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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拐进了一个建筑工地。
而在此期间,一直尾随在他的后面,看着他从一个职场晃到了另一个职场的魏擎锋,却只有越来越纳闷的份。
为什么出了公司,马上就开始寻找新工作的骆恭羽,总是在找一些低学历的工作?到了下午以后,他更是跑到工地打工,俨然比普通的技术工人都不如。
骆恭羽到底在干什么?骆恭羽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几年不见,做惯了富家公子的他,竟然能委屈自己到这种地步,愿意过着这么卑微的生活?
在工地外面观察了一会儿,第一天的魏擎锋就这么回去了。可是一回到家里,满脑子都装着骆恭羽,装着他为什么会落魄到这种程度的问号,除了好奇以外,似乎还透着一点点的刺痛。思量了几天,牵肠挂肚的,实在是憋不住了,三天以后,魏擎锋的爱车便再一次停到了工地外面。
那是骆恭羽在工地打工的第四天下午,土啊汗啊,正干得热火朝天呢,骆恭羽忽然就被告知有人外找。跑出来一看,天!没想到工地之外站在一辆黑色宝马的前面,竟然就是西装革履、派头十足的魏擎锋。
“魏、魏总?”他不会是做梦吧,来找他的人竟然会是魏擎锋?魏擎锋竟然会来找他?他会是魏擎锋要找的对象?
被吓了一跳,那一瞬间,双腿打飘的骆恭羽,差一点就要趴到地上去。
盯着魏擎锋猛看了半天,然后再左看右看,发现站在工地门口的人的确就只有魏擎锋一个,擦拭着脏污的额头,骆恭羽这才难以置信地走了过去。
“你、你,是你找我吗?”
“是啊,你有没有空?我想请你吃顿晚饭。”
“吃、吃晚饭?”
再次左看看、右看看,还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依然觉得不太真实的骆恭羽,继续茫然的问:
“我没有听错吧?你说你要请我吃饭?”
“当然没有听错,我是真的想请你吃饭。”
还是觉得不太真实,骆恭羽又把手指放进了嘴里,使劲一咬……
“哇!好痛好痛!痛痛痛痛痛!”
痛是痛了,他也知道这不是做梦,可是对于魏擎锋会请他吃饭的事实,骆恭羽还是觉得难以理解。
心突突突突的猛跳,血液全都集中在了脸上,就连呼吸也哽在喉咙口,那一瞬问,骆恭羽只觉得眼前发白的自己,简直兴奋得就快要晕倒了。
但是回过神来,看着魏擎锋那气宇轩昂的模样,再审视自己又臭又脏的模样,另一种浓浓的失落感,很快就痛得他脸色惨白,毫无劲力。
“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也谢谢您百忙之中抽空来看我。我现在过得很好,相信以后也会越来越好。那个吃饭,我看还是免了吧,和我这样的人在一起不合您的身份。我还要回去干活了,谢谢您。”
不是骆恭羽要自暴自弃,地位是一个问题,财产是一个问题,可是竖立在他和魏擎锋之间的,还有一个更大的问题,那就是魏擎锋不是个同性恋,魏擎锋是个早晚要和女人结婚的异性恋者,如果仅仅是因为看到他的落魄而来表示怜悯,或者因为害得他失业而来表示歉疚的话,这样的接触,骆恭羽宁愿不要。
早在三年前,骆恭羽就想得很清楚了,与其待在魏擎锋的身边,用卑躬屈膝的奉迎来换得优渥的生活,用痛苦和酸涩的心情去看他和别人出双入对,他还不如就此远离,去过自食其力的生活。
这也是为什么这些年来骆恭羽都没有联系过骆家的原因。
他也是有尊严的,他对爱也是有要求的,就算富贵不再,爱恋成空,他也不想廉价到那种程度。
心又开始痛了起来,眼睛也又热了起来。深深的鞠了一躬,在他还能够控制住自己之前,骆恭羽随即就逃进工地里,直把眼前的魏擎锋甩得立刻就陷入惊讶和沉思之中。
“您的好意我心领了,那个吃饭,我看还是免了吧,和我这样的人在一起不合您的身份。”
骆恭羽居然真的拒绝了他的邀请,总是跟在他身后,追着他跑的骆恭羽,居然有一天真的会从他的眼前跑开。
相比于骆恭羽目前的处境,骆恭羽对他的态度变化,这才是最令魏擎锋感到震惊而无法接受的事实。
到底发生了什么?骆恭羽越是说得这么自惭形秽,魏擎锋就越是想知道他这些年来的经历。
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天色渐暗,从工地里放工出来,骆恭羽第一眼看到的还是那辆黑色宝马轿车,以及坐在驾驶座里,正在向他招手的魏擎锋。
“小羽!上车!”
“不会吧!不是在做梦吧!”
念念有词的骆恭羽,在呆滞了几十秒以后,又狠狠地咬了咬手指,这才满脸哀怨,苦恼地走到魏擎锋的车前。
“我说魏总啊,您不会那么有空吧?跑到这里等我这个臭工人,你不觉得我身上的汗臭味能熏死一只猫吗?”
那是当然的了。就在几个小时以前,为了抗拒这个叫做魏擎锋的诱惑,天知道骆恭羽是用了多大的毅力,才没有在半路跑出来追人。
他都已经那么努力、再努力的控制自己了,为什么这个魏擎锋,他的前老婆大人,还要这么苦苦相逼?真是好痛苦唉!
一边恨恨的赌气着,一边吧嗒吧嗒的甩着自己的汗衫,以显示他现在有多么的粗俗不堪,贵人免进。
谁知道不止是汗臭味,一抖之下,他那件都看不到本色的汗衫,一下子便扬起了一阵灰雾,倒是把骆恭羽自己呛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咳咳,哈啾!哈瞅!哈啾!天哪,您、您就快走吧,这里不是您这种人待的地方,咳咳,人各有命,我现在过得很好,您以后也别再来找我了。”
他越是这么说,魏擎锋的好奇心就越是涨满。
和骆恭羽的夫妻之情是不可能了,但就作为几年不见的朋友,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想要了解一下对方的近况,应该也是很正常的吧。
他这边在抖衣服、抹汗、咳嗽、打喷嚏,忙活了好半天,那边的魏擎锋倒是笑了起来。
“几年不见,你那个冒失的个性,好像还是没改好啊。呵呵,还有没有别的?如果没有别的,就上车吧。啊,算起来,我们也算是从幼稚园就认识的老同学了,老同学吃顿饭聊聊天,应该是很正常的吧……”
是啊,对于魏擎锋这样,既不爱他,又很有钱,前途一片光明的人来说,的确是很正常。
可是对于他这个穷困潦倒、被人抛弃,只能在心里默默回味那段幸福时光的人来说,却是很不能忍受的!
“难得我这么有诚意,等了你几个小时,你就赏个脸,上车吧,还是说,你是那么小气的人,还在怨恨当年的事?”
“怎么可能!我的脸上哪点写着小气了?”
小气!如果真的那么小气的话,当年就不会那么痛快的离开了!魏擎锋说的那句,他之前所做的事,对他很残忍的教训,可是直到今天,还是让他很刻骨铭心。
反驳归反驳,气恼归气恼,在这一系列的“自甘堕落”以后,发现魏擎锋的确是真的想要请他吃饭后,另一种极度的惊喜,也很快的窜升起来,大有会窜破云霄的趋势。
“你……你不会是说真的吧?你真的想要和我吃饭吗?
心意一动,喜悦之情便难掩于色。要和前妻吃饭了!在隔了那么久以后,在被魏擎锋怨恨了那么久之后,魏擎锋终于放下芥蒂,想要和他吃饭了耶!
不管对方的用意和出发点是什么,对于骆恭羽来说,光是魏擎锋能够如此和颜悦色地和他说话,就已经足够令他兴奋不已的了。
张大那双小拘般惹人怜爱的眼睛,咕溜溜、咕溜溜的转个不停,把他既是惊喜又是紧张的心情全都表现在了那张满是污垢的脸上,直看得那边的魏擎锋不禁又刺痛起来。
“你觉得我是那种会随便开人玩笑的人吗?上车吧,我请你吃饭去!”
是真的耶!真、真的要和前妻吃饭了耶!
在这一刻,终于确定了不是在做梦,也不是在开玩笑,兴奋得简直要昏过去的骆恭羽,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张大嘴巴,颤了几颤,才想去拉魏擎锋的车门,可是伸倒一半,看到那两只脏到不行的手掌,骆恭羽赶紧又缩了回来。
“啊,我想起来了,我有骑自行车,我骑自行车就好了。你、你能不能再等等啊?我想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去吃饭,你看我这个样子……我、我……”
“我知道了,你就去换吧,我会跟着你的。”
他那么的脏,要是坐进魏擎锋的车里,还不把人家的车也给弄脏了。本想再多解释两句,不曾想,那边的魏擎锋竟然一口就答应了他,并发动汽车,随时准备跟他走人。
“那你等等、你等等,不用很久的哟……”
“磅当 ”
一边傻笑、一边开锁、一边上车,一边还回头瞄着魏擎锋,不停的对他献媚,这下倒好,还没骑出有十尺远,一不小心,他直直的就撞上电线杆。
“啊啊啊啊,对、对不起!我、我很快就好啊,很快就好了!”
龇牙咧嘴地爬起来,重新一颠一颠的跨上车,没骑多远……
“磅当 ”
这回啊,又很不小心地撞倒了路边的招牌。
“哇啊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没看见、没看见……”
然后又……磅当!磅当!
好嘛,情绪兴奋过度,他那个容易闯祸的体质也特别活跃起来,一路之上,撞木杆、撞大树、撞招牌、栽花坛,凡是可以招惹的都招惹了,跌得本来跟在他后面的魏擎锋,突然害怕他会一不小心撞到汽车,赶紧开到他的旁边护驾,骆恭羽总算才能跌跌撞撞的回到宿舍。
骆恭羽现在住的地方是一幢两层搂高的简易楼房,墙壁薄得像纸一般,楼梯是那种露天的楼梯,每一层大约有七、八个房间,前后两排基本上都是租给最底层的劳动者居住的。
“你就是住在这种地方啊?这种房子里会有浴室和厨房吗?”
“浴室是没有啦,不过煤气还是有的,而且一楼有公厕,旁边就是澡堂,还蛮方便的,至少比我之前租的楼梯间好多了。”
“楼梯间?”
“就是利用楼梯下的空间搭出来的房间。你再等等啊,我洗澡很快,马上就好了。”
骆恭羽会去租那种房子吗?那种只有在电视里才看得到的房子,豆腐干大的地方,真的能够住人吗?
凭着高超的车技,把那辆宝马开进了这狭小的巷子内,看着骆恭羽小心翼翼的锁好那辆满是锈斑的自行车,不一会儿,魏擎锋又被骆恭羽无意间透露出来的实情给吓了一跳。
骆恭羽不但从事的工作很奇怪,租借的房子很奇怪,就连他话里面的以前也很奇怪。就算骆恭羽不屑骆家的一分一毫,但有如此志气的他,也不应该落到这种田地吧。
没过多久,跑上二楼,进入某个房间的骆恭羽,很快又抱着一个脸盆跑了出来。
“很快、很快啊,我很快就好了!”
看着他不及锁门就先探看他的存在,一边跑还一边使劲的解释着,好像就怕他一个不耐烦,自己就走掉了那样,他那和艰苦的环境很不相衬的灿烂笑容,顿时让魏擎锋的胸口又一次刺痛起来。
一蹦一跳的骆恭羽很快就跑进了不远处的澡堂,十分钟以后,穿着平脚短裤,踩着拖鞋,端着一盆子脏衣服的他,果然又风风火火的冲了出来。
“呵呵呵呵,你真的还在啊,我马上就好了,上去换一下衣服就好。”
一眼望去,骆恭羽露出来的腿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瘀青,非常明显的,就算他没有出现,像今天这种磕磕碰碰的事件,在骆恭羽的身上也是常常发生。
不过呢,已经习惯了这一切的骆恭羽,好像并没有因为这些伤痛而分了心思,还是带着那张傻傻的笑容,迅速地跑上楼去,大概几分钟之后,骆恭羽就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坐到了车里。
“你在这里住了多久?”
“唉?”
“我问你在这里住了多久了?”
“哦!没多久,一年不到吧。”
“那你住那个楼梯间多久了?”
“将近两年吧,那是我租的第一个住房,现在这个只是第二个。我这个人比较专一,住惯了就懒得挪地方。”
不是故意要调戏魏擎锋,骆恭羽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的个性而已。谁知道一回头,看到魏擎锋居然皱起了眉头,还以为自己说的那个专一会惹人讨厌呢,骆恭羽赶紧吐了吐舌头。
“那是你租的第一个住房,也就是说,那天你离开了骆家以后,就马上找到了那间房,然后住进了里面吗?”
“也,也没有那么容易啦。从你家出来以后,我在我妈的医院里住了一阵子,等找到工作,拿到了薪水后才搬进去的。”
也就是说,当时骆恭羽离开骆家的时候,的确是分文没取,因为在那一大叠的金卡里面,魏擎锋还发现了骆恭羽的工资卡,想必是这个大大剌剌的家伙,没有仔细查看,就把所有的卡都放在一起了吧。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