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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玉清微微敛了眸,长睫如蝶翼扑肩,在光洁的脸颊上投下淡淡的剪影,端的是惹人怜爱。
蝉衣是女人,自然不吃这一套,容疏闭着眼正在养神,亦是不吃。可是,除了他们,还有一个人却被这一套吃的死死的。
因而在蝉衣话落之后,方夙银忽然出了声,眉头微皱,显然对她很是不满,“蝉衣,你之前连番相问我不说什么了。但玉清也不过是宫中一个新来的琴姬,你为何定要对她咄咄逼人?”
在方夙银说话之前,蝉衣抱着问上几个问韪,若是玉清全部都答得上,那么她也不能如何。可是,方夙银出面之后,她便冷哼一声,再没心情给玉清任何退路,“师兄既然说我咄咄逼人,那我若是不坐实岂不是太冤枉了。”
说完,不待方夙银开口,蝉衣便直直盯着玉清,再问,“玉清,你祖籍何处?什么时候来的京城?为什么会入宫?还有……为何新皇要将你赐给师兄?你若是直说,那么一切好办。你若是有半句谎话——”说着,她侧眸看了看眉头紧锁的方夙银,轻勾嘴角,一字一句道,“就算得罪师兄,我也不会让你进闲王府。”
方夙银心口一顿,脱口道,“蝉衣!”
“蝉衣”
和方夙银同时开口的还有容疏。
只是,和方夙银不同的是,前者语气带着隐隐怒火,而后者语气含笑,随意温雅,“你师兄难得看上一位姑娘,就让他去吧。难不成你想看你师兄光棍?”
没想到容疏会护着方夙银,蝉衣动动唇,开口,“师傅
”
“哎呀,你不会告诉为师,你一直想让你师兄断袖吧。”
容疏调侃的话一出口,马车中的氛围便轻松了不少。
蝉衣知道容疏是不想她和方夙银真的起了争执,便也扯了扯嘴角,继续靠着车内壁不说话了。
见蝉衣如此,方夙银眼底有什么轻快滑过,似乎想对蝉衣说些什么,却被玉清忽然抬手拉住了衣角,他侧头,见玉清对他微微一笑,神态温婉,“谢谢殿下。”
方夙银也回了一笑,再回头时,蝉衣已经闭了眼,似乎在闭目养神,却是一副拒绝任何人打扰的姿态。
接下来的半路都是一片安静,回到闲王府的时候已经不早了。王府的管家打着灯笼来接自己的主子回府。
方夙银先下了马车,见容疏跟着下来后,便转身习惯性的去扶蝉衣,哪知竟被蝉衣视而不见。
容疏见状,抬手拉了蝉衣下车,转头见方夙银正帮玉清接过琴,便笑了笑,道,“乖徒儿还是好好照顾你的美人吧。”
听出容疏话中的意思,方夙银动了动唇,说了声,“谢师傅。”而后转首带着玉清进了府。
容疏则陪着蝉衣跟在后面,也不知道是方夙银他们走的太快,还是他们二人走的太慢了,不过进了一重院子,四个人间就拉开了很大一段距离。
两边有浅浅的灯光传过来,蝉衣只是默然走着,一声不吭。
容疏叹息般的摇了摇头,走近她,低声相问,“我家的蝉衣之前不像咄咄逼人的人。能和为师说说,你是为什么这么反感玉清么?”
容疏的语声优柔低雅,听在耳里很是舒服,蝉衣也跟着叹息一声,回答道,“师傅,不是徒儿不想让师兄遇到一个真心喜欢的人,只是这个人好歹也不能是来历不明吧。”
容疏领首,道,“你觉得这个玉清有些不妥?”
“不是有些,是非常。”蝉衣很肯定的回了话,接着道,“如果我没记错,我曾在漓城见过她。”
“漓城?”
“对的,漓城。像她这样的女子,若不是大家闺秀,则必然出自青楼之中。而她并不像大家闺秀。”蝉衣说着,忽然顿了脚步,转头看向容疏,夜色中她的眼比天上的星子似乎都要亮一分,“所以,凭我的感觉,她十有八九是出自青楼。”
蝉衣并不是没有根据便会乱说的人,正因为容疏知道她的性子,所以在听到她的话后才会仔细琢磨思索,这一思索,倒还真的被他思出了些线索。
“你说起青楼,为师也倒真还想起了一些事。”
容疏的话无疑是给了蝉衣鼓励,她忙凝了神,认真去听。
“为师记得之前在漓城的时候,有一次探过怡红坊。在顶楼的房间中有看见一张琴。因形似古琴冰清,我便多留心了一下。而刚才玉清抱着的那张琴很有些相似。”容疏细细想过后,答道。
“那便是了!”得到容疏的支持,蝉衣方才的不悦一扫而光,“怡红坊一直和烟森楼对着,之前在漓城发生的两件事,都是和怡红坊有关,但实际上却出自贺兰千援意。徒儿一直怀疑怡红坊的后面是不是有贺兰千在插手。今天听师傅这么说,那多半是了。”
容疏点点头,道,“如果真是如此,那可能是有问韪。只是……”
“只是什么?”
“为师其实更困惑的是,夙银这种不是很喜欢琴乐的人,为何会想到收玉清回府做一个琴师。”
“我想,琴师是假,情人是真吧。”蝉衣挑了嘴角,嘲讽意味微现,“他不也是瞧着人家玉清好看,动了凡心。”
闻言,容疏却忽然低了眼,看着她笑道,“好看?再好看比得上你?”
一瞬间,蝉衣很想脸红。
玉清在闲王府住下了。
因为之前方夙银是和容疏还有蝉衣住在一个院子里,所以在新皇将府宅给他以后,他就搬到了主院,而容疏和蝉衣还是在原来的院子。
倒不是说原来的院子多好,而是……两个人都太懒了,懒到连动一下都不愿。
而这次玉清来了后,为了不让蝉衣和玉清起争端,方夙银将玉清的地方安排的比较远。不仅里蝉衣他们远,离他自己也远。
不过,对于有心见人的人来说,住哪儿都一样。
所以,蝉衣经常在府中闲逛的时候,都能听见悠悠扬扬的琴声,要说多讨厌,就有多讨厌,偏偏那琴声还挺好听的,蝉衣想骂都不能骂。
只是,她这些日子都在想容疏之前说的问题,方夙银这样一个人,要什么美女没有,大不了她自己都能献一下美色满足他空虚的心灵,怎么会被玉清只弹了下琴,魂儿啊魄几啊,都被勾了过去。
而自玉清来后三天已过,蝉衣都没见过方夙银。
这在之前是决计不可能的事情,想之前玉清不在的时候,方夙银都要到他们院子里,和蝉衣一起陪着容疏吃饭聊天。
这种简单的事情却在玉清来后变得困难无比。
于是,最近一直看着蝉衣唉声叹气的容疏忍不住笑她,“你这模样,活脱脱像是被人抢了心上人。”
蝉衣反驳,“要是心上人敢见异思迁,徒儿一定让他从此不能思考,看他怎么思迁。”
闻言,容疏抬手笼了笼手臂,笑道,“还好不是为师。”
蝉衣又秧了。
这些日子也不知道为什么,随便提到一件事,最后都能扯到她和容疏身上。想她对容疏那纠结的感情后者却完全不知,只有她一个人在独自哀怨,独自苦恼,这种滋味真不好受。
看着蝉衣忽然垮下了脸,容疏以为她是在忧心方夙银,便抚…摸了下她的发,笑着说,“若是有不悦,直接和夙银说吧。你们自小一起长大,有些感情是别人不能比的。”
果然是当局者迷。听到容疏这话,蝉衣只觉得一阵清明,当下便去了方夙银那里。
贰 京城卷 为谁冲冠怒第三十二章 你也在心底深处怀疑玉清
到了方夙银的房间寻不到她,蝉衣就知道他去了玉清那里。
果不其然,刚到玉清院中,就听见一段琴声刚刚起头。她不由得轻嗤一声,径直走到房门口,抬手推开门,视线转过二人落在方夙银身上,“师兄,打扰一下你听琴的兴趣。我有话要和你说。”
许多天没看见蝉衣了,此番突然见着,方夙银倒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过,说没半分惊喜的,倒也假了些。
想来之前为了替新皇夺位,他委屈了蝉衣那么多天,本是想着等她回来后要好好补偿的,哪知又突然多出一个玉清。
多一个人就多一个人吧,却又恰好这个人让蝉衣颇多意见。
其实方夙银在刚回来的那夜睡觉的时候也想过,大不了就是将玉清送回去就好,可是,第二天看见玉清抱着琴站在门口,温柔笑问他,可愿听琴时,他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对,竟然舍不得再说送走的事。
因为留下了玉清,方夙银也知道蝉衣肯定有意见,便干脆将玉清安排的远一点。本也是打算离得远了,不常常见着,大家也都相安无事了。可哪知他一日不听玉清弹琴,不见她一眼,竟觉得心中难受,像是害了相思病一样。
方夙银其实是不相信一见钟情这样的事的,可是,事实偏生证明,他似乎真的有些动心。
“有什么话就说吧,说完了坐下来和我一起听听琴。”心里虽然情绪众多,但见蝉衣主动来找自己,方夙银还是有几分高兴的。
听到这话,蝉衣笑了笑,眼中微冷,“师兄若是不想我说的话伤害到你的玉清美人的话,就还是出来吧。”础
闻言,玉清的脸色微微一变,视线落往方夙银身上,似是在问他的意见。
见玉清看着自己,方夙银对她安抚一笑,站起身来,转而对蝉衣说到,“如果真是这般,那就出去说吧。”
蝉衣笑了笑,转身出了门,方夙银一步跟上。
两个人到了外面的院子里,许多落叶翩翩落下,极衬秋天的萧瑟。
“你要说玉清什么事,就直说吧。”看着蝉衣停下步子,转过头来看他,方夙银将手背在身后,问到。
蝉衣看了他片刻,决定以容疏的方法下手,“师兄,我三岁的时候被师傅收养回去,也算是一直和你一起长大的。除了这两年我离开门派。”
方夙银点头,似乎想起当时那个粉雕玉砌的小蛙娃,不由得软了眼神,“是的。所以我也确实是把你当妹妹在疼。”
蝉衣笑,眉目温柔,“是啊,我也真当你是哥哥。像我这种连父母都不知道是谁的人,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兄长,所以也就当只有你一个哥哥了。”
蝉衣是容疏捡回来的,据说去的时候只有她一个还有呼吸,容疏便将她带了回来。因为容疏一直在东岚不在中原,对中原的事并不了解,自然寻不到什么仇家。
再加上,容疏从将蝉衣带回来的那一天,就希望她单纯无忧的成长,而不是日日活在仇恨之中。
所以,这也便是蝉衣对自己的身世完全不了解的原因。
“师兄?”见方夙银不说话,蝉衣不由得出声唤他。
方夙银扭头看她,眼底像是融了一层雾般,有些看不甚清楚,“我知道你要说的都是为我好,可是,玉清确实只是普通人家的女儿。那日我曾问过她,她祖籍在青州,之前在乐坊做琴师,是偶然有一日被皇上看见,见她琴艺不错,便带回了府。刚巧那段时间你不在府中,又没过几日我们便起兵了,所以,你不曾见过她也是正常的。”
虽然想到了方夙银会知道自己前来的目的,也想着她若开口说了这番话,多少他也是该听自己说两句的。却没想他听是听了,却直接给了她一个认定的结果。
蝉衣有些烦躁。
但对着方夙银,她也实在是没法发出火来,只能吸一口气,道“玉清说她祖籍青州,之前在乐坊做琴师?”
方夙银回答,“是的。”
蝉衣笑,眼中微冷,“那我却想知道,我为何会在漓城见到她。”
听到这话,方夙银眼底动了动,口中却说,“既然是乐坊的琴师,自然也可能四处流转。更何况,玉清是皇上赐给我的,皇上难不成会害我?”
“就是皇上赐的才是问韪!”蝉衣出声反驳,“师兄,那日晚宴你也在场,应该看出皇上对贺兰千和月纤的态度如何,如果是他们要塞给你一个人呢?只要向皇上保证你的安全,皇上不过也想着你家中只是多一个女人而已,自然应允。”
“蝉衣!”方夙银似乎也怒了,“你三番两次要挑玉清的毛病,我不知道她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之前说她来历不明,现在却又说她是贺兰千那边的人。你可知你都是空口无凭,可有证据?”
闻言,蝉衣勾唇一笑,一字一句道,“你要证据是么?我给你。”
蝉衣记得,容疏曾说过在漓城的怡红坊的顶楼曾看见过一架形似古琴冰清的琴。
之前她在烟森楼的时候,被蔷薇抓着学习琴时,知道过一二。
说是这冰清琴,是唐代著名琴家雷威所所,在琴腹部有刻有“卓哉斯器,乐惟至正。音清韵古,月澄风劲。三余神爽,泛绝机静。雪夜敲冰,霜天击磐。阴阳潜感,否喊前镜。人其审之,岂独知政”的字样。
所以,要拿出证据,那么,就必须先看玉清的琴。
蝉衣跟着方夙银进了屋,玉清还坐在琴后,见蝉衣进来不由得站了起来,面带慌张。
蝉衣也不吓她,只是含笑对她道,“你勿要紧张,我只是想看看你的琴。”
玉清闻言,先是看了方夙银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