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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乞微一拱手,而不以晚辈之礼相见的苦衷。
神乞路衡怎知道这其中原委,心里当然免不了要产生不悦!不但神乞不知道祝玉琪为武当派当今辈份最高的长老,即连追风客罗方也只知道祝玉琪已列身武当门下,并不知道祝玉琪在武当派中的辈份!
这当然是因为祝玉琪刚才告诉罗方被岷江双恶打落百丈悬崖,年余来的经过时,只说他已列身武当门下,并没有说出他在武当的辈份。
因此,罗方目睹祝玉琪只朝神乞大刺刺的微一拱手,心中也颇有点不高兴,嘴唇一动,正要斥说祝玉琪几句时,忽闻神乞路衡一声哈哈大笑道:“祝家已经有了后嗣,祝老头儿在九泉之下也该瞑目了!”
说到这里略顿,忽地怪眼一翻,寒芒激射地瞪着祝玉琪道:“传说你已被岷江双恶,打落百丈悬崖,这事是真的么?”祝玉琪点点头道:“托天之佑,玉琪只是受了一场虚惊而已!”
“唔!”
神乞路衡微微一顿,又道:“你身负血海深仇,仇家众多,更且都是些武功极高的江湖高手,他们如果发觉你仍旧活着没死,必不肯放松,是以你在江湖上,凡事还须多加小心谨慎,最好暂时……”
神乞路衡话还未说完,祝玉琪已是双目喷火,目 欲裂地仰天发出一阵哈哈朗笑道:“多谢路大侠关心,玉琪此番出道江湖,除了除魔卫道外,就是要遍访当年杀家仇人踪迹,了断血债,以慰父母在天之灵,玉琪如果找不着他们,算他们的运气,一旦找着,必叫这批恶贼一个个毙命掌下,决不稍稍宽容!”
神乞闻听祝玉琪这番话后,对祝玉琪的这种干云豪气,心中虽然极为赞许,但却又颇不以为然,暗道:“好小子!你有多大功力,,口气竟然恁大,你那些仇家,连我老花子也不敢十分轻规,何况是你……”
老化子正在这么暗想之际,忽又闻听祝玉琪朗声说道:“玉琪顷已探悉出当年的血仇主谋恶贼,乃现任青衣帮金旗坛主黑飞狐江兆坤,并约定老魔会齐当年杀玉琪全家满门的贼党,于八月中秋月圆之夜,在隔湖芦山野马谷作一了断,届时路大侠如果有暇,不妨与罗爷叔一同前往!”
祝玉琪说到这里略微一顿又道:“在这里可得要事先声明,血海亲仇,理应由玉琪亲手了断,路大侠如果得便前往,希望只作壁上观,无论如何,千万请别出手,即连罗爷叔也不例外!”说罢,一双朗目注视着二人。
神乞听了,心中不由大吃一惊,望着祝玉琪问道:“怎么?黑飞狐老魔头,便是当年杀你全家满门的主谋者么?”祝玉琪点了点头。
神乞暗忖道:“黑飞狐江兆坤乃当今武林中,有数的几个老魔头之一,据传闻其一身武功,已臻神化之境,只略逊青衣帮主耳,这小子好大胆量,真有点初生之犊不畏虎,一个黑飞狐已经难惹,何况还约齐其他恶贼高手,果真如此,除非邀请当今武林几位名门大派的高手前往助拳,或许有望雪得亲仇外,别无他法可想!
可是听这小子口气,竟要亲手了断血仇,决不容许他人插手,其意志坚决 ,固极可嘉许,但岂不是徒逞匹夫之勇,何异白白送死!”
神乞路衡心中这样一想,对祝玉琪也就越发的感觉得很是不满,认为祝玉琪只不过是个狂傲无礼,自命不凡,不知轻重的少年!
须知神乞路衡,天生的一付侠肝义胆,武林正道人人敬仰的一代侠丐,他虽然对祝玉琪的态度口气极为不满,但对祝玉琪这种报仇的心志,干云豪气,暗中颇为赞赏!
当下忍不住发出一阵哈哈大笑道:“好!小伙子!算你有种,你既有这份胆量,我老化子定必成全你,不过,我老化子还得问你一句,假如我们眼看着你临危不敌,命丧在即,那时,也要我们仍作壁上观,见死不救么?”“这个……”
祝玉琪微一沉吟道:“路大侠尽管放心,玉琪自信尚能勉强应付,纵是不敌,要想全身而退,大概还没有人能拦阻得住!”
好狂的口气!听他这么说,他的这些仇家,好像没有一个人在他的眼下似的,实在有点狂得太过份了!神乞冷哼了一声颇为轻率道:“你是准定单人赴约了!”
“祝玉琪并没有打算邀约外人助拳的意思。”
祝玉琪说到这里略微一顿,续道:“不过,本派弟子如果得到讯息,必定齐集高手前往!”“你是何派门下?”
“武当!”
“哦!你是武当掌门玄一道长门下?”
祝玉琪微微一笑,摇摇头道:“玉琪乃武当俗家弟子门下。”
“师承何人?”
“恩师姓姜,讳克荏。”
“姜克荏?”
祝玉琪点了点头。
“武林中好像没听到说过这个名字,他是武当第几代?“十一代。”
神乞霍然一惊!问道:“武当第十一代?那么你呢?”
“当然是十二代啦!”
“啊………”
“啊!”
神乞与罗方都不禁同时的发出了一声惊“啊!,齐瞪着双目,凝视着眼前这个辈份比武当当代掌门高了三倍的少年人,心底有说不出的惊舆奇!
只见神乞把一双怪眼,瞪得像两只铜铃似的望着祝玉琪问道:“这泣姜老前辈,现在怕不有两百多岁了吧!”
祝玉琪点点头道:“他老人家已经仙逝两百多年了。”
“哦!那么你是……”
祝玉琪肃容朗声说道:“奉恩师遗命收列武当门墙,为十二代弟子。”
“你去过了武当山没有?”
“已经见过掌门人,并交给他两百年前遗失的宝库金钥!”
神乞路衡又是一惊,继而面露喜色的道:“贵派的宝库金钥已经由你寻获?”
祝玉琪点点头道:“早在两百年前,恩师逝世之前就已寻获,玉琪只不过是奉遗命捡现成携返本派交给掌门人而已!”
路衡忽地仰天纵声哈哈大笑道:“好了,贵派金钥复得,不出三五年,又可重振昔年声威,领袖武林,何患青衣帮为恶江湖!”
“青衣帮为恶江湖,当今武林难道就无人制得了他们么?”
“以青衣帮的实力,当今武林七大门派,实无一派能与其抗衡!”
“帮主是何许人物呢?”
“武林中从无一人知道,据传说,一身武毕功力,已入神化之境,简直深不可测,较黑飞狐江兆坤还要高出数倍!”
“哦!”祝玉琪的一双朗目中,忽然射出两道寒电似地神光,一闪即逝,倏地发出一阵哈哈朗笑。
笑声虽然并不太高,但却震得人的耳膜嗡嗡作响,显见真力充沛,内家气功已臻绝顶化境!
神乞路衡心中不禁一震!暗道:“他这点年纪,内家功力难道已经练到神光内蕴,超凡人圣的化境了么?但这是怎么练法的呢?……”
祝玉琪笑声甫落,立即傲然朗声说道:“中秋之约完后,只要玉琪仍旧活着,必然前往青衣帮总坛一行,斗一斗这位武功深不可测的青衣帮主,究竟高到如何程度?竟敢恁般为恶江湖,不把武林七大门派放在眼内!”
这时,神乞路街因为已经知道当前这个气宇不凡,俊逸出尘,看似文弱的少年书生,不但是武当派当今辈份最高的长老,而且是一个身坏奇技绝学,功力高深莫测的内家高手!
是以,他心里先前对祝玉琪所产生的,托大,狂傲,不满的意识,立即完全一扫而空!
闻言,不禁哈哈一声大笑道:“好!小长老既有这番心意,我老化子岂能胆小怕事,届时我老化子必定随附翼尾,陪同小长老前往一行,闯一闯江湖传说的,不亚龙潭虎穴的青衣帮总坛,会会这个青衣帮主,究竟是何许人物?”
祝玉琪一听神乞称呼他为小长老,连忙朝神乞拱手一揖道:“路大侠对玉琪怎可作如此称呼,岂不要折煞玉琪么,况大侠又非武当门下,尚望大侠改却称呼,直呼玉琪之名好了。”
路衡哈哈一笑道:“小长老何必太谦,路衡虽非武当门下,但舆贵派现存的十四代弟子明悟道长,乃生死兄弟,小长老乃明悟之师叔祖,这辈份称呼,路衡岂敢乱来。”
祝玉琪正色说道:“路大侠所说固是至理,伹玉琪租父舆大侠为道义之交,舆罗爷叔又系……所以路大侠这个称呼,玉琪实在不敢当。”
路衡听后,不由一怔。正在迟疑难作决定时。
罗方忽然在旁哈哈一声大笑道:“你们两位也别在称呼上客气了,这样吧,琪儿是武当派的长老,并不是我们的长老,我们不妨来个各交各如何?”
路衡哈哈大笑道:“好一个各交各,好!好!我们就各交各吧!”
说着,便望着祝玉琪道:“我老化子比你痴长了几十年,我就托个大,喊你一声小兄弟,你呢,就喊我做老哥哥,小兄弟,你以为这样使得么?”
祝玉琪还未开口,罗方已经在旁赞成道:“好极了!琪儿还不赶快向老哥行礼拜见则甚!”祝玉琪于是便朝青衣神乞躬身长揖道:“既承老哥哥这样看得起小弟,小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路衡连忙双手一伸,挽着祝玉琪哈哈大笑道:“小兄弟快别如此,我这老哥哥可当不起!”嘴里这么说着,暗中已运起了内家真力,他是存心想试试祝玉琪的功力究竟如何之高?他甫一伸手挽着祝玉琪的手臂,内家真力刚发出少许。
只见祝玉琪朝他微微一笑道:“老哥哥,何必如此客气呢!”
也未见祝玉琪如何运劲提气,立觉有一股绝强无比的劲力,自祝玉琪身上缓缓压了过来,并且还似乎暗含一股反震之力,心中不禁暗吃一惊,连忙潜运功力,加强抵御!
谁知不加强功力抵御还好,越加强功力抵御,传自祝玉琪身上的压力愈大,反震之力也愈来愈强,只震得他挽着祝玉琪两只腕臂的手,渐渐有点把持不住,一个身子也震得似乎要离地飞起!
须知祝玉琪所修习的“两仪真气”,乃是罕世奇学,内家至高无上的罡气,不但能意随念动,发之由心,而且一遇外袭,立生反应,外袭劲力愈强,反应震力也就愈大!
是以路衡内家真力才一发出,祝玉琪意随念动,内家罡气也就立生反应,发出一股无形的反震之力!路衡功力虽高,但如何能是这种内家至高无上的罡气之敌?
这时,路衡这才知道,这位小兄弟年纪虽轻,其功力之高,确实已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于是便连忙松手,哈哈一笑道:“小兄弟!我这老化子哥哥一生可说是从来没有服过一个人,今天可是服了你了!”
说罢又是一阵纵声哈哈大笑。
祝玉琪微微一笑道:“老哥哥一身内功精纯,修为已达绝顶,小弟若不是修习的两仪真气神功,纵令再修为上三十年,也未必能是老哥哥之敌呢!”
老化子一听,陡地睁起一双怪目,满睑尽是惊喜之色的望着祝玉琪道:“什么?小兄弟!你修习的是武林失传数百年的两仪真气?”
祝玉琪点了点头。
老化子道:“怪不得呢!你年纪恁青,就已经练成如是高得不可思议的功力,原来你竟获得了失傅武林数百年的绝学,真是福缘不浅!”
老化子说到这里,略顿艾道:“小兄弟!你是怎样获得这种福缘的呢,说给我这老哥哥听听看。罗方忽然在旁说道:“站在这尽说个没完,也不怕腿子酸么,我看还是到屋里去坐下来慢慢的谈吧!”
老化子闻言,哈哈一声大笑道:“对!我这老化子真是乐糊涂了!”
说着,便挽起祝玉琪的一只手道:“走!小兄弟,我们到屋里去再说吧!”
三人走进屋里坐下,祝玉琪便把自被岷江双恶打落下百丈悬崖,死里逃生的经过详情,重又说了一遍!
路衡这才明白一切,点头说道:“人生福缘遇合,本是各有前订,决非人力所能强求得的,岷江双恶将你打下悬崖,认为你定必葬身壑底,那会料得到,却因此反而造成了你许多遇合,练成一身旷古奇学,成为当今武林的罕世高手,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罗方笑道:“这件事情,要是传到岷江双恶耳朵里,可真要后悔死了!”
说罢,三人均忍不住放声哈哈大笑起来!三人笑声甫落,蓦闻屋外一声嘹亮的鹤鸣,接着便听得一娇喊道:“爹!”娇喊声中,香凤飒然,罗依华姑娘纤娜的娇躯,已自屋外捷若巧燕般地,直投入追风客罗方的怀中!
罗方一面搂着爱女的娇躯,一面笑说道:“这么大了,还是一点儿规矩也不懂,这样子,还想闯江湖吗?真叫人替你担心。”
说着,便一推姑娘娇躯道:“你路伯伯来了,还不赶快上前去拜见!”
罗依华姑娘一双妙目朝神乞瞟了一眼,发出格格一声娇笑,随又把小嘴儿一噘,;撒娇地说道:“路伯伯坏死了,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