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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及第越打越吃惊,已经把万流归宗剑法使到第三遍了,使第一遍的时候,这个衡山的弟子堪堪抵住,有数招都是险些得手,似乎只要再加一点点力就可以得胜了。不料使到第二遍的时候对手已经轻松了许多,而现在他几乎已经是处处都能料到自己的变化,虽然还没有反击,但曾及第感到自己已经没有什么机会了。曾及第绝对没有想到丘平是在偷学自己的绝技,要知道,剑招可以学的象模象样,但是每一招的发力方式却是学不到的,再聪明的人也不可能看上几眼就能学到一个门派的看家本领。如果偷师有这么简单,那黄山派早就关门大吉了。
丘平倒真是没有学他的剑招,只是从曾及第的剑法中感受自己需要的东西,对于万流归宗剑法的熟悉感只是附带的,身体已经适应了这套剑法的变化,自然有最恰当的反应表现出来,所以曾及第就有了那种不可战胜的感觉。
堪堪打到二百招,丘平忽然发出一声长笑,“曾少掌门攻了这么久了也接我几招试试。”于是发力抢攻,出手就是缥缈剑法,却还是那招云光千幻。照样的剑光满天,曾及第同样的不识奥妙。但他却不象齐捷那般狼狈,仅是后退了几步。
丘平要的就是他后退几步,见其退开便收剑道:“曾少掌门剑法高强,再打下去在下怕要耽误要事了,不如待以后有机会再行切磋如何。”
曾及第早已失了锐气怎会不肯,口中却哼哼几声做不满状。
丘平不再理他,向方昌宗抱拳道:“今日之事急切间说不清楚,方师兄若要追查,丘平改日再行奉陪如何。”
方昌宗知道对方想就此了之,心中大喜道:“便依李师弟所言,追不追查的等我回山禀明师尊再说吧。”
丘平微微一笑,又转向周镖头道:“周叔,你便在此和齐先生交接镖货吧,侄儿先行告退了。”说罢飘然而去。
那齐家众少欲要说话,却被齐健劻拉住。齐健劻总还是有些眼光心计的,那曾及第武功非凡,攻了人家二百招毫无建树,却被人家一招逼退。就这样的武功在场的人包括方昌宗在内恐怕无一能敌,何况那方昌宗似乎并不完全站在自己这边。此人小小年纪不知道是如何炼成的这般绝技,自己一心结交江湖豪侠,没想到真正的少年英雄不但没有交到反而往死里得罪了,齐健劻心中沮丧之极,如何还敢让子女再出言不逊。那齐家诸少无人支持终于不敢再行言语。
出得齐府,丘平心情不错,今天颇有收获,需得找一静处好好思索一番才是。
五 诗剑江南1
回到客栈,丘平和武山打了个招呼让他不要打扰自己,然后闭门思索。丘平平日里练功就有长思的习惯,思考的时候混元真气自然流转,可以说是内外齐修,混元功奥妙天成不惧惊扰,但外界干扰对于思索武学道理来说却是大忌,往往功亏一溃,不但没有新的领悟,干扰过大甚至有可能导致境界的倒退。
万流归宗剑法确实非同小可,丘平虽和曾及第打了两百招也只是领悟了一点符合自己所习剑路的剑意。这万流归宗剑法顾名思义有包罗万象天下剑术尽归其中的意思。那黄山祖师万历,少年时游历天下,博闻强记,世上剑术十有八九都会使得,后来定居黄山,以大智慧将所学融会贯通,创出了这万流归宗剑法,后即以此为本开创了黄山一脉。
这万流归宗剑法以一个融字为要诣,天下剑意尽在其中,本来是没有剑招的,颇得无招胜有招之大道。岂知那万历收授弟子后却发现无人悟得其中道理,无奈之下只得另创了一套剑法将万流归宗的基本要诀融入其中,教于弟子。他却又另写了一册手稿将生平感悟书于其内,盼得后有聪明才智的弟子能传大道。哪知黄山弟子将手稿高高供起,只是修炼那已落入下乘的万流归宗剑法。是已,万历本人当年虽然凭着这套剑法打遍天下无有敌手,后世弟子却只能仗以勉强支撑而已。
丘平慢慢回忆当时的感觉,混元真气流转自然,不一阵已经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
那周镖头已然交接完毕,回客栈后欲要和丘平说话却被武山拦在门外。周镖头对丘平早已佩服之极,便在大堂要了一壶茶喝着。边喝边想,果然虎父无犬子,丘平的剑法他是看不懂的,不过那种肃然淡定有如宗师般的气质周镖头还是能体会到,尤其是一剑败齐捷断其佩剑的那种无匹的气势更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交接后,齐健劻拉着自己的手言到此事,神情间后悔不已,直要自己帮忙解释周旋,回想初到齐府受到的对待,当真有一种扬眉吐气的痛快感。一壶茶才喝到一半,忽闻丘平房中传来一阵笑声,状极欢悦。
丘平已然想通了意与招融通的道理,从此以后丘平所会的再不是一套套单独的剑法,而是流淌在心中与手上无尽的剑意,连带在衡山数年中领悟的兵法要道也已浑然成招。直到此时,丘平才真正消化融会了自混沌境界以来对剑意的理解。丘平打开房门,见武山和周镖头立于门前一脸的莫名其妙,不由得又是一阵大笑。
周镖头牵着丘平来到房中,细说交接之事。原来,齐健劻在南方的一处产业得到了一块色作七彩的宝石,那宝石璀灿耀眼极是美丽,却是无人识得。齐健劻得到消息后认为是罕有的宝物,于是命下面的人送到齐府。哪知道走漏了消息,黑道各路都欲劫下此物。齐府在南方的产业原本就没有什么高手,走到湖南一带便即遭劫,损失了泰半人手后便不敢再前行,于是便想出了这五路镖局压送的法子。
李胜宾何许人也!对方的意图一眼就瞧了个透,他岂愿接这窝囊的诱镖,不过陪托镖的是江湖上颇熟的朋友,实在不好驳了对方的面子,自己又不愿意走这一趟,便把丘平使将出来。一来派出儿子压送,朋友那里能说得过去;二来也确实有让儿子游历一番的意思。他却又怕劫镖的人太强,伤了局子里的弟兄,于是便有了出门前的一番叮嘱。哪知道一路表现的太过反常,知道消息的便毫不理睬,遇到个真想打劫的,还是年轻时的故人。
周镖头接着说到齐健劻如何要自己帮忙解释齐府之事,二人相视而笑。
“周叔,你也是江湖中人,你说钱,真的对一个练武之人那么重要吗?那武当方昌宗明明知道齐府诸人在撒谎,却不肯点破。如果不是我还有些功夫,今天发生的事情当如何结果呢?一个名门大派的弟子行事如此,那世上还有什么公理可言?”其实李丘平前世所处更是物欲横流,金钱至上的年代,人们崇拜金钱的情绪已经到了非常夸张的地步,对此丘平早就已经麻木了,也没有认为有什么不应该的。只是在丘平心中武林中人,那应当都是高来高去,只有宝刀宝剑或者武功秘籍才能引起他们的兴趣。
“公理!公理这个东西从来就是不存在的!”周镖头冷笑,他虽然不是什么武林高手,却也是有见识的人。
“哦,周叔请说说。”没想到这个年代的人也有这般见识!丘平接着问道。
噔,噔,噔。“客官,现在是晚饭时间了,可要用些酒饭,本店可以给客官送到房间里来。”却是店小二在叫唤。二人于是要了些酒饭,又让给武山单独做了一份,那董镖头犹自酒醉未醒,二人也不去管他。酒菜送到后,丘平便关了房门两人边喝边聊。
周镖头一边喝酒一边冷笑,”贤侄,你道武林中人不爱钱吗!哪个门派不要收徒弟?哪个门派不要长年修炼?一大摊子人,要吃饭不?要穿衣不?要买兵器不?派中掌门和有地位的要讲讲排场不?他们长年累月地练武,哪里又有功夫去赚钱了,这些花销从哪里来?象你看到的武当派,那是道教盛地,香火极盛,供俸不断犹自不足,其他俗家门派包括你所在的五岳派却又如何是好?便是有些行走江湖的,却都自视甚高,这也不愿做那也嫌掉身份,却又哪里有钱使了!你父亲就常年捐助钱物给衡山,只怕还惹的衡山的那些个人小看了吧!保镖这行在那些高人眼中那是不屑一顾的了。”
丘平心有戚戚焉地点了点头!
周镖头又道:“名门正派那是侠义中人,即不能抢也不能偷,如果是有些有钱弟子供奉,那就最好了,既不伤正派的道义,又可显名门的尊严。但若是这弟子有了麻烦,师门自然就是要出头的了。至于有理无理,那还不是拳头硬的说了算!”
二人谈性极浓,那周镖头本是湖湘颇有才学之人,和李胜宾一样也是弃文从武,却没有李胜宾那般天赋,混得个镖头还是李胜宾见其机智沉稳而破例提拔的。这周镖头一生见多识广却极不如意,年近四十也没有成家,又不愿与江湖粗人交往,便也没有什么朋友,整个人非常地压抑。丘平父子文武全才,倒是其乐意结交的。他见到丘平平易近人,又赞同自己,不由觉得十分投缘,于是将其多年的见闻,心中的郁闷一股脑儿都倒将出来。
一顿酒直喝到天色发白,周镖头倒尽心中寂寞苦楚,那酒意便也慢慢上来,就靠着桌子睡着了。丘平把周镖头扶上床,盖好被褥,只见那周镖头仰躺着面带微笑,那是从心底里透出来的轻松。
丘平不由感慨,这个人多么象以前的自己啊!世上总是有不少这样的人,他们是骄傲的人!也可能是自卑的人!他们有些才学,却不出众;有些天赋却没去努力;有大志气,却能力不足;人生寂寞,却找不到同道的好友。他们活的很压抑,活的很无聊,却没有能力去改变。丘平真的能理解周镖头,却帮不了他!一颗同样骄傲的心,只有自己能驾驭。没有人能把人生再走一次,唯李丘平得到了这个机会。翘楚依仗坎坷写,风流全凭读书多!没有十分的努力哪里有精彩的人生!
丘平见天色已亮便不再睡,只坐下练了一会混元功便即精神奕奕。出门洗漱完毕用过早点,便扯过武山来到客栈的后花园,要将昨天冥思后悟出的一路拳法传授给他。
这路拳法是由孙子兵法军形篇中所云: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变化出来的。本来丘平是想用于剑法之上,领悟了万流归宗的融通之道后,反而觉得更加适合用拳法表现出来。丘平久习剑术,对于用拳头与人过招心中实在有种排斥感,便想到要教给武山。武山天生魁梧力大,练拳正是合适。
丘平脑子里尽是拳意,那武山如何能领悟。于是丘平一边教一边改,好在武山表面木衲却是极为聪明之人,一招一式的学得有模有样。把拳意变为招式何其复杂,丘平初时觉得煞是费劲。后来,武山每练一招竟然会自己做出一个连贯性的动作,这下子便也启发了丘平,一套完整的武功当然是连贯自然的,以此为起点,拳意成招居然就轻松起来,军形拳意一丝丝的从丘平的心中流将出来化为一招招世上从未出现过的新拳法。
丘平就这么楞楞的教,武山也就这样傻傻的学。于是武学史上最奇妙的事发生了,教拳的人自己浑然不会,全靠脑中那点拳意和学拳人的一点提示创造招式,而学拳的更是懵然不知,还以为这李公子果然武功高强,看这教的拳法怎么也比父亲教的强多了,于是拼命地记住每一招。
周镖头已经起床,找到董镖头一起吃过了饭便四处寻找丘平,二人来到后花园,正好看到丘平教到最后一招。
只听丘平轻喝:“胜兵若以镒称铢,败兵若以铢称镒。称胜者之战民也,若决积水于千仞之溪者,形也。”
那武山的拳打得如疾风骤雨一般。周董二人看到眼花处,武山呼的收拳而立道:“少爷,是不是完了?”丘平哈哈大笑,“是完了,你内力不行,武功底子却是真的不错,人也聪明,这一招很是复杂,你居然也能使得有八九分象,当真不错!”
武山忽然转身,朝着丘平跪下就磕头。丘平一呆,忙上前扶住道:“这是干什么啊?”武山不肯起身,答道:“我爹说了,只有师父才会教人武功,说如果有人教我武功就要马上拜师磕头。”丘平又是一楞,“你爹和我父亲是同辈,我岂能收你为徒,那不是乱了辈份么!再说我是五岳派弟子,没有师父允许也是不能收徒的。你我二人年龄相似,互相切磋一点功夫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先起来吧。”
那武山偏认死理,不管丘平如何说道就是不肯起身。丘平欲强行拉他却又怕伤了他。
周镖头来到丘平身边道:“贤侄,这是什么拳法,不是衡山的武功吧?莫非是唐门绝学?”
丘平答道:“什么绝学!这是我昨天刚想出来的,想着他学着合适便教给他,不想这小子学本事挺聪明的怎么却是个脑筋不会转弯的驴脾气!前一阵我也教他内功了,又不见他说要拜师!”
周镖头惊讶得差点没呛到,“昨天刚想出来的?”在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