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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被叫做“十八”之人,应了一声奔向场内。
麦田狂笑道:“不用看了,这个和尚叫什么大勇……”
东方求胜脑中“嗡”的一声,心想:大勇的武功仅次于掌门大方,虽说比不上麦田,总也能全身而退,何以遭他敌手?麦田莫不是信口开河?
只听麦田道:“东方老儿,你不信?”
这时那叫十八的,赶过来向东方求胜道:“果然是大勇大师,却不是被赤焰掌力击中,好似中了某种极厉害的巨毒。”
东方求胜登时明了,反而更恼麦田之阴险,道:“麦田你靠毒取胜,胜之不武。我就想,以大勇的金刚掌力之雄浑,你血怪再练十年也比不上,原来你暗中用毒,真是厚颜无耻,哼!你快滚吧,同你这样无耻不要脸之人交手,嘿嘿,连我脸面上都无光彩,江湖中人会嘲笑我东方求胜太没眼光,连这样低滥的对手都接,少不了被人嗤之以鼻,当作茶余饭后的笑谈。”
事实上东方求胜同麦田交过几次手,知道他不仅轻功已至化境,己难追上,赤焰掌功夫也不在自己之下,更不用说他那见血封喉的附骨钉了。当然,东方求胜也已经不是当年的东方求胜了,自从练成了旷世绝技“左右互击术”后不再怵麦田半分,同时他也知道,麦田练功时急于求成,落下一个毛病,这个毛病不定时发作,一旦发作起来,不仅头脑迟钝,更重要的是功力同时大打折扣,在他没有十成把握胜出时,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果然,麦田被他这么一番挖苦,激将,脑中一阵发热,气得哇哇大叫,手舞足蹈,不断喊着:“东方求胜,司马青衫,玄苦,来啊,你们一块来吧,老麦不惧你们……”
那叫十八的见麦田好似疯了般,明明只有自己二人,他却硬扯出司马青衫,玄苦二人出来,心中好生奇怪。东方求胜低声道:“十八,你绕到那边那棵破皮了的松树旁,断他退路,不要让他找机会跑了。”
十八看了看十丈开外的那棵松树,霎那间仿若回到了青年时期,心中一阵凄凉涌来,也不知裸露的树干上还有没有“木道人谨刻”五字?风云变幻,人事沧桑,不觉间十五年过去了。他走到那棵松树旁时,东方求胜同麦田已经战在了一起。
这场突出其来的大火足足烧了大半个晚上,虽然经过群雄全力扑救,但最终火势失控,大半的粮食化为灰烬。
夜色已深,弯月如钩斜挂在天空中。
容成殿聚客厅内灯火依然,群雄们心事沉重地坐着不语,没有离开的念头,均想:明日即是会期,今晚经此一事,难保还有无其它事情发生,反正距天明只有三五时辰,就在此陪坐到天明,一旦有个什么事情,也好随时呼应,免得被动,手忙脚乱。
祝雄风在轩辕宫外一棵松树上一坐两三个小时,料知不会再有什么事发生,也动了离去念头,转脸见楚楚眼圈儿红红,早就哈欠打个不停,心中过意不去,说道:“楚楚,我们到前面找找,看看有无山洞,大哥帮你守着,你稍睡片刻。”楚楚答应一声,从树上跳了下来。
当下二人向一边奔去。奔了片刻,来到了一片平坦的谷地时,依稀的月光下,只见二人斗得正酣。楚楚无意间看到了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大勇,吓了一跳,颤声道:“大哥哥,那,那儿有个人。”
祝雄风早已发现了坐在地上之人,正自奇怪,观察片刻,见那人不动一下,更加奇怪,走到近前一看,原来是大勇,心想:这么晚了,大师还到这儿练功,当真难能可贵,此念一出,寻思着不对劲,再定神细看,这才发现大勇已经圆寂。
楚楚惊道:“啊!是白天领我们出路的那个老和尚前辈,呜呜,他怎么死了,呜呜。”
祝雄风认出了酣斗的二人是谁,也即知道大勇因何圆寂,咬牙切齿道:“血怪,血怪……”拔出短剑向酣斗的二人跃去。
东方求胜的“左右互击术”大显神威,左右双手同时施展着两种截然不同的招数逼得麦田手忙脚乱,顾此失彼,穷于应付。麦田功力已发挥极至的一双掌心红的发紫,十指冷红,并有丝丝热气冒出来,委实骇人。东方求胜知道麦田一对手掌上大有玄机,一旦挨上,难脱厄运,是以尽管有几次机会可重创于他,但忌惮他身上无处不至的巨蝎之毒,总难遂愿。
麦田适才被东方求胜一番嘲讽,气得旧病复发,功力大打折扣,但乱性之下,出掌反而更加不遗余力,更加难以克制。这是东方求胜所料想不到的,幸亏他的“左右互击术”变化莫测,出人意料,攻守自若,又相生相克,远胜二人合力之功,总能适时化险为夷。但是他也越发讶然,不知麦田何以在乱性之下,尚能发出这般不可思议的招式来?自己同他交手数次,这次无疑是最难缠的一次,按理说,在此之前,他同大勇搏斗过一次,功力也该有些损耗,但恰恰相反,麦田歹毒的掌风非但未有一丝的削弱,相反正是越来越强。
东方求胜不明白这一点,稍有分心,麦田“嘿”的一声,双掌穿插着劈来。这一掌正是赤焰掌中最厉害的三招之一“烈焰袭空”,其后的两招便在此基础之上不断演奏化繁生而成。东方求胜如何不知?脸色大变,麦田已在这稍纵即逝的霎那间,右掌凌空劈了下来。
在这电光火石的当儿,祝雄风的拔剑相助无疑解了围,他心下感激,缓了一口气,待要上前再搏,祝雄风道:“东方前辈你先稍做休息,此贼交由晚辈料理就是。”
东方求胜上下打量一番祝雄风,不敢想象他能一个人力斗血怪麦田,但转眼之间,场上二人已斗了十数招,东方求胜大出意外,暗自惊讶:从哪里突然出来这么一个高手,自己怎么未有听闻呢?如此剑法,身法,当列当今第一流高手行列。又看片刻,忽生疑惑:奇怪,他怎会“左右互击术”?这套功夫练时须打破固有的思维习性,仅此一点,就极少有人能做到,蓬莱派中除己之外,尚无第二人能练至三成以上,可眼前之人不仅运用自如,显然不在自己之下,他心中纳闷不解,猛然一拍脑门想起海岛之事,顿有所悟:难道他曾流落海岛中,无意间学会了我留存山洞内的秘诀?对,是这样!唉!后生可畏,天意如此啊!再见场内情况已经大不相同。
只见祝雄风右剑左掌,显得游刃有余,神志甚是悠闲从容,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反观麦田直如困兽一般。麦田这次下山以来,除了败给红灯教主一次外,几乎未惧怕过任何人,可以说中原大地,任他横行,想不到黄山之行,能碰上这等平生罕见的劲敌,而且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何况当着东方求生的面,他怎能咽下这口气?可是任他拼尽所有的本事,也丝毫伤不得对方半根寒毛,这真是少有的奇闻。他心中不自禁惴惴难安起来,喉头里咕咕叫着,想着破敌之策,最后想到了杀手锏——屡试屡爽的附骨钉,虽心中狂喜,却不露声色,在左肘回落时,已将五只附骨针抓在了手中,这一下有恃无恐,蓦地双臂伸张,大有决出生死的念头。
祝雄风自打在百花岛上学了更高层次的“风影十三变”变化后,其中的所有变化已了然于心,又加入自己的独到见地,历经磨练,如今已经提开到了另一个新的境地中,虽面对以轻功著称的血怪,也显得绰绰有余,信心十足。他见麦田形同困兽,纵有疯狂也浑不当回事,正好以逸待劳,乐得轻松。
麦田不遗余力攻出五六招后,瞧准时机,左掌倏张,五枚附骨钉打向祝雄风胸前诸穴,同时倒身后纵,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脚底抹油,就想溜走,但突然间,他感到颈项上凉飕飕的,情知不妙,向旁一闪,“刷”的一声,半个左肩膀被削落地上,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祝雄风不仅削落了五枚附骨钉,而且不可思议地刺向自己脖颈,虽说躲过一劫,却骇得魂飞魄散,惊魂略定,看到东方求胜抄来后路,随即想到,今日处境凶险之极,一阵悲怆涌来,狂喝一声落荒而去。
那十八虽睹物思想以前之事,却也未放松警惕,待见到麦田奔来,挺剑迎上,一连攻出五招剑法。
麦田拍出一掌,逼退十八,顿时掠入林中,一口气也不知奔出了多远,到了何方,终于累了,靠在树上喘了口气,心想:总算甩下了刹星……
忽听前面一棵树下有人道:“血怪,你还想走吗?”血怪如今是风声鹤唳,已同惊弓之鸟相仿,听得说话声,抬头一看,面前站着之人不正是重伤自己的年青人吗?想不到自己一番狂奔依然难以逃脱,心头万念俱灰,知道末日来临了,发了半刻呆,厉声道:“小杂种,麦爷爷跟你拼了!”说时直似一头凶相大发的狼般扑向祝雄风。
祝雄风动也未动,腕上一抬,“刷”的一声,在麦田胸上刺了一剑,说道:“这一剑先为因你而死的玄苦大师报仇。”待要拔剑再刺,不料麦田突地身体上顶,长剑登时透心而过。祝雄风想不到麦田性烈如此,呆了半响,摇头叹道:“既已伏法,人死万事休,就留你全尸。”说时,长剑挑起,“呜”的一声,麦田的尸体坠向一侧的山崖,尸体下落时与突兀的石块相撞,“呼”的一声,许久才听到尸体坠地声。
这时东方求胜十八相继赶来,刚好看到祝雄风把麦田尸体挑落崖下一幕,看到巨凶伏法,二人心中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快意。
东方求胜问及祝雄风因何会用“左右互击术”,祝雄风就将遭遇一一说了,未了笑道:“木先生,别来无恙!”原来这十八正是那日百花岛上杀死东瀛飞浪派三名高手的木十八。祝雄风一看认得,也即打了个招呼。东方求胜也笑道:“他是木十八?噢!对了,哈哈……”
祝雄风一怔:“难道不是?”东方求胜笑而不答,木十八道:“少侠明日就可知我确切身份。”祝雄风道:“明日?为何要到明日?明日可是黄山大会啊。”木十八道:“少侠明日赴会,必会知晓。”祝雄风见木十八有心相瞒也不强求,左右看了看,不见楚楚,心中一阵慌乱,问道:“东方大侠,木先生,在下的朋友没有一同过来吗?”
东方求胜一怔:“你的朋友,没有看到啊!”
祝雄风担心楚楚安危,说道:“晚辈先行告辞了!”说时,向原处奔回,奔到谷地一看,大勇尸体尚在,却不见了大活人楚楚,霎那间心中茫然,会同随后赶到的东方求胜木十八,三人在林中找了片刻,一无所获。祝雄风心中惴惴:楚楚定然遇到了不测,越想越是难安,便与东方求胜木十八告了声别,独自离去。
茫然走了片刻,忽听得一侧树上有人浅笑一声,他走过去一看,见树枝上挂着一张纸片,上面写着一行潦草的字:“臭小子,丫头在我手中,一个时辰内在容成殿西面的假山石里等我,逾时不至,丫头没命。”下面没有署名,祝雄风想了半天,也不知什么人掳走了楚楚,想到方才的浅笑声显是个女人,既然楚楚落入女人手中,应该不会出什么闪失,心下一宽,向容成殿奔去。
此时整个容成殿内鸦雀无声,祝雄风趴在墙头上观察了好大一会儿,确知暗处无人,这才跃入院内,打量一下,西南方向果真有一片山石。他走到山石旁,看到山石间留有一洞,石上还修了一个凉亭。其时夜静人深,这里又相对偏僻,靠在洞里不用担心半夜三更地会有人前来,只是担心楚楚安然,实在想不通暗中之人以楚楚要挟自己来此有何目的?想了片刻,就听有轻微脚步声向山石这边走来,祝雄风心想:终于来了,来人说话声渐近,他听得真切是两人。
只听一个人道:“南兄,你我交情如此,为何还要相瞒?”另外一个人道:“贤弟所言令人费解,恕兄愚鲁,实不知所指何事……这上面有个亭子,到上面坐下再谈吧!”然后是拾级而上的声音。
祝雄风想不到来的二人会是南惊云,董妙,他们夜深不寐有何事要谈?他们做梦都不会想到亭下会有人在。
只听董妙道:“南兄既然装糊涂,小弟那就开城布公了!”
南惊云道:“如此甚好!”
董妙道:“南兄可否还记得去年龙须针之事?”
南惊云道:“那次全赖贤弟鼎力相助,否则哪有愚兄今日,愚兄每次想起,犹感此恩德今生难报。”
董妙道:“既是如此,小弟有一事不明,请南兄勿要隐瞒。”
南惊云道:“但说无防。”
董妙道:“南兄,那日你所中的龙须针究竟出自何人之手?”
祝雄风心想:对,此事颇为生疑,南惊云隐藏不露,难说那事是否有预谋,无意间转脸,却发现自己面前两丈外的山石处竟然贴伏一人。其时雾气弥漫,看不清那人貌相,祝雄风身在石洞里是暗处,不用担心被那人发现,但心中却疑惑难解。
只听南惊云叹道:“愚兄被妙笔生花宫碧中所伤,这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董妙道:“小弟今日算是领教了南兄的说慌之术,真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