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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哥儿道:“姑娘逼死二婢,怕她们被擒泄密,可是姑娘没有死,咱们一样留有活口。”
黑衣女冷冷说道:“你好像有着一定能够胜我的信心。”
容哥儿冷冷说道:“在下不和姑娘斗口,姑娘请亮出兵刃出手吧。。
那黑衣女缓缓从怀中抽出一把金色的短剑,缓缓说道:“你是何人?”
容哥儿心恨她恶毒,长剑一探“毒龙出穴”,寒光闪闪,直向那黑衣女前胸刺去,口中冷冷说:“和姑娘这等恶毒之人,只有生死之分,不用通名报姓。”
黑衣女金剑一起,烛光下闪起了两朵金花,当的一声,挡开容哥儿的长剑。’容哥儿冷笑一声,长剑忽然展开快攻,左刺右劈,眨眼间攻出了八剑。
这八剑速度奇快,一气呵成,剑花闪转耀目,凌厉无比。但那黑衣女竟然能在原地未动,凭借着手中短小的金剑,左挥右挡,把八剑一齐封开。
容哥儿长吸了一口气,道:“姑娘的武功不错。”缓缓举起了手中长剑。
那黑衣女蒙面黑纱拂动,望了容哥儿一眼,道:“住手。”
容哥儿道:“姑娘可有什么遗言吗?”
黑衣女答非所问,道:“你在丐帮中是何身份?”
容哥儿略一沉吟,道:“在下并非丐帮中人。”
黑衣女道:“你为何脸上蒙着黑纱?”
容哥儿道:“彼此,彼此,姑娘不觉得问得太过冒昧了吗?”
黑衣女突然一伸手,掀开蒙面黑纱,露出一张青中泛紫的怪脸,道:“我因生得难看,才用面纱掩遮。”
容哥儿瞧了那怪脸一眼,心中暗道:“看她身材,窈窕多姿,听她声音,娇婉动人,想不到竟是生了这样难看的怪脸。”
只听那黑衣女道:“为何不取下你蒙面黑纱?”
容哥儿道:“死也让你死得明白。”伸手取下面纱,冷冷接道:“姑娘还有什么拖延时刻的妙计,在下也不愿再听了。”’
黑衣女打量了容哥儿一眼,微微一笑,道:“好俊的一张面孔。”
她这丑怪之脸,不笑也还罢,微微一笑,露出一口细白的牙齿,托村起那张怪脸,当直是美丑交映,其怪无比。
容哥儿右腕一抬,刷地一剑刺过去,带起一股轻轻的剑风。
黑衣女金剑扬动,又挡开容哥儿一剑,道:“哪位是丐帮帮主?”
黄十峰大行两步,道:“区区便是。”
黑衣女道:“我如何能够信得过你,真是那丐帮帮主?”
黄十峰淡淡一笑,道:“姑娘如何才能相信区区?”
黑衣女道:“你亮出丐帮帮主的信物,我才能够相信。”
黄十峰略一沉吟,道:“你可知丐帮帮主的信物是什么?”
黑衣女道:“自然是知道了。”
黄十峰道:“你如能够说得出来何物,区区自会拿出让姑娘见让一下。”
黑衣女道:“盘龙飞风婢。”
黄十峰怔了一怔、探手从怀中取出一个白玉婢来。
火光下,只见上面盘龙飞凤、精致无比。
黄十峰道:“姑娘说的可是此物吗?”
那黑衣女仔细瞧了一阵,点点头,道:“正是此物。”
黄十峰收好玉婢,道:“姑娘此刻可以相信区区的身份了吗?”
黑衣女道:“现在倍了。”突然蹲下身去伸手按在倒卧身侧的二婢前胸之上,停了片刻,道:“她们果然死了。”
容哥儿心中暗道:“利剑穿心而过,还有不死的吗?”
黄十峰虽有着丰富的经验阅历,但也被闹得有些茫然不解,忍不住问道:“姑娘这举动,倒不似对待敌人,不知是何用心?”
黑衣女道:“你先喝退左右,小女子有要事和帮主商量。”
黄十峰呆了一呆,道:“和我商量,姑娘没有说错吗?”
黑衣女道:“字字句句,都是要说的话,一点不错。”
黄十峰轻轻咳了一声道:“留下火烛,你们退出堂外候命。”
四周的丐帮弟子依言放下火烛,退了下去。
黄十峰拱拱手道:“姑娘有何见教?现在可以说了吧!”黑衣女道:“还有一事,先得帮主答应。”
黄十峰道:“什么事?”
黑衣女道:“你四阂戒备得够森严吗?”
黄十峰道:“七十个丐帮弟子,布守在荒词四周,别说人了,就是一只飞鸟,也难逃过监视。“
黑衣女目光上转,冷冷说道:“这人为什么还站在这里不动?”
黄十峰转眼望去,只见那站着不动的人,正是容哥儿,说道:“这人和我是要好之友,姑娘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不妨。”
黑衣女道:“不成,只能让你一人知道。”
容哥儿道:“这丫头花言巧语,帮主不要上了她的当。”
黑衣女道:“我不会吃了他,他能上我什么当?”
黄十峰轻轻咳了一声道:“容兄……”
黑衣女道:“怎么?他当真不是你们丐帮中人?”
黄十峰道:“这位容公子乃区区好友,我已经再三说明,姑娘不信,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黑衣女缓缓取下了蒙面黑纱,又露出那张卫怪的脸。
只见她举起细巧的玉手,在脸上一抹,那张丑怪之脸,登时不见,露出了一张宜嗔宜喜的娇美面容,笑道:“这就是我的真面目了。”
烛火照耀下只见一张美丽绝伦的面容,带着微微的笑意,和刚才那张丑怪的脸相差是何止霄壤。
黄十峰道:“古人有云,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姑娘是当之无愧了。”
黑衣女道:“黄帮主过奖了。”
黄十峰轻叹一声,道:“姑娘既肯以真面目相见,想必有大事指教区区了。”
黑衣女缓缓戴上那张丑怪的人皮面具,答非所问地道:“金风门中的那位二姑娘,此刻怎么样了?”
黄十峰道:“她神志昏迷,一直未能清醒过来。”
黑衣女探手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瓶,递了过去,道:“这瓶中有三粒红色丹丸,先让她服用下去一粒,隔日一粒,三日服完。”
黄十峰道:“区区的看法,那二姑娘似是不只是服了迷药,而月.伤在一种奇奥的武功之下。”
黑衣女道:“黄帮主果然见多识广,那是一种极高独门手法,不解这一种武功之人,本领再大,也是无法解得。”
黄十峰道:“不瞒姑娘说,区区和容公子都曾尽到了最大的心力,但却无法找出二姑娘伤在何处?”
容哥儿接道:“在下查看二姑娘伤势,似是在玉枕穴间。”
黑衣女点点头道:“玉枕穴只是一个部位,这手法一共可在人身一十二处部位施用,如若谈到救她,我必得设法见她一面,仔细查过伤势,才能下手。”
黄十峰道:“姑娘此刻能够去吗?”
黑衣女摇摇头,道:“不成,我没有多少时间。”
容哥儿道:“姑娘业已弃暗投明,难道还要回去吗?”
黑衣女道:“虽然弃暗,但尚未投明,不是我故作惊人之言,就目下我们收罗集居在长安附近的实力,一旦全面发动,就算你丐帮尽出精锐,也难对付得了。”
黄十峰道:“其他之事,咱们暂时不谈,姑娘有什么重要消息,先请告诉在下,免得万一局势有变,姑娘仍未能递出消息,那可是一大憾事了,”
黑衣大略一沉吟,道:“说来话长,千头万绪,实有着不知从何说起之感。”
黄十峰接道:“这么吧!在下问一事,姑娘说一件,那就简单多了。”
黑衣女道:“这样最好,不过我留在此地的时间不多,帮主要想些重要的问。”
黄十峰道:“那是当然。”
黑衣女急急接道:“还有一件事,得帮主先行答允。”
黄十峰道:“什么事?”
黑衣女道:“今宵之事,和贱妾回答问题,帮主必得严守秘密,不得宣扬放江湖之上,未得贱妾允准之前,亦不得和人谈起。”
黄十峰道:“如若事关江湖大劫,非我丐帮一帮之力,能予解决,区区非求助他人,如若不说明内情,只怕难以使人心服。”
黑衣女道:“如若时机未熟,你泄露了今宵贱妾谈话之密,不但要害了贱妾之命,而且还将有误大局,因为据贱妾所知,各大门派,包括你丐帮在内,都已有我方奸细混人,贱妾今宵虽然见了你的‘盘龙飞凤’牌,但和你谈话,仍然是冒着死亡之险,也许我方的奸细、就是你丐帮中的长老,或是身侧最亲近的护卫、弟子。”
黄十峰先是一怔,继而点点头应道:“我丐帮中混有奸人,区区早有警觉。”
黑衣女道:“那很好,时机无多,帮主快些问吧。”
黄十峰道:“领导姑娘等的首脑人物是谁?用心何在?”
黑衣女道:“我们称他为无极老人,至上师爷,其志在天下武林。”
黄十峰道:“无极老人,从未听说武林中有此一号人物。”
黑衣女道:“那无极老人是化名,固是不错,但他真实姓名贱妾亦是不知。”
黄十峰道:“这就是了,姑娘在那里身份如何?”
黑衣女道:“无极老人第三位义女,号称三公主。”
黄十峰道:“姑娘的身份,十分尊高了。”
黑衣女道:“如不尊高。怎能知道如此众多的消息。”
黄十峰道:“那无极老人的形貌如何?”
黑衣女摇头道:“他真实形貌我也没有见过,看到的是个紫袍白脸白髯老人。”
黄十峰啊了一声,道:“那不是他的真面目?”
黑衣女道:“我们三姊妹,七兄弟、都不以真正面目相见,何况至上师尊了。”
黄十峰轻轻咳了一声,道:“何谓三姊妹,何谓七兄弟?”
那黑衣女道:“三姊妹,就是我和两个姊姊,也就是那无极老人的另外两位义女,七兄弟,乃是无极老人收的七位弟子,和我们以兄妹相称,我们十人应该是他最亲近的人,但我们十人相见之时,都带着人皮面具。”
黄十峰道:“原来如此。”
容哥儿奇道:“在下有一件事,请教姑娘。”
黑衣女道:“你说吧!”
容哥儿道:“你们十兄妹,都未以真正面目见过,那是说彼此互不相识了。”
黑衣女道:“这是桩很奇怪的事,我们虽然都未见过对方的真正面目,但因常年相处一起,对对方的身材高低、习惯、举动,—一了如指掌,如是别人冒充,一眼间就可以瞧得出来。”
黄十峰道:“照姑娘这么说,这无极老人,已是存心甚久,要达到霸统江湖之愿,目下实力既丰,何以不肯动手?”
黑衣女沉吟一阵,道:“这也是我们十兄妹不解的原因之一,论实力早该发动,但他迟迟不肯出手。”语声微顿,又道:“也许他心中有所畏惧,不敢轻易发动。”
黄十峰似是突然间想起了一件事来,问道:“姑娘可知道万上门吗?”
黑衣女点点头,道:“听说过。”
黄十峰心中原想万上门和这黑衣女,定是同出一源的人物,哪知听她口气,竞不是一条线上人物,当下轻轻咳了一声,道:“三公主对那万上门看法如何?”
黑衣女摇摇头,道:“不要叫我三公主,那是属下对我称呼,帮主称我杨九妹就是。”
容哥儿道:“姑娘姓扬?”
杨九妹道:“姓杨是一点,但九妹非我之名,十兄妹中,我排第九,他们都以九妹呼我。”语声稍顿接道:“关于那万上门,早已引起那无极老人的注意,这长安城,目下能够如此平静,也全是万上门之力,分出了他一半心力。”
黄十峰道:“这样说来,万上门和你们亦是敌对相处了。”
杨九妹道:“正是如此。”
容哥儿道:“这位二姑娘又是怎么回事呢?”
杨九妹道:“那无极老人知她出身、武功,都非凡俗,有意收她为第四义女,故而用独门武功伤了她的神经。”
黄十峰道:“这就是了,区区亦早觉出,她是为一种武功所伤,今宵得姑娘证实……”语声略停,接道:“但不知姑娘会不会解救之法?”
杨九妹道:“那是一种很特殊的武功,我必得仔细查过她的伤势,才能决定。”
黄十峰道:“不知姑娘是否可以去看二姑娘的伤势。”
杨九妹望望天色,道:“只怕时间中够了。”
黄十峰道:“二姑娘的病情已然十分危险,神志早已不清,实不宜拖延下去。”
杨九妹道:“这么办吧!明夜三更时分,你们把她带来此地,我如能够抽身,当先在饲堂之中相候,届时我如未来,那就不能来了。”
语声甫落,突然一阵叮当的铃声,划空而过。
杨九妹突然一挥手中金剑道:“两位请快些亮出兵刃!”
黄十峰亦生警觉,愕然说道:“那来的划空铃声?”
杨九妹道:“召集鸽铃,两位快亮兵刃,我能留得性命,要看两位武功了。”
黄十峰已然有些明白,双掌一错,道:“在下敬候姑娘出手。”
容哥儿却皱眉头,道:“怎么回事?杨姑娘己成了自己人,难道还得打个胜负出来吗?”
杨九妹急道:“时间不多,你不想我死,就全力出手,最好能刺中我一两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