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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鸢抖了抖身上的雪花,仰头看着福来客栈的匾额,微红的脸颊上有着淡淡的笑意。
冥殇冷眼看着纸鸢,冷漠的说道:“你交代本座办的已经办妥就是不知道你办的如何了?”
纸鸢暗自蹙了下眉,这外面虽然冷寒,可是和冥殇一起,感觉到就更加的寒!
想着,从小锦囊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上,缓缓说道:“这个是解苏墨身上孕体之毒的解药,我会想办法让寒月去将苏墨带出来,至于你能不能带走她,那就是楼主自己的事情了!”
“其实本座倒是很好奇,不管你是谁的人,断然都不会将主意打到尉迟寒月的身上,但是,你偏偏打了你是谁呢?”冥殇冷眼看着手中的瓷瓶,缓缓问道。
“我是谁重要吗?”纸鸢说完,转身就欲离去。
“南朝粟海村卓家祖传有能令人怀孕之法,但因为当年后宫残害,卓老爷子不忍,退出宫闱,带着家人隐居,世代在粟海村耕织农作,亦将此法封存想不到,本座还有机会能见识到这个!”冥殇冷冷的说着,嘴角似笑非笑的微扬着。
纸鸢顿住了脚步,猛然回过头,惊恐的看着冥殇,问道:“你怎么知道南朝卓家和粟海村的事情?”
当年因为那个女人,粟海村三百多口人命枉死,外面的人只当是染了瘟疫,时隔二十年,那个村子早已经在人们的记忆中消失。
冥殇手一握瓷瓶,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径自说道:“我为何知道重要吗?本座不是个多事的人你想谁死或者为谁办事,亦或者存了何种目的本座都不会管,放心了吗?”
“黛月楼主的话自是让人放心的,就此别过希望以后不会有再见的机会!”纸鸢说完,转身离去。
风雪下,娇弱的身影匆匆行走在帝都的街道上,大大的斗篷掩去了她的脸庞,其实只要让那个女人尝到当初她所承受的,她早已经对生死无所谓了!
至于苏墨只不过是一个可怜的人,她的出现只是加快了这一切的发生罢了!
黑夜在如此的天气下仿佛来的更加早一些,北小院外守着十数名侍卫,这里的萧条却和最初不同,最初这里只不过是无人问津,而现在,是不许人过问。
尉迟寒风身披大氅踟蹰的走了上前,手里拎着食篮,侍卫看到他纷纷行礼,他不曾理会的走进小院,入眼的,是漆黑的一片,屋内的夜明珠所晕染的光线无法透出锦缎糊住的窗户。
他推门而入,床榻上的苏墨依旧昏迷着,他放下了手中的食篮,点燃了烛火后往床榻前走去,看着苏墨脸颊上干涸了的血迹,一抹心痛毫不顾忌的闪过眼眸。
尉迟寒风在床榻边上坐下,为她盖好被子,方才伸手入怀拿出一方锦帕,轻轻的擦拭着苏墨嘴角的血迹,动作很轻很柔
他脸色平静,眸光柔和的看着苏墨,嘴角自嘲的笑了笑,自喃的说道:“墨儿,就算你这样的背叛我依旧无法杀了你!爱你为何总是如此的难?我们之间难道就只能是错过吗”
没有人回答他,他轻轻的握住了苏墨冰凉的小手,放在掌心里揉搓着,直至她的手有了热气
“知道吗?满怀欣喜的拿着圣旨回来,就只是想给你说从此后,相爱满怀只为卿顾,可是你怀孕了,而孩子的爹却不是我”尉迟寒风说的越发的凄凉,狭长的眸子氤氲了层薄雾,眼前的苏墨仿佛成了虚幻的影像。
尉迟寒风的唇角微微的颤抖着,他极力的忍着内心那一波一波席上心头的痛楚,深深的吸了口气,方才说道:“禁锢了你的人是否能禁锢的了你的心?从此后你只能见到本王,是不是只会想着本王?”
说着,尉迟寒风的眸光缓缓移向苏墨小腹的位置,怔了半响,方才说道:“你不忍心打掉这个孩子想必你一定很想要这个孩子吧我无法放开你,如果你想生下他那那本王就会视他如己出,但是,要让本王放开你不可能!就算这样不见天日的禁锢你,我也不会放开你”
昏迷中的苏墨仿佛感受到尉迟寒风身上那突如其来的戾气,紧紧的蹙着秀眉,嘴里喃喃的说着什么,却声音细小的让人无法听得真切。
尉迟寒风看着她的样子,抬起手轻轻拂过那紧皱的眉头,直到在他的指腹下展开,他方才浅浅一笑,起身拿过食篮,拿出里面的汤,看了眼昏迷的人后,将汤送到了自己的唇边,他抿了口汤汁缓缓俯身而下,大掌轻轻的捏开了苏墨的牙关,就这样以嘴喂着她进食,汤汁内,有着疗养身体的千年人参,就算再过生气,他依旧还是看到了太医们开的处方,她身体虚弱,需要进补!
喂完了汤汁,尉迟寒风收拾了东西离去,人方才行到院门外,就微微蹙了眉头,眸光阴鸷的看向一侧的上空,远处,一个身影掠过了视线
尉迟寒风将食篮撇给一侧的侍卫,足下轻点追了上前,这次,他提足了十成的功力,追逐了片刻,已然看见了前方的身影
尉迟寒风掌中凝聚了力道横扫上前,前方的人因为躲避劲力,硬生生的拉偏了身形,这一彷徨间,尉迟寒风人已然立在了他的前方。
冥殇浅笑的看着尉迟寒风,眸光却异常的寒冷。
尉迟寒风缓缓转过身看着冥殇,冷峻的脸上有着一丝嘲讽,“你还敢来?”
“有何不敢?”冥殇缓缓说道。
尉迟寒风微蹙了眉头,狭长的眸子笼罩着阴寒的光,想起那日树林中的暧昧和他的功夫,他全然有能力躲过府里的暗卫进入北小院他不知道苏墨的孩子是不是眼前这个人的,但是,不管是或者不是,他都不允许别人在有可能沾染苏墨一丝一毫。
“找死!”
尉迟寒风冷声说完,完全不留余地的掌风迎了上前,每一掌都蕴含了十足的劲力,招招都是要命的招式。
可是,冥殇亦不是泛泛之辈,虽然有些吃力,却一点儿没有颓败之势
尉迟寒风的脸越发的阴寒,这人的武功决然不会输他多少,虽然他身上有伤,可是却不会在如此狠招下有人能游走之中,可是,这个人可以!
有了这个考量,尉迟寒风猛然提了内力,不顾内腹损伤,一掌向冥殇拍去
冥殇大惊,来不及思考,掌风亦迎了上前,竟是硬生生的接下了尉迟寒风的一掌,顿时,只觉得内腹犹如爆炸了一般,血气已经冲出了牙关!
尉迟寒风微眯了双眸,他亦不好过,这一掌几乎倾尽了他所有,可是,却没有击败冥殇。
“黎王的这一掌在下记下了”说完,冥殇拼着最后凝聚的内力飞身到了一侧的小巷,迅速的隐没在了黑寂中。
原本,他听闻纸鸢说后,只是想看看苏墨,生怕那阴阳果会对她有损,可是,却想不到尉迟寒风竟然会在那里!
“噗”
尉迟寒风喷出一口血,身子一软,单膝跪在了地上,阴鸷的眸子里竟是不甘。
方才的一掌,他受了极重的内伤。
相较于尉迟寒风,冥殇更为严重,回到客栈后,服下护心丸,竟是已然不支的倒在床榻上昏厥了过去
夜的凄凉,怎及人内心的凄凉?
尉迟寒月手里拿着一张纸笺,脸色一阵白一阵青,随之心扉承受不住迫力,急剧的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
“二少爷!”朗月和星辰担忧的看着他,不知道如何的劝慰。
那个纸笺是方才有人送来的,那人一脸的急色,他们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但是,能让二少爷如此的就只有一个人,那个就是苏墨!
姑娘身子虚弱,二少爷要想办法救姑娘
尉迟寒月看着纸笺上的字迹,心律狂跳着,吃过朗月递上的药丸,过了好一会儿方才缓缓平息,他看着朗月和星辰说道:“我明天要带苏墨离开”
“二少爷,王爷下了令,谁都不能接近北小院!”
星辰急切的说道,言下之意,王爷下令,靠近者格杀勿论,虽然二少爷身份特殊,可是如今的情况下,谁也不能保证什么!
尉迟寒月苦涩一笑,大哥恨他怨他都好,他必须要带走她。
“就让我最后再任性这一回可好?”尉迟寒月说的无奈,自小,他从来不强求什么,过分能引发心扉波动的他从来不敢去做,可是这一回,他想为自己活一次。
星辰看着他的样子,竟是鼻子开始发酸着,他和朗月二人陪着二少爷长大,看着他待人和善,所有人都喜欢二少爷的温润,仿佛他从来没有脾气一般,可是,他们知道二少爷是不能发脾气!
星辰和朗月互看一眼,双双跪在了地上,心里明明知道这样的决定不可以,可是此刻却无法拒绝二少爷,二人嘴角噙着无奈的痛楚,坚定的说道:“那就让我们陪着二少爷任性一回!”
“好!”
尉迟寒月略微的思考,同意了他二人,毕竟,他一个人也许根本无法顺利带走苏墨,黎王府里的侍卫和暗卫,不是他一个人能够应付的了的。
“明日大哥入宫早朝时行动,你们先下去早些休息吧!”尉迟寒月微微一叹,打发他二人先去休息。
待人走后,他其实走到窗前,推开窗,冷冽刺骨的风吹进
窗外黑漆漆的一片,天空阴沉沉的,让人觉得异常的压抑。
冷风拂面,尉迟寒月脑海里一直闪过苏墨鲜血晕染了衣襟的样子,他不懂明明她那样深爱着大哥,那个孩子
“咳咳咳”
尉迟寒月想着,心扉的迫力让他又是一阵轻咳。
一个大夫诊断错了情有可原,可是,那么多的医女和太医大哥的心也一定很难过吧?
尉迟寒月想着,凄凉的笑了起来,眼睛里却是悲戚的泪水,他心疼大哥,却又不忍心苏墨死去
夜,在长也会过去,当黎明悄悄而来,一切都将是个转变
尉迟寒月算了时间到了王府,当人出现在北小院时,守着的侍卫不免皱了眉头。
尉迟寒月看着门上落着的锁,眸光扫过守卫,冷冷的说道,“把门打开!”
侍卫一脸为难的看着他,缓缓说道:“回禀二少爷,钥匙在在王爷手中,除了王爷任何人都无法打开!㊣(12)”
尉迟寒月蹙眉,拔出腰间的短刃
侍卫一见,急忙单膝跪地,说道:“二少爷,王爷下令,任何人不得接近,您不要为难属下”
“我今天必须要带走她,有什么我自会担着!”尉迟寒月冷声说着,侍卫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的二少爷,不免纷纷打了个冷战。
“哐!”的一生脆响,坚硬的铁锁在尉迟寒月削铁如泥的利刃下,应声而断。
侍卫见状,只能起身说道:“二少爷,得罪了”
随之,拔刀上前,朗月和星辰二人举剑迎上,护着尉迟寒月入了北小院,二人冷寒着脸纠缠着侍卫
尉迟寒月快步的入了屋子,就见苏墨虚弱的躺在床上,他急忙上前,看着脸色苍白依旧昏昏迷迷的人,眸中闪过痛楚,他捞过一侧架子上的大氅为她披上,抱着她出了屋子
凉风刺痛了苏墨,她悠悠转醒,虚弱的唤道:“寒月”
尉迟寒月将怀中的人抱的更紧,疾步往北小院外奔着。
人刚刚出了北小院,看着外面拦着去路的侍卫,尉迟寒月紧张的看了眼昏昏沉沉的苏墨,心中的忐忑越来越深,一股不祥的预感闪过心头
朗月和星辰突然不自觉的往后退着,身后的尉迟寒月定睛一看,尉迟寒风就在前方,冷冷的看着他们,他的身侧竟是一排持着弓箭的暗卫。
他心中大惊,不解此刻明明是上朝的时间,为何大哥会在府内,可是,他哪里知晓,昨夜尉迟寒风和冥殇对掌,伤及了内腹,今日未曾入宫早朝。
“寒月,将苏墨放下,我可以不追究此事!”尉迟寒风的声音很寒,让人不能质疑他话中的威严。
049
是什么苍白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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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月,将苏墨放下,我可以不追究此事!”尉迟寒风的声音很寒,让人不能质疑他话中的威严。
尉迟寒月看着尉迟寒风,心里有着无由来的惧怕,这样的大哥让他无法应对,但是,为了苏墨,他别无选择,他缓声说道:“苏苏只要愿意同寒月走,我就会带她离开就算是大哥,也无法阻止!”
“寒月,你坏了游戏的规则!”尉迟寒风依旧冷冷的说道:“她并不曾答应和你走!”
尉迟寒月微微抿唇,是啊苏墨未曾答应和他走,可是,放苏墨在此就只有一死,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去?
这个坏人就由他来当吧!
想着,尉迟寒月蓦然一笑,静静的说道:“就算不同意寒月也要带她离开!”
“那她只有一死!”尉迟寒风冷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