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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仲孙明霜似乎有点明白了。
“境界!”杭天昊郑重说道:“大师这是要提点李兄弟修为的境界!万般修炼,殊途同归,到了最后地程度,都是追求天道,而大师显然已接近了这个程度,这也是他有资格指点李兄弟的真正原因。李兄弟虽然还差了些,想来却并不太远,要不然,他也没有资格接受大师的指点!”
杭天昊左右看了看,苦笑道:“而咱们,正是没有资格聆听地一伙人!大师并非小气,他是为了咱们好,他老人家说的东西,咱们只怕会越听越糊涂,甚至于导致武功退步,亦是大有可能!”
“原来如此,例是错怪那和尚了。”仲孙明霜点头笑道:“咱们快走吧,我要加紧练功,争取早日达到李大哥那般境界,到时候不用那和尚提点,直接问李大哥就行了。”
众人欢笑着往驿馆行去,他们都是有着极好底子的年轻人,仲孙明霜如此说来,人人都觉得理所当然,只不过多点时间罢了。
西湖湖畔,李丘平与观止大师漫步在杨柳岸边。
“大师,丘平常有胡乱念头,不知何解?”李丘平将先前在望月楼中斩杀那倭人后的种种心境一一道来。
观止大师不答反问道:“小友可知何为坐禅?何为禅定?”
李丘平皱眉道:“这么深奥地问题,丘平如何懂得!不过大师以前不是说过,不打坐,不念经,一样可以得悟至境吗?”
观止大师点头称许,肃容道:“一念不起为坐,见本性不乱为禅;外不著相为禅,内不乱为定。外禅内定,故名禅定,即时豁然,还得本“心。
李丘平思索片刻,洗然道:“大师是的意思可是无论杀人还是饶人,都是我之本心?但杀有杀法,丘平从未后悔曾杀过的任何一人,今天却不知怎地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要说,不乱而定”已是力不从心,还请大师明白指点!”
观止大师双目射出深邃不可测窥充满智慧的异芒,道:“像施主这么坦白真诚,全无贪慎痴念的人,纵在空门之中亦属罕有。你的问题,亦是修炼之人都会遇到的,只不过,各人的性格不同,选择的处理方式也不一样,而你恰恰选择了最困难的一条路!”
李丘平知道观止大师尚未说完,乃不言而静听。
观止大师道:“无论哪一学派的修炼,都是似简实繁,受不起的人会因挈而不舍致舍本逐未,终生难有所成。而略有小成者,又往往会因为自身的性格问题导致在某个阶段停滞不前。”
“性格问题?”李丘平大感不解。
“正是。“观止大师点头道:“人的性格永远具有两面性,这是我多年摸索而得到的结论。所谓圣人,亦不过是很好的隐藏和压制了自己不被世人接受的那一面性格而已!”
李丘平点了点头,大感佩服。他当然知道这个道理,所谓的性善论和性恶论都不过是片面的看法而已,精修心理学的人自然明白个中实情。观止大师确然不凡,在这个时代,说他是可比李耳的哲学家亦不过分,但这个与他的武修之道又有什么关系呢?
观止大师大笑三声,欣然道:“早知小友睿智不凡,果然没有让贫僧失望!和尚走遍天下,到今天才找到个像施主般一点便明的有缘人。施主可知以往当和尚说与别人知晓时,对方不是立起反驳,便是似信非信,更不用说用之于修行了。往往不得其利,反取其害,这也是贫僧请你那些朋友避开的原因。”
李丘平笑道:“大师怎知我不是口说明白,实则与其他人无异?”
“你说呢?”观止大师看着李丘平的眼睛反问道。
一股熟悉的力量由目光中传来,李丘平大悟。观止大师正是与自己有类似修炼方式的高人,这股力量乃是当今天下除李丘平外再无人施用过的精神力,今天终于看到了同道中人。
观止大师显然并非是刻意修炼的精神力,这个只是达到了他的境界后,自然而然形成的一种本能,他也仅能以为此做些简单的探察,要说以之伤敌,观止大师那是绝不屑于去钻研的。
观止大师见李丘平点了点头,便接着道:“每一个人,都会憎恶自己某些方面的性格,而努力地进行压制。这里面有相当成功的人,他们成功地压制了自己的负面性格,从而在其他方面大获成功!而那些认命的,放纵自己负面性格的人,则通常都落到了社会的最底层。”
李丘平随口应道:“嗯,大师说得不错。人活在世上,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只有战胜了自己才能获得成功!”
观止大师呆了一呆,随即赞道:“说得好!再没有比这更精辟的论断了!”
李丘平大感不好意思,道:“小子信口胡说,大师不必放在心上,请继续。”
卷十 精忠传说 三 道之束缚5
“嘿嘿,信口胡说!”观止大师摇头苦笑,便接着道:“寻常人若想获得成功,就必须克服,这个,战胜自己!而咱们修炼之人则大有不同了,每达到一重新的境界,那曾经压制在最底处的负面性格就会以更隐蔽的形式爆发出来,正因如此,修炼者往往不能及时察觉,反而觉得一切都很正常。”
观止大师看了看李丘平,“这样的情况,每个人的表现都有所不同,而当发觉以后,各个修炼者的处理方式也不一样。
有的人选择了放纵,有的人则选择压制,而无论怎么选择,都是修炼者自己所取的,道”和尚管这种心境的变化叫做‘道之束缚’。”
“道之束缚!”李丘平若有所思。
“不错,道之束缚!”观止大师点头道:“天有天道,这世上万物的存在,总离不开自己的,道,。你记住,在世上,没有什么是特别强大而无敌的,万事万物,相依相存!”
李丘平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了那条真龙,它该是无敌的存在吧,难道那那个玄妙至不可理解的阵法,就是它束缚自己的道?
观止大师没有看到李丘平的神情,望了望夜空,叹道:“和尚本来以为咱们修炼者已然超脱了这个限制,到了一定的境界就自会超然于万物而存在,能为所欲为之事,但很明显不是这样的,我苦思了二十年,才发现了这其中的道理!”
“儒家孔丘,道家李耳,佛家达摩,他们的境界都已到了至极,但小友你想想,这三位。尤其是精通武学的达摩祖师,他们生平可曾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么?或者你再想想。历史上修为到了极致的武道强人,他们可曾有过什么作为?”
“嗯!”孔丘。李耳,达摩,那是不用说了,这三人既是大成,却也可以说是一事无成,这三人留给后人的东西远比他们在世地时候要多得多!除了这三个人。李丘平第一个想到的却并非五岳剑仙凌无尘,而是魔道宗师洪无道。
单以武学而言,李丘平早已在心中认定了洪无道才是史上最强高手。凌无尘不必说。便是精通佛门绝学地达摩祖师,应该也逊其良多。这从两人留下的武学典籍就可以看出来,少林绝技以强身健体。护教降魔为主,而洪无道传下地《灭道十三卷》,则无一不是上窥天道的绝顶秘学!
达摩祖师的境界说不定要胜于洪无道,但他凭的是高深的佛学,论起武功来,只怕连凌无尘亦有不如了,正道人士评凌无尘为白道最强高手时,不可能不将这少林宗师也算进去!
以洪无道的修为,若要荼毒天下,为祸之烈用脚趾都可以想象出来!但其人武功大成时,忽然莫名其妙地要手下人都转为正道,这看似荒谬,其中只怕就有观止大师说地道理存在。
观止大师见李丘平频频点头,便接着道:“你想到了!没错,修炼者无论到了什么境界,必然会受限于某一束缚。好比达摩祖师,他老人家修炼时必然遇到过类似情况,他遇束缚时若是放纵心境,则有违天道,永远不能有大成的一天,但放纵之下却可能让其纵横一时,名动天下,直至遇到另外一位能克制他的人出现。而他老人家显然是选择了克制,这样一来,倒是达到了极高地境界,但却终于一生清修,远离人世!”
李丘平点头表示明白。观止大师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简单地说,就是境界越高,离世越远,若抛不开功利杀戮,凌驾众生等心境,则又练不到那般境界,这束缚正是出自于本心,造物之奇委实妙不可言!
这也可以解释,为何武林中的高人在武功大成后,往往都选择了隐世而修的原因。
“那怎么样才能超越束缚更进一层呢?”李丘平问道:“还有,大师您刚才说我选择了最困难地一条路,那又是什么意思呢?”
“修炼者到了某一层次,杀戮之念是常有的事,这个和尚也不明白是为什么,但我猜或者这是咱们人类最深层的本能和欲望,亦有可能。”
观止大师笑道:“我佛家人曾有云: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罩纱灯。小友你可知这佛门第一戒的因由?”
“难道,就是为了破除这束缚?”李丘平讶然问道。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么样去理佛门杀戒的,不是说戒杀乃慈悲为怀吗!
“这番话也就只能和你说,要与北宗的那些人论来,只怕和尚又是要大不受待见了!”
观止大师大笑道:“空门中有无数迂僧蠢材,自以为严守戒律,将经书背上几万遍,敲穿它几十个木鱼就可以得道成佛,隍磐飞升了,实是好笑之至!想来当初佛祖也曾因有这么一帮愚蠢弟子而头痛,于是便定下了这种种戒律,目的是强行引导众弟子走在正确的道路上,以期有朝顿悟!不过可惜,世人之愚实是令人叹为观止,这好好的引导之举居然就变成了如今的清规铁律,还不容人有丝毫置疑和辩驳!可叹,可笑!”
笑过后,观止大师接着正色道:“面对杀戮之念,修炼者要么顺意而为,杀欲杀之人,要么择善而从,杀可杀之人,或者便如我空门中人一样,强行克制,一律不杀。而你的问题在于,你虽然选择了第二种,却还执着于寻究自己杀心的根源,以及以何种手法杀人的细末枝节。这看似小道,具实却蕴藏着极其奥妙的道之根源,要知道,这世上有很多事是不可解释的,走这样的一条路,你终一生精力也未必会有答案,而事实上要寻求一个问题的答案,却未必只有一条路走!”
“大师的意思是,只要达到了某种更高的境界,某些问题也就自然知道了?”李丘平问道。
“我不知道。”观止大师道:“不过你说的,正是解决你本身问题的最好办法!”
“这!”李丘平不是太明白,刚欲追问时,忽见观止大师两手平举及胸,紧扣如花蕾,无名指斜起,指头贴合,眼中神光湛然,庞大无匹的精神力似乎带出了隐隐光华,由他周身散发出来。
李丘平剧震道:“厉害!”
观止大师放下双手,精神力自然散去,欣然道:“你察觉到甚么呢?”
李丘平道:”小子感到大师变成崇山峻岭,任谁都不能动摇大师分毫。”
观止大师点点头,道:“你的路上,有一道千丈深渊,但这深渊却仅有尺余宽,深渊之前则不过是沟渠一条,你若跳过了深渊,和尚可以帮你过了那沟渠,但你若定要下这深渊去看个究竟再爬上来,和尚则只怕没有这个时间等你了!”
李丘平陷入了沉思,观止大师也不打扰他,便安静地等在一旁。
过了一阵,李丘平疲态尽显,便似与绝顶高手大战了一场一样,而他睁开眼时,目间却有精芒流动。
“大师请讲,小子洗耳恭听!”要完仝将执念抛诸脑后是不可能的,不过李丘平已经成功地做到暂时忘却,心意既决,日后便再遇这深渊,亦不过是轻轻一跃而已!
“很好!”观止大师道:“要脱离道之束缚,达到更高的境界,我佛门倒是有许多现成的办法,其中三密之说最是管用。三密之说,是为身、口、意,实践与思维并重。身等於口,口等於意,意等於身,名虽分三,实为一如。人的肉身乃渡世的宝筏,内中蕴含天地之秘,我佛家修炼之道,正是通过三密,通过人体而与宇宙沟通,达致天人合一之境,明心见性,即身成佛。那与出家在家并无半点关系,无论身体是否在袈裟之内,人就是人,不会变成其他东西。”
李丘平点点头,大有所悟,难怪自己心境略动,体内真气便也不受控制了!乃问道:“那便如何使三密归一呢?”
观止大师微笑道:“佛门坐禅,念经,敲木鱼,便是了!”
“啊!”李丘平汗然道:“敲木鱼?”
“然也!”观止大师点头道:“但木鱼也并不是人人都会敲的!坐禅,念经,敲木鱼,要达到三密归一,便是空门中人亦是万中无一!”
见李丘平一脸苦状,观止大师忍不住大笑,“当然,你若不愿意,和尚我自然另有法子了!”
李丘平苦笑道:“原来大师也会耍人的!”
“呵呵!”观止大师笑道:“也不是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