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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夫请垂怜-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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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疏耸肩,颇为无奈的点点头,“哎,想我正当壮年,却要日日喝这苦药,着实悲伤啊。”

闻言,蝉衣笑了笑,道,“那要不蝉衣喂你?”

“得,我如今又不是躺在床上没力气,更没缺胳膊少腿的,还让你喂药,实在丢脸啊。”容疏冲她笑着,眼中笑意明晰。

这般明显的笑意,怎么可能会是假的。

蝉衣弯了唇,微微歪了头,明眸含水瞧着容疏,眼波轻转,语声宛柔,“既然师傅不要蝉衣喂,那就自己喝了这药吧。”顿了顿。她又说,“喝完有甜头哦。”≮我们备用网址:。。≯

听着蝉衣用这种语调和自己说话,容疏觉得好笑,“你当为师几岁?”

蝉衣眯眼,“怕苦就直说,不要和蝉衣板架子。”

闻言,容疏颇为苦恼的摇了摇头,低声道,“以下犯上,你了不得了啊。”说完,他以一副伤心无奈的模样仰头将药一欲而尽。

看着容疏半仰起的侧脸,熟悉的线条在眼中刻下难以磨灭的印记,从她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就再也抹不掉了。

蝉衣轻轻笑了起来,看着容疏搁下了碗,微微唤了声,“师傅。”

容疏转过脸,却见蝉衣忽然往前一步,仰头贴上他的唇,而双手也自然的环上他的脖子。

容疏愣了下,而后也弯了嘴角,展臂将她拥进怀里,闭眼回吻过去,动作缓慢而温柔。

屋中一片安静,只有浅浅的呼吸响在耳边,那般轻柔的落进心里。

缓缓放下手臂,蝉衣退身站稳,目光仍是流转在容疏脸上,清晰地看见他睁眼那一刻眼底浓烈的情意。

这一刻的不掩饰,让他本就风华无双的脸,猛地倾透人心。

而下一秒,他眼中又回到一片墨色,浓的化不开,将那一瞬的惊艳全部压在下面。

一时安静。

容疏先笑了出来,他抬起一只手,轻轻抚上蝉衣的脸,含笑开口,“你倒也不嫌药味苦。”

轻轻摇头,蝉衣笑的真诚,“没有什么,比爱上师傅更苦了。”

听到这话,容疏的眉眼忽的凝滞起来,而后,他又舒展开来,唯有眼中深邃如昔,“既然苦,何苦要爱。”

蝉衣抬起手,手心朝下按住容疏停在脸颊上的那只手,而后,她微微歪了头,在脸颊在容疏手心中蹭了蹭,再依恋不过的举动,由蝉衣做来,却更是柔媚的让人心动。

“因为值得。”蝉衣扬眸看着他,眼底落着璀璨的光,“就像刚才那碗药,最后喝完的时候,师傅只需要一个亲吻,我便觉得之前一切都不算什么了。”

听见蝉衣的话,容疏眼中浮起动容。

而下一秒,他却轻轻动了动唇,直接问到,“蝉衣,你是不是有什么要问我的?”

“是。”被点破的蝉衣倒也不隐瞒,只是看定了他的眼,一字一句问到,“师傅,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伍 纠葛卷 此心与谁说 第二十七章 蝉衣很生年,后果……

乍然听见蝉衣说这句话,容疏眼中微顿,却是奇怪反问到,“瞒着你?为师有什么好瞒着你呢。”

蝉衣仍是一目不瞬的看着他的眼,一字一句道,“师傅为什么会咳嗽,没有和我说过。”

“这事儿啊,之前为师不是说了么,无非是染了风寒而已。”容疏仍是笑着,一双眼却看不清了。

蝉衣眯了眯眼,道,“是么?只是风寒么?他们都知道,唯独我不知道的事,还不叫瞒着我。”

听到这话,容疏眉头微动,却是微微皱了眉问到,“他们?谁和你说的这些?”

见容疏一直不肯正面回答问题,蝉衣微微有些恼怒,脸上Bbs?JooYOO。 NET却笑得灿烂,“谁说的不重要,我只要知道师傅到底瞒了我什么。”

静默一刻,容疏的回答仍是固执,“没有。”

这一刻,蝉衣忽然冒了火。

“师傅!连你自己都没有发现吧,在提到这些事的时候,你的称呼都变成了‘为师’。我跟了你十几年,难道还不了解你么。你越是要隐瞒什么,越是面色镇定。”

闻言,容疏默了默,没有说话。

蝉衣逼急了,向前一步,说到,“师傅,蝉衣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瞒了蝉衣什么。”

看着蝉衣近在咫尺明若星辰的眼,眼中的洞悉让他都有些心颤。可他仍是微微笑了笑,抬手想去抚她的脸,口中说到,“蝉衣,我——”

“我不想听你说了!”容疏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蝉衣突然截断。她倒退了几步,满脸的失望之色,“师傅,你又骗我。”

说完,蝉衣甩手将桌上的瓷碗挥到地上,清晰而决绝的碎裂声响在静谧的空间里,将方才那短暂的旖旎一瞬震碎。

容疏瞳中有一线暗色窜过,还来不及伸手抓住蝉衣,蝉衣已经转过身,大步奔了出去。

夜色如泼墨一般,偶有几粒星子闪烁在天幕之中,那一轮若隐若现的皎月,倒是连星芒之光都比不过了。

蝉衣脚步急促往回走着,嘴唇轻咬,眉间微皱,脑中回响着月纤和容疏的话,脚下不禁越走越近,心里也越想越气。

直到她猛然在一棵小树旁停住,她深吸一口气,挥手就是一掌挥到那树干之上,只见那树干急剧地晃了几晃,绿色的叶子便簌簌落下一大堆。

“啧啧,这又是怎么了?这树怎么惹到你了。”不远处传来戏谑的声音,一道修挺的身影从夜色中剥离出来,慢步走到她面前。

蝉衣抬眼看去,贺兰千的脸笑的特别的欠揍,她不由得“哼”了一声,道,“你怎么出来了?”

贺兰千耸肩,“看你老不回去,还以为你迷路了呢。”

蝉衣白他一眼,“嗤”了声,说,“我没那么二。”顿了顿,又道,“我不过气的慌。”

“哦?怎么了?谁敢惹我家夫人生气啊?”贺兰千含着笑意走到她身边,低头看她的神色。

“夫人你妹。”蝉衣回嘴。

贺兰千倒也不恼,只是颇为赞同的点点头,说,“妹也不错。”

被贺兰千反将一军的蝉衣吸了口气,气的甩袖往前走。

贺兰千一步跟上,哄笑道,“玩笑而已,你今天倒是计较了。”

闻言,蝉衣放慢了脚步,却是幽幽叹了口气,说到,“我以为我和师傅已经坦白清楚了,哪知今天月纤来挑拨,说了几句半真半假的话。我去寻师傅对证,他倒是好,一个劲儿地跟我打太极呢,就是不肯说实话。”

听见蝉衣的抱怨,贺兰千明了地点了点头,说到,“你既然知道月纤是在挑拨,那有什么好对证的。”

“我就是想知道个清楚不行么。”蝉衣斜眼看他,声音倒是有些不忿。

贺兰千很配合地颔首,末了却说,“说白了,你就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看吧,月纤的话都是挑拨你都清楚,怎的还自己受气呢。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那是什么。”

闻言,蝉衣骤然停住步子,转过身来,一双凤眸直盯盯看着贺兰千,“贺兰千,我问你,如果你明知道你亲近的人有事瞒着你,偏生你怎么问他都不回答,你不觉得烦躁么?”

被蝉衣这一问,贺兰千倒是想了想,回到,“烦躁的话,可能有那么一点儿。可你也说了,是亲近的人不是么。既然是亲近的人,自然没有害你之心,大约是什么难以启齿或者是不方便和你说,又或者是不想你担心,总之,他要瞒着,自然是有他的道理,若是不说便不说,有什么好气的。”

“你……”蝉衣本来是想让贺兰千设身处地,以她的角度好好想一想这事,谁知道这厮的想法太过独特,真真是让蝉衣哽住说不的话,只能盯着他,气闷不已。

“罢了,我要自己给自己圈子套着,你干脆旁观吧!懒得和你说了。”末了,蝉衣呼出一口气,转身大步往前走去,脚下好似还用了隐术,竟是比之前还快。

贺兰千在后面看着好笑,素来蝉衣也算是淡定了,见着她这般不淡定的样子,倒也挺有意思的。

虽然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

“喂。”前面忽然传来蝉衣的声音,贺兰千抬头看去,见树影婆娑间,蝉衣亭亭立在那里,冲他说到,“再过三日是花灯会,晚上一起出去玩玩吧。”

闻言,贺兰千倒是乐得点头,口中却还是问了句,“你师傅呢?”

“他啊,三天不想见他,让他自己守着‘私密’玩吧。”说完,蝉衣又问到,“一句话,去不去?”

贺兰千笑了一声,道,“美人相邀,岂敢不从?”

真的如蝉衣所说,她三天未曾见过容疏。

方夙银曾替容疏问过她,是不是生气了,蝉衣当时笑嘻嘻地说,“你和师傅说,我生气了,不想见他。”

于是,方夙银乖乖地回了容疏,容疏闻言只是微笑,末了,说到,“若是她不想看见为师,那便不见了。等她气消了就好。”

听见方夙银的回话,蝉衣只回了一句,“好啊,那就一直不见好了。”

作为两师徒的中间传话人的方夙银,深深感到忧伤。一个是自己的师傅,一个是自己的师妹,明显师傅万分宠溺,师妹又没有多生气,偏生让他这个中间人纠结万分。

因此,当方夙银终于受不住,向蝉衣提出“控诉”的时候,蝉衣只是懒懒抬了下纤细的眉,淡笑着说到,“我又没有让你做这传话人,你可以不做的呀,二师兄。”“二”字被她咬的格外清楚。

方夙银抽了抽嘴角,但只要一想到容疏那明明在意,偏生又一脸清淡的模样,方夙银默默在心里头咬碎了牙齿,对自己说,我忍!

谁知道蝉衣在看见方夙银一脸憋忍的模样后,转了转眼眸,慢里斯条说到,“师兄啊,再过两天是花灯会哦。”

听见蝉衣这话,再看她神情,方夙银瞬间有种不样的预感,但他面色神情控制的还不错,至少还没颤抖,“哦。花灯会怎么了。”

“过节呢,当然不能在家呆着是不是,多无聊啊。晚上出去看花灯,多好。”蝉衣侧眸看着他,眸色清清。

方夙银心中警给大作,偏生只能顺着蝉衣的话答下去,“呵……呵,师妹说的是。”

“师兄觉得对吧?我也这么觉得!但一个人逛多没有意思是不是?”说到这里,蝉衣凑近了几分,笑着眨眼。

看着蝉衣这副明显有鬼的神情,又听出她那语气里步步陷阱,方夙银在心里默默挣扎了片刻,暗想她莫不是那天想扯着自己陪她出去溜达溜达?好像这样也不算什么啊,不至于他这小师妹一句一个套吧。

可是,若不是这个原因,那她这么问是个什么意思?

百思不得其解的方夙银,只能认命地问,“所以?”

“所以。”蝉衣笑吟吟道,“我帮你约了晴儿陪你过节。”

“噗通”一声,是方夙银坠地的声音。

伍 纠葛卷 此心与谁说 第二十八章 花灯会,结成双(上)

花灯会,是漓城特有的节日。

而花灯会,顾名思义,便是各式各样的灯盏。你所能想到的,亦或是不能想到的,漓城的花灯会中都有。

而花灯会时间一般是在春末复初,大约五月的时候,灯火点缀持续三天。

虽然漓城平时的夜里,江面上也是灯光一片。但论及色彩明渲和繁华热闹,还是花灯会时更胜一筹。

夜里。

夜幕高悬,沿岸灯色明晰,将整条漓江点的通透,远远看去,像是一线光色,煞是好看。

大街两侧的店铺门口都挂起了造型各异花灯,有的别出心裁的,将店中所卖的东西给制在花灯上,有的甚至在花灯中加入中间想要的东西。

就像是首饰店铺外,虽是挂的圆形灯笼,但在中间有一圈绿光莹莹的环状物,看起来就像是手镯一般。

蝉衣站在首饰店铺门外,抬头饶有兴趣的看着那花灯,贺兰千从后面走来,顺着她的目光看上去,笑道,“掌柜应该是在灯笼中围了一圈,撒上荧光粉。”

蝉衣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说到,“这掌柜的也算是个有心眼的。你瞧,咱们俩不就被吸引过来了么。”

贺兰千也点头,而后低头看着她笑问,“想进去看看么?”

“看什么?”蝉衣挑眸瞧着他,“我这个在这方面着实不太像女人呐。你瞧瞧,除了当初在烟淼楼被蔷薇姐逼着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可素来不太欢喜满头珠翠摇起来头都可以断掉的样子诶。”

听见蝉衣的话,贺兰千便也移了视线至她头上,乌云墨发松松挽着,只有一支玉髓簪子插在其中。

看着那支簪子,贺兰千的眼动了动,嘴边却扬起一抹笑,说到,“说的也是。印象中,你好像极喜欢这一支。”

蝉衣下意识的抬手去摸,手指的微凉在她眼底激出一丝细细的涟漪,很快就散掉了。她放下手,笑道,“我觉得这簪子好配衣服。”

“哦?是因为这是容疏给你的吧。”贺兰千笑的了然。

蝉衣也笑,倒也不否认,一双眸子却转了转,视线落到不远处那好似猜灯谜的摊贩上,转头对贺兰千道,“那边似乎是猜灯谜,去看看吧。”

说完,蝉衣便先往前走了几步,贺兰千在她身后看了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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