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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龙纹砚
第1章
回顾往事,谁不曾受过伤。帮你,只是因为我们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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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下着瓢泼大雨,雨点疯狂地拍打着大地。灰暗的天空看不出一丝生机,让人沉浸在压抑的氛围里感觉有些透不过气。是谁誓言一辈子不分离,又是谁承诺一生一世不放弃。只不过短短的两个星期,命运已经脱离了原来的轨迹……
融圆是本市最负盛名的酒店,但凡有身份或有钱的人开席设宴几乎都是除此地外不做二选。今天,饮食业巨头贺氏第三代接班人贺煜扬在这里举行婚礼。他的新娘是房地产大亨程天国际的千金程云惜。门当户对,郎才女貌,众望所归。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一切岂非都是天意?
“啊!”雕花的电动玻璃转门其中一格,痛叫的声音异常清晰地由内传出,其回音成功引来周围人的侧目。被踩到脚的夏文涛呈金鸡独立式原地跳,可“凶手”却连句道歉都没有直接赏了他一个急跑的背影。他这婚礼参加的着实倒霉!
夏文涛看着被踩脏的鞋低咒一声走往宴会厅方向。到了交请贴的地方,他看到刚才那个“凶手”此刻正被保安架住往外拉。“凶手”不大,看着也就是十来岁的孩子。单从他的着装上看,全身湿淋淋的,像落荡鸡。
孩子身形非常单薄,尖尖的下巴,漂亮的瓜子脸,白晰的皮肤上,黑亮的大眼睛宛如夜空里最亮的星星,夺目而璀璨。长长的睫毛像天使的翅膀,微微卷起,浓而密。挺直的鼻子,唇正紧紧抿着。不看他倔得跟牛似的脾气,单从相貌上说的话,所有美好的词汇几乎都可以加在他身上,不突兀,不夸张。
那双黑亮的眼睛此刻满含愤怒却坚毅不屈,夏文涛看着看着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
“妖怪妖怪!”
“他是恶魔。”
“我妈妈说不让我们跟他玩儿。他是鬼。”
“打他,他是妖精!”
童言无忌,可是小孩子稚嫩的声音就像一把刀一样横在他心上。因为他和常人的不同吗……
夏文涛讽刺地笑了笑。回顾往事,谁不曾受伤。这社会就是这样,天真的背后充满恶毒。
“咔啦”一阵轻响过后是瓷器碎裂落地的声。夏文涛马上回拢思绪,发现是那个孩子挣脱了保安的束缚踢烂了花瓶。花瓶足与他的身高并齐,而能摆在这里就说明它价值不菲。
夏文涛发现孩子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一直在用行动表示他的不满。看来孩子应该是想进宴会厅,但这些人不让进。
“把他送到经理办公室问问该怎么办吧,或者送公安局。别在这里影响人家的婚礼。”负责人吩咐保安。
孩子脸上没出现恐慌的表情,有的不外乎还是愤怒。
夏文涛玩味地笑笑,然后走近道:“原来你在这儿啊,害哥找你半天。不好意思各位,这里的损失我来赔。”他把孩子拉到自己旁边,拿出红色的请贴和一张黑色的烫金名片交到负责人手里:“帐单直接发到我名片上的地址就可以了。抱歉。”
既然是如此相似的眼神,帮一次忙也不为过吧。这是夏文涛脑子里的想法。
名片上的字没能看到,可是孩子把请贴上的受邀之人铭记于心。夏文涛,这个帮他的男人的名字。
孩子安静地跟在夏文涛身边进入宴会厅。他来这里的目的很简单,只是想确认一些事情罢了。
富丽堂皇的宴会厅里充斥着千篇一律的道贺声,其中又参杂了各种交换商业信息的谈论。夏文涛带着孩子一起找了个偏僻的边角入席。反正他没想引起什么人注意。来这里的基本都是商人,他是医学界的怪才,和他们河井之分,不是一路子。
孩子拍拍环顾四周的夏文涛,用口型对他说了句“谢谢。”
“你不会说话?”夏文涛语气平淡,像在问“这菜好吃吗?”一样。
孩子瞪了夏文涛一眼,没有丁点儿自卑的样子。
夏文涛不理会,坐等着看有没有好戏上演。他今天没意思,其实心里有点儿期盼这孩子能引起一些狗血事件。比如说他是新郎的私生子,又比如是新娘的私生子……
别说他坏,真的是这世界太无聊了。
夏文涛端着桌上的果汁闲闲地喝了两口,端杯子的手宽厚有力。“你叫什么名字?”他突然问旁边的孩子。
孩子说不了话,干脆用手指在桌上写道:“莫然”
“莫然”男人低沉的声音细细品着二字。
莫然点点头,然后望向宴会厅的入口方向。那里摆满了庆贺的花束,门两边站着几个迎客的新人家属,频频露出笑脸,手一直握个没完,走了一个换另一个,接连不断。
男人静静看着莫然,修长的食指抚擦着杯身,好半天后才又缓缓补了一句:“我叫夏文涛。”
因为下雨的原故,贺煜扬的整个婚礼流程都在宴会厅进行。
宴会厅被水晶灯照得七彩斑斓,顶部挂着刺目的红色花球。莫然现在恨不得这里变成殡仪馆,他实在不能相信今天的新郎是贺煜扬。
“你好像很……生气?”夏文涛看着莫然激动的样子笑着问问,越发觉得他脑中的狗血事件发生机率在提高了。
莫然此刻正望着宴会厅门口紧捏着桌沿,十指泛白。听了夏文涛的话他松了手上的力道,不多时又轻轻皱了皱眉头。他的视线被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挡住了。
一个看似三十出头的女人优雅地向他们这桌走来。她的头发烫成大波浪,穿着一身酒红色的低胸礼服。肤色温润如白玉,身材火辣,程现完美的S形弧度。镶着水晶的高根鞋衬得她更显高挑。举止优雅却又不是完全优雅,隐隐藏着那么一点儿玩皮。
夏文涛顺着莫然的目光寻去,赫然发现是他家女王。
“妈?你怎么来了?”夏文涛压低了声音,语出惊人。
“混球儿!我的公司一直和贺氏有生意来往,倒是你……”女王停顿,若有所思地瞄了瞄莫然。“算了,早点回去!”
眼前这女人的“算了,早点回去!”在莫然看来好像是:“╰_╯你不回去就等死吧!”
莫然想,这个世界可能已经被某种不知名的玄幻势力掌控了,不然为什么这个夏文涛看着起码二十三四岁,可这女人却只有三十初头?若说不是亲母子,那长得也未免太像了些。
“妈,你别一副要撕了我的表情成吗?影响你形象!”
“咳~”女王立时调整表情,摇身一变成了笑脸天使,然后一个一百八十度转身,向前迈步。
女王和夏文涛的关系对外界是秘密,所以在这样的公众场合他们还是会非常注意。
女王走后,夏文涛用脚轻轻踢了踢旁边的那只小脚,然后悄声在他耳边问:“我家女王,是不是很像妖精?”
“……”莫然心说:那你就是小妖精。
尽管莫然再三期盼,已成定局的事实没有改变。贺煜扬挽着新娘的手缓缓步入宴会大厅,脸上挂满了笑容,就随着那首不甚熟悉的婚礼进行曲。此刻这首曲子正震得他晕眩,每一个音节都在他脑海里嗡嗡炸响,声声不绝于耳,让他除了颤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你其实是私生子吧?”夏文涛的问题已经欠扁到了一定程度。
于是,夏文涛干净的那只鞋也与另一只脏的同甘共苦去了。莫然确信,毒舌绝对不是指骂人骂得狠,而是指说话说得损。
莫然怒火中烧却无处发泄,他很想不顾一切地冲上去跟贺煜扬理论理论,可是他能吗?他不能。他的理智告诉他这样做没用。他要是说他出车祸没死,灵魂却附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上,那无疑会被当成神经病。何况还是附到一个比自己小十岁的孩子身上,而且,这孩子目前是个哑巴。除了姓名以外,没有任何一点是和原来相同的。
试想下,一个十二岁不能言语的孩子穿成落汤鸡一样跑到一对新人面前闹……
呵,那根本就是笑话。
夏文涛脚上吃痛不能叫,最后干脆坏笑着去掐了把莫然的屁股。莫然脸腾地转红,不过他这绝对不是羞的,而是气的。夏文涛跟没事儿人一样看着台前交换戒指的新人,暗想:反正我掐你你也叫不出来!
莫然刚想着如何反击,人群中,不知道是谁最先起的头,掀顶的掌声扑天盖地传来,盖过了所有声音,同时也压上了他的心尖。
有什么东西断裂了,是骨,是筋,亦或是会痛的神经,在一刹那揪疼之后既是麻木无知觉。
莫然冷眼看着贺煜扬和程云惜逐桌敬酒敬到他这里。这里,俨然是最后一桌。
“多谢夏院长过来捧场。”贺煜扬举着酒杯,强撑着头晕的感觉敬这最后一桌。表情如故,还是那张满载喜悦的脸。
“哪里哪里,应该的。”夏文涛起身,面上客气着,却把到嘴边的祝福词吞了回去。
原因:〒_〒孩子又在踩他了。
莫然坐着没动,右手紧抓着夏文涛桌下的衣角,脚踩上他的鞋,然后尽可能让自己表现得自然一些。为了控制自己想扑上去一问究竟的心情,下唇几乎被咬破。他是很想知道和他海誓山盟的贺煜扬为什么突然要和眼前这个女人结婚,在他死后才刚满两个星期的时间里。可他不可能像个女人一样哭闹着让他给自己一个解释。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用了,何况他根本欲言无声。
贺煜扬和程云惜都瞄了莫然一眼,夏文涛察觉,把手搭在孩子的肩上道:“这是我弟弟,今天周末没课我带他一起过来沾沾喜气,不过他有点儿认生,二位别见怪。”脸不红心不跳,自然得跟真的一样。
“您太客气了,那请慢用。”新娘程云惜话毕,拉着贺煜扬离开,举止大方不失文雅。至于这个“弟弟”为什么会和落汤鸡一样就不在话题之内了,聪明人往往会把引起尴尬的问题直接从脑子里过滤掉。
夏文涛的“乐夏”医院是本市最大的私人医院,其规模不亚于任何正规的国营医院。而贺家的“仁宁”医院就是继它之后排第二位,但两者差距甚大,就冲着这点,他们想不认识也难。当初夏文涛开“乐夏”引起了很大轰动,那样庞大的资金大家实在猜不出是从何得来,也有有心人士曾去了解过,但最终都不了了之。因为这个问题就连夏文涛自己都说不清楚。钱是他家女王给的,可他家女王为什么这么有钱,他活了二十七年也没弄明白。
新人双双离开,莫然随后无力地起身,发现,原来这世上还有一种悲哀名为“被爱人漠视”。
夏文涛一路目送着莫然走出宴会厅。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他期盼的狗血事件也没发生。那个叫莫然的孩子就这样喧扰地出现而又静静地离开了,就像小时候被称为“妖怪”的自己,眼中满载着怨愤却没有任何反抗……
第2章
天在下雨,某种说不清又道不明的东西在牵引他们之间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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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文涛简单地吃了些东西后步出融圆,他对这里的食物没兴趣,医院里还有点事。今天是周末,但某人就是见不得他好要给他加班。约了下午三点,所以现在回去时间上非常充足。
驾着黑色的宝马X5,夏文涛飞快地开往目的地。回去早了没准儿还能赶上当值的护士每天给他轮流准备的食物。对于免费的,他一向非常热衷。
大雨迫使街道上难以见到行人,所以那个孩子环臂走在路上非常醒目。夏文涛的车速快,当他看到孩子的时候他也已经开出挺远了。本来这种事情他是懒得管的,但想到他脑子里的狗血事件没发生,他又好奇了。于是,倒退!
“喂,莫然,上车。”
不得不说,夏文涛不但无聊还非常自来熟。叫莫然的名字就跟叫认识许多年的老朋友一样。而莫然呢,也没客气,二话不说就上了。对于他现在这种狼狈的人来讲,客气这种东西早就不需要了。
“去哪儿?我送你。”夏文涛抽出些许面巾纸交给莫然道:“先把脸擦擦吧。”
莫然用冰冷的手指在车窗上写“乐夏医院”四个字,接过的纸巾没有擦脸而是去擦了车窗。夏文淘见状直接把纸抽递给莫然:“放心吧,用光了也不会让你赔的。”
莫然勉强扯出个笑,暗想这厮真毒舌。然后在车窗上写:谢谢,你让我赔我也不会赔。
他要赔也得有钱赔啊。自从附身到这个孩子身体里以后,他是分文没有。真是一穷二白,口袋比大雨洗刷过的车窗玻璃还干净。
夏文涛把车停在停车场和莫然一起下车。莫然不与理会,心想他跟就跟来吧,反正就算把自己送到地方也不可能有家长来谢他,自己现在就是个孤儿。
之前在融圆的时候莫然根本没注意到贺煜扬曾提过“夏院长”三个字。所以他还不清楚夏文涛在此地下车的原因。夏文淘撑着伞把莫然送到楼里他就转身换了个方向走。毕竟他的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