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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哥儿接过断箭半钱,道:“如是在下觉不出丐帮中有何可疑呢?”
陈岚风道:“在下相信容大侠剑胆仁心,一诺千金,既然答应了,绝不会坐视我丐帮沉沦,而不相顾。”
容哥儿心中暗道:“不论两人说的是真是假,收下这半钱断箭无妨。”缓缓把半钱断箭收入袋中,道:“两位还有什么指教吗?”
陈岚风道:“此事还望穿大侠能严守秘密,不能让那黄十降知道内情。”
容哥儿点点头,道:“好!在下记在心中,两位如无他事,容某就此别过。”
且说容哥儿放腿而行,一口气行约二里才停下来,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道:“江湖上的事,当真是叫人难分真假。”
不远处,传过来一声冷冷的声音,道:“不知是否可以告诉老夫,也好让我老人家为你借着代筹。”
容哥儿吃了惊,凝目望去,只见大路之中,站着一个人影,一面运气戒备;一面冷冷问道:“是什么人?”
只听那人应适:“独臂拐仙。”
容哥儿道:“原来是拐老前辈。”
只见人影一闪,铁拐着地,独臂拐仙已然落到了容哥儿的身前,缓缓说道:“那几个老叫化,带你去说些什么?”
容哥儿暗道:“此事真相万不能告诉他。”当下说道:“谈谈他们丐帮中事。”
独臂拐仙冷冷道:“老朽败了赌约,言明保护于你,但你如处处往危险中去,老夫如何能够跟着你寸步不高。”
容哥儿忖道:“你志在玉蛙,哪里是保护我了。”轻轻咳了一声,道:“如是老前辈有疑难之处,那就不敢有劳了。”
独臂拐仙道:“你的生死,和老夫何干?但老夫是何等身份,岂能言而无信,你如死了,那女娃儿问起我来,要我何言相对?”
容哥儿道:“老前辈之意呢?”
独臂拐仙冷冷说道:“最好的办法,是由老夫把你关在一处隐秘所在,一年期满,带你去见那女娃儿,老夫既可少去很多麻烦,又可不失信于她。”
容哥儿怔了一怔,道:“这手段也叫保护吗?”
独臂拐仙道:“不论什么手段,只要你一年不死就是,一年约满,你怎么死,老夫也不过问。”
容哥儿忖道:“不论他是否赌约失败,但这份为我拼命的盛情,我总该感激于他才是。但他这番话,却是把帮助我的一番心意,尽化乌有了。”
但闻那独臂拐他道:“有道是匹大无罪,怀壁其罪,你身怀武林奇宝,在江湖之上走动,那更是危险十分了。”
容哥儿听他又扯到玉蛙身上,心中更是怒恼,暗道:“这人老而无当,如此贪心。”
当下冷笑一声,道:“老前辈和那江姑娘的赌约,和在下并无太大的牵扯,至于者前辈一番保护在下的盛情,晚辈心领了。”抱拳一揖,转身而去。
独臂拐仙冷冷说道:“站住!”
容哥儿霍然回过身来,道:“老前辈还有什么话说?
独臂拐仙道:“老夫要带你走!”
容哥儿手握剑把,摇摇头,道:“在下如是不去呢?”
独臂拐仙道:“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容哥儿长吸一口气,道:“老前辈如是想动武,那就只管出手。”
独臂拐仙脸色一变,道:“娃儿,你当真想和老夫打一架吗?”
容哥儿道:“如是老前辈迫逼过紧,晚辈无可奈何,只好领教一下了。”
独臂拐仙道:“你迫着夫动手,那女娃儿知道了,也定怪不得我。”铁拐一扬,陡然向前胸之上点去。容哥儿立即出剑封挡,他出剑之快,剑势之急,连那独臂拐仙也为之一怔。
就在他一怔之间,剑拐已然相触,只听呛的一声,那独臂拐仙子。中铁拐,已然断去了两寸多长。
独臂拐仙一跺脚,道:“你的宝刃很利。”转身一拐一拐的而去。
容哥儿望着那独臂拐仙的背影,心中暗暗忖道:“这人虽然怪解,但却不失英雄性格,兵刃被利剑削断,尽可再战,但他却掉头不战而去。”
容哥儿望着那老人的背影消失之后,才默默叹息一声,信步向前走去,一面暗忖道:
“那黄十峰临去匆匆,也未说清楚,虎儿和那王总缥头现在何处,此时此情,只有先到赵家堡中瞧瞧了。”
他地势不熟,一直走到了天色将明,才找到了赵家堡。容哥儿行到堡门口处,赵天霄、王子方、田文秀已经联抉迎了出来。
容哥儿急急抢前一步,对着王子方抱拳一揖,道:“见过老前辈。”
王子方抢前一步,握住厂容哥儿一双手,道:“容兄弟,不用多礼了,那黄帮主可曾见到你?”
容哥儿道:“见过了”。
赵天霄道:“此地不是讲话之处,请到庄中坐吧。”长揖肃客,把容哥儿让人了大厅之中。
群豪落座之后,两个青衣小婢,献上茶来。容哥儿目光转动,四下流颐。
赵天霄道:“容相公可是要找那举兄吗?”
容哥儿道:“他在何处?”
赵天霄道:“现在客室休息。”
容哥儿道:“他在此就好,不用找他了。”
王子万轻轻咳了一声,道:“那丐帮的黄帮主未和容相公一起来吗?”
容哥儿以丐帮中大变之事,不能随便讲出口来,摇摇头道:“黄帮主顺有要事,赶超回了丐帮总舵。”
赵天霄一皱眉头:道:“这就麻烦了。”
容哥儿道:“什么事?不知是否可以告诉在下?”
赵天霄道:“长安古城风暴迭起,已然引起各方豪雄注意,因此在太白山中,召开大会共商拒敌之策,其中有几位很少在江湖走动的人这次也破例出山了,丐帮的黄帮主是这次大会中贵宾。”
容哥儿心中暗道:“丐帮中此刻闹得天翻地覆,黄十峰哪还有这份闲情,去参加这一场英雄大会呢?”心中念转,口中却又不便说出,沉吟了一阵,道:“只怕那丐帮黄帮主难以赶来参与此会了。”
王子方道:“容相公呢?”
容哥儿道:“晚辈奉母亲之命来此相助王老前辈夺缥,想不到波起浪涌,竟然卷入了这场是非之中,如今事情未办妥,在下多留几日,自是无妨。”
田文秀望了赵天霄一眼道:“黄帮主既是不能赶来,有容相公参与,那也足使大会增光不少了。”
赵天霄道:“目下也只好如此了。”
赵天霄抬头看看天色,道:“好!咱们午时出发,诸位此刻,各请回室,整理一下行装,借机坐息一阵。”
田文秀一把拉住容哥儿道:“容兄请到小弟房中坐坐如何?”
容哥儿道:“此刻怎好打扰?”
田文秀道:“不妨事。”当先带路而行。容哥儿紧随行人了一座静室之中。
田文秀欠身让客,低声道:“容兄今宵可和那黄帮主在一起?”
容哥儿道:“不错,黄帮主有事匆匆赶回了丐帮总航。”
田文秀道:“兄弟所得消息,丐帮中一位长老独眼神丐,和他们神机堂主,都已赶到了长安古城,不知容兄见过没有?”
容哥儿道:“见过了。”
田文秀道:“那是说这传言是真的了?
容哥儿道:‘什么传言?”
田文秀道:“在下听得一点消息,说是丐帮中有了大变,不知是真是假?”
容哥儿暗暗忖道:“此人耳目如此灵敏,实是一位非常人物。”当下说道:“丐帮如无大变,那黄十峰既然答应了你们的邀约,如何能失约不来,匆匆赶回丐帮总舵。”
田文秀道:“那独眼神丐和那位神机堂主,可是和黄帮主一起回去了吗?”
容哥儿沉吟了一阵,道:“这个,在下就不清楚了。”田文秀似是已瞧出了容哥儿的为难之状,也不再多问,微微一笑,道:“容兄可知道此次大会之意吗?”
容哥儿道:“兄弟不知,正想向田兄请教人口有不便之处,兄弟就不用去了。”
田文秀道:“万上和那位化身莫测的无极老人,闹得长安满城风雨,整个西北武林道都已经震动起来,因此惊动了几位息隐武林已久的人物,出面查证此事。”
容哥儿接道:“田兄可知道是些什么人物?”
田文秀道:“这个兄弟亦不很清楚,不过,都是几位很负盛名的人。”
容哥儿正待再问,瞥见王子方匆匆走了进来。田文秀站起身子,道:“两位谈论兄弟有事,去去就来。”大步出室而去。
容哥儿微微一笑,道:“田兄请便。”
王子方缓缓坐了下去,道:“容兄弟,老朽有几句话,如便在喉,不吐不快。”
容哥儿道:“什么事?老前辈只管指教。”
王子方道:“就目下情势而论,已不是老朽失缥的问题,容兄奉令堂之命来此,相助老朽寻嫖,老朽是感激不尽,但此刻波起浪涌,事情愈闹愈大,容兄弟似是不宜再跟着闹下去了,老母倚门,望儿早归,其心情是何等沉重,容兄弟似应该回去了。”
容哥儿沉吟了一阵,道:“在下求追回老前辈的失嫖,回去之后,只怕亦要受家母责罚。”
王子方道:“容兄弟归见令堂之后,就说是老朽之意。”
容哥儿望望天色,接道:“待晚辈想想再作决定,如何?”
王子方站起身子,道:“好!老朽希望你能够急流勇退,不再卷入这场是非之中。”
容哥儿抱拳说道:“多谢老前辈的盛情,承得关注,在下是感激不尽。”
王子方道:“容兄弟请仔细想想,老朽先行别过。”转身出室而去,顺手带上两扇本门。
容哥儿只觉那王子方劝说之言,十分有理,一时之间,心中难作取舍,沉思了良久,仍是一片飞乱,只好暂时搁起。盘坐调息起来。
不知过了多少时光,突闻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了进来。
容哥儿睁开双目,道:“请进来吧!
木门呀然而开,田文秀缓步走了进来;道:“赵堡主已在门外候驾。”
容哥儿抬头看看天色,果然已经午时偏西一些,急急站起,急步而行。
只见赵天霄、王子方各自牵着两匹健马,站在堡外等候。
王子方递过来一匹健马的侵绳,道:“容兄弟想好了没有?”
容哥儿道:“想好了。”
王子方道:“那很好,咱们后会有期,那位虎儿,尚留在赵家堡中,你去招呼一声,咱们就此别过了。”一抱拳,跃上马背。
容哥儿紧随着跃上马背,笑道:“晚辈三思之后,觉得还是该奉陪老前辈一行才是。”
王子方道:“那是决定去了?”
容哥儿道:“不错。”
王子方打量了容哥儿全身上下一阵,道:“既然要去,也该带个兵刃才是。”
容哥儿道:“晚辈身上有着一把短剑。”他已知那至尊剑虽然短小一些,但却锋芒绝世,只是何以会全身墨黑,至今犹想它不透。
赵天霄飞身跃上马背,道:“咱们快些走了。”一抖缰绳,当先向前奔去。
王子方低微的叹息一声,一带缰绳,随在赵天霄身后行去。
田文秀跨上马背,道:“容兄,请吧!”
容哥儿也不谦让,一勒马缰,向前奔去。
这四匹健马,都是赵家堡中选出的上好长程跑马,放腿奔行,绝尘而驰。
突闻一阵马嘶之声,一匹全身雪白的快马,疾如流星赶月一般,片刻间,超越了赵天霄和王子方的前面。
容哥儿心中一动,暗道:“那白马不是寄存在丐帮的健马吗?”
只因那马奔行过速,容哥无法看清楚。
待他心回念转时,那快马已越过几人,余下一道滚滚尘烟。
田文秀低声赞道:“好一匹千里马。”
容哥儿几乎失声说出识得那匹健马,但也终于忍了下去。
赵天霄微微一收马缰,奔行的快马突然漫了下来。
田文秀低声锐道:“赵堡主有话要问咱们,走快一些。”
容哥儿、田文秀双双一提马绍迎了上去。
赵天霄低声问道:“两位可曾瞧清楚那快马上坐的人吗?”
容哥儿只顾瞧那白马,未曾留心到马上之人,隐隐所见,似是一个全身黑衣的瘦小之人,当下说道:“未看清楚。”
田文秀道:“好像是一个穿黑衣的少年。”
赵天霄道:“田世兄可曾瞧清楚了那人的形貌吗?”
田文秀道:“那马太过快速,快得使人没法瞧清楚。”
赵天霄不再多言,沉吟了一阵,道:“好!咱们也该走快一些了。”当先纵骑飞驰。
这四匹快马,虽都是赵家堡中选出的长程健马,但在四人一味催马狂奔,不肯停息地驰骋之下,亦是力犹不透,四匹马都跑得通体汗水如雨。
赵天霄当先带路不肯停息,容哥儿、王子方等,虽然已觉出健马难支,但也不便停下休息。
这对,快马奔行在一座村落前面,大道紧临村旁,只见赵天霄一带马头,健马突然向村中奔去。容哥儿等只瞧得大感奇怪,只好也勒马驰人村落中去。
赵天霄直驰到一座大宅院外,一收经绳,停了下来,高声喝道:“开门。”
但闻木门呀然大开,四个大汉,牵着健马,鱼贸走了出来。
赵天霄举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