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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啷!”
暗牢的铁门重重的阖上,这时,昏暗潮湿的暗牢里就只剩下站在外面的尉迟寒风和跪在木栏后的紫菱
紫菱死死咬着唇,心里慌乱的胡思乱想着,不知道尉迟寒风要问她什么?
尉迟寒风抬步上前,在木栏前三尺的位置停下,俯视着跪趴在地上色色发抖的紫菱,缓缓说道:“抬起身!”
紫菱小心翼翼的抬起了身子,她的脸上污秽不堪,血迹、污渍因为方才的落泪而糊到了一起,原本清秀的脸蛋此刻已是无法入眼。
当她眼神刚刚接触到尉迟寒风拿淡淡的眸光时,急忙低垂了头,不敢正视,咬着唇的牙齿不由自主的用了力,此刻竟是紧张的没有感到痛。
尉迟寒风收回了眸光,侧过了身子向一侧的八仙桌走去,在旁边的长凳上坐下,眸光微抬的看着跪着的紫菱,缓缓问道:“你出府采办的时候都去过哪里?”
紫菱的心“咯噔”一下,眼中闪过慌乱,身子也为之颤了下,她努力的压下心中的慌乱,说道:“回回王王爷奴婢奴婢去去过去过东大街东大街那些那些杂货铺”
虽然她努力的想让自己平静,可是,入世未深的她却难掩心中的害怕,说出的话竟是颤抖的厉害。
“除了杂货铺呢?”尉迟寒风缓缓问道,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嗒嗒”的声响,在这陷入地底的暗牢里,这个人听上去异常的诡异。
紫菱的头摇的像拨浪鼓,嘴里急忙说道:“除了除了除了杂杂货铺奴奴婢奴婢在在没有去去别的地方”
紫菱的声音越发的颤抖,那轻轻击打桌面的声音吓的她几乎忘记了呼吸,身子也颤抖的更加厉害起来。
“是吗?”尉迟寒风轻咦的问道,声音却阴沉了几分。
紫菱死死的咬着唇,置于膝盖上的手猛然用了力,她企图给自己一些支撑,方才喏喏的说道:“是是的”
“啪!”
尉迟寒风突然拍打了下桌子,紫菱的身子一惊,人也随之剧烈的颤抖了下,脸上布满了惊恐,红了眼眶的向尉迟寒风看去
尉迟寒风眸光变的凌厉,两道精光犀利的射向紫菱,看的她无所遁形。
紫菱感觉到自己仿佛在王爷的眼睛下生吞活剥了,心里越发的害怕,人都说,心里有鬼怕人问,果然,此刻的她心里想到的,就是王爷知道了她为主子和赵公子送信的事情
心里有了这个认知,紫菱也随即又了决定,就算死,她也不能将主子供出来!
虽然主子清白,可是她不能拿主子来冒险!
既然有了这个决定,心,仿佛突然平静了下来,也不似方才那样的慌乱,但是,当接触到尉迟寒风的那淡淡的,却又凌厉的眼神时,依旧不敢去看。
“奴奴婢除了去采办安嬷嬷交办的物品,就就回府了”紫菱低着头,心中一门心思,打死也不承认。
尉迟寒风见紫菱如此,嘴角不免上扬,竟是被气笑了!
紫菱不同苏墨,苏墨性子淡漠,如果心里有什么想法也不会在脸上表露太多,可是,紫菱就不同了,方才的思绪翻转间全部映照在了脸上
尉迟寒风收敛了嘴角的笑,顿时寒了脸,紫菱如此,越发的证实此事透着暧昧的隐情!
他缓缓起了身缓步走了上前,眸光睥睨的看着紫菱,冷冷的说道:“苏墨和赵翌什么时候开始暗通的说!”
紫菱大惊,身子一震,跌坐在了地上,眸子里闪过惊讶,随即反应过来
刚刚刚刚王爷说什么?
主子和赵公子暗通?
紫菱摇着头,重新跪好,急切的否认道:“没没有,主子怎么可能和赵公子暗通王爷您不能冤枉了主子”
“哼!”尉迟寒风冷嗤一声,冷冷道:“紫菱,知道本王为什么要将人全部撤出去吗?”
紫菱没有答话,只是咬唇看着尉迟寒风。
尉迟寒风眸光微凝,缓缓说道:“那是本王不想苏墨难堪说,她们二人之间往来的信件里都说了些什么?”
说到最后,尉迟寒风的语气突然变的深沉了几分。
紫菱横下了心,垂了头,道:“奴婢不知道什么信件!”
“哼”尉迟寒风冷哼了声,狭长的眸子微微一滞,缓缓说道:“本王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奴婢无话可说!”紫菱喏喏的说道:“主子整日都在府中,奴婢也只有采办的时候才出去王爷,你怎么可以这样污蔑主子”
“不要和本王废话!”尉迟寒风的脸越发的寒,眸光阴鸷的看着紫菱,冷冷的问道:“本王既然来问你,就是已经知晓此时你到底在提苏墨隐瞒着什么?”
紫菱死劲的摇着头,吓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她死死的咬着唇,什么都不说,只是一个劲的摇着头。
尉迟寒风的眸子微微的眯了起来,随即猛然张开,冷冷说道:“本王总是有办法让你说的”
说完,冷漠的扫了眼,负手转身离去,留下一室的寒气。
少了尉迟寒风的压力,紫菱虚弱无力的跌坐在地上,默默的流着泪
此刻,她全然不知道,因为她的隐瞒,更让尉迟寒风怒火中烧,原本对二人书信的内容存了侥幸的心里,却也以为是事实!
苏墨一直拧着眉头站在暗牢外面,原本的平静早已经不在,时不时的张望着,厚重的铁门阻隔了一切声音,完全不知道里面的情况。
萧隶亦在外面来回的踱着步子,心里暗思着:到底是什么事情?王爷为何要自己亲自问
“哐啷”一声,铁门随之推开,众人顿时目光向暗牢门处看去
尉迟寒风走了出来,月色下,他脸色平静,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众人行了礼,唯独苏墨怔怔的看了他一眼,急忙迎了上前。
苏墨微抿了下唇,方才说道:“我可以用人格保证,紫菱绝对没有偷东西王爷,求你明察!”
尉迟寒风微微抬了眸,眸光幽深的看着苏墨,原本淡漠的脸上此刻有着浓浓的担忧,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她的心里永远只有别人,而为他!
她的神情永远不会为他而变
想着,尉迟寒风拉回了眸光不去看苏墨,缓缓说道:“现在已经不是偷不偷东西的事情了传本王口谕,谁也不准替紫菱求情,违者杖刑三十!”
说完,尉迟寒风斜睨了眼呆滞的苏墨后,越过他,大步流星的离去。
苏墨不明白刚刚里面到底发生了何时,猛然间回过神时,尉迟寒风的身影已经隐没在了黑寂的夜里。
苏墨回望了眼已经紧闭的暗牢大门,看着立在门口的守卫,咬了咬牙转身离去
她并没有回北小院,而是提了裙摆向寒风阁奔去,到了门口,顾不得其他,上前死劲的敲着门。
门开了,依旧是那个侍从,他看着苏墨,无奈的一叹,说道:“王爷吩咐了,说不想看见你!”
苏墨的心一横,“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毅然的看着侍从,说道:“如果王爷不肯见,那我就跪倒他肯见为止!”
侍从沉叹一声,缓缓说道:“王爷也交代了,如果你想跪,就一直跪着,没有他的允许不能起来!”
说完,看着苏墨又是一叹,转身走了进去,门,就在苏墨的眼前重重的阖上。
苏墨跪在那里,嘴角不免自嘲一笑,两次跪在这里都是因为紫菱,上次,他心中不忍这次,会吗?
想着,苏墨看着那黑漆漆的门,凄凉的笑着
风,紫菱是我在东黎的唯一,你可知道?!
苏墨在外面跪着,尉迟寒风人站在寒风阁的园子里,一个在外面,一个在里面,二人竟是在一门相隔下相伴一夜
在黑的夜也会过去,东方渐渐露出了鱼肚白,随之,晨曦挥洒在了整个王府,鸟儿开始了新的一天的欢畅,府里的下人门业早已经准备好一切,等待着各自的主子起身
“吱呀”
苏墨抬起眸,入目的是一身白色锦袍的尉迟寒风,他看都未曾看她一眼,径自抬了脚步向外行去
行经苏墨身边时,苏墨抬手抓住了他的衣摆,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声音带着疲惫的嘶哑的说道:“放了紫菱可好?”
尉迟寒风没有动,也没有说话,更是来垂眸看看都未曾有。
“求你”苏墨的声音有些哽咽,如果只是柳翩然针对她,她无谓,可是,现在是尉迟寒风,昨夜他到底和紫菱谈了什么?
尉迟寒风一扯袍服,应声从苏墨的手里拽了出来。
苏墨因为他的动作猛然间失去了重心,整个人虚软趴在了地上,随之传来尉迟寒风冷冷的声音:“放她不可能!”
那双锦缎绣金靴就在她的眼底离去,苏墨没有起身,不甘心的问道:“为什么?”
可是,耳边只有尉迟寒风离去的脚步声,没有人回答她
苏墨在寒风阁门口跪了一夜的事情很快就到了柳翩然的耳朵里,那刻,仿佛早餐都变的香甜许多。
“纸鸢,你说昨夜是发生了何事?”柳翩然浅啜着茶,缓缓问道。
纸鸢倪了眼,嘴角含笑的说道:“奴婢也不知道,不过啊听说苏墨去了暗牢没有多久,王爷就去了,随后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苏墨就一直跪在寒风阁门前了”
柳翩然暗暗蹙眉,道:“这一幕怎么这么熟悉?”
“回主子,去年的时候也是因为紫菱,她在那跪了一晚上”纸鸢为柳翩然添了茶水,回道。
“你说这王爷会不会又心软了?”柳翩然不免有些担忧,毕竟,去年的时候苏墨昏了,之后不但无事,还被王爷抱到寒风阁休㊣(12)息,她可是至今都没有进过那里呢!
纸鸢摇了下头,道:“主子,这次肯定不会!”
柳翩然微偏了头,看向纸鸢不免问道:“你怎么这么肯定?”
纸鸢心中一惊,眼睛慌乱的闪了下,急忙说道:“主子,去年她是王妃,可是,现在她是奴才,怎么能同日而语而且,奴婢刚刚听守门的说了,刚刚王爷可是一脚将她踹在地上呢!”
“哦?”柳翩然轻咦,有些将信将疑,想了想,随即起了身,道:“纸鸢,我们去看看,这么大的太阳可不要将她晒晕了”
纸鸢轻笑,扶了柳翩然,二人往园子外行去
031
势不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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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翩然一出了兰花园就向寒风阁门前看去,只见苏墨跪坐在那里,不免嘴角高傲的一笑,拖着腰走了上前
身后传来脚步声,苏墨以为是尉迟寒风回来,回眸看去,见是柳翩然含着嘲讽的笑意走来,心里不免自嘲,这个时辰那人去早朝,又岂会折回?!
“哼!”柳翩然在苏墨的身侧停下脚步,不屑的哼了声,缓缓说道:“紫菱偷了东西,这王府有王府的规矩,你以为就凭你在此跪着求个情王爷就会放了她吗?”
苏墨没有理会柳翩然,此刻的她没有心情,也没有力气。
她的态度柳翩然也没有在意,人心情好了,仿佛看什么也没有那么不顺眼了,“苏墨,本妃听闻谁要是为紫菱求情,就要杖责三十,你这个是在为紫菱求情吗?”
苏墨依旧没有回答,此刻的喉咙仿佛被火灼烧一样,眼前也仿佛有些昏暗,双膝早已经麻木的没有了任何的知觉。
苏墨双手撑了地面缓缓站了起来,久跪的膝盖几乎无法支撑身体,她淡淡的倪了眼柳翩然,暗暗咬牙微微一福,淡然道:“奴婢告退!”
说完,一瘸一拐的转身离去,朝阳下的她的身影看上去凄凉无比
“大胆,本妃有让你起来吗?”柳翩然对着苏墨的背影吼道。
苏墨脚步一滞,缓缓回头,冷漠的眸光犀利的射向柳翩然,声音嘶哑的说道:“你最好祈祷紫菱没事”
说完,眸光冷厉的扫了眼,淡漠的回过头,继续一瘸一拐的向前行去,身后的柳翩然一时间被她那阴狠的眸光吓到,竟是直到人离去都未曾反应过来。
纸鸢一直怔怔的看着苏墨离去的背影,目光有些呆滞,脑海里思绪翻转,终究暗笑一声拉回了眸光,对着柳翩然说道:“主子,您有孕在身,不要和她一般见识了去,只不过是一个贱婢,还敢威胁主子回头自是有她好受。”
柳翩然回过神,轻轻点了下头,不免对苏墨方才一瞥心有余悸。
纸鸢送了柳翩然回去,服侍她小憩后退了出来,神情若无其事的走在王府的小径上,确定了无人后闪入假山之后,这里是王府里的一个死角,也是唯一可以躲过暗卫视线的地方。
她焦急的等了会儿,傅雅方才来到,她上下打量了一圈后放下了心,道:“看到你没事我就安心了!”
傅雅轻笑,缓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