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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两部我主要想表现的是英雄和英雄的对决,无论是北汉还是大雍,都没有什么错误,只是他们存在于一个时代,我不认为北汉的龙庭飞、林碧、段无敌、谭忌、段凌霄、秋玉飞等人会因为大雍的强大和优势就放弃抵抗,明知是悲剧,但是他们决不会轻易妥协,所以我在这里做了“杀人的随波”,龙庭飞、谭忌、石英被我一一送入黄泉,而段凌霄、秋玉飞、段无敌虽然没有死,可是他们经受的也是如同烈火焚身的苦痛。还有一些出场不多的人物,我也都尽情地描写了他们的死亡。
例如,壶关的守将刘万利,他是一个比较平庸的人才,甚至在他殉国的时候,还在牵挂妻儿,在“兵出壶关”和“烈火焚城”这两章,我描写了刘万利的挣扎和刘夫人的坚贞,在自焚的那一幕,我特意写了刘夫人的冷静和刘万利的软弱,就是想写一个普通的将领的殉国,我不认为所有人都是像龙庭飞、谭忌那样能够慷慨赴死的勇士,还有一些人或者没有多少闪光的亮点,甚至也会软弱,也会害怕,可是就是这样,他们的殉国才会令我更加感动,而刘夫人的形象则是一个反照,我最不喜欢例如慈航静斋那种仙子形象的人物,所以我写了凤仪门,可是我又认为世间有很多女子不惭须眉,刘夫人就是其中之一。
还有刺杀荆迟的魔宗刺客戴钥、战死在雁门关的林远霆,他们都是出场很少的人物,可是他们才是北汉的脊梁所在,所以我也不吝于笔墨。
而且在这两部里面,我塑造了苏青的形象,其实原本并没有这个人物的构想,只是我写完了前三部之后,唯一的遗憾就是闻紫烟,那个并不美丽,却有着勇烈气质的女子,感叹她必死的命运,所以我写了苏青,闻紫烟的弟子,也从侧面描写了闻紫烟对于自己的愚忠并非没有挣扎,只是她不能背叛给了自己一切的师门,我从来不喜欢大义灭亲的做法,有时候我觉得大义灭亲更是心性凉薄的同义词,所以闻紫烟死了,可是她留下了一个苏青,我一直觉得苏青的纵横疆场,快意恩仇,这才是闻紫烟的理想。不过如今也给读者留下了疑问,苏青究竟花落谁家,坦白的说,我还没有想法,除了绝对不会让她嫁给某人做妾之外,大家不妨讨论一下,嘻嘻,我不保证会令大家如愿以偿啊。
总的来说,这两部我写了很多各种各样的人物,大雍和北汉的战争实在太残酷了,因为陨落的都是英雄,可是没有这样的血战,就没有一统天下的可能。
最后,或者北汉战场的匆匆落幕可能会令很多人失望,觉得应该再写一些例如水淹晋阳的大战,可是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过这样写,不论是庆王那场可笑的叛乱,还是北汉的灭亡,我体现的正是江哲的战争思想,破国为下,全国为上。所以江哲令庆王得意忘形地发起了叛乱,然后在最高处陨落,将庆王和蜀国的反对势力连根拔起,所以江哲将北汉国主麾下的名将和支撑势力一一拔除,龙庭飞等将领死的死,走的走,主力被雍军击溃,军队再无胜利的信心,安抚魔宗,让京无极没有决死之心,代州的投降,让北汉国主唯一的依靠林碧失去了战意,终于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让北汉失去了所有希望,所以最后北汉王室的请降也就合情合理了。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希望我表现出来了这种思想。
接下来的南楚之战,其实可能几章就结束,也可能拖了十几章,甚至二三十章,我也不敢确定,但是绝对不会超过三十章,其实是否写到这里结束呢?无论如何,我要休息了,放松放松,好好构思一下下面如何写,或者是写还是不写。所以下周就不会有更新了,当初第三部完成,我休息了两周,这次只休息一周,应该不算什么吧?再见,一直支持我到现在的读者们,如果有什么意见,请在书评区发表,我会时常上来看看的。
请继续期待《随波逐流之一代军师》续集
~第一章 少年不知愁~
“春桥南望水溶溶,一桁晴山倒碧峰。秦苑落花零露湿,灞陵新酒拨醅浓。青龙夭矫盘双阙,丹凤褵渉隔九重。万古行人离别地,不堪吟罢夕阳钟。”
大雍隆盛七年甲申,仲春时分,春意融融,风和日丽,通往长安的驿道上车马如流,络绎不绝,往来客商何止千万,自从隆盛元年北方一统之后,便和南楚议和,双方划江而止,虽然暗流汹涌,双方并不因为表面的和平松懈,可是毕竟还是过了七年的太平日子,大雍朝政清明,政通人和,国力蒸蒸日上,长安也越发繁华,尤其是这几年大雍致力于西域商道的开拓,尤其是几条驿道的修建更是方便了各地的商旅,长安已经成为天下的商业中心。
在络绎不绝的商旅中,有一支并不显眼的小商队不紧不慢地赶着路,这支商队是由一些小商旅临时组成的,长路漫漫,再加上大雍统一北方不久,难免会有一些盗匪出没,所以结伴而行,也图个平安。这支商队主事的是一个宋姓商人宋俭,他四十出头年纪,在大江南北奔波行商多年,精明能干,性情豪爽,所以被众人推举出来主事。看到灞岸隐隐约约的柳色,他举鞭指着前方兴奋地道:“伙计们,前面就是灞桥了,咱们赶一赶,今天日暮之前就可以到栈中休息了。”这些商旅都是十分兴奋,也都随声应和着,他们在长安都有固定的合作商栈,只要到了商栈,自会有人帮助他们安顿,眼看目的地就要到了,就是最沉稳的人也不免有些激动。其中有一个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最是兴奋,两眼放光地望着前方的烟尘。
宋俭见状不由微微一笑,这个少年叫做云路,并非是商旅,而是在路上遇见到旅人,当日他们贪赶路程,在途中遇见山贼,虽然商队中也有保镖打手,可是那些山贼仗着弓箭封住了道路,正在危急之时,这个少年骑马经过相助他们击退了山贼。这个少年年纪虽然不大,可是如同乳虎一般的身躯力量无穷,居然可以使用三石的强弓,箭法惊绝,连珠七箭,射杀了数名悍贼。逐走贼人之后,众人得知这个少年是要北上到长安寻亲,便在他的要求下带他同行,反正多带一个人并不费什么事情,而且这个少年的箭术还可以派上用场。一路上这少年跟前跟后,十分勤快伶俐,性情又是开朗明快,虽然只有月余时间,却已经成了商队中最受欢迎的人物。
不过宋俭毕竟是世事练达,他早已看出这少年不同寻常之处,虽然这少年颇为聪明能干,又能够吃苦耐劳,可是从他初时经常犯些小错误来看,明显是没有做过这些事情的,而且他手足上虽有老茧,可是却像是练武所致,而且他虽然年少,却是通晓文字,虽然一看就是初次出门的雏儿,可是一路上自己为他指点沿途风物,只需三言两语,他就了然,甚至还能追根究底地提出一些详细的问题,若不是这少年年纪轻轻,自己倒要怀疑这少年是南楚派去大雍的秘谍了。不过看着这个少年好奇地神情,宋俭笑了笑,南楚就是再无人,也不会派这样一个小孩子去探听军情吧,多半是哪个世家的子弟离家出走吧,而且见这少年文武两途都有些成就,他的家世一定不凡。不过这些事情也不用他们操心,只要这个少年不是谍探,就不会影响到他们的生意。
望着的灞岸风光,云路心中十分欢喜,那是长途跋涉之后,终于到了目的地的喜悦,可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让他几乎忍不住叹息出声。自幼生长在江南繁华之地,看惯了吴风楚月,草长莺飞的江南风光,一路北上,却见北地春光也是旖旎动人,且更有一种奋发向上的生机,两地春色或者是不相上下,可是比起江南春雨中一步三叹、伤春感怀的书生,他倒是更喜欢那些在北地春风中纵马驰骋的少年豪杰。一路上接过的城镇乡村无数,云路总觉得这些大雍人豪迈武勇,或许他们的生活不比江南人安逸,可是他们神情中却有着强烈的自信和傲然。怪不得父亲每每感叹不已,每次提及北方的强敌便嗟叹不已,明明才三十多岁的年纪,却已经鬓生华发。自己以前总在奇怪,为什么在南楚有着数一数二的权势地位,凭一己之力不让雍人南下牧马的父亲,私下里却总是愁眉不展,江南虽然富足安逸,却是军民贪安,若是对上厉兵秣马的大雍,必然是一场苦战。想起建业城里刀枪都已经生锈的禁军,再想想一路上看到的大雍各地驻军和乡兵团练,这些应该只是大雍二三流的军事力量,若论武力已经在南楚大部分军队之上。比较起来,大概只有父亲和镇守荆襄的容将军、镇守葭萌关的余将军麾下的军队才可以和大雍对敌,也难怪父亲虽然和那个老狐狸不合,却在和大雍议和之事上面始终意见一致。
云路真正的身份乃是南楚大将军陆灿长子陆云,当年陆灿虽然顽皮捣蛋,可是对于婚姻大事却是毫无自主之权,十八岁就奉命完婚,翌年就生下了陆云,十四年之内,已经有了三子一女,当然陆灿最为钟爱的就是长子陆云,陆云不论是相貌性情和父亲几乎是一个模子里面出来的,虽然生于繁华锦绣当中,却是最爱弓马刀枪,几乎是刚学会走路就跟着家将学习武艺,十岁出头就可以箭射猛兽,枪挑盗匪,是有名的将门虎子。
像他这样的身份,本不应该偷偷潜来大雍,这次离家出走却是刺杀一人,说起来自从隆盛元年(同泰十一年)陆灿趁着大雍北汉缠战,庆王叛乱刚被平息,东川人心混乱之际,袭取葭萌关之后,陆灿在南楚已经成了名实相符的军方领袖,就是权倾朝野的尚维钧也要顾忌他三分。南楚朝中那些争权夺利的小人见正面不能撼动陆灿的地位,便百般从侧面攻击陆灿,而陆灿曾在江哲门下受教的事实就成了最好的把柄。
曾经为南楚翰林,却投降大雍,又迎娶了曾为南楚王后的长乐公主,这样不忠不义的江哲早已成了南楚朝野攻讦的对象,在有心人的挑拨下,江南士子就是酒酣耳热之后,也不免骂几句贰臣贼子江随云,而身为江哲弟子,且从来不曾当中宣称和江哲割袍断义的陆灿也不免遭到池鱼之秧。虽然因着陆灿捍卫社稷的功劳,以及他手中的军权,还无人敢当年指斥,可是暗地里还是诽谤不断,甚至还曾有狂生上门投书,劝谏陆灿“大义灭亲”。这样的情形持续了很长时间,即使江哲如今已经是大雍朝廷的重臣,堂堂的郡侯,驸马都尉,深得雍帝李贽信重,也不能消灭南楚对他的责难风浪。而陆云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为什么父亲宁可受人议论指斥,也不肯和那人割袍断义,甚至直到如今,仍然每年遣使前去问安,纵然那人在大雍权高位重,也不应如此委屈苟且啊。
强烈的不满本已沉积在陆云心中,在今年新春华旦,陆云随着父亲入宫参加宴会,却在花园中被尚维钧的长孙尚文带着几个臭味相投的豪门子弟围住,当着他的面辱骂他的父亲私通大雍,陆云大怒之下将这几个纨绔子弟打得头破血流,这下可惹了大祸。当陆灿责问他的时候,他只是沉默不语,被陆灿用家法责罚,躺在床上养了半个月的伤,又被禁足闭门思过。可是陆云生性勇烈,想到若是自己去刺杀了江哲,那么就无人可以责备父亲了。所以趁着父亲去巡视长江防务离家出走。他年纪小,平日陆灿管束又严,所以认得他的人不多,竟然被他混过了重重关卡,一路北上到了长安。看着遥遥可望的长安城,他心中又是激动又是慌乱,如何能够在重重护卫下刺杀那个叛国的逆贼,为自己的父亲洗清污名呢,而且绝对不可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就是再无知,他也知道刺杀堂堂的大雍驸马,雍帝重臣,会掀起什么风浪,他不想连累父亲,或者效仿古时的聂政一般,行刺成功就毁容自尽,就让陆云这个人消失得无影无踪吧。狠狠地握住双拳,陆云策马跟着商队向长安走去。
刚刚过了灞桥,正当满心杀机的陆云也沉醉在明媚的春光中的时候,突然后面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陆云曾经在父亲训练骑兵的时候旁观,一听便知道这是训练有素的骑兵在奔驰,而且从整齐有力的马蹄声可以听出,这是一支十分精锐的骑兵,就是父亲麾下最精锐的骑兵也不过如此,忍不住回头一看。只见远处一支衣甲杂乱不齐的骑兵飞驰而来,陆云忍不住吸了口气,这次骑兵气势汹汹,如狼似虎,虽然衣甲各异,可是却都是上好的精铁战甲,只见他们的姿势就知道这是一支经过千锤百炼的骑兵。陆云定睛看去,只见这只骑兵最前面的一人执着风行旗,火焰一般的旗帜上面有一个鲜明的“林”字。
陆云和商队众人退到路边