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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南宫雅急得脸都红了,又是摇头又是点头,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
“你……你找人弄水来就行,我……我……我给她擦……洗。”
廖威愣了愣,又看了一眼南宫雅。
南宫雅被他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怯,整个头都低了下去,可尽管如此,廖威也能很清楚地看见她的脖子红了一大片。
四十多岁的廖威深深觉得自己已经老了。
现在的小姑娘竟然对自己的心上人维护到这种程度,连擦洗这等私密之事都不想假借他人之手。
这实在是……
这简直就……
于礼不合!
但毕竟是别人两厢情悦之事,廖威也不好说什么。他只是不自然地搓了搓手,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那……要不要我找个人把她弄进帐篷里去?”
“不……不用了!我能扶她进去!”
“行……吧。”
廖威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哪儿凉快哪儿呆着。
南宫雅当然知道廖威误会了,但是她却没有办法辩解。因为她根本就不能说出真相。流徵她可是个……女子!怎么能让那些粗手笨脚的男人碰呢!别说擦洗了,就是搀扶着进帐篷也……
绝、对、不、可、以!
所以南宫雅只好一咬牙,将地上的流徵拉扯起来,然后让她半个身子都趴在自己身上,再一步一步地,老乌龟爬路一般慢慢地朝帐篷的方向挪。
流徵很瘦,但她身材高挑,此时又昏迷不醒,身子十分沉重。
南宫雅哼哼唧唧了一路,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被压得散架了,几步路走得鬓发散乱,香汗淋漓,短短一段只怕走了小半个时辰,又是喘气又是换手,总算将流徵拖进了帐篷,扔在了铺了厚厚毛毡的地上。
这时帐篷外已有人唤了一句。
南宫雅来不及整理,随便用手梳了两把头发,又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外头是个生得比较干净顺眼的年轻小镖师,笑眯眯地递给南宫雅一盆水,一个干净整洁的小包袱。南宫雅道谢接过,端着盆子回了帐篷里。想了想,又将帐篷门口搭着的那块权当做门的布毡仔细压好,这才转过身来。
说起来这隆兴镖局的廖威廖总镖头真是既能干又细心。
隆兴镖局这可是押镖,可他们却不但有帐篷,还有干净的铜盆,而送来的水竟然是热水,至于那小包袱里,则是一块干净的白布和一套简单的男装。
短短时间里准备了这些,实在难得。
南宫雅琢磨了一会儿,又看了一眼躺倒在地昏迷不醒的流徵,走过去蹲了下来,借着帐篷里微弱的灯火仔细打量。
虽说她是昏迷了,可不知为何却眉头微蹙,似有什么解不开的烦心事一般,身体也并不放松,绷得有些紧。
但……
她生得可真好看。
南宫雅不自觉地屏住呼吸,跪趴在地上凑了过去,见流徵仍是毫无反应,便伸手去揉她的眉心,只是揉来揉去,却仍揉不开那团郁结。南宫雅有些赌气,看着流徵那副冷冰冰毫无表情的脸,又起了玩心,捏捏她的脸,再戳戳她的薄唇。
哎,这一玩,竟然有些舍不得放手了。
她的脸柔嫩光滑,她的唇……冰冷却绵软,好似上面涂了一层蜜糖一般,竟然让南宫雅心里窜上一丝一丝淡淡的甜。
夜黑风静,四下无人,真是个做坏事的好时机。
跪了半天,南宫雅的膝盖有些酸麻,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本意是想帮流徵擦洗。可才一凑近,自己怎么跟个登徒浪子一般,对流徵就……那个……上下其手……啊呸!
都怪流徵!
怪她……勾引了她!
可她分明乖乖地闭着眼睛,到底是怎么勾引了自己呢。南宫雅叹口气,甩了甩脑袋里那些胡思乱想,总算是定下神来决定办正事。
可还没动手,南宫雅自己就先满脸发烫起来。要给她擦洗……也就是说,得把她的衣服给……脱脱脱脱脱了!
好像……有一点点怯场。
但刚一这么想,南宫雅又觉得自己真是疯了。再磨蹭下去那盆水可就凉了,流徵此时身上还有寒毒未清,自己竟然在这里磨叽了半天!
南宫雅牙一咬,伸手直接抓住了流徵的衣领,再眼一闭,用力一扯!
“你在干什么?”
一个冷冷的声音直接把闭着眼睛的南宫雅给惊醒了!
她猛然睁开眼睛,正对上一双清冷的眸子,而那眸中似乎还隐含着怒气。再一看自己的手竟然还狠狠揪着对方的衣领不撒手……
——胸前的一块已经被她粗鲁地全拉开了,露出一抹淡竹青色的亵衣。
“你……我……”
南宫雅的舌头有点打结。
从昏睡中醒来的流徵直接无视了南宫雅的惊惶和窘迫,她一把将自己被扯开的衣服从南宫雅的手中扯了回来,咳嗽两声,慢慢地坐起来。
“你……你醒了……啊?”
南宫雅讪讪道。
流徵毫无反应,又慢慢从地上站起身来。
南宫雅明白,自己又说了废话,但看着流徵动作迟缓费力,心中又是懊恼又是愧疚,连忙急急地起身去搀扶她,临了还不忘给自己解释申辩几句:“我就是……见你的衣裳湿了,所以想给你擦洗一下换件干净衣服,要不万一着凉了可就……”
流徵冷哼一声:“你不是掉下山崖了吗?”
敢情还记着这个呢!
南宫雅暗道不妙,但也只好结结巴巴地解释:“那个……那个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是廖伯伯弄错了!我根本就……没……没掉下去!”
“哦?”流徵微微挑眉,倒也没揭穿她。
“对……对啊!”南宫雅坚定地点头,“但是,你可千万不要责怪廖伯伯,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好人,他看出你中了老怪物的寒毒,耗费内力为你驱寒,熬到最后脸都白了!”
流徵微微一怔,却又道:“那你有没有替我谢谢他?”
“当然有!”南宫雅点头如捣蒜,“廖伯伯对我们如此好,将来有机会的话,我们一定得好好报答他才是!”
“嗯。”流徵转眸扫了一眼,“乖。”
乖……?
这是什么哄小孩的语气……
南宫雅还在发愣,流徵却已走到水盆边。只见她伸手将那一方权作手巾的白布扔在盆中浸湿,便开始褪衣。一如在灵邪村之时一般,大大方方毫无顾忌,似乎这房中根本就没有另一个人存在一般。而这一回,却不只是一件外衣那么简单。外衣之内是一件白色中衣,中衣褪去,是……
一片莹白如玉。
黑发已被拨至身前,纤细的脖颈上系着淡色细带,一头稍长,落在弧度漂亮的蝴蝶骨上,再往下是盈盈纤腰,同样系着两根软布细带。
南宫雅瞪大眼睛,被眼前美色惊得完全忘了呼吸。
然而还有更美更妙的。
——那纤长的骨节分明的手从前方探来,摸到那细带结处,轻轻两下拉扯,便解开了,接着便随手便将那件淡竹青色的亵衣扔在一边。接着是哗啦啦的水响,拧手巾的动静,触碰到铜盆时嗡嗡低鸣……甚至轻轻擦拭肌肤也有一种静谧之声涌入南宫雅的耳中。
“过来。”
就连流徵的声音停在南宫雅耳中也变成了一种诱惑般的低吟。
南宫雅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朝那一片细腻白皙的背走过去,她的手心出汗,面颊发烫,心里痒痒的,还有点莫名的……期待?
“帮我擦背。”
手巾递了过来,人却没有回头。
南宫雅轻轻应了一声,接过那手巾,轻轻地抚了上去,呼吸之间都是流徵身上那种淡淡香气。她小心翼翼不敢用力,更不敢动作太快或者太慢,结果挠痒痒一般在流徵的背上轻蹭了几下,反倒让流徵觉得很不舒服。
酥酥麻麻,很别扭。
流徵眉头紧皱,斥了一声:“用点力气!”
“啊……是!”南宫雅慌张无措,用力胡乱擦了几把,也不敢乱看,低着头转身将手中手巾扔进盆里,逃命一般窜到了毛毡那边坐下了。
哎,真是要人命……
若流徵再喊她过去,她死也不要过去了!
好在流徵并没有再要求南宫雅做什么,而且很快便收拾妥当,穿上了一旁的干净衣服。那套男装穿在她身上并不显得太长,只是有些宽松,反倒是显出几分寻常男人没有的秀美风姿。
待流徵再走过来的时候,南宫雅的呼吸心跳还有点没恢复正常,所以只好低着头看地,假装镇定。
然而流徵却停在她的面前。
“抬头。”
抬……抬头?抬头就……抬头!
南宫雅咬着唇,慢慢抬起头来。然而这一抬头,却看见面前的那人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的脸。她的脸……她的脸怎么了……不就是有那么点烫……
南宫雅心下忿忿,直觉那笑隐含了那么点嘲笑的意味,正当她打算张口怒斥,却被流徵接下来的动作吓呆了!
她……
她竟然伸出手来。
——用她那纤长冰冷的手,贴上了南宫雅的脸颊。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
当然【不可能】是推倒!流徵怎么会做这么没有气质(……)的事呢!
虽然知道卡在这种地方很不人道……
但是好不容易活过来的作者表示,接下来的周六和周日依然……无更。
下周一恢复正常更新。
很感谢大家的关心!会好好保重身体认真写稿的,泪流满面TUT
☆、017。起身
流徵觉得南宫雅似乎与以往相比有点不太一样。
也不知南宫雅方才忙了什么,此时发髻有些散乱,面孔微微发红,双眼晶亮亮的闪着耀目的光彩。她跪坐在地上毛毡之上,有些呆愣愣地看着流徵,实在是有些傻气。
此时流徵身上寒毒未清干净,身子发冷,指尖冰凉。
她眼一抬,正好看见脸红红的南宫雅。
应该……
会很暖和。
这么一想,她便伸出手去贴在南宫雅发红的面颊上。而一贴上之后,流徵就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的确如她所料,甚至比她所料还要暖还要软,十分舒服。
干脆将另一只手也伸了过去。
这么一来,她们之间的姿势便有些怪异了。一个跪坐在地上呆呆地伸着脑袋,另一个则双手捧抱着那一个的脸。
南宫雅颇有些不自在。
然而罪魁祸首的流徵却半眯着眼睛,十分享受地将自己的脸凑近了一些,弯了弯嘴角,表示她很满意:“很暖。”
暖?暖她个头!
南宫雅反应过来,又气又羞,啪啪的两声将那两只黏在她脸上的爪子给拍打掉了:“你……你当是在烤火吗!我……我又不是火炉子!”
一向冷漠又傲娇的流徵竟然愣了一下,有些讪讪,咳嗽了一声才道:“冷。”
此时正值初夏,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冷的。
流徵因何而冷,南宫雅心里当然很是清楚,她心中隐隐有些愧疚,可面上却还有点咽不下去那口气,粗声粗气地丢了一句:“冷就去被子里躺着!”
从来都是流徵对南宫雅凶巴巴的,可这回南宫雅羞愤之下竟然丢出这种命令的口气来。而流徵却也只是点点头,当真十分听话地躺了下去。
南宫雅心下稍软,扯了薄被过来替她盖好。
天色已晚。
前一夜因为恶斗老怪物她们谁也没睡成,这一天又忙了大半天,南宫雅这么一松懈下来,便觉得浑身疲软,累得眼皮都撑不开了。
她起身拾掇了一下自己,解了发髻,就着流徵擦洗的水胡乱擦了一把脸,外衣一扯,昏头昏脑地躺在了流徵身侧。
这一躺下,她差点就舒服得呻/吟出声。
头重脚轻,腰酸腿软,累惨了。
南宫雅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神思游离,很快就要沉入睡梦,然而却感觉身边有什么冰凉凉的东西挨了过来,冻得她一个冷战,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什……什么东西!
南宫雅侧了侧头,这才发现原本缩在墙角被子里的流徵竟然凑到了她的面前,近在咫尺,两人之间鼻息可闻。不知是否睡得有些迷糊了,只见她双眼紧闭,身体有些瑟缩,紧接着动了动唇,仿佛极其认真地强调着什么似的。
“冷……”
分明还是那张冷淡漠然的脸,却不知为何让人觉得有些可怜兮兮的意味在其中。
南宫雅也反应了过来,原来刚才那个冰凉凉的是流徵的手。此时流徵那冰冷的手正摸到了她暖暖肉肉的肚子上。
当然,这摸索毫无什么别的意思。
因为……根本就是把她当成了一只巨大的手炉!
南宫雅彻底无奈了。
手炉就手炉吧,她已经困得不能自拔了。南宫雅认命地侧过了身体,伸出手抱住了躺在她身侧的流徵。这一抱却又让她差点惊呼出声,此时的流徵犹如一大块寒冰一般,冻得南宫雅忍不住有些哆嗦。
原来她是真的很冷,若换成自己中了寒毒,只怕早就哭喊撒泼就地打滚了。
南宫雅心内愈加愧疚,又咬着牙将“大冰块”往自己这边拉了拉,再伸手将被子四处都仔细掖好,确认没有漏风的地方之后,才安心地躺好。
呜……真的好冷。
流徵……真的好可怜。
然而这念头并没有在南宫雅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