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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蔷薇笑了笑,指了指那桌子,“古有‘煮酒论英雅’,如今我本是想效仿古人和蝉衣来个‘煮酒论美人’,没想在候爷的眼里倒是一点儿风趣都没有了。”
听到蔷薇的话,方宁候轻咳一声,对着她笑了一笑,语气宠溺,“不是我不识风趣,着实是这天气太冷了,怕你受不住。”
蔷薇扯了扯身上的孤裘,扬眉笑着说到,“候爷给了蔷薇这么厚的孤裘,暖和着呢,哪里会冷。”
蝉衣在旁听着两人的对话,瞧着这蔷薇语气倒是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只是,似乎对着方宁候的时候,她的喜怒哀乐会更明显。
就好像,对着一个会完全包容自己的人,说什么,做什么,都可以随心而来,不用考虑太多。
因为方宁候的突然过来,有些话,蝉衣是不方便再和蔷薇说了,关于霍靖的事,当着方宁候的面,她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所以蝉衣很烦躁。
她今天来的目的,是为了从蔷薇这里知道她和霍靖到底是怎么回事,顺带问下霍靖的下落,结果还没问呢,就被方宁候从中打断。
说来,蝉衣也不是太多心眼的,但就是莫名觉得这方宁候来的太是时候了。
最开始她和蔷薇叙旧,说些天南地北的话,这位方宁候没有来。可当她们说起霍靖时,他就正好来了。啧啧,真是让蝉衣不想多想都难啊。
方宁候来后,蝉衣便似乎做了陪衬,三个人就像是各怀心思的,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后来蝉衣干脆也不怎么开口了,就听着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自己喝酒,兀自想着自己的事。
冬日的天色本就暗的比较早,蝉衣觉得自己似乎来得没有多会儿,天就渐渐泛了黑。
天都黑了,蝉衣自然也不多呆。方宁候尽地主之谊让蝉衣留下来用完晚饭再回去,蝉衣只是笑了笑,拒绝了方宁候,起身便走。
蔷薇也留了留,似乎也是有什么想和蝉衣说的,而方宁候却说,“蝉衣既然要走,就别留她了罢。或许也有什么人在一直等着她。”
听到这话,蝉衣清楚的看见蔷薇面色似乎有什么神情一晃而过,而后便也不再说什么。
这一刻,蝉衣忽然发现,这方宁候话中有话。
独自一人出了花园,月洞门外早有人候着,正是之前引她进来的那个家丁。那家丁提着一个灯笼,烛光之光透过外面的纱罩照了出来,昏黄色的光线落在地上,形成一道拉长延伸的光斑。而他就在这光斑之后,扬着脖子,朝这边张望着。
那家丁见蝉衣出来,朝她微微躬了身,说到,“候爷让奴才送蝉衣姑娘出去。”
蝉衣点了点头,跟着他往来路上走去。
这一路幽静异常,来的时候就没有什么声音,离开的时候更安静的像是没有人一般。
走了一段路,蝉衣一个人闷着没什么意思,便扯了话和那家丁聊,“蔷薇姑娘是什么时候来的?”
家丁回想了下,答道,“奴才记得似乎是两个月前。”
“哦。”蝉衣领首,又接着问到,“那你可知道蔷薇姑娘为什么会来么?”
家丁顿了顿,道,“好像是候爷去迎的,奴才并不清楚。”
蝉衣微微敛了眸,想知道的信息也都没知道太多,不由得有些惘怅。正在惘怅的时候,从旁传来一道声音,打断了她那无以表达的郁闷。
“蝉衣姑娘有问题何必直接问本候。”
听到这声音,走在前面引路的家丁停了步子,转过头对着从左侧小道穿出来来的方宁候行了礼,唤了声,“候爷。”
方宁候点点头,从阴影中走了出来,直直走到蝉衣面前,
依然是走的时候蝉衣看见的他那身装扮,看样子,她离开花园没多久,这方宁候便也跟了过来,貌似怕追不上她还专门穿了近路。
这么想着,蝉衣便笑了起来,唇角微檄弯起,口中问到,“候爷怎么过来了?”
方宁候保持着今天每一分每一秒对着她的表情,“过来送送姑娘。”
轻轻扬起眸,蝉衣笑的意味深长,“怕是候爷不止是送送蝉衣这么简单吧。”
听到这话,方宁候含笑看了蝉衣一眼,眼底浮起一抹异色,然后冲那家丁说到,“灯笼给本候,你先回去吧。”
闻言,家丁愣了下,似乎觉得不太好,便支吾了下,“这——”
“本候有事要和蝉衣姑娘说。”方宁候的意思很明显。
那家丁这才躬身将灯笼递给方宁候,自己则弯着身先离开了。
方宁候打着灯笼,代替那家丁继犊给蝉衣带路。蝉衣侧眸看他,灯光映出的脸极为俊逸,想来这方宁候年轻的时候,必然也是吸引了不少女子的欢心。
“你今天来,是想向蔷薇问霍靖的事的吧。”两人走了几步,方宁候先开了口。
蝉衣轻笑一声,道,“候爷也是故意不想让蝉衣问出答案吧。”
“本候并没有不让你问出答案。”出乎意料的,方宁候否定了蝉衣的揣测,而后在她疑感的眼光下徽徽一笑,说到,“本候只是不想听到蔷薇提到他。”
啧啧,瞧瞧这方宁候,占有欲也忒强了。
蝉衣在心里暗付道,面上却一派恍然,点了点头,很知趣的问到,“所以候爷现在是要告诉蝉衣那些蝉衣想知道的事么。”
方宁候侧头看了她一眼,道,“霍靖和蔷薇吵架你知道为何?”
丫的,我要知道为什么还跑来问你们么!
蝉衣在心里头把方宁候诽谤了一百遍,又郁闷蔷薇怎么找了这么一个死老孤狸,三四十了,满肚子弯弯绕绕,真恨不得把他那一堆切平。
这个时候,蝉衣深刻怀念起霍靖的好来。
只是,怀念归怀念,诽谤归诽谤,要问的还是要问出来。所以蝉衣忍了烦躁,很是虚心求教起来,“为什么?”
“你可知道,当年的‘南陆北霍,中定薛通’,各是谁么?”
这个问题问的似乎有些不着干系,但是方宁候既然现在问出来,肯定是有什么意义的,所以蝉衣想了想,回答道,“陆振、霍靖和薛通。”
“嗯。”方宁候领首,“霍靖二十年前和陆振在江湖中声名显赫,同是大侠,自然早已经相识。如今陆振有事相托,霍靖侠字当头,自然义不容辞。”
听到这话,蝉衣大致明白了事情。
应该是这陆振,也就是陆萧乾他老爹,因为什么事托霍靖去帮忙,霍靖答应了。可蔷薇知道后很不喜欢,便和霍靖说起这事,大约是两个人没谈好,一不小心谈崩了,然后,霍靖走了,蔷薇就一气之下到了方宁候府。
不过现在看来,似乎也不太像是一气之下的决定。
然而,对于蔷薇为什么会BBS.jOOy OO。不喜欢霍靖出去的原因,蝉衣在这几年和蔷薇的接触中,也知道一些。
蔷薇想要安静一些的生活,每天守着烟淼楼坐收银子大约是她一大乐趣。所以霍靖一直守在烟淼楼旁,这么多年来没有什么变化,蔷薇也渐渐再被打动。可情,就在这要修成正果的时候,突然来这么一透。
大约蔷薇觉得,霍靖若是一遭重回江湖,便再也不会有平淡的日子了吧。
肆 身世卷 与君相陌路 第七章 我说我要娶你,你还嫁么?
刚入夜,本也是还算热闹的时段,但大约是方宁候的府宅太过偏远,蝉衣坐在马车一路回来,安静的只听见车轮压过路面的声音,咕噜咕噜的,在不算深重的夜色中,拉出一道深静幽远。
她坐在还算宽敞的马车内,脑中残留的都是方才方宁候将她送到门口时那段路上所说的话,那些弯弯绕绕中,她知道了两个讯息。
第一,霍靖是因为陆振的请求,而离开漓城的。
第二,霍靖现在最有可能在的地方,是在蓟州陆家。
说有可能,是因为方宁候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哪儿。估摸着希望他滚的越远越好,就没机会再来骚扰蔷薇,这样他就可以陪着自己的佳人好好的呆在这颇有些与世隔绝味道的方宁候府中了。
说来,那方宁候给蝉衣的感觉很不好。
玩神秘,说个话总是要拐上无数个弯,蝉衣自幼也算是在山野长大了,这些勾心斗角谋心谋略确实不太是她的风格,哪像方宁候这类出生在豪门大户的人家。亏得他不是皇亲国戚,家中人看起来也不算太多,不然……啧啧,想想那场面,蝉衣就觉得头疼。
方夙银也算是皇族之人了,怎么和这人比起来,就感觉清爽一万倍呢?
以蔷薇这种性格,是怎么应了方宁候的,着实让人想不太明白。
在蝉衣思考霍靖和方宁候时,马车已经离开偏远小路,上了正道,没多会儿,便到了漓江边上。
此时正是花船灯火辉煌的时候,举目望去,满目璀璨,伴着乐声清幽响在这波光粼粼的江面上,好不热闹。
蝉衣下了马车,换了船,一路到了烟淼楼,见里头也是一阵热闹非凡,便笑了笑,从后门进了院子。
因为蝉衣一路低着头,风氅的帽子又裁在头上,加上走的路又比较偏远,故而这一路上来竟也没人发现这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居然会是众多人一直翘首以盼的蝉衣。
这般安然无恙的到了房间,蝉衣脱下帽子,抬手推门,见屋中一片明亮,原以为是蕊儿等在里头,哪知一脚踏进去,差点吓到。
“你怎么在这儿?!”
紫檀木八仙桌旁,贺兰千换了身暗红色的长袍,倚靠着桌子边缘。他手里握着一杯茶,茶水已然没有什么热气冒出来,估摸着他来了不止一会儿。
“到了漓城这么些天,美人也不去寻我,我只好自己来寻美人了。”贺兰千勾着笑,深褐色的眼眸在灯光照耀下,很有些波光流转的味道。
“嗯?不知道当日走的时候,是谁说次日来寻我的。如今倒寻起我的由头来了。”
从初时的惊讶中出来,蝉衣此时已经恢复了常色。她一边脱下风氅,一边往里面走去,随手将风氅扔在罗汉床上,又转身走到火盆旁暖了暖手,到全身温度都回来后,方呼了口气,面色也跟着舒展开来
看着蝉衣这一系列动作,贺兰千搁下茶杯,用一副还算的是在笑的模样说到,“你果然是不关心我。我这刚回漓城,自然有众多事要处理,劳心劳力忙到现在,还巴巴的来见你,居然得到这么一句话,真真伤透我的心。”
闻言,蝉衣抬眸看他一眼,确切的说是白了他一眼,“又不是我的错。你的心要这么容易伤,之前已经碎了无数回了。”末了,还用一种“又不是我让你来找我的”神情将他瞧着。
贺兰千自觉说不过她,便也不说了,兀自安静了一会儿,安静到蝉衣倒先忍不住开口,“那怡红坊是你的?”
贺兰千点点头,“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蝉衣挑眸。
贺兰千手指搁在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了会儿,道,“之前是别人的,我不过半途接手,就成了我的产业。”
闻言,蝉衣笑了声,道,“那你还真有钱。”
听到这话,贺兰千微微一笑,轩眉微挑,眼里似乎逸出些什么,“你若想要,也可以全部是你的。”
“什么?”这一刻,蝉衣是真正没懂什么意思。
而贺兰千唇角似是淡淡掠过一笑,眼底深深的浮动着什么,那有些专注的光将蝉衣牢牢锁在眼眸里。
“我说我要娶你,你还嫁么?”
屋中一瞬落入静谧。
蝉衣的笑还挂在脸上,眼底还浮动着微微的水色,却仿佛在听到他的话后都凝固了一般,整个房间安静的似乎只有那火盆中烧着的白炭发出的滋滋声。
过了好一会儿,蝉衣才轻笑了一声,问到,“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贺兰千也跟着笑了声,却是说到,“这是你亲口应的。”
蝉衣似是怔了怔,想起那日晚,和贺兰千在后山幽静处,将那一坛女儿红挖了出来,对着夜色,对着零碎星光,似乎……许下过承诺。
“若有一日,你找不到人嫁,我寻不到人娶,不如我娶你?”
“好啊,若有那么一日,我嫁你。”
难为蝉衣这个时候还将那日的话记得这么清楚,如今想来,真真是有种给自己下套子的感觉。
偏偏贺兰千还不放过她,接着说到,“那夜后来,你可是当场就要拜天地的,现在想来,当时真不该拒绝。”
“咳咳。”蝉衣莫名被呛到。
那时候她都醉透了,哪里还记得什么,只隐隐记得自己似乎说过一句“我觉得只要他在,我就不想嫁给别人”之类的话。
果然,这贺兰干像是练了读心术一般,看着蝉衣的表情就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你说除了他,大概谁都不想嫁。”
蝉衣头疼了,“哎,我知道,不用再说了。”
贺兰千笑了一声,问到,“我想着我也找不到人娶,刚好对你有些喜欢,不如你也就嫁了我吧。”
这一刻,蝉衣莫名有种大街上那些调戏良家妇女的男人,挑着姑娘的下巴,轻挑说一声,“不如你就从了我吧。”
蝉衣觉得头更疼了。
“这个……咳咳,婚约乃人生大事,你容我想想。唔,对了,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