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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夙银眼皮一跳,惊讶出声,“这不是——”
“赤火流派。”一字一句说出这四个字,容疏的指尖轻轻滑过蝉衣的伤口。蝉衣被那温凉的温度激的一颤,就听见容疏极轻柔的声音,“疼么?”
这一声像是温水覆过心间,让蝉衣生出不可名状的情绪,夹杂着些微的感动。她轻轻摇了摇头,似乎不适应,便侧了侧身避开容疏的手指,打着哈哈道,“刚开始有点疼。现在好多了。”
容疏“嗯”了一声,一手按住她的肩,另一手不知做了什么,再覆到伤口上时,蝉衣只觉得一阵清凉,像是炎炎夏日的一缕凉风,让她忍不住舒服的喟叹了一声。
“五行之中,水克火。那人既然用火的招式对付蝉衣,就该想到师傅会以门派的水行治疗。那他这么做有什么意义?”方夙银看着蝉衣肩上那一块红色印记一点一点消失,不禁疑惑道。
容疏收回手,替蝉衣拉了拉衣服,勉强遮住那块肌肤,然后才转过来,走回罗汉床前坐下,眼睛微微眯起,是少有的认真,“他这么做只是告诉我们,他是赤火流派的人。”没说出的话时,如果他真想要杀蝉衣,不说是轻而易举,也绝对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照目前的情况来说,那人只是想通过蝉衣传递一个消息,至于对蝉衣,倒是似乎没有什么必杀之心。
虽然如此,他也不能拿蝉衣去冒这个险。
“夙银,明天一早出发。”容疏坐正身姿,懒散一收,便是极威严的吩咐。
方夙银微愣,目光转过同样有些怔愣的蝉衣,出口道,“可是……年姑娘那事儿——”
“年姑娘?”听到这个称呼,蝉衣很自然的接过话,诧异道,“是年菲菲么?”
“是。她下午来寻过你,说是邀你明天去她府上做客。”方夙银一耸肩,想起年菲菲那活泼到常人对着她一个时辰脸都会笑僵的性格,很是无奈。
说起年菲菲,似乎从陆萧乾走后就很久没见到。想到她就想到陆萧乾,蝉衣又是一阵头疼。
容疏想了片刻,对蝉衣道,“既然也算是朋友,你上午就去一趟吧,权当告别。下午我们出发。”
“是,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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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方夙银将蝉衣送到年府便转去了漓城府衙。
年府是典型的江南水乡院落。亭台楼阁,怪石嶙峋,长廊水榭座座精致,一旁的水波粼粼映着青藤蔓影,端的是清幽无比。
蝉衣跟着年府的家丁往年菲菲的房中走去,刚跨进院门,就看见年菲菲一身桃红色纱裙急急奔了过来。
“蝉衣,蝉衣!你可来了!”
蝉衣顿住脚步,弯眉看着年菲菲奔过来将自己抱了个满怀,被她的活泼感染,自己不由得也是心情舒畅,“我还以为年大小姐忘记我这风尘女子了。”
“呸,呸,呸!什么风尘女子,你跟她们不一样!”年菲菲出声纠正,然后拉着她到一旁的石桌旁坐下,命人沏了茶上了糕点,方试探问到,“蝉衣啊,你和闲王真的有……那种关系?”
蝉衣心情好,故意问到,“哪种关系?”
“就那种啊!”
“嗯?哪种?”
见蝉衣如此,年菲菲忍不住跺跺脚,道,“他们说的啊!说闲王看上了你,还说你已经搬到了王府,过不久就要当王妃了!我之前还不信的,结果去烟淼楼几次都不曾见你,直到前日里他们才告诉我你在闲王府。我犹豫了一整天才敢去那里寻你。”
蝉衣许久未曾遇到这么直接的姑娘了,所以对年菲菲很是有些亲切。听她问起,便笑了笑,解释道,“闲王是我师兄。”
“师兄?!”年菲菲显然来了精神,“那就不是什么入幕宾,什么恩客之类的啦?!”
“嗯。不是。”蝉衣微笑应到。
年菲菲大小姐的脸色马上就变了,满脸的笑就像是头顶那片阳光,“那蝉衣还是会嫁给萧乾哥咯?”
蝉衣眼角一抽,很是无奈道,“谁说的?”
“萧乾哥说的啊。他说等他等蓟州回来,就娶你为妻。”
头疼地以手撑额,蝉衣很想把陆萧乾揪出来狠狠责问,但显然这种事现在只能在大脑中想一想。不过,再一想,自己下午就要离开京城了,终于不用对这那个猜不透的男人,顿时又弯起了唇,“是么?那就让他等着吧,我下午就要和师兄一起去京城了。”
年菲菲正笑得欢快,忽然听到这么一句,顿时惊的站了起来,“什么?!你要去京城?!”
她的话音刚落,一旁跟着传来一道沉厚的声音,“菲菲,你这是做什么?怎么能对客人无礼呢?”
蝉衣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一个身着灰色衣袍的中年男人信步而来,面目和蔼。
“爹爹。”听见年菲菲带着撒娇意味的唤声,蝉衣跟着站了起来,唤了声,“年老爷。”
见年兆丰的目光落在蝉衣面上,年菲菲赶紧介绍,“爹爹,这就是蝉衣。”
说起来,蝉衣这名字,和风月场是划不开关系的,漓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蝉衣原以为年兆丰会一脸嫌恶,哪知他对着蝉衣微微颔首,“蝉衣姑娘。”竟无半分不屑之色。
蝉衣回以一笑,而后听得年兆丰问向年菲菲,“方才你和蝉衣姑娘说什么,那般激动?”
“蝉衣说她要去京城了。”年菲菲挽住年兆丰的胳膊,嘴巴嘟的老高。
年兆丰抬手宠爱的摸了摸她的头,然而转向蝉衣,“姑娘似乎不是漓城人士?”
“不是,蝉衣是东岚人。”年菲菲嘴快地接过,结果看见蝉衣摇了摇头,便诧异问到,“不是么?”
“不是。我本是中原人,祖籍应该是嘉城。三岁那年被师傅带到东岚。”蝉衣笑着解释道。
“姑娘是嘉城人?”听到这话,年兆丰很是意外,“小女也是嘉城的。”
这下轮到蝉衣奇怪了,她转眸看向年菲菲,见后者连连点头,笑道,“我不是爹爹的亲生女儿,和你一样,也是被收养的。”说着,她反身抱住年兆丰,仰头笑,“不过爹爹对我很好。”
年兆丰拍拍她的肩,对蝉衣说到,“如此说来,姑娘和小女当真是有些缘分,说不定之前还认识呢。”
蝉衣也笑,顺着说到,“说不定。年姑娘也就比我小一岁而已。怪不得觉得年姑娘和年老爷不太相似。”
本是无心的一句话,哪知年兆丰面色一顿,视线落在她脸上半天没移开,隐隐的似乎带些审视和疑惑。
蝉衣有些奇怪,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问到,“我脸上有什么么?”
年兆丰回过神,又是一副和气模样,笑着摇头道,“没什么。就觉得姑娘的长相有些相熟,或而是记错了。”
蝉衣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当天下午,蝉衣便跟着容疏和方夙银,离开了漓城。
贰 京城卷 为谁冲冠怒第一章 传说中的怪物级平王
跟着方夙银进京的极大好处就是,不用担心住哪里。
这是蝉衣在跟着方夙银住到另一个王侯府上时最大的想法。
“王叔,这便是我的师傅和师妹。”在初时的寒暄之后,方夙银同面前的中年男人介绍了容疏和蝉衣二人。
面前这中年男人便是当今皇帝的另一个同胞兄弟,平王方桓。
蝉衣之前有听过关于方桓的一些传闻的。传言他身高九尺,身形健壮,骁勇善战。当今皇帝登基以来的几场大战役都是方桓出的兵,逢战必胜,几乎被承国上下封为战神一般对待。
可如今看来,这方桓面如冠玉,仪表堂堂,说是武将,其实更像是书生一些。不过身上的气场,确实是旁人不可及的。
唔,这传说中的怪物级平王,看来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美大叔。
“容先生,蝉衣姑娘。早便听我这侄儿说了二人,此番进京便将我平王府当做自家院落,随意便是。”方桓笑着对二人说到,举止谦谦。
容疏微笑着客气了几句,蝉衣也施施然回了礼,而后由下人带着去了暂时休息的院落。
平王府比起闲王府来要小了一些,大约和京城这寸土寸金的地儿有关系吧。而地少人多,所以,蝉衣和容疏还是不可避免的住在一个院子。
再加一个方夙银。
到了夜里,师徒三人围坐着在一起……吃火锅。
“师傅,味道淡了!”蝉衣拿勺子舀了一勺,先尝了尝,对着身后人喊道。
容疏应了一声,一缕白色粉末从她头上飞过,直直落尽锅中。蝉衣又搅拌了片刻,冲另一边叫道,“二师兄,快下菜!”
方夙银捧着黑釉木叶纹盏缓步而来,盏里装满了时令的蔬菜,而另一边的食案上还有切好的肉片,每一片都切的很薄,惹人食欲。
看着方夙银走过来,蝉衣忙起身,瞧着他手法熟练的把肉先放进去,煮了片刻,才加上菜。
蝉衣在旁眼巴巴的看着,容疏走过来好笑的摸了摸她的头,笑道,“瞧你这样子,怎么一点儿都没变?”
“怪只怪二师兄的厨艺一如既往的吸引人呗。”蝉衣笑着拉过凳子坐下,接过方夙银递来的碗,先往他们碗里各夹了一片肉,方开动筷子道,“幸而这天冷了,不然会热死。”
容疏和方夙银在她身边坐下,三个人有说有聊,其乐融融。
蝉衣低头,看着碗里堆着的一堆蘑菇,再转头看容疏线条优雅的侧面,微微咬了唇,然后勾了嘴角。
他还记得自己的喜好,这种感觉很微妙。
“夙银。”方桓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几人抬头看去,见他眸中惊讶一闪而逝,而后微微笑道,“几位倒是闲情逸致。”
方夙银起了身,“王叔不妨一起用饭吧。”
方桓笑着摇摇头,道,“在宫中吃过了方回来,你们吃吧。”顿了顿,又对方夙银道,“我来只是想和你说,皇兄已经知道你来了,要你明日就进宫。还有——带上蝉衣姑娘。”
闻言,蝉衣低眸轻哼一声。这皇帝,倒是急的很。
贰 京城卷 为谁冲冠怒第二章 好色皇帝
从平王府到皇宫路途有些远,所以一大早蝉衣就被叫起来,跟着方夙银上了马车。刚钻到车里,她就寻了一个角落舒舒服服的补觉。
方夙银靠在另一头,本也是在闭目养神,后来大约是睡不着便睁了眼。目光落在一旁的蝉衣身上,看着睡得深沉的她,轻轻勾着嘴角。
还记得七岁那年,才三岁的她被容疏带回派里,当时小小的她扯着他的衣角笑的甜糯,他就知道这一辈子大约和这个小姑娘是分不开了。
如今,那么小小的姑娘长成一方佳人,举手投足都是魅惑,连他那个年过四十的皇叔都垂涎起来。
想到皇帝,方夙银的面色微微变化,温柔渐收,冷厉沁出。
就算不为自己,单单为了蝉衣的幸福,他也决计不能把最心爱的师妹交到那样一个衣冠禽兽的手里。
“主子,皇宫到了。”
车夫敲了敲车门,示意方夙银下车。
方夙银收回眼中冷冽,转眸看向熟睡的蝉衣时,牵出一丝和煦笑容。
“师妹,到了。”
蝉衣迷蒙睁眼,没有形象的伸了个懒腰,再坐正时一副端然模样。
跟着方夙银下了车,两个人几乎没有经过任何通报就到了皇帝休息的偏殿。
殿外,有老太监搭着拂尘左右向前张望,远远地看见两人上了汉白玉石阶,连连上前几步,笑的满脸皱纹,“闲王殿下和蝉衣姑娘总算来了。皇上在里面等候多时。”
蝉衣看了这老太监一眼,认得是之前专程到漓城来宣旨的,便对他笑了笑。
老太监回以一笑,往旁让了让,一边推开门,一边道,“殿下,姑娘,快进去吧。”
蝉衣他们所到的偏殿为皇帝平时处理公务的地方,比之正殿要小上许多,两侧朱红柱子也未有金漆,看起来不若上朝的大殿那般气势。
只是——
蝉衣抽着嘴角看着殿中的衣香鬓影,实在不能和之前想象的达成共识。
这偏殿不是处理政务的地方么?!怎么这皇帝敞着外裳,看着殿中美人飞袖,还左拥右抱,完全没有点“政务”的感觉。
方夙银显然也对眼前的场景很是意外,但他只是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然而恭敬地朝上行了个礼,“侄儿参见皇叔。”
蝉衣也弯身行礼,声音曼曼,“民女蝉衣,参见皇上。”
正拥着美人的皇帝听见蝉衣的声音,身体猛地一顿,待视线落在蝉衣垂着头依然让人移不开眼的身形上,顿时眼睛一瞪,当下推开身边的美人,让舞姬们全部停了下来。接着往前倾了倾身,目光黏在蝉衣身上牢牢不离,“你就是蝉衣?抬起头来给朕瞧瞧。”
样板戏里听多了这句话,现在这话落在自己身上,激的蝉衣身上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却只能忍了又忍,慢悠悠的太起头来。
这一抬,皇帝大大的抽气声在殿中响亮的绕了一圈。
“妙——妙!简直是倾国倾城!”皇帝瞪得眼珠都要掉下来了,眼底赤裸裸的欲望看的方夙银微微蹙眉。
“皇叔。”方夙银出声打断皇帝纠缠在蝉衣身上的视线,示意了下两人还在行礼的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