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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主子”
“啊?”苏墨怔怔的看着紫菱。
紫菱蹙眉,问道:“主子,从昨日开始你就总是出神,您心里是有什么事儿吗?大夫说您思虑过度可是,主子一直淡淡然然的,怎么会思虑过度呢?”
苏墨收拾了慌乱的心情,摇摇头道:“我没事,大概是人生病了就容易胡思乱想吧!”
她这样说着只是在安慰紫菱,可是,脑海里总是不免想起柳翩然的话,如果真的是如她所说,她为什么要来告诉她?不是应该隐瞒着吗?
但,念头一转,苏墨的脸渐渐覆上了寒意,那日在花园里听到的和此刻柳翩然的话结合在一起,却又让人不得不去想尉迟寒风,你当初非要我的孩子,是因为我是阴月阴日出生的吗?
想着,苏墨缓缓抬眸,走到书案前拿起笔醮了墨,快速的写下了数句后,吹干了墨迹装进了信封中,对着紫菱说道:“你去赋雅小筑走一趟,看看赵翌在不在,如果在,将这封信交给他记住,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紫菱心里疑惑,却未曾问原因,死劲的点了下头,道:“主子,您放心!奴婢会亲手交给赵公子的!”
苏墨点点头,道:“紫菱,我知道你心里不解,但是,我有我的用意去吧!”
“奴婢自小服侍主子,主子让做的奴婢自是用心去做的!”紫菱笑着说道,将信藏于袖兜之中,方才离去。
苏墨看着紫菱离去,轻轻一叹,全身好似被抽空一样瘫坐在椅子上,她不能只听她们的片面之词,她必须要证实,不管那次刺杀是不是事先安排的,她不想去追究,也不想去探知什么,她现在只想弄清楚尉迟寒风非要她的孩子的目的
尉迟寒风下了早朝回来就往墨园行来,一进屋子,就见苏墨若有所思的坐在那里,微微蹙了眉,问道:“不舒服怎么不躺着?”
苏墨拉回思绪,淡漠的看着尉迟寒风,听了那两件事情,她此刻竟是无法用平常心来看他,心里深深的抗拒着。
“躺的多了!”苏墨拉回眸光,淡淡的说道。
尉迟寒风狭长的眸子深邃的看着她,心里隐隐间觉得眼前的人好似不对劲,可是,想着是因为生了病,也就未曾多想。
他上前在她一侧坐下,薄唇浅笑,有些抱怨的说道:“一生了病更是安静了!都说了,有什么就让下人去做,非要自己亲力亲为,却不知道自己是否扛得住!”
苏墨侧过脸看着浅笑的尉迟寒风,她迷茫了,这样的笑是不同于他平日里外面所见的邪笑,是发自内心的浅笑,这样的他会是狠心让自己孩子做药引的人吗?还是,她从来就不曾看明白过他?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又不舒服了?”尉迟寒风见苏墨一直盯着他看,微蹙了剑眉,担忧的问道。
苏墨拉回眸光,摇摇头,淡然的说道:“我没事!”
“真没事?”尉迟寒风确认的问道,随即一叹,拉过苏墨的小手反正他的大掌里,幽幽的说道:“你就这个性子,看似平淡,实则倔强的很,有个什么都不肯说,非要摆在自个儿心里大夫说你思虑过度,本王就不懂了,你在思虑什么?”
苏墨听后,眼眸轻抬,看着尉迟寒风摩挲着自己手的大掌,嘴角抿了抿,轻轻的问道:“风如果,如果孩子在出生前就没有了,你会不会怪我?”
尉迟寒风原本摩挲的手一僵,狭长的眸子一凛,问道:“为什么会突然没有了?”
苏墨抬起头看着他,他那幽深的黑眸中全是紧张和担心,那刻,她仿佛听到自己心下沉的声音,“没事,我就问问,人怀孕了,好似脑子总是爱乱想!”
尉迟寒风听后,无奈的笑着摇摇头,轻点了下苏墨的鼻头,说道:“你呀,还真如大夫说的,思虑过度!这过几天正好黾国上供的东西就到了,那里盛产㊣(11)可安神之物,回头本王向皇上讨了来给你安安神!”
苏墨嘴角勾了下,笑容有些苍白的点点头。
“本王还有公务要处理,等下午膳了过来陪你用!”尉迟寒风倾身上前,在苏墨的脸上落下一吻,方才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苏墨顿时眼眶红润,如果如果这些都只是纯粹的,她会相信,她是幸福的,可是这是纯粹的爱吗?还是,只是你为了让我生孩子给我的幻想?
想着,渐渐的眼前的景物变的幻化起来,竟是眼眶里盛了满满的泪水。
紫菱在赋雅小筑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方才看见赵翌走了进来,她急切的向上前,却忍下,只是在雅阁中等着。
赵翌进来雅阁,只看见紫菱却未曾见苏墨,心中难免失落。
“赵公子,你可算来了!”紫菱语气了噙了丝抱怨,殊不知,她并不是约了人家,而是来碰运气的。
赵翌知道紫菱性子有些急,笑着说道:“最近边关有些不稳定,议事晚了些!”
紫菱对那个可没有心情听,虽然身在雅阁,却还是四处看了看方才拿出信,说道:“这个是主子让奴婢交给您的,主子交代的很神秘,想来应该是重要的事情,您快看了,看看有没有什么话要奴婢带回去,我出来有些时候了,得赶紧回去!”
赵翌点着头拆开了信,快速的阅览者,看完后,蹙眉说道:“三天后你来这里,我会给她答案!”
紫菱也不多问,福了身后转身离去。
赵翌不免又看了眼信,心中疑惑:她为何要探听老夫人是否有病在身?
他自小在军营里长大,对着帝都的事情却不甚了解,只是听闻老夫人在老王爷殁后就搬入那里,那个时候黎王爷还小
赵翌心中疑惑,却也没有去深究,径自将信揣到怀里,转身离开了赋雅小筑。
004都是假的④
三日后,黾国的上供物品抵达皇宫,尉迟寒风想着已经轻点的差不多了,在府里用过午膳后入了宫。
御书房内,尉迟寒风看着太监们手中端着的物什和干果,半天没有个满意的,有些不满的看着尉迟木涵,问道:“听闻黾国还上供了一筐新鲜的肉桂,皇上怎好藏掖着?!拿这些干物来搪塞臣”
尉迟木涵一愣,剑眉不免上挑,调侃的说道:“朕看你今天的目的就是冲着那筐肉桂来的吧”
尉迟寒风薄唇微扬,邪魅的笑道:“是!墨儿自从有孕后总是心神不宁,昨儿个听闻黾国上供了肉桂,想着就来和皇上讨要一些!”
“朕方才赐给了皇后了,她最近也是心神不宁,晚上总是睡的不踏实!”尉迟木涵说着,吩咐一侧的太监道:“小路子,去到皇后那里取些送到黎王府!”
“是!”小路子躬身领命,向后退了几步方才转身离开了御书房。
尉迟木涵起了身,含笑的看着尉迟寒风,打趣儿的说道:“你现在倒是对苏墨很是上心啊!”
尉迟寒风眸光变的幽深,嘴角的笑更加的邪魅,只是随意的转动着手指上的扳指,一副慵懒的神情。
“怎么,现在不怪朕非要将她指给你了?”尉迟木涵难得抓住寒风的小辫子,揶揄的问道。
尉迟寒风眉眼上挑,微微躬身道:“臣还有事就先行告退了!”
说完,不待尉迟木涵发话,人已经径自转身离去,身后,传来尉迟木涵爽朗的笑声,听着那个笑,他亦心情大好,他不止不怪了,还感谢皇上不曾顺了他的意,非要指婚。
今生能得苏墨,他无憾!
说着,心情更加的愉悦起来,往宫外走的步子都不免快了几分。
紫菱依约来到赋雅小筑,她人到的时候赵翌已经早早的在那里等候,“赵公子!”
赵翌点点头,从怀中拿出早已经写好的信笺交给紫菱,说道:“苏墨这些天可好?”
紫菱抿了抿唇,缓缓摇了摇头,道:“主子前几天身子不舒服,这几天更是心事重重,大夫说她是思虑过重!”
“思虑过重?”赵翌疑问,不免想到她让他办的事情,是和老夫人的病有关系吗?
“嗯!”紫菱点点头,道:“主子说是怀孕了脑子就爱胡思乱想不过,听闻藩国进贡了安神的物什,王爷进宫去了。”
“黾国的贡品今日早上到了,那里盛产肉桂,确是安神的圣品!”赵翌说道,心中也不免替苏墨开心几分,从这样的小事来看,王爷可算是对她很是上心,踩着清点完的时辰去,想必是看中了那一筐新鲜的肉桂。
“如果赵公子没有别的交代,奴婢就先行回府了!”
“去吧!”赵翌想了想,又说道:“如果以后有事寻我,我要是没有来这里,可以直接去将军府找我!”
紫菱点点头,笑着福身道:“是,奴婢告退!”
紫菱走后片刻,赵翌亦起身离去,直到他们都走了,冥殇一脸冷漠的从另一间雅阁走了出来。
他嘴角冷漠的嘲讽一笑,眸光冷厉阴寒。
上兰苑里到处都安插着保护老夫人的暗卫,苏墨又那么的急切想知道老夫人是否病魔缠身,他怎么好不帮她一把。
想着,冥殇嘴角的笑变得阴戾。
墨儿早晚有一天你会彻底忘记之前的所有,你只属于我一个人,永远!
紫菱一回府就将信交给了苏墨,说道:“主子,您和赵公子”
“我和他怎么?”苏墨心知小丫头铁定是胡思乱想了,不免浅浅一笑,说道:“天气太燥,你去厨房给我找些解暑的来!”
“哦”紫菱应了声,眸光不免瞥了下苏墨手中的信,方才有些“恋恋不舍”的离去。
待紫菱走后,苏墨打开信阅览着,看到最后,嘴角挂着自嘲的冷笑。
苏墨缓缓摇摇头,她理不清楚,她很想告诉自己,这些都是巧合,柳翩然只是不想她的孩子出世好更加威胁到她的地位,这些都是她对付她的手段,可是,这所有的一切又如何解释?
天底下哪有如此多的巧合
原本不愿招惹她的人非要她的孩子,为了她能心甘情愿的生孩子,不惜用自己的性命做赌注来博取她的倾慕!
苏墨的脑海里犹如放映影片一样,从进入王府的那刻开始,所有和尉迟寒风的点点滴滴在眼前飘过
他存了心思羞辱她,让侧妃先入府,并对她百般刁难,新婚第一夜就来宣告他的不满,至此更是对他漠视,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有意无意的来找她?
是那夜,他贯穿了她的身子,事后却发现她避孕的时候,不,从他要了她的那刻开始,他就已经存了心思的,他说要让她心甘情愿的生孩子!
从那刻起,好似她的生活里整日都充斥了他的身影,他的话语和他身上那淡淡的茶香直到那日出游,他想都不想的跳下山坡,只因为她!
他不顾自己的性命为她吸/毒,险些害了他自己
“呵呵!”苏墨突然自嘲的笑了笑,都是假的,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他对她的柔声细语,他对她的呵护宠爱,他对她的贴心照顾所有的出发点都只为了她腹中的孩子!
“哈哈哈哈”苏墨犀利的笑着,她嘲笑自己的无知,她嘲笑自己内心那想走出孤独的想法,她大笑着,笑的眼中都出了泪水。
她自小饱受欺凌和孤独,穿越到古代竟然妄图逃开那份上天附加在她身上的命运,她真是可笑,而且可怜!
突然,苏墨脸上的笑遁去,她的脸上突然间没有了表情,整个人淡漠的仿佛是虚幻的一样。
她拉回眼眸,缓缓转身向衣橱走去,她轻轻的打开门,那“吱呀”的声响此刻听来竟是异常的刺耳。
她的动作很缓慢,拿出里面的一个小匣子,缓缓打开,匣子里竟是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说来可笑之极,这个竟然也是陪嫁之物,想来这古人女子都会为自己准备这样的后路,三尺白绫或者是可以自杀的刀!
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刀刃上,发出铮亮的光芒,那样的光寒了整个空间。
“尉迟寒风,自此,我和你一刀两断!”苏墨阴狠的说完,匕首毫不留情的捅向了自己的腹部
血,瞬间侵染了她握着匕首的手,顺着指缝滴落到了地上
苏墨脸上的笑凄厉而苍凉,身体上的痛让她暂时忽略了心里的痛不,她心里没有痛,哀莫大于心死,她的心死了,永远的掉入了深渊,永远的见不到光明
“啊!“
苏墨猛然惊醒,脑子里还残留着她狠狠将匕首刺入腹部的片段,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儿,发现身上的亵衣都被汗水沁湿,由于刚刚猛然间一动,扯了腹部的伤口,原本包扎着的棉布顿时被血债沁湿,空气里渐渐的弥漫了血腥的气息。
苏墨额头冒着冷汗,她虚弱的抬起手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