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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慎拉住于江山的手,呵呵笑道:“不要叫我王爷,太见外了,今天一会儿救了小女,就是有天大的事,你也要留下来,吃了我的酒再说。其实我也知道你不过是要回赵府去通知他们一声,这些小事让我的人去就行了,就和他们说你被我留住吃酒了。”当下唤了身边一人速上赵府,然后拉着于江山的手向内肃客。
于江山见朱慎甚是热心,也不好坚拒,便随了他去,他路过岳太白和‘破天荒’时,分别向两人看了一眼,岳太白带看含蓄而标准的笑点点头,‘破天荒’却是面无表情地紧跟在朱慎的身后。
来到一座花厅之中,双方落座,上过茶水,朱慎抚着自己的光头道:“于少侠,今天若不是你,小女可就遭遇不测了。”
于江山道:“那不过是我的运气好。”
朱慎哈哈笑道:“好,年轻人不骄不躁,大有可为。唉,今天因为府中来了客人一时分派不出更多的人手跟着格格,没想到偏偏在今儿个出事,这苏州城中,不知有多少人想借着格格来要胁于我,只可惜我事情太多,顾了一头,就顾不到另一头了。”
于江山道:“万事皆由人自招,我想如果王爷不想出头,不想当一方的霸主,只怕就不会有这许多敌人了。”
朱慎淡淡笑着,目光在于江山脸上游走,良久方道:”于少侠说的虽然也有些道理,但人生在世,不能轰轰烈烈地有番作为那还有什么趣味,正好象你辛辛苦苦种出了粮食,如果放在谷仓中霉掉烂掉了,那又有什么意思?只有将粮食送入自己或别人的口中,才能得到那一份辛劳之后的快美。于少侠有这一手好剑法,如果不用出来,只是埋首荒谷之中,就象贵谷中其他高手一样,那这一手超世脱俗的剑艺,又有什么用呢?
于江山含笑道:“王爷的观点与我们谷主的正相反,他老人家倒是觉得学习一门技艺只在于锻炼一个人的意志,证明一个人的能力,而不是为了显扬自己的能力,黄鹂不开口,难道能否认它有副好歌喉吗?乌鸦倒是整天乱叫,却也未必好听到哪里去。”
朱块脸色一沉道:“于少侠是在讲我吗?”
于江山忙道:“王爷多心了,在下怎么敢?在下年轻识浅,说话中若有不中听之处还望王爷见谅。”
朱慎听了,脸色一和,摆了摆手道:“算是我多心了,年轻人毕竟是年轻人嘛,其实老实告诉你,我在苏州城谪居数十年,眼见江南情势日渐纷乱,很想有番作为,目下又有倭寇屡犯沿海诸省,令百姓着实惊惧不宁,朝廷虽也派兵相抗,但官兵积弱多年,又岂是悍匪之敌,因而我想,如果能将江南武林统一起来,再与官兵相配合,要驱除倭寇只怕也不是难事,只是江南武林形同散沙已然多年,那江南霹雳堂目下是江南第一大门派,好手云集,却只把精力放在扩充地盘之上,于我的计划大为不利,所以,我在苏州城中筹备了三年,到今天连个小小的苏州城尚未统一得起来,更别说整个江南武林了。”
于江山道:“王爷也不必如此气馁,正好王爷所言,‘江南霹雳堂’乃江南第一大派,现在王爷只要再下番苦功,合并了‘江南霹雳堂’,其余门派之事只怕便易如反掌了,何况王爷手下的精兵强将也着实不少。”
朱慎向坐着的岳太白和站在一边的马迹、梅影看了看,满意地笑道:“是啊,他们几个都很能干。”他没回头看站在自己身后的‘破天荒’,因为他一直都能感觉到他的存在,他接着道:“只是我的身边虽有这许多高手,可是他们各司其职,一个萝卜一个坑,所以,以少侠的功夫,若能相帮于我,那‘江南霹雳堂’便没什么好怕的了。要统一江南武林只怕也是指日可待了。”
于江山忙道:“但对王府和雷家的恩怨在下想介入过深。”
朱慎摸了摸油光光的头皮道:“可是你却加入了赵家。”
于江山点点头道:“对,因为我了解他们。”
朱慎忙道:“是吗?可是你仅仅和他们相识不到半日。”
于江山舒心地笑道:“以后的日子难道不是很长吗?”
朱慎皱着眉盯着他望,半晌忽然‘哈哈’大笑道:“既是如此,本王也便不再强求---”他话未说完,忽然厅外匆匆上来一人行到朱慎身边俯首低声道:“王爷,小姐哭了。”
朱慎一惊,原本托在手中的茶碗也不禁抖得‘叮当’乱响,险些翻了,朱慎瞥了于江山一眼,不禁紧紧锁住双眉,放下茶碗,双手不停地搓动。
于江山忙问道:“王爷,出什么事了?”
朱慎神态惶惑地道:“小女自幼生得一病,不能轻易流泪,一流泪就极伤身,也不知是得的什么病,早年有个走方郎中给她开了个方子要好调养,只是不能流泪或可保住性命,七年前她有一次非常伤心大哭一场险险地没能救回来,后来我托人从恒山派处求来‘智定心经’让她好好修习,抑制七情六欲,这几年不见犯过,今天,唉,今天这是怎么的了?”说着,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来道:“于少侠,本王过后边看看情形,少陪片刻。”
于江山心下也甚是担心,忙起身送他出厅,这边厅上自有岳太白做主相陪,那‘破天荒’早紧紧跟着朱慎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朱慎回转,于江山左右无事,只与岳太白有一句没一句地神聊,好在岳太白对江湖之中的掌故知之甚广,听来倒也并不生厌。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却见外面走进三个年轻人,当先一人五短身材,生得甚为瘦小,但一双眼睛却是精光四射,第二个人中等身材,甚是壮健,浑身充满了精力,于江山尤其注意到他的一双大脚生得与他的身材几乎有些不相称,这人太阳穴微微隆起,一望而知内力不弱,第三个进来的人也是中等身材,生得白白净净,肌肤看上去象豆腐般白嫩,这人走进来始终垂着头一副很害羞、很胆怯的样子,一双手臂也在走动时前后不定地甩着好象街上艺人耍的吊线木偶。
这三人从脸上看都很年轻,二十岁还不到的样子,可是他们三人一走进来,厅上的一众跟随连着青梅竹马都立即向他们躬身行礼,就连一直谈笑自若的岳太白也不禁在椅中欠了欠身子算是致意。三人入内与于江山见过礼后便挨着岳太白依次坐下,于江山知道那三个年轻人当先的矮子叫‘闪电虎’,中间那壮汉叫‘三脚虎’,最后那个害羞的叫‘喵喵虎’,这三人便是十五月明王府的亲兵统领,他们不仅武艺不凡,手下一千零八十人组成的‘小虎队’更是武林中闻之令人咂舌的一股力量。于江山知道了他们是奉王爷之命前来相陪,明白今天这顿酒是逃不掉了,只得坐下安心等待,直到酒席开了上来。
十九 红眉的一记红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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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西斜,金色的余辉给人以惆怅心绪的时候,赵天、米口袋、狂风、暴雪相伴出府,劳累了一上午,用过午饭后他们好好地睡了一觉,此刻都觉精神焕发,尤其是米口袋,上午他出了不少力气,现在觉得力气又回复了。
一行人漫步游走,来到北四大街之上,但见大街中央一座好高的楼宇,楼前匾额上龙飞凤舞三个大字‘同庆楼’。赵天一边往里走,一边道;“或许马上又有一场硬仗。”
米口袋道:“已经查清楚了,同庆楼二楼的赌场是乌衣社在苏州城中的分舵,据说楼里很有几个好手呢。”
赵天斜了一眼那匾额,淡淡笑道:“我们是来赌钱的,只要不动手,我们要赢多少就赢多少。”
米口袋‘嘿嘿’笑着道:“就只怕他们没那么多现钱。”
狂风、暴雪二人却一言不发,紧跟在二人身后走入同庆楼中。这同庆楼虽然是一座楼,却分属三位老板,一楼是个酒铺,老板是个姓李的厨子,人很老实规矩,因为厨上很有几样绝活,生意着实不错。二楼白先生白白的赌场,而三楼,却是一家妓院,属于一个叫做‘夜来香’的神秘女人。
赵天他们来到二楼的赌场的时候,场中数桌已然赌得甚是红火。他们转了一遭,赵天终于在一桌押大小的赌台旁站了下来,因为他们的装束奇特,几个护场的也早就盯上他们了。
只见那开大小的台上,荷官握住骰盅不停地摇晃,放下之后,桌旁几个人便开始下注,米口袋向身旁一个闲家悄悄打听了方知,场中与庄家对赌的三人,一个是拨扬州的盐商叫何申,一个是本地的丝绸商叫李阿七,一个是淮南的药材商,三人在赌桌上都是出手豪阔,动辄数万银两押上,前前后后赌了已然将近半个时辰了,有的输、有的赢,局势起伏不定。
骰盅还没揭开的时候,便见楼上袅袅娜娜走下一位俏美的丫环,那丫环到了二楼,迳直向场中走来,众人均觉奇怪,那‘含香院’中的女人从来不到赌场中来拉客的,不知为何这丫环竟然走进了这里。只见那丫环来到赵天身前,抿着嘴甜甜一笑,伸手递上一张纸条,赵天不解,忙打开看时,只见上而写着“有要事相告”几个字,落款却只画了枝黑色的玫瑰花。赵天见那字是用眉笔所写,笔致纤柔,想是出自女子之手,一时不明,便问道:“是什么事?”
那丫环含笑道:“去了就知道了。”
米口袋上前悄声道:“大拇指,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我对你的定力不放心。”
赵天撇撇嘴笑道:“你还是站在这儿练定力吧,注意那个叫边令的淮南药材商。”说罢方回身对那丫环恭恭敬敬地道:“请姑娘在前面带路。”
那丫环含笑转身当先引路上楼,米口袋痴痴地看着他们好象在注意一个美丽的死亡。
赵天跟着那丫环在众人异样的目光注视下上了楼,但听得楼道两旁屋中燕语莺声,比之赌场更有一番不同。他们走到顶头一间屋子,那丫环在门上敲了一下,然后推开门,让赵天走入,又将门轻轻带上,赵天见屋中陈设华丽,波斯地毯,丝绒垂帘,宫灯高挂,明珠镶壁,当间一张古董架上陈设了不少珍玩,赵天四顾一遭并没看见有人,微觉奇怪,忽听得身后传来‘沙沙’衣服拖过地毯的磨擦声,忙回身,见面前端立了个女子,年纪约在三十上下,打扮得很是端庄典雅,她有一张并不算美丽的脸,却非常耐看,赵天试探着道:“夜来香?”
那女子一惊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人可是第一次见面。”
赵天抬起手指指指脑袋道:“我说话前总是要先用用脑子。”
夜来香盯着他望了望方释然一笑道:“你果然与众不同,难怪---”说到这儿他忽然顿了顿方接着道:“你对我们这儿印象如何?”
赵天道:“上楼后我的心都快碎了。”
夜来香咯咯笑道:“那么你不想在这里渡过一夜春宵吗?”
赵天撇撇嘴道:“楼下对我的吸引力更大。”
夜来香叹了口气笑道:“你们这些男人呐,没一个不爱赌的。”
赵天似乎心软了些,叹了口气道:“难道让我来就是要和我说说男人?”
夜来香瞥了他一眼,终于无奈地道:“你等一等,我拿件东西给你。”说着一转身向里走去,她绕过古董架,走到墙壁前一拉垂帘,垂帘后又现出一道门来,原来后面还有一间密室,夜来香走入后,垂帘又自合上。赵天知道她刚才就是从那里出来的,这一会儿进去,不知要拿什么出来。
赵天正等得心焦,忽听得那垂帘之后传出‘夜来香’的一声惊呼,极短促而惨厉、怪异,然后便一些声息也无,赵天在垂帘外不由得喊道:“喂,老板娘,老板娘,你究竟怎么了?”垂帘之后无人答应,赵天抬手拈了垂帘一角,起脚要往里进,忽然帘内袭来一股指风直奔赵天右胸,赵天一惊,胸口穴道已经被封住,他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一倒,正落在一人的怀里,但见一双秀目正盈盈地盯视着他,赵天认得那人正是雷小鸽。
雷小鸽再也没想到自己点了赵天一指,赵天居然这么不中用,站都不能站住竟然跌在自己怀里,想到此节,不由得脸上飞红,急忙将赵天向后一推,赵天‘扑嗵’一声仰摔在地上,赵天苦笑道:“天下难道就没有做好事的女人了吗?不是骗人就是摔人。”
雷小鸽一将他推出,已知不妥,忙纵身而出却也未能赶及将他扶住,她蹲在赵天身边忽听得赵天这样说不由得含笑带怒,却见‘夜来香’一掀帘子笑盈盈地走出来道:“赵公子,谁又骗你来了?”
赵天没好气地道:“还不是你。刚才叫一声惨兮兮好象坐在老鼠身上一样,我叫你两声又不答应,不是骗人是什么?”
‘夜来香’笑道:“我刚才的确是坐在老鼠身上了,叫了一声后,吓得魂都没了,其它的什么也听不见看不见了。”
赵天歪了歪嘴道:“原来是魂吓没了,我看你还是没了魂的时候正常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