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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还会有第二笔,第三笔,更多更大,更有实力的风险资本陆续投入进来。可以说,我们登陆到北美到纳斯达克的计划,已经迈出了坚实的第一步。我想,有了沪大的资源优势,加上年轻人的创新精神,飞云公司前景是值得期待的。顺便说一句,飞云这个交易平台所独有的一些技术,就是我们学校的在校生——贺飞,也是飞云公司的CEO独立研发的。因此,我希望有更多有理想,有志向的年轻人加入进来,一起借助飞云这个平台,共同耕耘自己的未来!
周一雄的话让台下骚动起来,陈可领掌后,掌声的时间比他预想的要长得多。
周一雄笑着向下面摆手示意,接着说:“不过,有一个问题我必须要强调——虽然我是飞云的主要领导,但是首先,我是沪大的一名教授,你们的老师,那么——既然你们是我的学生,我不得不说,学生,还是要先以学业为重,其它,要放在第二位。所以,如果你是大四以上的学生,我们欢迎,大三,我们考虑,大二大一嘛,请你先安心学习,如果假期我们有需要,到时再发布通知
周一雄讲完,走下讲台,低声对贺飞嘱咐道:“一定要认真验学生证,三年级以下的原则上,一个不要收。我还有课,先回去了。”
周一雄刚走不久,验学生证的工作便出现了状况。毛小新粗略地统计了一下,大概三分之一的人不合格,另外还有二十多个自称符合条件,忘了带学生证,强烈要求先答了卷再说。
留下的也没闲着,忙着开问:坐不坐班,每周最少干几天,经常加班吗,有加班费没有,管工作餐吗,能支付周薪吗,奖金怎么算呀?也有上进的问:多长时间能上市,有期权计划吗,现在卖原始股吗?
陈可站在门口,负责向外请不合条件的学生,他越耐心越适得其反,一大帮人把他团团围住——
谢谢你了,谢谢你啦,还不行吗?就让我留下吧!
嘿嘿,你别光听她的啊,看看我这些证书,这是计算机等级证,这是英语六级,这是软件设计三等奖!
哎哎,陈可,装不认识啊,下次舞会时别怪我也装不认识你啊!
你们这是什么规定啊,为什么二年级的不要啊?
就是,为什么啊?
原本已出去的几十号人,见事情似有转机,也纷纷回来据理力争。
陈可渐渐招架不住了,他满头大汗地应付着:“帮帮忙,帮帮忙,这不是我定的——”
“喂——喂——这位同学,你是负责什么工作的?”一只胳膊隔着人,奋力拽了陈可几下。
“啊——我?我管技术部。” 陈可回头一看,认识,拽他的是校学生会的元老级干部,生活部长兼文学社社长,马永春,人称马委员。因特别擅长梳理顶头上司的情绪,亦称马尾圆。
马永春扫了眼满头是汗的陈可,不再理他。他高举双手,运足了气,大声喊道:“同学们,同学们,请听我说——”见大家的目光集中到自己身上,马永春道:“既然学校,既然学校和公司做出了选材的规定,就请大家自觉尊重,不要再做无谓的努力了,好不好?”
“马委员,你在飞云负责什么工作啊?”
“我吗,我和大家一样,也是来应聘的。”
“啊——那你凭什么管我们呀!”
“我不是——管大家,我意思是——”
“马委员,我们失去了这个勤工俭学的机会,生活出了问题,你管吗?”
“这个,这个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又来了,又是尽自己最大努力!”
“就是嘛,食堂的问题,你说过多少次——尽自己最大努了了!”
“沙子里的米太多了!”
一片哄笑。
“倒菜不是我们的原因。”
“青椒肉丝里的小强也太多了!”
又一片哄笑。
“苍蝇炸不熟不许卖!”
口哨也响起来了。
“猪,牛,羊都还没有死光,我不想天天吃鸡肉!”
“要炊事员,不要饲养员!”
哄笑形成了共鸣。
“同学们,同学们——”马永春,丢盔卸甲。
“禁止妹妹给哥哥喂饭!”
“也禁止哥哥给妹妹喂饭!”
沸腾!
二、举手之劳
一周后。
天近黄昏时,贺飞把卡宴停在杭州郊外的一条小街上,心事重重地进了一家小饭馆。
饭馆里没几个人,贺飞找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随便点了碗面。从早上跑到现在,他还没顾得上吃东西,感觉肚子里饿了,心里却没什么胃口。
“中国队四号位强攻!哎呀——又被荷兰队拦死了!”挂在墙角的电视里正在播排球比赛。
“他妈废物!嗨——老板娘,”一个汉子高声叫,“换个台,看足球吧!”
胖墩墩的老板娘问:“足球?哪个对哪个呀?”
“中国对那谁——那谁来着?反正今天很关键的,赢了就出现了!”
“中国队呀?”老板娘撇着嘴说:“不看,不看,没希望的!没听人家说吗——中国队要能出现,拉登都会自首的!”
“哎,你换一下嘛。”
“哎哟!有什么好看的嘛!”老板娘不情愿地拿起遥控器:“每次看全跟上刑场陪绑一样,难受死了!”陪绑!贺飞心里苦笑了一下。折腾了好几天,他才弄清楚,飞云丢了一堆大客户的原因,并不是被竞争对手戗走了,而是跟着客户陪绑了!
三天前,飞云网的一百多个企业付费会员,在新合同续约前,突然集体拒绝续签。这一百多个会员,基本上全是泛亚皮具商会的会员,老板清一色是浙江人,全靠向欧洲出口皮衣,皮鞋,箱包什么的发财。当天,诸多消息表明,泛亚皮具商会的会长唐海生——这帮皮具厂老板的带头大哥,他的一声令下,是促成老板们集体拒签的直接原因。据说,他要带着这帮会员,整拨反水到飞云的竞争对手——巡航网。
要真让这个最大的客户群跑了,将使飞云的主营收入锐减15%——等于一下丢了小2000万的营收!事关重大,当天晚上贺飞和周一雄便从上海赶到了杭州,想和唐海生当面沟通——甭管是让利还是增加服务,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留住这些财神。
不想到了杭州,在泛亚皮具商会里坐等了一天,唐海生就是避而不见。手机,家里电话,通通没人接,怎么也找不着他。
不得已,周一雄说,去找唐大军想想办法吧。最初,就是唐大军是把唐海生这拨客户介绍到飞云来的。唐大军与唐海生同住在杭州郊区奉金县的塘桥镇,是同宗同族的本家,转行开小旅馆前,他一直跟着唐海生做皮革生意。
唐大军的儿子唐卓辉是周一雄带过的一个成绩挺好的学生。去年,唐卓辉本科毕业考本校研究生时,没发挥好差了几分,是周一雄出面帮着挤了个名额。为了这,唐大军几次想重重表示表示,周一雄都没收。于是,唐大军便从中牵线搭桥,帮着把唐海生拉到了飞云,还了一个人情。试了一个月后,唐海生发现飞云网上的交易平台,效果出奇的好,便把协会里的兄弟们全招呼来了,泛亚商会也就成了飞云的一个最大的客户群。
到了塘桥镇的福源旅馆,唐大军见到周一雄和贺飞还是那么一见如故。听周一雄讲了来意,他不但满应满许,答应一定帮忙找到唐海生,还说什么也要两个人住在他的旅馆里,吃住他全包了,什么时候同唐海生谈好,什么时再走好了。
盛情难却,两个人便住下了。急急火火地等了两天,看得出唐大军也使了不少劲,但仍没找到唐海生,只打听出唐海生这些天肯定没回家住。
今天上午,唐大军总算摸到了点消息。一条是唐海生的生意最近好像出了问题,他正闷在绍兴的“家里”,由自己的“秘书兼小的”陪着闭门思过呢,另一条是唐海生好像上午要到杭州商务局去办点事情。
商量了一下,周一雄说:不能再耽误了,分头行动吧。我去商务局碰碰运气,你去绍兴找找看,有事随时通电话。
中午时,贺飞赶到了绍兴,照着地址,在一所公寓楼找到了唐海生的“第二个家”。
没人。
邻居说:刚看他们家人下去,可能下楼买东西了,应该一会儿就回来。
贺飞就没敢动,直等到两点多,唐海生家的保姆回来了。保姆傻乎乎的,不知道家里的女主人不是“一号正选”,两句话就把唐海生的行底儿抖搂了出来——叔叔和阿姨昨天回杭州的翠园别墅了
兜了一圈,贺飞又马不停蹄地翻回了杭州。
终于,在翠园别墅,他见到了面如死灰,一滩烂泥似的唐海生。
唐海生已无心搭理贺飞了。倒是他的“秘书兼小的”黄小姐,努着血红的嘴唇,像个吃人的雌老虎,一口气儿像打机关枪似的,打出了唐海生恨死了飞云的死结。
这回,唐海生可赔惨了!用他的话说——辛辛苦苦二十年,一夜阉回了解放前!
本来,最近一年多唐海生的出口生意做得顺风顺水,因为拿到了自主出口权,直接和欧洲的进口商接上了头,不仅利润翻了一倍——至少能达到十个点,结账周期还缩短了一半时间。
可是,在生意最红火的时候,他却犯了贪婪的大忌——越赚钱胃口越大,胃口愈大越难以满足,到了难以满足时,人的眼里就只剩下利润,没有风险了!
去年年底,他和自己的两个兄弟,一口吃下了一笔价值近五亿元人民币的出口大单,这几乎相当于他们过去一年的总和。为此,他们押上了自己全部的身家。当时,在他看来,西拔牙的进口商已合作过好几次,知根知底;产品的款式全是那边定制的,也无需担心扯皮;结账也有银行担保,怎么看,都是必赚无疑。
谁承想,4月6号,也就是七八天前,价值近五亿的箱包,皮鞋,皮衣,皮具,才运到西班牙,刚卸上码头,就被西班牙海关全部扣押了。
海关的扣押通知写明,扣押货物的原因有两个,第一,西班牙海关根据4月1日生效的最新反倾销法案,认定唐海生公司的货物价格被严重低估瞒报,要对这批货物额外加征货物总价35%的反倾销关税。第二,按欧盟4月份新执行的健康保护法的执行标准,他的部分货物还被检查出甲醛含量超标,想通关就必须要缴纳货物总价25%的惩罚性健康保护税。
唐海生调动了所有能利用上的关系网,打探出来的结果,仍没有一点商量。
摆在唐海生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申请货物退港,但是要赔上来回的海运费、仓储费、海关罚款等等的费用,大约两成的本钱,原封不动的运回来。为了不让堆积如山的货物彻底砸在手里,运回来后还要赶紧再狠打几折清仓处理。另一条路简单,乖乖缴纳额外的六成关税,通关。
这两条路,哪叫路啊!一边是火坑,一边是深渊,还差不多!
这单业务他们拢共才能赚上十多个点,可走哪一边都要额外搭进去将近六成的本钱。也就是说,干赔一半是没跑了,而按比例划在唐海生名下的损失至少是两个亿以上!
黄小姐说,这两天她总算是把唐海生劝得想开了一点。头几天在绍兴,要不是她直觉灵光,心细腿快,两次直呆呆爬上塔楼楼顶的唐海生,可能早就跳下去了!可能早就成了孤鬼野魂了!
按黄小姐所讲,这回,唐海生是背到家了!别说他没从楼上跳下去,就是真跳下去了,也屁用不顶了!谁让老天爷给了他一次悬崖勒马的机会,他没要呢!
唐海生这批从宁波发往西班牙的巨额货物,原定的到岸船期是3月24号。要是按时运到,4月1号新生效的两条法案,都跟他八竿子打不着。但天有不测风云,给他运送这批货物的,那条西班牙籍的万吨货轮——琼斯号,3月18号在非洲西海岸附近突遇风暴,船体严重受损,只能临时泊到纳米比亚的一个港口进港维修。
因为正值风暴期间,没有途径的散货船可以换船救急,所以当时唐海生虽然着急,也只能干等。好在他那批货已上了全额保险,如果出了闪失,保险公司会全额承担。
3月27号船修好了。进出口双方都知道船期可能要延到4月1号以后了。西班牙那边的进口商首先表态,信誓旦旦地说,因合同和船期是全是4月以前的日期,因此他们的生意不会受到4月1号以后新法案的影响。以他们的人脉和能力,打点些费用肯定能平安无事。
唐海生这边也同样赚钱心切,他想耽误这几天虽是不可抗力,但按保险合同,保险公司仍会按天向他理赔,加起来可以陪个几十万欧元,用这笔钱,打点关系,怎么也够了。
于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之后,琼斯号再次遇到风暴,为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