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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不舍得也要舍。”袁奇风站在病房的窗户边说。
“你真是的,明明和叶小清各自喜欢对方,为什么要隐藏起来?”李英杰忍不住说教。
“我……”
“你欠雷家嘛!我知道!”李英杰打断袁奇风,因为她觉得这完全是两码事。
“算了,这事不说了,小清忘了,对她也是好事。”袁奇风故意转移话题。
李英杰没有为难,坐直了身子后,她就问:“那你去查过叶小清的背景了吗?真的像张天师说的那样?小清不是人?”
“不是人,不是鬼,不是妖,不是仙。”袁奇风重复张天师的话,“那还能是什么?”
“叶小清那样的情况,肯定不是人,可也不是邪灵,否则不能在人群中待那么久。”李英杰分析道,“我看真的有必要去查一下叶小清的过往,张天师被消灭前说的话,我看未必是假的。你还记得吗?天边射来的几十根青光,那些东西钻进叶小清身体里,她就活过来了。”
袁奇风对这事也记得很牢,他说:“我旁敲侧击地问过叶小清,她好像不大记得以前的事,毕竟那时她还小。记得最清楚的,应该起于她待过的孤儿院。”
“还有叶小明!我总觉得叶小清的哥哥也不是人。”李英杰皱眉道,谁能想到叶小清这么一个普通的女人会有如此复杂的背景。
李英杰刚说完,雷鸣就和叶小清回来了,袁奇风也马上把话打住,不敢继续刚才的话题。叶小清什么也不记得了,死过一次后,似乎记忆只回到雷母切菜的那一段。每次见到袁奇风,叶小清依旧像往常那样,战战兢兢,生怕做错事惹对方生气。袁奇风假装表面平静,内心却很不是滋味,只得逼自己努力去忘记。
从晋陕峡谷回来后,袁奇风巧妙地编了个半真半假的谎,把那几天发生的事都告诉叶小清。叶小清不由得感叹,谁能想到那里会发生惨事。几天内,韩紫月失去了一个好朋友——小鬼小萝卜;娜娜失去了一个儿子——腹里的胎儿,雷父失去了一个心上人——雷母;而袁奇风失去了一个敌人——张天师。
“你再去帮我们三个人买瓶水来吧。”袁奇风看叶小清又分神了,于是把她打发走。
叶小清哦了一声,不辞辛劳地走出病房,走下楼去买水。雷鸣看了很是心疼,忙骂袁奇风不懂心疼女人,该不会真的不喜欢女人吧。李英杰不习惯这种玩笑,故意咳嗽一声,提醒他们继续商量要紧事。这段时间,李英杰和雷鸣要回去上班,时间紧得很,没有时间再休息了。所以,这段时间内只能由袁奇风一个人去查叶小清的事,他们只能在查线索时提供一些必要的帮助。
“你有头绪了吗?”雷鸣关心地问。
袁奇风摇头说:“还没有,不过我想从张天师的背景下手。叶小清那边几乎查不到什么,可现在我们已经知道张天师的目的,这样找他的背景会更容易。他不是说,所有道派都隐藏了一个秘密吗?那些道派香头都懦弱不堪,他才将他们都杀了。”
“你真的信他?”雷鸣觉得这事很荒唐。
“我相信。”袁奇风坚定地回答,他其实也佩服张天师的法力高强,只不过张天师沦为邪道,正派里的玄异奇术在鬼的手上自然不能发挥太强的效力。张天师既然那么强,他肯定就不会跟叶小清这种普通女人过不去,除非真如张天师所说,叶小清不简单。
可是,叶小清身后有什么邪物,这和她能长出人皮有什么关系?
雷鸣注意到袁奇风对叶小清的态度又变得很冷淡,于是好奇地问:“你是不是嫌小清有问题,所以很厌恶她?这可不能怪她,她也不想这样!除了峡谷里的事,她一直很正常!”
“我没有厌恶她!”袁奇风否认,的确,他不厌恶她,他还很喜欢她。
“那你别把小清当下人,好歹下人还有假期,你什么时候给小清放过假。”雷鸣打抱不平,“茶楼里的女客人都欺负她,也没看见你帮过她。”
这时候,叶小清气喘吁吁地买了三瓶水回来,袁奇风被雷鸣说了一通,于是微微一笑地说了声“谢谢”。这话让叶小清呆住了,还以为耳朵听错了,毕竟袁奇风很少对她那么温柔。可叶小清越是这样,袁奇风越是心痛,他还得把这份伤痛藏起来,不能再挖出来。
“对了!我刚才去买水,听其他护士说,一年前新来的医生不见了。”叶小清在旁小声地说。
“谁不见了?报案没?”雷鸣随口问。
“张民。”叶小清一说,雷鸣差点把刚喝下去的水喷出来。
“张民?就是你的那个邻居?住在小洋楼里的?”雷鸣说完看了看袁奇风,又看了看李英杰。
“是啊,我也好多天没见过他了,该不会被人骗去做传销了吧。”叶小清胡乱猜测。
袁奇风皱着眉头一想,张民也不简单,他曾在Mary的记忆里见过张民。Mary的时代在数百年前,张民如果是人,不可能活到现在。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有这么多不同寻常的人,难道他们不是鬼就是怪?张民曾多次出现在袁奇风身边,因此直觉告诉他,张民肯定也和叶小清有关,这条线索也要查下去。
看着什么也不懂的叶小清,袁奇风下定决心,一定要在她再出事前,把她身上的谜团搞清楚!
这四个人又聊了一会儿才散去,雷鸣回到家里后,黯然神伤地坐在书桌上,并从抽屉里取出一个被打开过的信封。那是雷母生前让韩紫月转交给雷鸣的信,同时嘱咐他回到天津才能打开,而雷鸣也照做了。这封信,雷鸣看了几百遍,已经倒背如流了,可他还是忍不住每天看几遍。这件事,雷鸣也没对任何人提起,他也不敢提起,因为信里提到的事太古怪了。
只见,雷鸣又把长长的信取出,展开后赫然看到开头第一句醒目的话:“孩子,不,也许我不该叫你孩子。我以前没勇气告诉你,你不是你爸爸的儿子,其实你是你爸爸的爷爷,你慢慢把信看完,我会把经过告诉你……”
卷七 路神篇
第一章 许愿
清明节就要到了,雨丝随着微冷的风拨动着,不大不小,叫人拿不准主意要不要打伞或者穿雨衣。袁奇风站在浙江舟山市海边的一座旧楼里,望着外面的碧海波涛,还有赶着回来扫墓的渔船。这些人都急着从东海而回,袁奇风却偏要在清明节的晚上出海,前往一座小小的孤岛。
冷风吹进楼里,玻璃窗户咿呀咿呀地响着,雷鸣和李英杰坐在里面,一句话也不说,埋头整理一些需要用的东西。袁奇风没有去帮忙,那些东西准备再多也没用,这一次他们要面对的事情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外面的海浪就像袁奇风的思绪,一点点地推动着,他不禁地想起了叶小清。
“我是什么时候开始爱上叶小清的?这问题我想了很久很久。我清楚地记得,第一次在雷鸣家里见到叶小清,我非常讨厌她,也拒绝帮助她。可我后来一再地帮她,连我都觉得奇怪,我这是怎么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很爱她,但是今晚——我却要亲手杀了她。”
下午的海风越来越大,袁奇风眨了眨眼睛,思绪又回到了四个月前。那段时间,李英杰已经伤好出院,雷鸣也被派去外地学习了。关于张天师说的事,袁奇风嘴上说要马上查清楚,可拖了近一个月也没着手。看着叶小清天天在茶楼里工作,袁奇风很怕有一天看不到她,她明明就是个人,可为什么……袁奇风不愿意继续想下去,也不想继续查下去,只要没有邪物再出来捣乱,叶小清就是一个普通人。
然而,事情远没有结束,一月中旬的一天,天津郊外发生了一件怪事,叶小清再一次牵连其中。
2006年一过,小雨茶楼附近就出现一个工地,从早到晚吵闹个不停。茶楼的清净一扫而空,袁奇风索性把茶楼关了,一个人闷在茶楼里住了一个礼拜。叶小清回到天津后,找陈佬肥续租了小洋楼,那里可以说是市区里租金最便宜的房子了,所以她还是住在老地方。一连一个礼拜,袁奇风都没找过叶小清,叶小清也不好意思去打搅,但每天都到茶楼附近打转,看看袁奇风有没有出来。茶楼外的工地吵得天翻地覆,袁奇风却能安心地在里面过日子,这让叶小清很不能理解,还怕袁奇风是不是饿死在里面了。
周日,叶小清早早起来,又想去茶楼那边闲逛,可一出门就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走上小洋楼。这幢小洋楼因为死过很多人,所以楼里的住户陆续地搬走了,只有叶小清和张民敢继续住下去。不过,在市医院工作的张民失踪了,楼里就剩下叶小清一个人住了。因此,叶小清很是好奇,那女人不会又是雷鸣或者袁奇风的爱慕者,要来找她的麻烦了吧?
“你好,请问一下,张民在不在?”女人不等叶小清走过去,她就自己走过来问。
“张民?”叶小清不由得松了口气,看来不是来找她麻烦的。
女人一脸怒气地说:“那家伙是不是躲起来了?我不信他能躲一辈子!”
“大姐,怎么了?张民欠你钱吗?”叶小清糊涂了,心说难怪张民不见了,原来是避风头去了。
女人憋了一肚子的气,好不容易逮住个人,她便站在楼道上大吐苦水。女人叫卢桂花,家住市郊,有一个五岁的儿子和一个年过花甲的母亲。卢桂花的老公五年前车祸死了,卢桂花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渐渐地有些力不从心,没办法既照顾老的,又照顾小的。去年,卢桂花咬咬牙,交了许多钱给养老院,把母亲送进去了。都说养老院会虐待老人,或者老人很孤单,可卢桂花就在那个养老院里上班,所以她才放心那么做。
养老院也在市郊,离卢桂花住的地方隔了五条街,这样卢桂花可以让同事们照顾她母亲,又可以腾出时间接送儿子去幼儿园。可卢母住了一个月,老跟人家说养老院有鬼,闹得人心惶惶。养老院一开始并不在意,随着老人们恐惧加重,央求家人带他们走的情况也越来越多,养老院就请了医院的一个精神科医生来做心理疏导。
没错,那个医生就是张民,市医院到底不是慈善机构,往往没利益的活都由资历尚浅的医生去应付。可张民去了没几天,卢母在一天晚上就跳楼死了,死前留了封遗书,说是鬼害死她的。卢桂花把责任归到张民身上,可张民后来也不见了,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这个人。卢桂花每隔几天就来小洋楼一次,誓要讨个公道,不能让卢母白死了。
叶小清听完这话,觉得张民是要负点责任,可又觉得不对劲,因为卢桂花提到了鬼,也许老人们精神没问题,而是真的见鬼了。一想到有鬼,叶小清就本能地想起袁奇风,反正茶楼暂时关门了,不如请他到养老院走一趟。一来可以还张民清白,二来可以帮助那些老人,让他们安心地过日子。
卢桂花把事情说出来,舒服多了,但她认为医院把张民藏起来了,以此躲避责任。叶小清看卢桂花衣衫很旧了,估计家庭经济也不好,打官司往往会拖垮一个家庭,没钱的家庭哪有能力和医院斗。于是,叶小清就大起胆子,小心谨慎地问卢桂花,是不是相信养老院有鬼在游荡。
卢桂花一听,脸色就变了,然后转身走下楼,不再跟叶小清罗嗦。在卢桂花眼里,叶小清可能和张民是一伙的,世界上哪里有鬼,想撇清责任也不能编鬼话骗人啊!养老院都办了三十年了,她那里也工作了八年,从未听说养老院有鬼,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喜欢胡说八道!
“会不会真有鬼?”
叶小清望着卢桂花远去的身影,也跟下楼来,走进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等叶小清来到小雨茶楼,这一次她意外地发现茶楼的门是开着的,但没有营业。门口站着一个人,那人不是袁奇风,而是马小田。马小田是茶楼的男服务员,每次叶小清被女客人刁难,马小田都会去帮忙的。
“小清姐,你总算来了!”马小田在门口大喊一声。
“今天开张吗?没人告诉我啊?”叶小清不懂。
“不是,你跟我进来,我们老板有话跟你讲。”马小田压低了声音。
叶小清有种不祥的预感,袁奇风找她不会有好事,难不成哪个女客人喝了她端来的东西死掉了,现在要找她赔个几个百万?茶楼里只开了一个小门,其他窗户都没打开,阴森森地像个鬼楼似的。叶小清七上八下地走进去,袁奇风就坐在一楼的茶厅里,一言不发地喝着碧螺春。叶小清和袁奇风处得久了,慢慢地摸清了他的脾气,一般他眉头紧皱,不是有烦心事就是她又惹麻烦了。
“小清姐,你坐吧。”马小田招呼道。
“你不用管她,你坐吧。”袁奇风没看走进来的叶小清,反而给马小田拉了一张椅子过来。
叶小清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不像以前那般生气,她只是奇怪地问:“有什么事吗?”
“有鬼!”马小田神秘兮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