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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玫没有答应,她倒不是对留峰寺就留了阴影害怕了,貌似这种偶然性事件,不太会造成她的恐惧感,她只是正好来了月事,身上疲倦得厉害,那几天不想动罢了。
谁知因此就躲过了一劫去。
那天卢佩仪也同样是得了霍府的传信儿,还以为是明玫约她来着。结果她在城门楼子里等了许久,才见原先传话那仆人过来,说明玫暂时有事走不开身,可能晚一两个时辰才到,建议卢佩仪一行先去留峰寺里歇着,她随后直接往留峰寺去。
结果卢佩仪在留峰寺里左等右等不见明玫人影,也没有人送个信儿来说明一下,卢佩仪心里很是不踏实不爽快,上香拜佛吃了斋饭,过午也就出了山门打道回府了。
就在山道上被人劫了。
并不是她不警惕,而是她下意识地觉得,京城这地界儿,和明玫一起出行,无需她操心安保的问题。
不是她没听说过明玫被劫的事儿,只是她没有放在心上。
——现在几年过去,京城里流行的八卦早换了多少茬了,没有了当时被民众刻意渲染的气氛。
并且她自己跟明玫相处,见明玫谈笑风声的,根本没有受到什么影响的样子,但觉得明玫定然没有吃亏。
再说武将家眷嘛,遭遇的是敌方的处心积虑,这种事儿本就防不胜防。她卢佩仪还不是被外族人拿刀逼过,被外族人关起来和被掳走有什么差别么?
但平里平常的,谁会天天如临大敌地戒备着,那日子还怎么过。
所以那天,她只带了几个男仆几个随身的婆子丫头,根本没带武力值高的护卫。
结果光天化日之下,一伙蒙面贼子忽然从路旁冲出,一声不吭大棒直挥,噼里啪啦打晕了他们一众人,然后直接脱卢佩仪衣服。
但那伙人儿显然除了羞辱并没想怎么样她,并且显然也不愿多留的样子,当时只来得及把她衣衫扒溜得十分凌乱,猛然听到不远处有人过来,便迅速扔下她蹿了。
上完香下山的别家女眷将横在路中间已然晕厥的卢佩仪救下带了回去,报官是一定的,于是京城又是一番热议。
留峰寺在城外,向来香火旺盛。但这里出名,却是因为留峰山风景优美,所以常来此上香的,多是城中贵女,治安一向良好。
结果一出事,就这般骇人听闻。
武将在前方流血牺牲,家眷在后家遭劫受辱,这事儿,听起来十分让人唏嘘。
最先得报赶到的五城兵马司抽调了大批人马,封山搜庙的一通折腾,可惜出事地点儿离的有点儿远,所以这些兵爷们到的有点儿晚,那伙贼子一个也没抓到。
卢佩仪后来醒来,和明玫一对口,自然就明白了那不过是个圈套。
那明显是寻仇的做法,但是哪路神仙呢?
这件事儿虽然牵连到明玫,但到底不是她出事儿吧。结果没想到,因为这件事儿,人们又把三年前她留峰寺被掳的事儿拿出来抖露一番比照着谈论,并且各种流言愈演愈昌。
比之之前的她被掳后被病养,被死亡说,现在明目张胆的又加了被掳时的各种被辱说。
甚至有人说霍辰烨这次这般卖力拼命地去打北辰,大概就是气愤北辰人给他头上抹了绿,却不知是哪个北辰人干的,总之一大票人哪,所以干脆去杀人家一大票解恨。
以前明玫病着,又闭门不出,霍侯爷发了严令,府里也没人敢把外面这些杂七杂八的事说到她面前去。
只是如今她慢慢走动起来,少不得就听人传了几耳朵。
明玫听得直皱眉头。
当初被掳后,流言也是满天飞。结果贺正宏某天忽然派兵把某个茶肆里闲嚼舌的人全给胡乱安个罪名,当街抽到半死。然后那家茶肆也被胡乱安个罪名封上了。
贺正宏此举,成功让更多人知道了明玫的被掳,但到底杀鸡骇猴,后来各茶楼酒肆等公开场合的掌柜都禁止客人再提起那档子事儿了。
虽然流言这种东西,这儿被禁了,就在别处肆虐,从来没有强行压制得下去的。但到底,敢这般放在桌面上大肆谈论的声音,已经不多了。
这次又敢把她拿出来说得这般肆无忌惮,只怕除了无知之辈,就是有心之人了。
明玫有一瞬以为是黄莺从中搅和的。
但后来想想又觉得不是。如果是黄莺,全想往死里踩她是没错的,但被掳之事又不是没她份,她拿此事来说显然是疯了。
并且更重要是,黄莺若还对霍辰烨放不下,就不会把霍辰烨也拉进来一起糟贱吧?
191第190章
祥云楼是京城的老茶楼了,这里的于掌柜一把年纪了;时常笑眯眯的很和善。对茶楼熟客来说;这老头就象是自家的老邻居似的;所以那些客人们;没事儿就爱趴着柜台跟于掌柜哈拉一会儿。
于掌柜不忙的时候;和熟客可以聊得天南海北;扬声大笑,很有些不羁不拘的风采。于掌柜忙的时候,就笑眯着眼听对方讲,自己只管拿着算盘拨啦拨啦的;也不知听没听清人讲的话;只管在人家停下话头的时候眯眼笑着点头。有一位老伙计有次开他玩笑;在他又如此这般的时候,对着他骂娘。结果被于掌柜翻眼就骂了一顿。于是有人说,这老头,可以一心两用,不简单哪。
这天店里客人正多的时候,忽然一个精壮的男子凑近柜台,肃声问于掌柜道:“刚才这里有人对霍家言辞不恭,老掌柜听没听到?”
于掌柜眼皮一跳,心想只怕是霍家要出手整治了。他撩眼看了一下来人,也不敢细打听来路,忙道:“听到了听到了,刚才老儿还制止过,那些人嘴碎多舌不肯听劝,唉。”一边摇着头表示自己的不赞同。
不只这老掌柜,一些老店家里的老人儿,大都还记得三年前贺正宏那次发飙。他们也害怕再被安上个什么防害治安的莫须有罪名收拾了,因此不管自己站在哪一边,都十分不愿有人在自己场子里谈论明玫的事儿。
——后来有御史因此弹劾贺正宏暴力执法什么的,圣上压后不理。
但是下朝后贺正宏在大街上横马拦住那御史的小轿,用马鞭杆儿指着御史,笑问他家里可有女眷?老妈老婆儿媳女儿孙女,总有一款是母的。诚心提醒御史道:“外面危险,女眷出了院门儿你丫千万小心着点儿。”
御史是文人,一句话能想出无数个意思来。对贺正宏这句话,他听出了明显带着打击报复意思的赤果果的威胁,立即摆出一副标准的戒备姿态来。
结果贺正宏哈哈一笑,说你戒备个鸟,老子只喜欢女人,对你这老男人无感
这事儿,当时很多人看见听见了。再联系前面他关心人家女眷,又让人生出多种YY。
贺正宏也不过是个正三品的武将,敢这般对着人家正三品的御史耍流氓,市井百姓们想想自己,被打击报复的话是否扛得住,慢慢的便是在人多嘴杂的菜市场,都歇了那多嘴的心思。
贺正宏敢这么明目张胆,自然是有依仗的。——霍辰烨正在前方领兵打仗呢,皇帝会不给人家家眷一些庇护?御史想明白这些之后,就很知趣地在圣前自言,说前番那弹劾是道听途说来着,并无丁点儿实据。
御史的责任,不就是闻风起奏吗,然后有则问责无则加勉。按说这御史也并没有什么错处,但是圣上却很不悦,当即把那弹劾折子扔到了他脸上去。这么明显的态度,贺正宏这打人事件就彻底不了了之了。
京城人消息灵通,连朝堂上的事儿都能掰扯个三六九出来。所以如今有记性的店家,还常常是一听到有人扯闲就忙制止,这倒都是实事儿。
“什么人起的话头,什么人跟着起哄?”男子问道。
起哄的,倒不好一一说了。但什么人起的话头,这老掌柜倒是特别注意了的。听来人打听,便忙不跌地把人拱出去,免得自己被当成了纵容犯跟着遭秧。
男子听了于掌柜对那人穿衣打扮形容样貌说了一遍,转身便出去了。
最近有这么一位男子,在各个茶楼里转悠喝茶。此人瘦弱,做文士打扮,却总是戴着斗篷十分神秘。据说有好几次茶楼里关于明玫的话题,都是他先起的话头,然后再引导几句,便不久留,赶场似的去往下一个场所。
安新他们很快锁定此人,制造了冲撞偶遇,在大街上揭了那人的斗篷。才发现,是个少只耳朵的家伙。
那人斗篷被揭,也不问被撞之过了,慌忙戴起斗篷,然后匆匆出了城。
安新他们一路悄悄跟随,就发现那人去了城郊一家庄子上。
流言忽起,明玫其实想了很多。
针对她自己的,她目前只能想到黄莺。虽然那董家义女颇为神秘,从不见人,让明玫也无法悄悄证实那女子是不是黄莺。但她觉得自己一向与人为善,个人并没有得罪什么人,除了黄莺,想不起别人。
只是卢佩仪这边,明玫就有些说不太清了。卢佩仪手段了得,曾经得罪过多少人明玫也不清楚。
不过京城里有这么下作手段的,明玫曾遇到过一个。小汤山,她被困在树上几天。那邢家女的手笔,那邢阁老的幕后。
如今邢阁老起复这么久了,知道自家孙女儿死在卢佩仪手上,也不知是个什么态度,可会象唐家那样,觉得她自己理亏,死了也没脸跟人理论?
看这次卢佩仪遇险,那些人这般想折辱于她,怎么看怎么象邢老头会干的事儿。
只是这邢老头儿如今是圣上罩的人,但反过来说,圣上也把他罩得死死的。他自己就算有私怨,也不敢随便挥刀。
所以如果是他出手,还拉上了明玫和霍辰烨,那么会不会是上面的意思呢?
霍辰烨此番北征居功至伟,不会被猜忌吧,如今事儿办完了,正是卸磨杀驴的好时机
等听了安新的回报,明玫不觉怔然:莫非自己想多了想远了?还以为是怎样一个阴谋呢,却原来只是贾谨那个杂碎出来蹦达惹事?
圣上大赦,贾谨在那无人问津的牢狱里,终于拍屁股出来了。然后他家爹娘一来嫌弃他为家里抹黑丢脸,二来担心当初贾谨做事狠厉,定然得罪了不少人,万一哪家复了势,报复起来扛不住,因此让贾谨住到了外面的庄子上少露面。
他从前就生活在庄子上,那时候虽然也怒,但还有些惊怕在。后来经过了耀武扬威的辉煌阶段,如今复又过回了旧日子,满心的愤恨比以前还盛。
他自知此次失势之后再难复势,便一心算计着报复。
想着下狠手把心里最恨的人整治个得劲儿,自己就算死了也舒心。
知道是贾谨在针对她,明玫立刻想起卢佩仪来。留峰寺那档子事儿只怕也是这人的手笔。
贾家无论如何是霍辰烨的外家,因为说个闲话就把贾谨怎么了,没准有人觉得她太过狠辣。万一有人说情,或者让贾国公爷和贾谊难作什么的,都不大好。
明玫什么也没作,只让人通知了韩家。
卢佩仪出了事儿,韩家当然暴怒。五城兵马司的人只是骑着马在留封山上下兜了几圈,公事公办的追踪一番,没见到什么疑似匪人,也就做罢了,最后认定要么匪类已经逃离,要么就在周边藏匿,接下来只能慢慢排查。但是韩家也是武将世家,家里的护院也是有些牛掰人物的,他们派出的人把留峰山周围各处细细捋了一遍,只要是个人,都要一一核查当天去处。
只是这么个查法,过于细致,难免费时费力。
所以在明玫让人送去信的时候,韩家尚没有抓住个头绪。
那时韩连城刚刚回京,听说之后自然是怒气暴棚。
得了信儿,韩连城迅速领着手下亲卫兵丁围上了那庄子,也不管那庄子主家是谁,只管把男丁齐齐抓起来一顿暴打逼供,最后便有人承认了那天的事儿。
韩家人还彻搜了庄子,倒真搜出几个大棒子来。
只是没抓到贾谨,这货他娘的,鼻子跟狗一样灵,不过掀个帽子就让他察觉不对,竟然回去后马不停蹄地逃蹿了。
然后韩连城拿了证词证据逼上贾家,让贾家交出贾谨来。
贾谨老爹原本挺老实一人,总算还明白事理,要点面子。现在却是因着贾谨,被各种指脊梁骨骂的,当面骂的,竟也练出来了,变得十分能耍。
他先是不认帐,还反咬韩连城带兵闯人私宅,欺压良善;又说韩连城动用私刑对他的家仆屈打成招什么的;最后被逼不过,又耍赖说贾谨大赦之后就离家,家人并没见过面什么的,是不是他,总得见到人才知道;最后嚷嚷哭诉着要求族长求贾国公爷给他们主持公道,他们好歹是国公府贾家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