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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然吸了口气,坐直身体,紧张得胃部隐隐作痛,他知道所谓的“玄门”便是时光隧道,黄帝在把自己抛进时光隧道之后,又把断掉的轩辕剑也扔了进来?为何不索性把断剑一起交给自己?
姬昌似是沉浸在回忆中,片刻后说:“断剑落于祭台前,无人敢动,只道是祖先赐予姬家的物件,然而,此时虚空中又传来女娲娘娘的声音。”
浩然睁大双眼,问道:“侯爷怎么知道是女娲?”
姬昌朝浩然微笑言道:“天地间恍惚变了个模样,一道红光从万里之外,黎山娲皇宫飞来,大地回春,鸟语虫鸣;身处其中,脚下均是祥云,放眼望去,壮丽河山收于眼底。不是先天至宝‘山河社稷图’又是什么?”
“山河社稷图?”浩然奇道。
姬昌点头,说:“天地初开时的遗物,大神盘古眉心那点朱砂印,所化的无上先天灵宝。女娲娘娘以山河社稷图收走两截断剑,朝先父说;‘此剑关系到数十年后,万仙封神的一场大功德,我须以补天所余五色石胶把它接续。’先父自是应允,那断剑便被女娲娘娘取走了。”
浩然松了口气,终于查到了轩辕剑下落,腹中疼痛未消,心情却已变好,答道:“原来是被女娲娘娘取去,又补好了,难怪。看来我还得再去娲皇宫走一趟。那山河社稷图……”
姬昌微笑道:“山河社稷图便在玉像身后,被天子题了诗,浩然不妨去把它擦了,聊表敬神之心。”
浩然失声道:“什么?那壁画就是先天灵宝?是盘古眉心的朱砂印?”
姬昌点头笑道:“自然,女娲娘娘沉睡之时,那便是死物。”
浩然放下一块大石,心中宽慰无比,笑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早知当时便……”
“无论如何。”浩然朝姬昌恭敬一拜,“感谢侯爷指点。”
伯邑考终于出声问道:“你寻那轩辕剑有何用?又是天子的吩咐?”
浩然摇头笑道:“那本是我肩负使命之一,侯爷实在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言毕正欲起身,却觉脚下一软,提不起气,五脏六腑,疼痛无比,满身真气乱成一团,正错愕间,只听伯邑考冷笑道:“你想篡位?”
姬昌惊道:“司墨大人可是身体不适?伯邑考,快送大人回寿仙宫。”
伯邑考一臂拖起浩然,却一脚踏上木案,桌上杯壶倾倒,金剑飞起,在半空中划了个弧线,伯邑考伸手攫过,架在浩然脖颈处,沉声道:“送他回去,再带人来杀我们?父亲!跟我走!”
东皇钟·天道之源
午门外,武成王黄飞虎于第一时刻便调动了全城守军,把皇宫围得水泄不通,铁桶般的防线中,二人站,一人跪,跪着那人正是老泪纵横的西伯侯姬昌。
伯邑考把金剑架在浩然脖上,后者只觉腹痛如绞,似有一把尖刀插进脏腑内来回搅动,痛得变了脸色,全身真气涣散,一股毒息在丹田中来回乱窜,直是要冲破亿万毛孔,把自己炸成碎片。
浩然强忍着痛,断断续续道:“你不可……不可……”
伯邑考低声道:“我便与你一同赴死,黄泉路上,做个伴了。”旋即抬头望向九间殿前长身而立的天子,朗声道:“伯邑考自知罪孽深重,只求天子一言九鼎,现便放了我父亲。”
纣王不敢相信般地看着殿下二人。以为这是一场玩笑,许久后方说:“浩然?”
“大王不可!”黄飞虎遥遥站于午门前,阻住退路,喝道:“司墨身受炮烙亦能复原,绝不可能被一柄短剑制住。此事显是合谋!西伯侯……”话音顿得一顿,显是下定决心,道:“西伯侯是否有罪,姑且不论,大王若是受此要挟,一国之君,颜面势必荡然无存!”
纣王只是充耳不闻,又道:“浩然?”
黄飞虎怒斥之声如暴雷般炸开:“大王!你可是忘了闻太师的教训!”
“谁敢上来一步!我父子二人便与他同死!”伯邑考大怒道。
午门东侧,百官俱是惊悚无比,不知西伯侯长子何以行此险着,那偏僻之处,苏妲己挽着倾世元囊静静看着,半晌后方道:“你猜殷受德会如何?”
身后申公豹奇道:“你给他吃了什么?顷刻间便把这绝世灵物弄得如此萎靡。”
妲己轻声笑道:“不过是几片断肠草而已。”
申公豹唏嘘道:“连魔皇神农都能毒死的草药。你胆子也太大了点,这次若弄不死他,来日自有无数麻烦。”
妲己道:“你那多管闲事的师兄再不插手,我看殷受德便找不到台阶下了。”
话音未落,午门外忽的风雷大作。武成王看清狂风中冲向广场中央的雷震子,一振钢槊,爆喝一声:“贼子好胆!”
申公豹籍着这狂风猛的一甩雷公鞭,一道电光朝黄飞虎奔腾而去,直把武成王击得口鼻溢出鲜血,摔下地面,瞬间雷震子抓了姬昌,转头飞得不见踪影。申公豹只出一鞭,便隐没身形,道:“我回去复命了。”
浩然只觉头晕目眩,广场上围拢过来的人影摇摇晃晃,气息无以为继,背后伯邑考松了手,浩然一头栽倒在地上,体内肠穿肚烂,鼻孔溢出鲜血,内脏碎块于口中吐出。
撑着最后一口真气,抬头望向九间殿前时,却听纣王之声朦胧传来。
“浩然,你让孤失望透顶。”
“大王。”浩然奄奄一息道:“那妲己原是狐……”
“来人!把伯邑考与司墨拿下!”
“你题诗亵神……触忤神明……女娲派来妖孽……祸乱江山……”浩然嘴唇微动,瞳孔开始扩散,声音微弱至极,却又清晰无比传到纣王耳中,殿前天子睁大双目,肩膀颤抖,正要走下台阶奔向躺在地上,七窍流血的浩然时,天顶乌云卷成漩涡,雷电轰的一声劈了下来。
“天谴!”群臣中有人恐惧地喊道,霎时午门前万人皆跪,雷电击落,把地面轰出一个大坑,靠近来的御林军兵士顿时死无全尸。伯邑考未及闪避,已被雷电烧成焦炭。
纣王奔得几步,被那天雷之威一冲,朝后摔去。大喊道:“浩然!”
浩然身处天罚正中,被那雷电一击,胸口爆裂,血如泉涌,睁着一双无神的眼,望向天顶饕餮般的漩涡,喃喃道:“西岐起兵……武成王叛逃……岐山兵败……”
又一道雷光落下。
“姬发自立为王……闻仲死于绝龙岭……天子自焚于鹿台……我……不忍见到……”
刺目雷光从那一点发出,于眼前缓缓扩大。
刹那天地收于心中,神智回返,五识如镜。
“我是这耀眼的瞬间,我将熄灭,永不再回来,我爱……”
最后一道天雷,浩然粉身碎骨。
那一刻,钟声轰鸣,撼天震地。
“当”的一声巨响扩散开去,天地万物,神州根基,动摇不休。
刹那炮烙倒下,牌楼折断。远在万里之外的昆仑,金鳌两岛震颤,闻仲班师回朝,腰间雌雄金鞭哀哭不已。
上三天剧烈摇撼,万千仙人道士,法宝齐齐哀鸣,触发无数彩光冲向天际。
哪吒浮在半空,猛地一手按住左胸,只觉那本命灵珠便要冲破胸口飞出。
妲己惊呼一声,挽在臂弯间的倾世元囊倏然收紧,勒得双臂生痛。
娲皇宫壁画上,干漆碎成片片,如蝴蝶般飞向苍穹,现出山河社稷图全貌!
申公豹遥遥于云端勒停坐骑,按下发出万般电光的雷公鞭,低声道:“竟有如此威力!”
雷云消散,坑内唯余一口手掌大的玉钟。
虚空中,三大仙人之声传下,清晰传遍神州大地。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
“天道万法,正气浩然。”
“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
先出声那人叹道:“竟是东皇钟。这又何苦?”
玉钟飞起,通体温润光华流转不息,白光层层收拢,裹着这太古十神器之首,消失无形。
——卷一·东皇钟·终——
下回概要:
闻仲凯旋,径自领着徒弟上了金鳌岛。人间天子之尊,在截教仙道面前,却是一文不值。当寻找浩然的最后一丝希望亦破灭,又该如何?置诸死地而后生,殷受德与东皇钟,始终紧密联于一处。
岐山之战开始,昆仑山与金鳌岛的第一场正面冲突即将展开,天子落难,浩然再次现身。茫茫神州大陆,天地之大,何处是这二人的容身之所?
第一卷登场法宝说明:
超阶法宝:
东皇钟:凌驾于万器之上。统领世间元气。亦称白龙钟,传说是天地未开时混沌所化。与天,地是同一材质,后被东皇鲲鹏寻得,炼化成钟。太古十大神器之首,汇天地正气于一钟内,破万物之理,法,能。钟声响起时一切灵物失效,近者毁弃。
轩辕剑:威力,排名仅次于东皇钟,作用未明。天女旱魃于西昆仑处寻得乌金,为姬轩辕亲手打造。
顶阶法宝:
倾世元囊:七大先天灵宝之一,女娲造人时手中所执绫罗化成,汇天地阴阳浊气为一体,抖开时幽香能迷惑众生,后交予妲己。
雷公鞭:七大先天灵宝之一,传说为南泽雷神尸骨,由鸿钧教主寻得并炼化而成。出手能引九天雷殛,寰宇电光于一鞭中,为申公豹法宝,来路不明。
品阶不明:
山河社稷图:先天至宝。女娲持有,包罗世间万象,社稷江山,虚空间宝物。用途、威力、来历皆不明。
高阶法宝:
红缨枪:太乙真人之物,后被哪吒复活时顺手牵羊取走。形似背甲,翻转时可架于肩上,喷出烈焰,气团。
混天绫:(哪吒)避世间一切水,能翻江倒海。哪吒曾以混天绫闹海,诛杀龙王太子。
风雷双翅:云中子之物,后与雷震子肉身融合,可发出飓风,狂雷。
中阶法宝:
风火轮:(哪吒)飞行法宝,轮周有三味真火。
乾坤圈:(哪吒)高密度合金,环状套于手腕,可点射伤敌,冲劲强大,摧筋断骨。
凡兵:
钢槊:武成王黄飞虎兵器。
天子剑:纣王兵器。
闻仲班师
新的转机和闪闪星斗,
正在缀满没有遮拦的天空,
那是五千年的象形文字,
那是未来人们凝视的眼睛。
——北岛
闻仲回来了。
闻仲挥军北海,所向披靡,诛七十二路诸侯,毁大小村镇,城池四十四座,灭叛军十万,所过之境,寸草不生,大军铁蹄踏至,良田顿成焦土,无论老幼妇孺,一律格杀。锦河飘满浮尸,河面被染成暗红,三月后方恢复清澈水色。
这就是反叛的下场。
万民夹道欢呼,迎接太师凯旋的百姓从朝歌城门处排到宫前。黄飞虎跟随于闻太师身侧,小声逐件禀报,在他远征后,朝廷的诸多变故。
闻仲只是静静听着。黄飞虎眼望师尊面容,仔细算起,闻仲已活了二百余年,却因修习金鳌岛仙术,依旧是那副中年人的模样。眼角不显半分皱纹,须发均是浓黑,双目清亮,不见丝毫浑浊,正是仙家真气充盈流转的地仙之态。
不会老,也永远不会死的江山保护神,想到此处,飞虎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闻仲亲手选出,并教导了四代商朝天子,把他们一个个扶上龙椅,又看着他们接连衰老,死去,再册立新君,如此不断循环……或许他才是王权的象征,凌驾于真龙之上的第一人。
九间殿前群臣肃立,落针可闻。金龙案前空无一人,闻仲道:“天子何在。”
黄飞虎道:“师尊,大王因日前司墨身死一事,心情抑郁,独处深宫已有月余……”
不待黄飞虎说完,闻仲已一手平抚过身前,殿外金锣震耳欲聋,一声接一声,催命般地敲响,响彻全城。最终那金锣竟是声音暗哑,被激成碎铜,锋利铜片呼啸着从午门外飞来,齐齐钉在龙案上,闻仲爆喝一声。
“要在寿仙宫里躲一辈子么!微子启!去把大王架出来!”
“此二者又是何人?”闻仲转身朝文臣之首一指,费仲,尤浑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双脚发软,朝柱后躲去。
“说!”闻仲喝道。
“回……回太师……臣费仲,尤浑……”
黄飞虎目现鄙夷之色,小声道:“老丞相死后,费仲领代相一职,尤浑填了谏官空缺。”
微子启匆匆从后殿回转,闻仲不再搭理两名奸臣,转而面朝缓步登殿的天子。一时间似是有点难以接受,看着疲惫坐上龙椅的纣王。
时隔浩然身陨已是一月有余,纣王不上朝,不理政事,每日尽在寿仙宫独斟独饮,喝那闷酒。此时上朝双眼通红,鬓须不整,一身王袍邋遢油腻,直是颓废得与破烂垃圾无异,哪有半分昔日帝王神采?
天子伸手摸了摸案上钉着的锋利碎锣,手指被刮破,流出血来,摇头苦笑。继而抬眼,终于辨出廷下之人,浑浑噩噩道“太师班师回朝,劳苦功高……”
闻仲不待纣王说完,便打断道:“一国之君成了这模样,你被迷了心窍不成?”
纣王醉意昏沉,不顾百官在殿,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闻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