咬住树枝的时候。”

“哦……”

一阵沉默,在荏九以为楚狂不会再说什么的时候,一个极细的声音像幻觉一样钻入她的耳朵里:“谢谢你抓紧我。”

荏九一愣:“你说什么?”

楚狂只定定的望着上方:“不,没什么。”

安稳落在崖壁上开凿出来的小道上。牵引绳前端的月牙稳妥的收了回来,别在楚狂的腰间,变成了一个小圆盘。

他脱力一般坐在地上,呼吸粗重。方才楚狂的模样几乎让荏九忘了他先前受伤的事情,现在见他如此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我认得一些草药对外伤比较好,我去帮你摘……”楚狂点了点头,荏九匆匆留下一句,“你等着我啊。”迈腿便顺着崖边小道往山上走去。

荏九走后没多久,楚狂立时猛烈的咳嗽起来,但他却没有坐在原地,反而是拖着沉重的脚步,一瘸一拐的顺着崖边小道往另一头走,方才上来的时候,他隐约看见前面有一个山洞,不像是自然形成的,更像是人工开凿的。连着着崖边小道一想,此处应当是特地有人凿出来的,但到底是做什么的,有没有危险他还不能确定,所以他得趁荏九离开的空挡先去探查一下。

胸前和后背的伤口处,字符还在不停的晃动,耳里的女声不停的重复着:“呼吸系统受损,心脏受损,请停止行动,强烈建议进入休眠调整身体状态,呼吸系统受损,心脏受损,强烈建议进入休眠调整身体状态……”

“我知道。”他想让它停下来,可服务系统却始终一直重复这句话,楚狂知道自己伤得不轻,系统才会这样提醒他,但是他现在怎么能进入休眠,那岂不是会把采药回来的荏九吓死……

思及方才在河流中荏九哭泣的脸和嘶哑的声音,楚狂倏尔脚步一顿,胸口里猛的袭来一股暖流,让他不得不深吸一口潮湿的空气方能将这突入起来的奇怪情绪压下去,有点不对劲……

楚狂捂住自己的胸口,他的身体从来没有过这种反应,是因为……受伤吗?

他努力压下心里奇怪的情绪,再次抬脚往前走,脑子却跟生病了似的钻出荏九哭着喊要死一起死的模样,心绪微动,他扶住墙,大声咳嗽……果然,是因为受伤的原因吗……

费了大力气才走到洞|口,楚狂往里一看,石桌石椅石床,俨然便是有人在这里住过的样子,但桌椅上皆有青苔,想来是许久没有人来过了,石室简陋,一览无余,理当没有机关,想来该是什么人辟出来的一块清净地,偶尔来玩玩。

楚狂放了心,在洞口坐下,果然没一会儿便听见了荏九的声音:“楚狂?在哪儿?”

“这里……”他一出口,才发现自己声音太小了,下面小河的奔腾声足以掩盖他的话语,但气不足,他着实没法喊出更大的声音,是以那边找人的荏九开始有点慌了。

楚狂艰难的挪了半个身子出去,正想叫她,却见荏九慌得像孩子一样在哪里来回的找:“喂!楚狂!你别吓我啊!你在哪儿啊!”

楚狂是军官,一直被勒令控制自己的情绪、欲望以及其他“人之常情”,他不容易感动,更不欣赏弱者的牺牲,但荏九的在弱小中不放手的坚强却让他感动了,他鲜少有虚荣心,但此时荏九表现出来的依赖以及在乎,不知挑动了他哪里的神经,让他满足。然而不管是感动还是虚荣,此时都败给了另外一种情绪,那种被称之为心疼的情绪,要命的在他钢铁一样的心上划了一道口子,比被受伤来得更让人不适。

荏九寻着小道找来,看见坐在洞口的楚狂,她身子一软,紧接着便是滔天的怒火:“你就不知道吱个声吗!你就不知道弄出点动静吗!吓唬我很好玩是不是!”

“我没想吓你。”楚狂淡淡答道,“我只是……”他只是情不自禁的失神。话将要出口的时候,硬生生的换成了一句,“没有力气。”

“没力气你还能跑这么远!”荏九胡乱抹了泪。

“里面有住处。”

听得他这话,荏九这才稍稍止住了火气,往洞里一看:“这荒山野岭竟真有住处……”她有些高兴,“这里应该好久没人来过了,一边是悬崖一边是湍急的河流,只要咱们守住这条小路就没人能过得来,你可以安心在这里养一阵子的伤了。”

“嗯,但是在这之前……”楚狂喘着粗气,突然开始解他那简洁得奇怪的腰带。

荏九一惊:“都伤成这样了你还要做什么!”话音未落,便见楚狂略有些艰难的脱了裤子。

荏九一声惊呼:“流氓!刚出险境你就要使坏了!”她捂住脸的指缝张得极开,露出两只漆黑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她第一眼不出意外的落在了楚狂的裆|部,但见他里面还穿着一条短裤,荏九莫名的有几分失落,可接下来第二眼便看见了他在滴血的膝弯。

荏九手心一紧,抓住了自己的脸,她陡然想起,先前楚狂背上和膝弯处分别都中了箭,可他当时只拔了背上的箭,而膝弯里的箭他却只是折断了后面的箭杆。并没有拔出来……

他那个时候就受伤了,后来却还来救她,被她连累的掉进河里……

荏九咬了要嘴唇,按捺住心头涌动的情绪:“怎么回事?”荏九拿自己摘来的草药在嘴里一边嚼一边问,“你这衣服不是刀枪不入的吗?”

“为了方便行动,关节处的防御会薄弱一些。”他声色极其平静,利落的从衣服里摸出一把小刀,将受伤的腿微微伸直了一些,也不看伤口在哪里,像是凭着感觉花开膝盖后面的皮肉一样,荏九甚至都还没来得及眨眼,没入骨肉的剪头便被剔了出来。楚狂仿佛没感觉到疼痛,伸手出手,放在荏九下巴下面,让她将嚼碎的草药吐出来。

荏九愣愣的把药草吐在他掌心,楚狂快速的按压住血流不止的伤口。

荏九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若不是他额上隐隐渗出些许冷汗,荏九或许会认为他刚才切的是别人的腿。

“痛吗?”

“不痛。”

“……骗人。”

楚狂望了荏九一眼,却也没有再狡辩。

“你胸口和后背的伤怎么样?”

“没事,只是待会儿我要进入休眠状态,或许会有36个时辰醒不来……你别怕。”最后这句话加得有点突兀,荏九没想到一向只办“正经事”的楚狂竟会破天荒的顾及到自己的心情,她愣了愣才点头,保证似的道:“我会看好你的,不让你的身体被别人抓走。你不用讨好我……”

楚狂哽了一瞬。

目光复杂的看了荏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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