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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你刚醒来,定然是腹中空着,坐下来吃饭吧。”
明明这房间如今的主人是蝉衣,可这陆萧乾的语气倒像是很快就把蝉衣的地位给扳了下来。
果然是主人当久了的啊。
蝉衣在心中暗想,倒也不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拢了拢衷服在陆萧乾对面坐下。很快就有丫鬟给两人分别布上碗筷。
这一顿饭吃的都很安静。
蝉衣搁下筷子,见对面的陆萧乾还在慢慢喝汤,便取过一旁的巾帕擦了擦嘴,就坐在椅子上看着陆萧乾吃饭。
到陆萧乾落下筷子后,蝉衣微微一挑眸,问道,“说吧,陆大公子特地等在我房中是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闻言,陆萧乾笑了笑,也不说话,先擦了擦嘴,让人将碗都撤了下去,方悠悠地开了口,“怎么知道我有话要说?”
蝉衣轻哼一声,一脸“我就知道”的模样。
陆萧乾仍是笑,笑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来bBS。jOoyOO?n Et是问你,三月三好还是四月甘九好。”
乍然听到两个日期,蝉衣先是愣了下,而后才像是明白过来一般,眯着眼问到,“你这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陆萧乾回答的很含糊。
蝉衣又哼,“总不是选成亲日子吧。”
闻言,陆萧乾含笑看来,慢悠悠道,“正是。”
蝉衣抬眸一视,媚色如烟,炎帝却好似凝着冰,”我不曾记得我答应过要嫁给陆大公子。”
陆萧乾闻言倒也不恼,只慢慢道,“我也不曾记得已然取消。”
蝉衣气哽。
“陆大公子,蝉衣当你是朋友,才过来寻你帮忙。你如今非得日日逼着我嫁与你,是个什么意思。”
听到蝉衣的质问,陆萧乾也不急着问答,而是反问道,“你可是还记挂着你家师傅?”
蝉衣对容疏的心思,真正知道的并没有几人。因而此时被陆萧乾忽然这般提起,蝉衣心头不禁咯噔了一下,一时不知道是什么心思。
见蝉衣的神情有些晦涩,陆萧乾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先是轻轻笑了笑,道,“我可是记得之前在京城闲王府时,你口口声声说你喜欢的是你的师傅。”
若非陆萧乾可以提起,蝉衣都快忘记自己曾说过这话。再一细想,当初为了让陆萧乾信服,她做了那番假象,又剖白了心思。
虽然当时并未想透自己对容疏是个什么感情,但那时候的话多少也是暗含着自己的真实感情的。
所以,想到这些的蝉衣对着陆萧乾微微勾了唇,笑的别有深意,“那么,陆大公子既然还记得那些,就应该知道蝉衣心中是谁,怎么就非要蝉衣嫁你不过。难道娶一个心中有别人的女,对陆大公子来说很有意思。”
“如果你心中的那个人,对你早就没什么牵挂了呢?”
陆萧乾的反问让蝉衣微微一愣,继而追问.“你什么意思?”
蝉衣的话音落了很久,陆萧乾都没有回答。
屋中一时一片安静。
烛火的光亮将屋中这方圆之地照的璀亮无比,愈发显出外面的夜色无边又无际。那夜色迫着窗纸压了进来,颇有些来势汹汹的模样,像是要将这屋中唯一的光亮都吸收了去。
陆萧乾方才的话在蝉衣心中钉下一颗钉子,而陆萧乾偏偏一直不继续解释,让蝉衣的心一阵落过一阵,像是也要将那夜色吞了进来…般。
见蝉衣的一双眸子也跟着夜色黑了起来,陆萧乾将双腿伸直,依靠着椅背看着蝉衣,看的她心底愈发难掩,方慢慢说到,“我前些日子遇到一个旧友,因为那位旧友之前在青水流派羊过,本想是筹办和你的婚事再请他过来。哪知我刚开头说了成亲之事,他就说,他前些日子才回了青水流派一趟,因是有人成亲。”
音水流派有人成亲?
想她在青水流派怎么些年,少有看见青水流派有人办喜事的。李岩和莺莺的那一场算是青水流派这些年来屈指可数的几场婚事之一。
怎么她这才离开多久,就又有人成亲了?
而且,看陆萧乾这神情,再想他之前的话,蝉衣有种莫名的忐忑感。
“谁的………婚事?”明知道自己不太敢问,可蝉衣就忍不住问。
陆萧乾抬眸看了她一眼,眸中颇有深意,“听那位旧友说,那场婚事不是普通弟子有的。不仅隆重,还排场极大,更有不少东岚的有名人士到了青水。”
听到这里,蝉衣若是前一刻还有心跳,此刻就似是完全坠入深渊,仅仅靠着一根细线将她的心牢牢提着。
偏偏陆萧乾要将这最后一根细残给狠命掐断。
“听说。。。。。。青水的那场婚事中的新郎官,就是青水的掌门。”
“噗通”一声,蝉衣的心从悬崖之上重重落下,砸的鲜血淋漓,再也不会跳动。
容疏成亲了,新娘是谁,无需她多想,除了月纤还有谁。
他终是娶了月纤,为了月缦那一个遗愿,就甘愿以夫妻的名义照顾月纤一辈子。
为什么对于一个完全没有感情的人,他都能娶,对她这个陪了他整整十四年的人,却一点儿温情都不肯给予呢?
蝉衣垂下了眸子,右手衣袖挥过桌面,将陆萧乾刚刚给倒的一杯茶给挥翻了过去。杯中茶水一下子流了出来,而那只精致的茶杯,也在桌面上咕隆咕隆滚过几道后,跌落在地上,摔成一片一片。
陆萧乾坐在蝉衣对面,看着她一瞬情绪变化,微微敛了眸。
蝉衣在屋中已经呆了整整三天。
期间陆萧彦来看过她,年菲菲来看过她,包括陆振都来看过她,可蝉衣就是没开过门。
还是陆萧乾对几人说,说蝉衣染了风寒,要好好在屋中养病,见不得风,所以不方便见客,这才把陆萧彦和年菲菲心中的疑惑给打消了。
到第四天的时候,蝉衣终于从屋中打开了门,—眼就着见站在门口的家丁。那家丁见她出来,顿时眼睛都发了亮,整个人显出很是开心的模样。
蝉衣朝外面走了一步,见屋外一片阳光灿烂。地面、花圃和树枝上的雪虽还没有融化完全,却也已经比前几日少了好些了。
“姑娘出来了? !”那家丁见蝉衣面色有些憔悴,视线慢慢的移过周围,忙上前一步,问到,“可想吃点什么?”
这几天蝉衣并没有怎么吃东西。一来是没有心情没有胃口,二来是陆萧乾说她生病在床,自然也不会送大鱼大肉的东西过来,一直都是清粥小菜往屋里送。
好歹蝉衣虽然把自己关在屋中,也知道不吃东西那是和自己过不去,所以但凡松了吃的过来,她多数也是会吃点的,只是吃的不多。
“你们的大公子呢?”蝉衣缓缓移动了下干涩的眼,半天才将视线落在眼前人身上。
那家丁冲蝉衣拱了拱手,说到,“大公子在房中。”蝉衣点点头,微微垂了眸子,轻声道,“麻烦你去将你家大公子请来吧,我有事要和他说。”
肆 身世卷 与君相陌路 第十五章 到底是谁的未婚妻
陆萧乾来的比蝉衣想像的要快。
彼时她刚刚沐浴完,进到房中,看见陆萧乾一人坐在了桌旁,见蝉衣批着湿发走出来,便笑着站了起来,说到,“需要我帮你擦头发么?”
蝉衣勾唇笑了笑,那笑容却没落进眼底,只浮在嘴角之上。
“谢陆大公子好意了。这种事,叫丫鬟采便是。”说完,她就朝外喊了一声,没一BBS。JOoYOO。会儿就有丫鬟应声走了进来。
在梳妆台前坐下,蝉衣刚好可以从镜面着见陆萧乾的一举一动。身后的艺拿了干净的帕子来替她一点一点擦着头发。
屋中烧着火盆,温度本来就不低,丫鬟的动作又很细致,片刻功夫,蝉衣的头发便也就没有滴水了。
陆萧乾坐在原处,看着两人动作许久,方出声道,“你这‘病’好了,要我让人备些吃的么?”
蝉衣闻言朝着镜子里陆萧乾的方向点点头,一边似是下意识的摸了摸有些空的肚子,笑道,“也好。几天没有油水,着实有些难受。”
闻言,陆萧乾便起身让人去准备吃的了,回来的时候,见蝉衣自己正拿着巾帕在擦头发,那个丫鬟却不见人了。
“你我不是有话要说么?我让丫鬟下去了。”从镜子中看见陆萧乾四处寻人的动作,蝉衣一边慢慢的揉着头发,一边说到。
陆萧乾闻言走了过来,这个角度他也是能从镜子中看见蝉衣的表情的,就见她笑的和平常似乎也没没有什么不同,但炎帝那点灰暗却仿佛是谁都不能触碰的。
蝉衣也能看见陆萧乾咋打量自己,便微微勾了唇,放下巾帕,转过身来,抬头直直看着他,眼底一片晦涩。
“要说什么?”陆萧乾将手撑在梳妆台上,微微俯下身,像是将蝉衣困在自己怀中一般。
只是,这般暧昧的姿势由他俩做来,却似乎除了赏心悦目以外,没有半分别的旖旎之情。
“我想过了,如今我也就这颗死了的心,嫁谁都一样。你要娶我,便娶了吧。”
蝉衣说这话时语气云淡风轻,像是说的并不是自己的终身大事,而是窗外的天气或者是平时的饭菜。
这世间,大约再没有一个没有家室的容疏能让她满心都以嫁他为期盼。既然她的爱都得不到回应,而他也因为一个人的遗愿,娶了另一个陪他长相厮守,自己嫁或不嫁,又嫁给谁,又有什么好追究的。
生为女子,这一辈子都以嫁一个两人为乐,她已经没有什么喜乐的,陆萧乾人长得不错,家世也不错,待她也算的上礼遇有加,似于想一想,也没什么不好的。虽然,陆萧乾并不喜欢她。
对的,蝉衣不是傻子,陆萧乾为什么一定要娶她她不清楚,但是很明显的,陆萧乾对她没有什么感情。甚至连当初陆萧彦对她的感情都不如。这样也好,他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他,他们若真成了亲,倒也是清静。
见蝉衣终于点了头头,陆萧乾起身淡笑,眼底仍是一片深色,但好歹笑的不算难过。“那好,你若是考虑好了,我便和父亲和娘亲说。届时大约要去青水流派,向你师傅提亲。”
说到容疏,陆萧乾敏锐的着见蝉衣眼中动了一动,然后又归于一片死寂,“还有,昨日我听父亲说,似乎已经联系上了霍靖,大约没两日便可回来,你大可以在陆家安心等着便是。”
蝉衣闻言只是点了点头,应了声,“谢了。”语气却也不如之前雀跃了。
因为陆萧乾话中已经说了要蝉衣考虑清楚,蝉衣便也顺着他的意思,打算考虑个两日。虽然她也知道,这考虑不考虑,对她而言大约也没什么太大变化,但是——按照自来听过的话本,这新嫁娘在应嫁前,总是要矜持矜持的。唔,哪怕这矜持和蝉衣实在是搭不上边。
只是,蝉衣原以为自己考虑那么一考虑,最后的结果还是不变的,却不知道为什么,在想了一晚上以后,倒还真的有点动摇。
结果,就在这动摇的节骨眼上,某人的突然到来,让蝉衣连动摇都不动摇,直接改了决定。
本来和陆萧乾说的是蝉衣考虑三天,然后给他答复,在第三天的时候,蝉衣正在犹豫,却听见有家丁过来传陆萧乾的话,说是陆家来了一个人,自称是蝉衣的旧识。这个词倒是让蝉衣有些意外。
她来陆家的事,身边没几个人知道,就连尔蓝和蕊儿郜只知道她大概是往北方而去,具体去哪里也不曾知道。
那么,能知道她在陆家并找了过来的,会是谁?
蝉衣揣着不解,跟着那家丁到了大厅。
原以为大厅中应该只有陆萧乾和那个“旧识”两人,谁知去了以后,才发观陆振和陆夫人也都在场。
她走进大厅,一眼转去,便再也转不回来了。
只见大厅一侧坐着一个身着玄色对襟衣袍的男人。和别人的袍子不同,他人都是紧口以防止冷风灌入,他倒是敞着,也不嫌冷。
蝉衣的视线上移,见他银带束发,清俊已极,眼眸顾盼,颇有BBs。JooYoO.NET些流光溢彩。惯常和她调笑的薄唇轻轻扬着,正在和上座的陆家夫妇说话,神情间一排松和,虽然没有笑,却也不觉得特别冷峻。
第一个发现自己的是陆萧乾。他从座位上站起来,对着蝉衣笑了笑,然后指向旁边那个玄衣男人,对着蝉衣笑道,“这位贺兰公子说是你的旧识。”贺兰公子,蝉衣身边认识的人中,能符合这个称呼的社只有一个人,那便是贺兰千。
没错,现在坐着陆家大厅之中的,便是贺兰千。
蝉衣转眸看向贺兰千,而贺兰千也正好抬起眼看了来,深邃的眸中,慢慢浮起一些笑意。温和如外面细碎的阳光,倒是让很少见到他这幅表情的蝉衣,心底也一瞬漫起了温暖。
“你来了啊。”贺兰千也站了起来,对着蝉衣微微勾唇一笑,又点了点头。
蝉衣也笑了。大约是这几日她唯一真心的一次笑,“你怎么来了?”
贺兰千勾着唇,道,“却烟淼楼寻你寻不到,问了下尔蓝,说你往北方来了,就猜想你是不是到了陆家。”
两人说话间,陆家夫妇也跟着站了起来。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