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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了,你以为武功不比我差多少,故重诉往事。”
“主要是分清敌我,免再同室操戈,武功高下,对敌时自能比较得出。”
笑煞神裘腾向前一上步,拱手说:“可否除面罩?”
“不必除面罩,我是搜魂灵猿侯致远!”
旋风太保余再添可忍不住了,厉声说:“雁荡山以飞云梭伤我义父的是你?”
“孩子,别留着不发,你一共得着几支云梭?”
“两支!”
“我猜另一支飞云梭系在盘龙峰那位不事武术,无拳无勇的观主身上抢下来的,是否?”
“你算不打自招!”
“孩子!这是什么?”
金再添见他手中擎着一只白玉瓶子,内储十余粒红红丸药,但瓶底下垫着一叠纸,很厚,他不知是什么?
他不懂这人猿交配的怪物用意何在,厉声说:“这个与我无关,我只查问对义父及观主暗中下辣手的动机何在?”
“孩子,这是你父八手飞魔裘化所炼十二粒斩关神丹,安能说与你无关?”
旋风太保余再添一按剑把,紫薇剑红光惊溢,骂:“畜生故……”
笑然神裘腾已然看出其中必多曲折,喝道:“长者面前,再添不得无礼,还不给我退下!”
他对侯致远再拱手:
“老朋友!维护劣侄之情,我裘腾敬领盛意,一事不明,尚祈见教,黄山送还破烂雾闪神功画册之人……”
“正是我!”
“由何处得来,并请告以前因后果,以免疑忌。”
“说来话长,雁荡八雄围攻淮阳一鹤余处,余再添林中突发弹指银丸,旨在解其义父之厄。
“我却因顾忌再添安危,分身旁顾之下,林中突现与我装束类似的蒙面人,以无比掌力,隔林震毙余处,那支飞云梭想必是他所发。”
“何以见得?”
“别急,我话未说完啦!沿途我有顾忌,不便明着维护再添……”
“什么顾忌?”
“这蒙面人功力已入化境,我非敌手,致黄山盘龙峰松观藏经楼又被他走了先着,观主惨死梭下。”
“他何不对付你?又何以不对再添下手,暗算那无拳无勇的观主又何意?”
笑煞神裘腾一点也不放松,追根结底。
搜魂灵猿侯致远慨然地说:
“他何尝不想对付我,只是我步步留心,永不照面,掌力不足,轻功却不在他之下,故而苟且至今。
“他对余再添放松,实出阴谋,他处处用我暗器。主要的是,要天下武林知道我侯致远为恶多端,更重要的,留着余再添对付我及龙虎风云旗下八雄,而他,却立身暗处,坐山观虎斗。”
“他与你有仇?”
“无仇!”
“有怨?”
“无怨!”
“那么何以要为难你侯大侠?”
“那是我知他秘密!”
“什么秘密?”
“暗算武林至尊!”
“他是谁?”
“双环飞针鬼见愁廖钦!”
“有何为证?”
“侯致远亲目所睹,平镜道长作证!”
笑煞神裘腾仍然没问平镜道长,进一步说:“如今一事尚待证实,你说他处处移祸于你,伪造飞云梭,何以分别?”
侯致远陡地取下面罩,他已瞎了一目,左眼道剩下深陷的眼窝,独目泛光,冷热地说:“裘腾,你看到我左目?”
“看到,与此有关?”
侯致远深手革囊取出一个油包,连同那瓶十二粒斩关神丹递之过来沉声说道:“请打开?”
袭腾解开一着,原来是一支已干了的眼球,眼球上也插着一支飞云梭,不解的说:“请明告一切。”
“这是为那装来似我的蒙面人所算,很明显的,他用惯了这梭,对付我时没加思考,仍始用此,我为着取信于人,不曾抛弃,请与两支梭相较,是否相同?”
旋风太保余再添由身上取出一支,互相比较之下果然相同。
侯致远不待姿裘腾答话,由身上取出自己经常惯用的飞云梭,递了过来道:“请再详细比较一下,这一支与另两支是否一样?”
详细观查之下,另两支梭尖略粗,不着意是话,根本分辨不出。
侯致远黯然地说:“我总不致自残一目以……”
笑煞神裘腾忙拱手:“为明事实真相,不得不作究经过,还请侯大侠见谅。”
他把斩关神丹及厚厚的一叠纸交于余再添,转对平镜道长一拱手说:“请简单说明鬼见愁廖钦暗算武林至尊经过。”
平镜道长激动的说:
“事发裘掌门附瀑之后,武林至尊说已得飞瀑后仙府秘图,要入内一查,当时将他义女武云卿姑娘托付与我,群雄星散后。
“我因念及至尊多年故交,返去一探,想不致见怪,不意途中见有人隐蔽身形,详察之下,竟是搜魂灵猿侯致远。
“而在侯致远友前约数丈处,暗藏着双环飞针鬼见愁廖钦。我正思索着如何报警,适于此时……”
“平镜道长,以你视力所及,曾否见到武林至尊?”
“林木茂密,见不着,否则我早发警汛了,在当时,我仅见鬼见愁一扬手,接着惨厉的闷哼……”
“以你能为,虽不能立为至尊复仇,但与侯大侠同在,似不宜抖手一走!”
“但在廖钦得手之下。飞瀑左近突现十余条人影,人家是早有预谋,我与侯致远势孤力弱,实非其敌。”
“平镜道长,你一直隐匿至今?至尊义女安在?”
“若非这位铁铃帮主迫我出山,恐怕我现在仍留积石山里,至于云卿姑娘,得悉至尊死迅后即走失,至今下落不明。”
笑煞神裘腾转对候致远说:“那蒙面人既然是廖钦,现在做什么,与五绝帮主有无关连?”
“你问的正在骨节眼上,据我所知,廖钦很少出苍龙岭,但那五绝帮主龚氏废园所发招数,显然的,系同一道路,我怀疑是二而一,但这仅是臆断……”
铁铃帮主冷然一笑:“二而一,我不太相信。”
“是说孤云山麓类似我的蒙面人武功并不见得怎么。”
“是的。”
“那我要问你,你三探孤云山,曾否脱出这蒙面人视线?是否处处在人家监视下?欲擒放纵,用以骄敌,不是么?”
一指还魂常正杰不由睑一红,没答上话。
按魂灵猿侯致远继续说:
“我与平镇道长人落魄崖,行踪已露,为求真相得白,虽死何憾,但是,诸位也在人家监视下,再想离开落魄崖可就难比登天!”
铁铃帮主常正杰诧异的说:“莫非对方系故布圈套,另有煞着。”
“也可以这么说,天色已经快亮,另外一批人也就快到了,下分个真存假亡,势难罢手!”
常正杰一跺脚说,“我一时大意,虑不及此,援手未到,可怎么好!”
平镜,玄真二位道长,裘腾,侯致远,及铁铃帮主在议论者行止,旋风太保余再添却独个地留下落魄崖。
他没见对方有何布置,也不信谁会留下这班高手,却不料行经树丛旁,陡闻弹指之声,余再添低声问:“谁?”
“添弟,我是怡仙!快过来!”
余再添一滑步进得树丛,低声说:“怡仙姊,前约之事如何?”
“我现已调返孤云山,瀑前曾去过几次,但察不出入洞办法,窃听义母说:我义父得着一张图,仅入了外洞,另一张在什么平道人身上,这些都不谈了,最重要的,你们难得生离落魄崖。
“五绝帮五旗令主已到,青锋会及其手下一流高手倾巢出洞,你再向外走十丈远,必有人阻挠,添弟,你倘有不测,我活不下去。
“在落魄崖右侧,接近飞瀑的突出悬岩之下,系着三匹露骨龙驹,别看他们瘦。那是金狮令主由漠北带来的,不仅日行千里,且有翻山渡水之能,看风色行事,可用以脱身,我不会离开……”
“怡仙妹!你绝不能留在这儿,中原七派控手,足与相抗,何况还有两位前辈高人要来,你留下来我心神纷乱,反而不好。
“何况会后我要去孤云山,一切还得你协助呢。另一张图,平镜道长已来此,我会讨到手的,快走吧!免得被人识破行藏。”
史怡仙不胜依恋的隐入暗处,悄然离去。
余再添正待旋身,晨光微曦里扑上来十余条人影,悟因长老率领上得落魄崖,余再添把金再旺拉过旁边,问:“大哥,你们怎么也提前赶来?”
“昨晚转过乌鸦嘴,接获五绝帮柬邀,于今晨黎明前一决胜负,势虽善了,早点儿解决未为不可。”
余再添低声说:
“左测飞瀑旁有三匹露骨龙驹,如果形势不佳,大哥你可趁机脱走,这是十二粒斩关神丹,随之可增功力,大哥你留着备用吧!”
圣手书生余再旺断然地说:“我明白了,二弟!你应趁机脱身,以为来日复仇之计,我不能也不应走……”
“大哥,你管机过人,走与否,见机而为把!主要的是,不能让崆峒一派就此绝传,这神丹,你一定得留此处如何处理看……”
余再旺心里一转,毅然地接过神丹,他已下了决心,必要时,替下二弟。
一团火球,起自东方,升沉不定,只照得飞瀑幻影,必迷五色。
一声怪啸,起自长空,其音也厉,摄人心神。
刷刷的一阵布帛摆动声,落魄崖西,南、北插了五面红旗,仅留着东面,而东面正是万丈悬崖,鸟兽绝迹,下视惊心而股栗!
西面一支红旗,上绣展翅巨鹏,旗下,立着天鹏令主蛇谷主人独目鬼婆查三姑,支眼泛光,神态狞恶,死盯着旋风太保余再添。
旗前丈远,立着披发僧人,正是那昔日龙虎旗下客,九寒绝命百说头陀,这就不能不令人惊诧,什么时候入了五绝帮?
天鹏红旗下顺序排列着金狮,白虎,青龙,黑蛟四面红旗,每支红旗下,肃立着掌旗令主。
旗前丈远,各有一个前卫,卓立无言,不过表露出一睑得色。
华山派已投靠了五绝帮,没人到场。
背对落魄崖石凳上,分坐着六派掌门及昔日两位龙虎风云旗下客,身后分立着门人弟子,全都注枕着对方,无人轻动。
天鹏旗前九寒绝命手百脱头陀傲然的对大家微一举手:“本人天鹏令主手下护旗香主的便是,昔日也曾参与龙虎风云旗下,在座的与洒家都有素识,今朝一会,希望能化干戈为玉帛,否则,即将血染悬崖!”
圣手书生余再旺向前一迈步:
“百脱!凭你一个香主,尤如军旅中一名护旗小卒,似乎没你发言的份,再说,化干戈为玉帛也好,血染悬崖也好,这大的事,你能做得了主吗?空言……”
百脱怒叱:“余再旺!你一个后生晚辈,在洒家面前……”
“头陀!是你自取其辱,怪得谁来!”
笑煞神裘腾垂着眼皮,不闻不问,放任门下折辱这无耻头陀。
梅林逸叟柳飞白东海二叟谈笑正欢,根本就是充耳不闻。
常正杰与侯致远一个戴上披风,一个罩着面罩,正在与平镜道长谈论着什么事情,就形成僵局。
百脱头陀被余再旺骂得面色发红,激怒得就要动手,耳闻红旗刷的一声响,头陀退了下去。
百毒鬼婆查三姑开了腔:
“中原武林同道听着,本今主代表五绝帮主发话,落魄崖之会,主要的是观摩所学,在未交手前,有几句话要交待清楚,第一,凡愿归附五绝帮的……”
旋风太保余再添已然不耐,朗声说:
“瞎婆子!别应声恫吓,凡来落魄崖的,就没准打算整着退出去,你就干脆点划出道儿,比空口白话简单得多。”
“小鬼!你能代表中原各派?”
“能!恐怕你瞎婆子受人利用,所言不见得当得了家!”
百毒克婆扫视了对方一眼,见没人理会,这个气可就大啦!厉声说:“中原武林既任令两个小鬼出面,代诺一切,本令主划出道儿,别说不算。”
圣手书生金再旺冷然地说:“鬼婆子别烦啦!势不两立,划与不划全一样!”
百毒鬼婆生了恶念,恨声说:
“尔辈自趋死路,怪不得我老婆子,如今只好兵戎相见,但有一点,双方相会,以单人应战为原则。
“既入场,不分生死不得离场!更不准有人交替援手,否则就算输,听令对方宰割,你两个敢代诺?”
这种不分生死不离场,更不准应接,未免太过毒辣,圣手书生金再旺回顾,见各派掌门安详同前。
他知道这班武林前辈不屑发言,更无阻挡之意,微然一笑:
“鬼婆子,中原各派掌门不屑与尔等邪魔歪道答话,已授意我兄弟两个担当一切,就这么办,你派人上场吧!”
百脱头陀再度入场,向瞎婆子一拱手说:
“令主拿五绝帮第一面大旗,第一场当由天鹏旗下出手,弟主愿应战!为辽东双煞兄弟复仇!”
鬼婆独目泛光,仅说了声:“愿尔好自为之,为天鹏旗争光。”
她退了下去,百脱目注余再添,正得发话,人影闪动,武当玄清道长补了过来,厉声叱:“百脱!为五绝帮传书武当可是你?”
“闯解剑池,没把你们那种陋规放在眼中,不服就动手,何必多言!”
玄清道长盛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