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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也爱他,总是告诉自己要淡然地面对这一切,但也只是在内心和表面上做到,实质效果不佳。
“既然大家都喜欢直接,那我就开门见山吧。我只是想问一句……”贺煜扬察颜观色地望着莫然:“莫然,我可以这样叫你吧?”
得到了莫然点头认可贺煜扬方又继续:“那天,买睡衣的时候你的话是从哪儿听来的?”
“我那天有说什么吗?”莫然不解的样子,像在说你记差了吧?
贺煜扬盯住他半晌,认真道:“有个人曾对他的爱人说,当我们老得快要死去的时候,我们就穿着情侣睡衣一起牵着手去见阎王,他的爱人反问:为什么是见阎王而不是见上帝。那个人说:一方面我们是中国人,另一方面,我们的相爱将会给很多人带来伤害,所以我们也上不了天堂,而那个爱人就擒着笑讲:好,我们约定,以后我一辈子就只和你穿情侣睡衣。”他说话的时候没放过莫然每一个细微表情,他发誓他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痛苦。
莫然失笑:“很感人啊。”
夏文涛在一旁煽风点火:“原来贺总裁除了做生意,连讲故事也很有一套。”
贺煜扬不理夏文涛,径直问莫然:“你到底和莫然有什么关系?”
夏文涛皱着眉看向莫然,莫然竟收起了刚才的从容,有些冲动地大声道:“我和他什么关系还重要吗?”他起身怒视着贺煜扬:“你为什么不多等一些时间,哪怕是一两个月也好,你怎么可以在莫然死了之后的两周就结婚?或者,你其实根本就是双,而莫然一直他妈的跟白痴一样从没怀疑过你。你很得意是不是?他死了你娶个女人回家一点阻碍也没有,快当爸爸的感觉很好吧?”
“你究竟是谁?”贺煜扬惊恐万状地看着莫然。
“我是谁?我不是你那个已故情人的弟弟么?”
“你不是!”贺煜扬摇着头一副活见鬼的神情。
他以前从没对外说过他和莫然的关系,这件事一直是个秘密。就连莫然的后事也是他一个人全部办的,虽说后来家里人隐约发现些什么,但因为莫然已逝,所以也没太追究。
“那你说我是谁?”
“……”
贺煜扬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答案呼之欲出,可是……
“别想了,我不可能让你领养的。”莫然望着窗外淡淡道:“无论我是谁都已经不重要了。”
是啊,不重要了。
莫然的声音明明是在就近,可又好像好远好远,飘渺得会让人以为那是数十里外传来的一阵回音而已。
“你真的是然?”贺煜扬起身紧抓住莫然的手臂,双眼装满不可置信。
莫然浑身一震,冷声道:“他死了。”
他死了,就算人还活着,心也死了。
“我一定要带你走。”贺煜扬拉着莫然不再多话往外扯。如果原来只是想了解某种事情,那么现在就是势在必行了。
“我说贺总裁,你怎么总搞不清楚状况?”夏文涛把莫然抢回来箍在怀里看向贺煜扬:“这里不是你的地方。”
“可这是我和他的事!”贺煜扬斩钉截铁,仍不放弃要带走莫然的打算。
“既然他叫我一声哥,这事我管定了。”夏文涛手上力道不松,声线又是冷下几分:“姓贺的,别想强迫莫然做什么,永远。”
“你……”贺煜扬刚出口的话硬生生停住,紧接着就是以百米短跑运动员的速度冲出女王的办公室。
夏文涛看着贺煜扬的背影反倒蒙了:“我的话不是这么有威胁力吧?!!”
“哼~”莫然挣脱夏文涛的怀抱:“他只是肚子疼了而已。”
“你怎么知道?”死孩子,让他幻想一下就不行么?
“因为中午给他吃的饭里加料了。”
“加什么?”不是加辣椒就行,他会嫉妒的。
“会飞的东西。”
“恩?”
“苍蝇。”
“……”好吧,他不嫉妒了。
“搌碎的苍蝇酱。”
“……”他发誓他真的不嫉妒了。
第13章
生日这东西,有人陪着过的时候很快乐,没人陪着过的时候简直比平日还难过,但偶尔会有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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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风吹醒了人的记忆,吹开了心灵的孤寂。晚空的星星争相闪亮着织成一个美丽的大网,把寂寞的人包在它的怀里。
夏文涛吃过晚饭也没走,他留在孤儿院里陪着莫然。这里从很久前就有属于他的卧室,所以想住也很方便。
月亮马上就要圆了,或缺的那一部分让人想起谁和谁的爱情,唯有到了那个命中注定的时机才可以得到完整,妄想着打破它的规律只会是徒劳。
两朵小小的火光在黑夜中忽明忽暗,借着星网和月亮的照耀勉强能看到它的来源执于谁手。
“真的不想回去?”夏文涛成熟而低沉的嗓音在轻吐烟圈后缓缓响起。
“想又怎么样,不想又怎么样。”莫然蹲在夏文涛的左手边事不关己的语气道。
这根本就已经不是想不想的问题,现在贺煜扬有了家室,他不可能再企图回到过去。
“想就回去,把属于自己的抢回来。”
“我怎么不知道你原来暗恋那个姓程的女人?”
“说什么废话,别忘了哥到什么时候都是纯1。”夏文涛边说边踢一脚,三四分力。
莫然一个趔趄,差点栽过去:“你这脚真该剁喽!”
夏文涛有趣地笑笑,莫然蹲回原来的姿势继续说:“如果不是喜欢那女人,你干吗让我回去争?”莫然露出坏坏的样子,只是在黑夜里看得不清楚,他继续道:“怎么着?不是想隔山观虎斗,趁机吃掉兔子肉?”
“我妈总说我嘴贱,我看你这嘴也不贵。”
“呵。”
“有些事能把握的时候就要把握,也许时间一过再想争取很可能已经没有那个余力了。”
“那女的有孩子了。”莫然掐了烟:“让无辜的人从小失去爸爸的事儿……我干不出来。”何况,谁能肯定贺煜扬会偏向他这边?
“……”
夏文涛没再说什么,从小不知道爸爸是谁的他最能理解这种事情。让莫然这样一说,他反倒觉得自己挺不是东西的。
“如果不是因为他反复出现,我想就这样一辈子当做没认识过他。”莫然的话语透出浓重的无力感。
“现在呢?”
“现在……不知道,反正不会和他回去就是了。”
“那就留在这里给我做一辈子美食好了,哥养你。”
“嘁,还没睡着就开始做梦。”
“唉~谁让我是光棍儿一个,现实里不能实现的当然靠做梦了。”
“得,别贫了,回屋里吧,再不回去一会儿女王杀出来我俩都玩儿完。”
“你太小看她了,她心里明镜着呢。”
“呵,或许吧。”
隔天一早,夏文涛是被窗外照进来的阳光晒醒的。他遮住眼睛适应光亮,待缓和一些才起床。
莫然这时已经在厨房忙碌。
夏文涛洗澡换了身衣服之后出去找他,步子迈得甚是轻快。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的心情就和这天气非常成正比,阳光明媚。
敲了敲莫然他们几个孩子住的房门没回应,夏文涛转身奔向厨房。在这里莫然除了在寝室以外就属厨房呆得最多。
果不其然,莫然正在那里调着什么料。
一如昨天一样,他的侧面还是很引人注目,但今天吸住自己眼球的并非样貌而是他的认真态度。
这种认真和他看书时的认真截然不同。
看书时他也会投入,但投入的是精力,而眼前,他投入的是感情。每一个动作都能看出他的满足与幸福。
夏文涛甚至有一种错觉,厨房才是莫然的归属。
“打算在门口落地生根么?”莫然望着夏文涛浅笑。
就是这样的笑让夏文涛一时忘了回答。他左右臂肘都顶在门框的两侧看着莫然,而这样做的结果是谁都进不来厨房了。
“白贵妇,你挡路了。”莫然想起昨天一身白色的夏文涛。今天换成了灰色,但不得不说,这家伙穿什么都很有型。
夏文涛不动,他听是听见了,但“白贵妇”这三个字显然扎了他的耳朵。
本来这也不是什么问题,关键在于有个人想进厨房,可夏文涛生生占据了主干道。
来人也不吭声,兀自站在夏文涛身后等着,倒是有点像背后灵。
莫然看着夏文涛不语。心说:你就挡着吧,看一会儿不给你背后冻出个冰盖子。
背后灵是去年请来的三个女助手中最年轻的那个。她名叫严七,莫然总以“七七姐”称呼她。
形容严七很容易。个子高,身材好,长得漂亮,惜字如金,冷。
这人打从来的那天起就没怎么说过话。莫然倒是挺喜欢这个人,和她配合做什么事都非常轻松,好像不管你有没有达到她的配合点她都能把任务顺利完成,而且丝毫没有怨言,无论是对上司还是对合作伙伴。
夏文涛一直没发现身后有人,莫然其实也没发现,如果不是严七把手露出来一些让他看到常见的手表,他真以为门口只有夏文涛一个。
夏文涛是被冰柱刺穿到背的感觉弄醒的。凉嗖嗖的,直觉得骨头都变成冰块了,估计被关在冰箱里就是这种感觉,雪糕也不过如此。
严七自顾自往厨房里进,夏文涛不是第一次见她,但第一次觉得她不太像个活人。行动虽不僵硬,但是面部表情和气质硬得要命。
“七七姐,你别怪他,他反射弧长。”莫然瞄了眼夏文涛再看像严七道。
严七点头,旁若无人地把东西放进冰箱里。
是错觉,绝对是错觉。夏文涛在她打开冰箱的一瞬间好像看到里头放的瓜果都在一秒钟之内包裹了一层冰,亮晶晶的闪着光。
夏文涛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下,随即走到莫然身边跟他要点东西吃。这个时间孩子们早吃完饭上学去了。孤儿院的工作人员都是和孩子们一起吃饭,所以现在没吃的也只有夏文涛和莫然。莫然是等他一起吃,免得到时候这人吃饭还非得让他陪着。
这事儿夏痞子经常干,所以莫然已经长出经验的小青苗了。为了不至于他吃着自己看着,所幸等这家伙起来一起吃。
莫然摆出一小桌子东西,直接在厨房和夏文涛把早餐解决掉。夏文涛今天起得有些晚,换是平常他在外面过来都会准时到了。
“我还等着你去叫我起床呢,结果居然没等着。”夏文涛迟到有理,反正不是他的错就是了。
“早上忙得要死,狗才去叫你。”莫然吃着吃着坏笑:“要不给你买只公的白贵妇吧?”
啪!夏文涛照着莫然的后脑勺拍过去。
嘎啦啦啦啦~~~~~
“我日!要死啊你”莫然看着晃动的碗好不紧张。
夏文涛这才发现,原来他们今天用的餐具是他最开始送莫然的那套金龙凤。
“哟,终于舍得把这用上了?”
“……恩。”莫然语气有点闷闷地回答。
其实今天正好是他生日,所以他就把最喜欢的东西拿出来用了,算是给自己庆祝一下吧。
夏文涛没发现异样,好奇地道:“对了,你哪来的钱?”贵妇犬可并不太便宜。
“女王今早上说了,以后起给我开工资。”
本来他说不要的,可是女王还是坚持她自己的想法。
她跟莫然说现在不用就先存在她那里,以后想用的时候再跟她讲。
莫然起先一愣,没明白女王突如其来的想法意喻为何。
记得她当时说:莫然,别多问,反正你这手艺出去也是会挣很多的。
是事实,最后莫然没拒绝,只是说如果够的话就把他在这里的食宿费扣掉。
“就说吧,她肯定知道点儿内情。”夏文涛表情贼稀稀的。
“应该……不会吧。”
他身上的事太玄了,这要换正常人身上一般都不可能想通,何况他从没对女王说过只字半句重生的事,相信夏痞子应该也没有才对。
夏文涛离开的时候莫然给他拿了半块蛋糕,鲜奶上面铺了一层水果,里头是什么东西就不得而知了,因为莫然在切割的那一面补上了奶油。夏文涛想尝一口莫然没让,他说:“你还是上单位吃吧,别一会儿吃没了跟我耍赖说没给你拿零食。”
莫然也不明白为什么这样说,想了数次也没有答案,他告诉自己,只是不想让夏文涛怀疑什么罢了。
生日这东西,有人陪着过的时候很快乐,没人陪着过的时候简直比平日还难过。
但他无意让谁知道。
中午夏文涛打电话到孤儿院说他有事忙就没来,因此莫然中午没有做他的那一份。其实想想,那块蛋糕足够一顿饭的量了。
快到三点时孤儿院门外来了个快递公司人员,他拿了个小小的盒子,这小盒子上面署名是莫然收的。
在门卫的传信下莫然来签收。
他接过东西看了看,发件人的名字是叫“水兽”,但他好像不认识这么个人。
何况,他现在的这个身体应该没和什么人有联系。这样想来只有可能是贺煜扬或者夏文涛。
可是“水兽”……
这什么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