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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屋外天寒地冻,自是不能坐的,九娘想了想,将流徵引入自己住的小屋内,拨拢了炭盆,又倒了一盏热热的茶递给流徵,这才坐下来。
“叶姑娘既然是大老板的朋友,就不必见外。”九娘朝她笑道,“若遇着了什么麻烦事,或是有什么用得上我九娘的地方,叶姑娘只管开口吩咐便是。”
流徵不善言谈,想了想,无论如何都应该先道谢才是。
“此番得大掌柜相助,实在感激不尽。”
九娘是个直爽人,听她如此说,也不再客套,只是看她眉间似有忧色,便道:“叶姑娘可还是在担心南宫姑娘?其实南宫姑娘也没什么大毛病,歇几天就没事了……”
流徵面色不动,也不应她这句,反而绕开了话题,问到了金乌城及那个传说有雪妖的千霄峰上。
据九娘所说,那千霄峰的确有些古怪。
虽然不至于真有什么雪妖,但其的确是一座千年不化的雪峰。金乌城建于雪峰之下,原本只是比其他地方的气候要寒凉一些,入冬要早一些,但四季还是分明的。
“……但不知今年是怎么了,千霄峰上突然出了事。”九娘仔细回想了一会儿,才接着道,“大约还在夏天的时候,山上突然发生了几场雪崩,积在山顶上的大块冰雪砸了下来,压死了一些人不说,还莫名地将这金乌城都影响了。”
千霄峰虽然是雪峰,但从前却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
金乌城中的人觉得古怪,纠集了不少好手上山探查,结果不但没查到什么,反倒是又遭遇雪崩,出了更多伤亡。自那时开始,金乌城的天气便一日冷过一日,城中还时不时地被寒毒瘴气所笼,一时之间人心惶惶,这才传出山中有雪妖现世的谣言。
之后又过去了大概一个月时间,金乌城的状况又好转了一些。
天气不再那么冷,寒毒瘴气出现的次数也渐渐变少。
流徵心中疑惑:“可我们来的时候……”
“对,现在又变回去了。”九娘解释道,“那时虽然情况有所好转,但却并不是真正地恢复从前,相安无事了。而是……好像那‘雪妖’也有蛰伏和出动两个时期一般,一月一变,直到这阵子,不知为何,突然又发作得厉害起来,不但将整个金乌城变为一座‘寒’城,只怕还影响到对岸的渊山渡口了。”
“嗯。”
流徵记得她们刚到渊山渡口的时候,身上穿的还是秋衣,可等她们出行渡河那日,却冷得要命,还好她当时准备了厚衣服,大斗篷,帽子,毛靴子,可即便是这样,南宫雅也觉得冷。后来她们到金乌城的时候,她和南宫雅都冻得不轻,一心只想着赶快找到金玉赌坊来,也并未太留心四周,现在再细细感受起来,屋外的冷意的确与寒冬腊月一般无二。
但……
“为何不见落雪或结冰?”
“这也是个奇怪处。”九娘无奈道,“至今也无人知晓为何会如此。依我看,却不像是金乌城的天气出了毛病,反而像是……”
“什么?”
“……像是千霄峰上有什么寒气外泄了?”九娘说着说着,自己也觉出不对来了,便又笑道,“我这……也没什么凭据,只是胡说八道两句,你别当真。”
可流徵听了这话却是一惊。
寒气……
又是寒气。
流徵自忖,踏入江湖以来,她就似乎总是与这两个字沾上关系。而直到此时,她再将她所遭遇的,她心中所疑惑处,都串起来想了想,竟然真有一些领悟。若说到寒气二字,无论如何都与那个诡异之极的幽冥府脱不开关系。
再想想冰蚕衣,寒玉,寒泉……还有这个寒气外泄……
千霄峰的变故只怕也是幽冥府的人折腾出来的问题。
那么,她爹娘在千霄峰上是遭遇了幽冥府的人?
只是这些又与上官家有什么关系呢?上官鸣修炼幽冥府的邪功,莫非他与幽冥府有所勾结?或者他根本就是幽冥府的人?不……也不对,他可是四大世家之一的家主,何必与邪魔外道有牵连?
流徵暂时没想明白,也就不去想了。
此时当务之急,是先去千霄峰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到此处,流徵不可避免地又想到了南宫雅。
“还得麻烦掌柜的一件事。”
“叶姑娘但说无妨。”
“我想……”流徵心中有所犹豫,但最终却还是道:“想请掌柜的照顾她一阵子。”
九娘却是大大吃了一惊。
“你……你不等她一起去了?”
“她如今的样子……”流徵丝毫不遮掩心中情意,朝九娘认真道,“我无论如何也不放心。她若是再有什么,我也不必再活了。”
九娘这下却更说不出话来了。
“……劳烦掌柜的费心。”
“哎……”九娘也不知自己是怎么的,忍不住追问了一句,“那……那你对她来说,是不是……是不是也一样?”
流徵微微一怔。
“若也是一样,你们就该一同走。”九娘朝她笑了笑,“你不忍心她再受苦楚,却忍心留她一个人在此处为你担忧烦恼?千霄峰上的‘雪妖’的确有可能伤人杀人,可……思人恋人之苦,也是能要人性命的呢。”
流徵心下微动。
“我是不太懂,不懂你们以前遇到过什么,也不知你们为何要去那么个凶险的地方。”九娘想了想,还是接着说了出来,“你就当我是胡说吧。只是我也是个女子,也明白女子,多少也能猜出小女子的心思。叶姑娘你也是女子,却为何不懂呢?”
流徵回到房中的时候,南宫雅仍沉沉睡着。
她轻声走到床边,看了一会儿,忍不住伸手轻轻抚过南宫雅的面颊。
她不是不懂她的心。
她正是因为懂得,才愈加珍惜和不舍,想要好好留住这一切。
屋外依旧有阵阵冷风呼啸而过。
可流徵此时的心却安静,柔软。她解了衣裳,悄声上床,钻入暖融融的被窝之中,侧身抱住了她此生最重要的珍宝。
“流徵?”
“是我。”
“你……你身上好凉啊,快将手拿过来,我给你捂一捂。”
“好。”
“流徵,我们……我们是不是要在这儿住几天啊?”
“嗯,等你好了,我们再走。”
“唉……”
“怎么了?”
“我……好像很没用。我本来……本来一直偷偷地得意着,想着自己终于会武功了,连师父都夸我很聪明,我又练了那么久……那么,我以后就再也不要你挡在我的身前了,说不定我也可以站在你的身边,无论再发生什么样的事,我都可以与你一起面对。可是……可是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我才知道,我还是什么用都没用,不但帮不上忙,反而总是拖累你,我真是个很大很大的麻烦。可是,流徵你……从来也没有嫌弃过我……”
“不会。”
“什么不会?不会嫌弃我吗?”
“不会没有用。”
南宫雅她还不知道。
只要知道她还在她的身边从未离开,她就会觉得,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可以打败她。
连命定之生死都不可以。
“什么?你说什么?”
流徵的回答很直接,她低头在南宫雅的额上轻轻落了个吻。
“快睡吧。”
等来日,她们还要一路携手同行,艰难困苦,亦要并肩以对。
谁也不会放开谁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诶诶诶……好像计算错误了……这一章并没有能虐到小雅雅!
不过没关系,下章再虐……这次一定虐(会轻轻地虐……)!→_→【伪装成后妈的亲妈脸】
昨晚写着写着就写得有点变态了,觉得九娘一口一个“叶姑娘”喊得我心花怒放v
突然有种想让叶姑娘恢复女装的罪恶想法……
(你们谁!快来拦住丧心病狂的作者!)
☆、064。姑娘
等流徵与南宫雅出发去千霄峰时;已是三日之后。
原本照流徵的意思;是还打算再在金乌城内再歇两日。
可南宫雅却很执拗,在这三天里努力吃东西,喝药;睡觉,等感觉身体稍稍有些好转之后,她又将荒废了许久的武功练了起来。
流徵心中明白,南宫雅的心结还在,她希望通过努力来让自己不再是个“麻烦”。
想明白了这一点;流徵便也不去劝她;反而诸多鼓励;偶尔还指点两下她的步法。只不过南宫雅竟然一直没能想到,为何她跟她那个“师父”学的步法流徵也会。
待出发那日;九娘亲自送了衣物行李过来。
“金乌城里现在似乎不怎么安宁。不过……”说到这儿,九娘看了一眼流徵,“到处都是在打听一个姓叶的公子和一位南宫姑娘。我早早就跟外边的人说,我这儿住的两位姑娘是我家远亲,竟然也糊弄过去了。”
流徵点头道:“找我们的人并不知我是女子。”
九娘确定了这一桩,竟然有些高兴起来:“那就太好了!要我说,你就换回女装去千霄峰,这样倒省却了许多麻烦!”
“换回女装?”
流徵微微蹙眉,有些犹豫。
九娘察言观色,很快道:“若你执意要以男子装束出去倒也不是不行……”但说完这一句之后,九娘面上又似有难色:“只是你们还要再等两天,等我将赌坊的几个好手召回来替你们开路。前阵子他们出外办事还没回来……”
见九娘如此说,流徵心中亦明白了。
金乌城内只怕早就被上官家的人翻了个底朝天,加之翻了这么久都还没能找到她们,只怕此时查得比几日之前还要厉害。若真要硬闯,只怕麻烦重重,所以九娘这才想要叫几个武功厉害的人跟着保护。但若她是肯换回女子装扮,也许反而能绝处逢生躲过搜查,毕竟,上官家的人并不全识得她的面目。
流徵想得多,南宫雅却想得十分简单,她听了九娘的提议,倒是有些高兴起来:“那就换回女子装扮吧!我很喜欢看你穿裙子!”
流徵眉间微动,没搭腔。
一旁的九娘却有些微尴尬,虽然她心中早就猜到她们二人的“亲密”关系,但此时当着面听见这样直接而热烈的话,却让她顿时觉得自己的存在有些多余。
“好不好?”
南宫雅扯着流徵的胳膊摇了两下。
“好。”
上一回在南宫雅面前作女子的装扮,还是许久之前,在那座美丽的夜昙城里。那时她穿的是一条青水色层层渐染的长裙,在月华之下,既清雅又妙曼。
南宫雅后来一直惦记着,还曾偷偷在心中盘算过,以后她一定要买上许多各种不同的漂亮裙子,然后让流徵每日穿一套给她看。
眨眼之间,由夏至冬,竟然又有了机会。
只是此时天寒地冻,流徵当然不可能再穿得那么单薄,但她下意识还是想选素净淡雅的颜色,最终择了一套雪青色的冬裙,长发只以一支素银簪挽了起来,简单至极。
流徵在换衣梳妆,南宫雅却就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盯着看。
怎么看……
怎么都觉得好看。
流徵收拾妥当,转眸道:“看够了?”
南宫雅微微一愣,反应过来才笑道:“不够。”
流徵眼中含笑:“都有什么好看?”
“什么……都好看。”
南宫雅呆呆答了这么一句,突然意识到自己此时的样子有些荒唐,简直就像见到美人就走不动路的登徒浪子。
而流徵却也不说话,只是笑看着她。
南宫雅的脸有点发烫。
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没出息了。
她与流徵两人相知相恋到如今,一路同甘共苦,相濡以沫,明明连肌肤之亲都有过了,可她还是不能坦然地面对流徵的眼神,只要感觉到流徵这样看着她,南宫雅便会紧张得面红耳赤,心跳紊乱。
“你……”南宫雅咬了咬唇,干脆冲上去捂流徵的眼睛,“你不许看了!”
流徵竟然坐在那儿一动不动,任由她捂着眼睛。
趁这机会,南宫雅又低头细细看了看。
流徵肌肤白皙细腻,唇色浅淡,下颌的弧度极美,再往下看,却见她的衣领并未拢好,隐隐可窥见她脖颈下一片白璧般的肌肤。南宫雅看得心头发热,下意识地退了一步,然而流徵却伸手一把揽住了她的腰。
南宫雅脑中思绪一乱,不知怎的想起了一件往事。
那是还在锦葵山庄的时候,流徵不知从哪里得了个红漆小木盒,她要看,流徵不给,两个人争夺起来……流徵也是这样捂住了她的眼睛,将她摁靠在书柜上……
再看看此时,却是反过来了。
她捂着流徵的眼睛,流徵露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来。
南宫雅有些想笑。
咦,对了,还有那只小木盒子,那只小木盒里的东西……南宫雅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又想起来,后来似乎就没见过那个盒子了,是被流徵给藏起来了?此时再想,难怪流徵总是欺负她,原来是看了那东西!可是……可是后来她也看了呀,怎么就没想过好好欺负欺负流徵呢……南宫雅这么一想,又低头看了看那松散的衣领,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流徵可不知道南宫雅心中在想什么。
她以为南宫雅只是跟她闹着玩,或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