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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子确实满身古怪,再加上这等邪剑,难怪孩儿们应付不来。”想到这里,牧老爷子的神情稍稍和缓下来,低头打量着手里发散凶煞戾气的祭剑。“这把剑的样式古怪,老夫也没印象,或者卜修子那老儿倒认得出来。只是那小子究竟是如何驭使这般的邪剑……嗯?等等,驭使……驭物诀?”
牧老爷子突然顿住动作,不知想到什么,急忙转头朝牧四叔确认着。“老四,除了这把邪剑外,那小子是不是身上还揣着其它很多法器法宝?”
“咦?是的。”
“那小子是不是很擅长使用法器法宝,但本身修为却差得要命?”
“确实如此,没错。”
“那小子是不是贪婪成性,见着别人的好东西就老想给抢过来?”
“唔,这个倒还没有……当家的,你知道那少年的出身?”听着牧老爷子说得真切,牧四叔疑惑似的问着。
“知道?哼,老夫岂能不知道!”牧老爷子眯起眼睛,重重的一叩龙头杖,那挟着怒火的烈气朝外迸发出来,竟晃得整座泰阳殿嗡嗡直响。从未见过掌门如此震怒,殿外候命的众护殿弟子一时间无不骇得脸色煞白。
“好!好!好你个林老头儿!你敢派你家孙子到我白虎宫撒野,莫非老夫还不敢教训他不成!?”
第79章 两雌纷舞
“老四,你说那小子被关在地牢里?前面带路!老夫倒要看看他造师门究竟是怎么个三头六臂,敢三番两次到我白虎宫撒野!”牧老爷子激动的挥着手,站起来就向外走去。
“当家的,你别动怒。”牧四叔伸手扶正旁边顷倒的烛台,苦笑着劝慰牧老爷子。“就算那少年真是造师门的传人,但毕竟只是后生小辈。此番不过是孩儿们的纠纷,结果竟惊动您老出面的话,未免显得我白虎宫太小题大作了罢?”
牧四叔的话极有道理,牧老爷子不得不停下脚步,却在原地踱脚显出气恼神情——其实要说起来,白虎宫与造师门本是世交厚谊,牧老爷子与林老爷子年轻时亦曾是挚交亲友。只是因为昔日一段莫名公案,令得两家陡然绝交十多年,那段公案至今悬而未决,白虎宫这边仍是愤怨未消。然而就算如此,牧老爷子也不可能真拉下脸来对造师传人出手。
就在牧老爷子踱脚半晌后,愤然坐回太师椅时,突然从殿外传来仓促的脚步声。两人的目光随即移过去,只见一名护殿弟子从殿外闯进来。那弟子的脚步踉跄,脸上亦露出仿佛受到莫大惊吓般的神情,跪伏在殿前用慌张的声音报告着。
“禀告掌门!不,不好啦!”
“混帐!你掌门好得很,有什么不好的?”
“不是!是少宫主,少宫主回来了!”
“回来了就回来了呗,屁大点事情……等等!你说什么?”
愣了下后反应过来的牧老爷子,一把抓过跪伏在地的弟子,用带着莫大惊喜和难以置信的声音问着。“你说夜儿回来了?是真的?”
“是,是真的,弟子万不敢欺瞒掌门。”那弟子被牧老爷子单手给揪到半空,艰难的回答着。
“那该是大喜事啊!你还叫个屁叫!”
“可是……可是少宫主是凶神恶煞的模样,骑着摩托从正门一路朝这里冲来,弟兄们拦都拦不住,还接连被撞飞了好几个人……”
那弟子用手比划着说道,牧老爷子和牧四叔听得讶然,互相望了望,正打算问个仔细时,突然听得殿外传来乒乒乓乓的乱响。随着一声“让开!别挡路!”的清喝,只见两名护殿弟子扯着哀嚎摔进来,在地上跌成了滚地葫芦……
……
当岐阳西市的白虎宫因突然归家的少宫主而乱成一团时,相邻的南市那边,前来调察鬼物作祟事件的穆兰,亦结束了本日陡劳无果的调察作业,正在返回联络处的途中。
“……比平常更吵呢,是出了什么事吗?”
西市与北市间只隔着条沧浪江,因此白虎宫里的骚动多少也传了过来。穆兰站在桥边眺望着远处莫名骚乱的白虎宫,下意识的想到那是否又与鬼物作祟有关。
身为正会道的壹级执行干员,穆兰长期活跃在降魔除妖的最前线,亦曾解决过多起莫名诡异的凶祟事件,无论实战或调察皆有着丰富的经验。也因此受到长老会的派遣,前来协助白虎宫处理最近连续发生的鬼物作祟事件。
虽说是协助调察,但白虎宫毕竟是名动隐世的御三家之一,自家地盘上出了这等事情本已算荒唐,若是接受正道会的帮助那便更是耻辱。因此白虎宫半点也没有协助调察的意愿,只是幸好也没有限制穆兰的活动,结果穆兰只得靠自己力量来调察此事。
此番岐阳市的鬼物作祟来得莫名其妙,往往是突然出现,突然消失,又没半点痕迹可寻。穆兰用了五天时间将此前鬼物伤人的场所全跑了一遍,结果却毫无所获。
昨日她听闻岐阳市郊的某废楼里时常有鬼影出没的消息,于是今天特别带着两师弟前往探察。岂知潜进废楼察看后,才发现原来所谓的“鬼影”竟是岐阳一害的暴走族。那些小妖们似乎把这幢废楼当成集会据点,仗着人多势众,对找上门的穆兰很不客气。
就算没有青鸦剑,那些三流小妖又岂是正道精英的对手?小妖们最后自然被蜀山女侠给好好教训了一顿,然而穆兰也因此错过了那场波及半个岐阳市的骚乱。从废楼出来时已是下午,师弟们突然接到临时召回的命令,于是穆兰独自返回联络处,岂知途中却被白虎宫的骚动给吸引了注意。
“果然还是不妥呢,算了……”
看着远处巍然屹立的白虎宫,穆兰努力压下想去探个究竟的念头。
要知道,门派地盘乃是修真门派传继香火的根基,修真诸派莫不将自家地盘看得格外珍重。那白虎宫是连正道会都不敢轻忽的御三家之一,若非掌管联络处的徐老和白虎宫掌门乃故友厚交,仅是容忍正道会在自家地盘上设立联络处都是没可能的事情。
也正出于担心触怒白虎宫的考虑,长老会才只派遣她了一人前来调察此事,甚至还把原本担任助手的两师弟给临时召了回去。这些天来穆兰到岐阳市各地明察暗访,白虎宫对她的行动已算是相当容忍,然而若是触碰底线的话,谁也不知道白虎宫会有何反应。
“回去看看徐长老那边有没有消息吧……”
穆兰摇着头,从对岸的白虎宫收回视线,转而朝着联络处走去。穿过两条街道便是徐家面馆所在的白虎街,此时已是黄昏时分,忙碌一日的人们皆已返家,面馆里亦难得的清静下来。
穆兰走进面馆,见着前面只坐了零星几个客人,后面厨台处徐老正清点着本日的收益。那边翻营业簿边眉开眼笑的模样,倒像是侩气十足的小面馆老板,然而落到熟知内情的人眼里却显得分外怪异。
“徐长老,我回来。”穆兰走过去,轻声唤起徐老的注意。
“嗯?是穆丫头啊,你回来得正好,帮我把后面的柜子……咦?”徐老抬起头来,见着穆兰竟是独身一人,不由得愣了下。“穆丫头,你怎么是一个人回来的?”
“嗯……”早想到会被问到,穆兰迟了下后回答着。“那个,先前我们在调察废楼时突然接到本部命令,好像是别处急需人手,于是临时把尉真尉迟给召了回去。”
“你说啥?那两小子被调回去了!?”徐老错愕的看着穆兰,声音里带着莫大愤慨。“开什么玩笑!老夫在这里辛苦经营……啊不,维持着联络处,好不容易来了两个免费劳力,老夫还打算好好栽培一番的,居然就这样给我调了回去!?究竟是哪个混帐发的调遣令?”
“那个,是长老会直接下令的。”穆兰努力无视徐老后面的话,替两师弟转答着留言。“尉真尉迟……他们这些天受您老的不少关照,但因命令来得急而没时间亲自向您老辞别,因此托我向您老道歉。”
“……道歉?哼,那两小子这时候怕是正在庆贺脱离苦海吧?”
长老会乃是正道会的最高决策部门,既然是长老会的直接命令,就算是徐老恐怕也无可奈何。徐老盯着面前的营业簿,龇牙咧嘴的嘀咕了半晌后,重新把目光移到穆兰身上。
“罢了,反正那群老不死的除了拖后腿就没别的用处,幸好老子当初没有被坑进去……说起来,那两个派不上用场的小道士就算了,倒是守小子呢?莫非他送完剑后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人了不成?”
“守小子?送剑?”穆兰眨眨眼睛,两三秒后反应过来,霎时间露出格外惊喜的神情。“徐长老,您说的守小子……是造师门的林守林师弟?他,他也到岐阳市来了吗?”
“是啊,你的青鸦剑修好了,林老头差他帮你送过来。因为那小子急着找你,我就让他循着天机镜去找你……怎么?难不成你没遇到他?”徐老挑挑眉毛,疑惑问道。
“我没遇到林师弟啊……”穆兰慌忙拿出天机镜察看,只见上面也没有任何留言,顿时强烈担忧起来。“难道林师弟出事了?岐阳市是白虎宫的地盘,又有那些小妖在四处捣乱,要是林师弟遇上他们……”
想到岐阳市近日来流涌着的不稳气氛,穆兰不由得慌张起来,握着天机镜朝窗外频频张望。那紧颦眉头,忧心忡忡的焦虑模样,徐老还是初次看到,觉得格外新鲜的同时,也没忘记提醒着她。
“别慌别慌,穆丫头,说不定那小子只是迷路转昏了头而已,你先试试和他联络看看……呐,这是他的天机镜号码。”
“嗯,我……我试试。”
穆兰深吸口气,拨下徐老给的号码,随后慎重的把天机镜放到耳边。听筒里很快便响起优扬的音乐,穆兰略带紧张的想着该怎么开口,岂料过了好几分钟,听筒那边依旧是待接通的状态。
直到线路自动切断后,穆兰又连续拨打了好几次,然而天机镜那头依旧是无人接听的状态。出现这样的情况,一种可能是天机镜此时并没有在林守身上,另一种可能则是天机镜虽然在林守身上,但本人却处于想接听也无法接听的状态。
感觉不论哪种都充满着不祥的味道,穆兰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第80章 身陷牢狱
“唔,也许有点不妙呢……”这次连徐老亦皱起眉头。“穆丫头,打开‘山河图’看看如何?如果守小子的天机镜还开着,从山河图上应该能看到他的位置才对。”
“嗯,我看看……”穆兰依言打开天机镜的导航图。
天机镜是正道会向墨门订制的制式装备,“山河图”则是天机镜具备的特殊功能。为方便互相配合行动,干员间可通过山河图确定己方成员的地理位置,类似于卫星定位系统般的导航功能。
打开山河图后,天机镜上随即浮现出岐阳市的全景地图,几秒过后便搜索到了林守所持天机镜的位置。只见代表天机镜的三角标志在岐阳西市的阴影区域里闪烁着,那阴影区域边缘以红黄二色的明显警戒线拉开——任何正道干员都不会误解那警戒线的涵义,那是代表着隐世里绝不容许随意踏足,甚至窥观的领域,也就是御三家之一,白虎宫的所在。
“白虎宫?喂喂,那小子怎么会闯到白虎宫去?”
徐老惊愕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唤醒了穆兰停滞的思维。
反手抓起脚边的剑鞘,穆兰转身奔出面馆。那决断太过利落,行动亦没任何犹豫,就连徐老也没马上反应过来。等到想到阻止时,面馆门口只剩下半块布帘在飘摇。
“胡闹!真是胡闹!那小子被抓去也就罢了,你带着剑找去是想干什么啊?想把事情闹得不可收场吗!?”徐老气得直拍桌子,那声音引来食客们的注意,也让正在后厨房刷着盘子的徐腾探出头来。
“爹,出了什么事?”
“混帐!这种时候还刷什么盘子,快出大事了!”看着徐腾两手沾满洗碗剂泡泡的可笑模样,徐老没好气的骂着。“那蠢丫头竟然带着剑去找白虎宫要人,你快追上去把她给我拦下来!光是那小子惹祸已够麻烦了,千万别让她再把事情闹大!”
“哦……哦。”
听得事情的严重,徐腾也顾不上洗手,解下围裙朝旁一扔,就连忙追着穆兰跑了出去。看着徐腾慌忙跑远的背影,徐老呼出口气,却是格外烦恼的抓着头皮,喃喃嘀咕着。
“真是的,现在小辈的胆子怎么一个比一个大啊?那白虎宫岂是能随便招惹的?这下事情可要怎么收场才好……”
……
意识朦胧间,林守似乎踏进了某个奇妙的世界。
脚下踏着温湿的血水,眼前翻涌着血色的浓雾,无处不在的血之红,似乎成为主宰这苍茫厉界的唯一颜色……
林守缓缓移动着视界,那满满的血红争先恐后的挤进眼眶,随即涌起恶心反胃的强烈不适感。这般的感觉掀起久远记忆的一角,林守隐约记得自己过去曾来过这样的地方。
脚下的血水里不断喷涌出毒怨,摧迫着林守迈动脚步向前走去,血雾弥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