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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怎么说?”
曾及第生机已绝,李丘平也不再劝说什么,随便陪他聊上几句,便当是送朋友上路罢了!
原来,半个月以前,黄山上忽然来了一批不速之客。来人皆是武功高强之辈,随便露了几手武功就震住黄山上下诸人,黄山掌门曾万里于是便以上宾之礼待之。
哪知这伙人竟然是金人派来的使者,目的则是来招降黄山派的。曾万里自然是严辞拒绝,这一伙人于是便即刻告辞。
谁知道等到夜间,一伙人忽然又杀上了黄山。没到天亮,黄山派上下就被杀得一干二净。曾万里最后拼死一击斩杀了曾及第的对手,曾及第这才有机会逃出了黄山,却已经是遍体鳞伤。而后他在被一伙人不断的追杀下一直逃亡此处,而至遇到李丘平二人。
曾及第说着说着,眼中已经渐渐地失去了神采。他忽然从怀中取出一册手稿说道:“这是我黄山派始祖亲手书写的手稿,父亲为了不让它落到敌人手里才舍命将我送了出来!拜托李少侠今后将它葬于黄山之上,全了我黄山一脉的气节。好叫祖师爷得知,他老人家门下虽然不肖,没能练成他留下的绝技,但却也没有一个贪生怕死之徒,没有辱没了黄山的声誉!”
李丘平双手接过手稿郑重地道:“曾兄放心,丘平决然不负所托!”
曾及第脸露微笑,喃喃地道:“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他吐出一个“烈”字便再也念不下去,一口气接不上来,就此气绝身亡。
葬下了曾及第,李丘平心中恻然,二人不欲再行赶路,便在这阵中露天而眠。宫琳琅的内功底子也筑得很是扎实,虽是已近入冬,一两天的露宿还是没有问题的。
夜里,李丘平练了一遍混元功,却怎么也无法再入睡,便拿起黄山的那册手稿翻看起来。
翻开第一页,就见上面写着,“梵天有道,万法通融”八个大字,下署名,万历!
这一册手稿是万历记载生平的经历和感悟的文字,就相当于一本日记。但这是一本修炼的日记,一代剑雄将自己的练功经验都写在了里面。
李丘平越看越是惊讶。这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手稿,明显就是一本武功秘籍啊!字里行间无不透露出了深刻而精辟的武学道理。可为什么历来的黄山弟子居然没有人看出来呢!
万历每一次武道上的突破,每一次与敌人的争斗,以及到最后武功大成后的感悟,所有的细节都在这部手稿中描写得清清楚楚。手稿中虽然没有只字片语是明确教人怎么练功的,但万历的这种将体悟直接写在了手稿中的方法却更是高明!
就李丘平看来,这样的秘籍,在某种程度上,甚至还超过了《混元真解》。须知,武道修行,很多东西靠的都是悟,而不是练。可叹黄山弟子坐拥宝山而不知,若能得悟万历一半的修为,想来也不至于被人灭门了!
李丘平放下手稿,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对着天空说道:“万前辈,能拜读您的遗作,乃是小子有缘,小子无以为报,给您磕几个头吧!”
又磕了几个头,李丘平捧起手稿,一页页地细读起来。他只觉得心中的许多疑问被一一解开,而有许多原本对他来说关闭着的大门,似乎也正在向他开放。
卷五 鹰击长空 一 万流归宗3
天色已然渐亮,太阳却还没有露头。
宫琳琅醒了过来。旷野里一片寂静,身边的男子悠长而缓慢的呼吸,以及手上动作带出的风声格外清晰,让她感到分外欣悦塌实。
宫琳琅拂去身上些许的露水,从包里取了一些清洗用具,胡乱擦洗了一下。而后便将火堆燃了起来。她一边哼着小曲,一边从背包里取出些干粮食水,以及一个小小的柔钢小锅,便将小锅架在火堆上加热。
深秋的早晨,宫琳琅想给二人准备一些热的食物。背包里的东西很多,竟然还有一些干肉。宫琳琅烧了一些滚水,将干肉下到锅里,不一阵,浓浓的肉香便即飘散了开来。
她一边整治着早点,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李丘平练功。
李丘平翻完了万历的手稿以后便即开始思索,手稿后面还有一小部分他不能完全看明白,只是隐隐约约间似懂非懂,想来那是境界不到的缘故,李丘平也不去深研。但是前面已经看懂了的大部分内容,对他来说却有着重大的意义。
万历的武功以招式的变化而见长,他手稿中绝大多数的内容,都是突出了如何以巧妙的招式克敌制胜。在万历的所处的那个时代,武林中内力胜过他的大有人在,但到了后期却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可见此人的剑法已经到了神鬼莫测的地步。
看完了手稿,李丘平的灵感源源不绝,黑夜白天,春秋冬夏,风霜雨电,任何的自然变化似乎都已经可以转换成为剑法的招式。万历的手稿没有记录任何一招剑法,却又已经记载了所有的剑法。
李丘平强自压下马上再创新招的冲动,他现在需要的是将原有的武功系统做一个透彻地加固和提升。
风云抓和霹雳拳是上应自然,天人合一的武学,本身的意境就无有穷尽。用万历的融通之道一加印证,威力可以大大地提高一层。而衡山诸路剑法以及战歌剑法则本身意境稍低,似乎可以在万历的心法指引下达到颠峰境界。
以前李丘平一直认为他已经将衡山诸路剑法以及战歌剑法修炼到了极处,但看了这手稿之后才知道,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对于已经学会的剑法来说他就好比是个临摹者,哪怕战歌剑法本来就是他自己所创。他也只是达到了临摹剑中意境的地步,最多就做到了形似。离神似都还有一段距离,更别说神形兼备了。
李丘平不是好高婺远的人,能够在原有的境界上提升,他是不会去追求更高层次境界的。先打牢一切基础,历来就是他修炼的信条。说干就干。创新招并不一定能让他进步多少,而将原有武功做一个加固,才能真正地提高他的层次和实力。
意境上的修炼不是随便站起来打两套拳,舞两路剑法就可以的了,必须悟。虽然有前辈已经指好了路,但想要将手稿中精深的奥义真正便成自己的东西。还必须要好好地体悟一番。
李丘平仿佛又回到了衡山练功的日子,他坐在地上,一面缓缓地运转着混元真气,一面却在体悟着万法通融的意境。
在宫琳琅的眼中。李丘平似动还静,他双手不住地变幻,时而做剑形,时而成拳抓状,淡淡的晨雾在他双手的带动下绕着他的身体缓缓旋转,越聚越多,越积越浓。此时的李丘平。就好似云绕雾卷的神仙中人!
宫琳琅正看得入神之际。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不觉已经到了近前。
“咦,哪里来的肉香?”
宫琳琅转头看去,只见十来个人拿着各式刀剑,正站在阵外四处张望。一个五短身材,手持一柄鬼头刀的汉子正不停地抽动着大鼻子,想来刚才那句话就是他说的。
宫琳琅一惊,轻轻地将小钢锅盖了起来,防止香气外溢。
“老四,你饿昏头了吧。这里一片空旷,连个鬼也没看见,哪里来的肉香!”一个高大壮硕的人说道。
老四摇头道:“不是的二哥,刚才确实有股很浓的肉香味,现在虽然淡了些,还是能闻到,不信你问问大伙,看大伙都闻到了没有。”
“嗯,刚才确实是有股肉香的,我也闻到了!”另外一人接言道。
“看看,老六也闻到了,我就是说嘛,咱全老四的鼻子怎么会出问题,这么明显的肉香味哪里能闻错了。不过这四周连鬼影子都没一个,这事还真是邪了门了!”全老四说罢,又象条狗一样不停地抽动着鼻子,四处张望。
“他奶奶的,那个曾小子还真能跑,害得咱们追了这么老远,这鬼地方怎么连家客店也没有,真是让兄弟饿得狠了。这次若是逮着了那姓曾的小子,先不忙杀,老子要好好玩玩。哼!让咱们兄弟耽误了这么多的功夫,不将他剥皮抽筋,难解我心头之恨!”
“得了!老五,你要真是有种,不如等逮到那小子后将他烤来吃了。反正你不正饿着的嘛!”
“你以为我不敢吗?老子连老虎都吃过,一个人算什么!”
“切,吃老虎谁不敢。吃人?嘿嘿,只怕你黑手屠夫没这个胆量。”
“你……”黑手屠夫就要发作。
“好了,好了,大家都住口。大哥不在,这里我说了算,大家不要吵了,干正事要紧!”高大的汉子打断了众人的争吵。
众人似乎很是惧怕这个二哥,便一齐停下了争吵。
“你确定这里真有肉香味?”二哥对着老四问道。
全老四用力点头,说道:“是的二哥,咱全老四别的本事没有,这鼻子可是俺讨饭吃的家伙,绝对错不了的!”
高大的汉子左右张望了一下,自言自语地说道:“现在又没有风,哪来的肉香呢?”
“肯定就是这附近传来的,莫不是那曾小子在搞鬼?”那全老四又说道。
“嗯,这事透着古怪。大伙分头找找线索,别真是那曾小子在搞什么名堂。”
高大的汉子顿了一下又道:“若遇到什么古怪的事,不要擅自动手,先通知我再说。还有,真若看到了烤肉什么的食物,千万可不要吃。试了毒也不行,据说那温家的毒就古怪得很,银子都试不出的!”
众人应了一声,于是便散了开来,到处搜索。
全老四的鼻子还真不是盖的,宫琳琅虽然已经盖上了小钢锅。也悄悄地将火堆弄熄,他还是凭着空气中的一点余味,一步步向阵中走来。
宫琳琅看着全老四的样子有点啼笑皆非,她又看了一眼正在打坐中的李丘平。但愿他能在这些人破阵前清醒过来吧!
全老四东张西望地走了十几步,忽然觉得眼前一花。再睁开眼睛看去,却哪里还是什么荒凉的旷野。他竟然身处一个热闹的集市之中。全老四一楞,这是怎么回事!
“嘿,嘿。”全老四左右叫唤着,但集市里人来人往。却没有哪个搭理他。全老四凝目看去,那集市里除了行人,前前后后做生意的人竟然全部都在卖肉。烤的,饨的,蒸的,煮的无所不有。全老四早已饿得慌了,于是伸手去拍一个卖肉老汉。想要弄些肉吃,哪知这一拍却拍了个空。
全老四又是一楞。再看去,却见那集市忽然间消失不见,面前却走来一个浑身是血的年轻人,手里提着一把镶满了宝石的宝剑,却不正是他们追杀的黄山曾及第。全老四大喜,转头大叫:“二哥,点子找到了,大伙快来啊,抄他后路。莫要让他再跑了!”
哪知曾及第这次却并不逃走,拔出宝剑就向全老四刺来。全老四挥起鬼头刀,使了个断字诀,就向曾及第的剑招上封去。谁知道,这一封却又封了个空,曾及第的剑竟然丝毫不受影响地刺向了全老四的咽喉。
全老四大叫一声,象真地被那一剑刺中了一般向后倒下。
这个阵法名叫“有所思”!除了有隐蔽的作用之外,顾名思义,入阵的人若是不知奥妙,那就会象走入了梦境一般,日有所思,入阵则有所梦。除了会反映出一个人目前的渴望之外,这个阵法还能激发出一个人心中最恐惧的东西。
那全老四饿得发慌,又闻到了肉香,所以入阵后,首先看到的就是各种各样的肉食。而他追杀了曾及第十余天,潜意识里最担心最害怕地,却正是曾及第的报复。所谓恶有恶报,时辰未到,恶人却也是相信因果的!
这个阵法虽然威力不大,却是意境深远,奥妙无穷。阵法是宫琳琅从书上学来的,虽然她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知道这个阵法对某些人是没有用的,但越是心机深沉之人则越是难于解脱,反而曾经到过宫家的一位少林派的大师能够如履平地。
宫琳琅随地布阵,信手拈来就能达到如此高妙的境地,实是已经进入了阵法这门学问的顶级阶段。便是武侯复生,也未必能有如此精湛的技艺。
全老四生死不明,却将阵外的一众人看得呆了。
众人只听得全老四莫名其妙地叫唤,转过身来看时,却见全老四在一堆石头间手舞足蹈,正要呼唤他的时候,全老四却又一次莫名其妙地大叫了一声,就捂着喉咙倒在了地上。
有几人就欲走近,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且慢!”
那身材高大的汉子大声喝住了一众人。
卷五 鹰击长空 一 万流归宗4
这一声大喝却让李丘平惊醒了过来。
李丘平的修炼虽然不惧干扰,但他正面临紧要关头,被那大汉这么一喝,顿时间就打断了思路。他睁开双眼,心中很是恼火。
宫琳琅时刻留意着李丘平,见其醒转,便拉住了他轻声问道:“没事吧?”
李丘平摇了摇头,“没事,这些是什么人?”
宫琳琅道:“听他们说话的口气,好象就是追杀曾及第的那批人!”
“哦,有这样的好事!”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